第170章 審案
蕭承宇的目光在蕭承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經意間落在他懷中那隻小狐狸身上,又很快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當然。”蕭承暄回答。
全然不提殷念瑜是否可疑的事。
蕭承宇靠在輪椅上,是一種極其放鬆的姿態。
他擡頭看蕭承暄,意味深長的說:“太子殿下那隻兔子,似乎不是尋常的兔子。”
蕭承暄瞥了他一眼,“是隻妖,你不是知道了嗎?”
影信然被這話拉回了注意力,“是在說那天晚上你撿到的那隻兔子?”
蕭承暄點頭。
“難怪。”
難怪那隻兔子如此通人性,蕭承暄還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人分明早就知道了,那是一隻兔妖。
想到這裏,影信然臉又黑了,那隻兔妖看了他們親熱的全過程!
都怪蕭承暄!
做什麼要故意那樣消遣他?
影信然獨自跑到角落生悶氣去了。
“堂堂一國儲君,卻把妖孽養在身邊,這恐怕不大合適吧?”蕭承宇說。
“蕭侍郎是沒養過嗎?”蕭承暄問。
蕭承宇忽然就沉默了。
他這個弟弟自從通透了之後,好像就什麼事情都很難瞞得住他的眼睛了,所以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呢?
蕭承宇心裏百轉千回,連要怎麼除掉這個隱患都想了不下一百種辦法,但似乎沒有一種是能夠一勞永逸的。
主要是蕭承暄太過神祕莫測了,連着交了幾回鋒,他都落了下風,他到現在也沒能摸清楚蕭承暄的深淺。
如今,他損了一個千山,手裏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人了。
“妖分善惡,我以爲蕭侍郎應當是深諳這個道理的。”
蕭承暄側目深深的看了蕭承宇一眼,仿若是看到了蕭承宇的靈魂深處。
蕭承宇悚然一驚,心裏頭甭管是什麼念頭,都放下了,不再多想。
面前這個人,好似能夠讀心。
“罷了,也沒誰親眼見過太子殿下那隻兔子傷人,眼下還是案子要緊。”
蕭承宇自以爲不動聲色的轉開了話題,把事情引到了案子上來。
成衣鋪的老闆娘從始至終就坐在角落裏,目光呆滯的看着那位老闆的屍體,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國師來審,還是我來審?”
蕭承暄沒說話,蹲下檢查成衣鋪老闆的屍體。
屍體上並沒有多餘的傷痕,只是手腕上有一對大而深的齒痕,傷口發黑腫脹,流血不止。
傷口附近的皮膚有幾處形狀不規則的紫紅色瘀斑,周圍有青色暈染。
“國師看出什麼來了?”
“你瞎?”
影信然反問,語氣那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這玩意兒一看就是蛇咬的,還得是那種齒含劇毒的蛇。不用看先前死的那個人,我都知道傷口跟這個大差不差。
先前蕭侍郎還死抓着我們蘇酥不放,說人是他殺的,傻缺,誰家好人牙齒長這個樣子啊?”
蕭承宇也不氣,脾氣看起來好得不行,彷彿是無論影信然如何說,他都能包容一樣。
“那位死者胸前確實有那麼一道傷口匕首上的血也與死者相吻合,這事秦小公子可沒跟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匕首傷人之前,那人估計也沒多少氣兒了。”蕭承暄插了一句。
這回蕭承宇選擇沉默,因爲事實確實如此。他不禁又看了蕭承暄一眼,眼中盡是晦暗。
“我當時只顧着要安撫那姑娘了,沒多做防備,那匕首應當是她趁我不注意拿去的。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人也應當是她傷的。”秦朗插話道。
蕭承暄懷中的小狐狸也許是聽到了秦朗的聲音,也許是聽到了秦朗提起那姑娘,睜眼朝他那邊看了一眼,又很快閉上。
“他二人不是剛拜堂成親嗎,新婚燕爾的,那姑娘是有多想不開,纔會在丈夫被殺死之後趁亂又補上一刀?是嫌她丈夫嚥氣咽得不夠快嗎?”蕭承宇不無諷刺的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蕭侍郎若想了解箇中曲折,還得問那姑娘去。”
蕭承暄適時的擡眼,“我以爲蕭侍郎知道是爲何呢。”
這人說話的時機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說出口的話又每每正中紅心,蕭承宇又沉默了。
他心裏直罵娘。
特麼的蕭承暄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就不能一刀給個痛快嗎?
這鈍刀子割肉,割得他渾身都疼,心裏也不痛快,簡直煩死個人!
“叫你的人把屍體擡回刑部去吧。”
“你這就檢查好了?”
“看一眼足矣。”
蕭承暄站起身,影信然非常貼心的給他遞帕子過去。
見他手裏還抱着小狐狸,於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拉過他的手,認真給他的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連指縫之間也不放過。
秦朗看的眼睛疼,蕭承宇也一臉鬱郁的挪開了視線像是多看一下都傷眼。
“你丈夫平時對你如何?”蕭承暄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縮在角落的女人顯得非常的瘦,蹲在那裏一點也不起眼,不特意去看都不會注意到她。
她埋着腦袋,頭髮散亂,聞言反應了老半天,才遲鈍的意識到蕭承暄是在跟她說話。
“我……”她猶豫了一下,說,“我丈夫平時對我很好的。”
怕蕭承暄不信,她擡頭直視着蕭承暄的眼睛,重複道:“我丈夫平時對我非常的好。”
“偶爾呢?”蕭承暄又問。
那女人的身體抖了一下,又埋下了腦袋,她下意識的去看地面,才反應過來丈夫的屍體已經讓人擡走了。
“我……”
“但說無妨。”
蕭承暄的聲音很輕,雖然帶着一股子清冷的意味,但並不傷人,落在人的耳裏,就很好聽,頗具安撫的效果。
那女人的身體總算不那麼緊繃着了。
“他偶爾會打我。”
說着露出了手腕上青青紫紫的傷痕,新傷疊着舊傷。
這還只是一小片,就已經這樣觸目驚心,明顯平時就沒少被打。
“你可以跟他和離。”
女人就嗚嗚咽咽的哭了,不知是痛的,還是因爲丈夫死了,當真難過。
“他平時對我真的挺好的,只是有時候脾氣上來了控制不住,等他平息了怒氣,他會回過來頭哄我。”
影信然蹲在她的身前,說:“你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在他第一次打你的時候,你就應該和他和離了。真正在乎你的人,絕不捨得傷你分毫。”
那女人淚眼婆娑的看他,似乎並不是很懂。
蕭承暄微嘆,“以後好好生活,不要爲不值得的人而傷心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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