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猜測
最終，全部涌入了禱告間的另一道鎖死的房門內。
禱告間一共三道門。
進來一扇。
出去兩扇。
趙一沒有選擇成爲這裏的神父。
於是墓地爲他打開了右邊兒的那扇門。
那是獻祭者應該走的路。
趙一也沒有繼續耗費自己的生命力量爲克莉絲恢復。
對於她這種半步大凶，少一隻眼睛根本沒有影響。
克莉絲白皙的指尖伸入了自己失去沒有眼珠子的右眼眶，沾了些血，含進紅脣之中吮吸。
表情享受。
血腥的氣味在嘴中瀰漫。
趙一來到了右邊兒的那扇門前。
那頭是一道石橋。
石橋下方有液體流動的聲音。
但不是水。
很粘稠。
如今處境並不樂觀——敵在暗，我在明，可克莉絲的臉上並沒有恐懼。
對於她而言，似乎只有趙一能夠讓她產生恐懼的情緒。
“幕後的那個傢伙究竟想要做什麼？”
克莉絲低頭思考着。
“注意到牆壁和剛纔的機關了嗎？”
趙一一邊兒帶頭朝着巨大石橋走去，一邊兒解釋道。
“即便有強大的力量保護着，這裏的機關仍然出現了腐朽……”
他說完瞟了一眼克莉絲，伸手拔出了一個插在她背上的銀刃。
上面雕刻着教堂的經文。
對於某些生物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但克莉絲的意識（精神）屬於邪神屬性。
即便她的力量弱小。
但對於這種東西的殺傷，完全可以無視。
“一個機關出問題，可能是做工不精緻。”
“但那麼多機關都出問題……足以看出這座修道院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
“沉寂太久……它們需要新鮮的血液。”
將銀刃拋給了克莉絲，後者看着手中的銀刃，若有所思。
“它們沒有選擇直接對咱們下殺手，除了顧忌之外，一定有所圖……”
“它們在圖什麼呢？”
她跟在了趙一身後。
二人沿着大橋朝着遠處走。
路途上有迷霧遮眼。
這些迷霧帶着一種詭異的昏黃色。
像是塵沙。
但並沒有塵沙的顆粒感。
朝着大橋下方看去。
入目處，詭異的景象讓克莉絲都眼皮微跳！
大橋的下方……是一條河。
血河。
猩紅浪花翻涌滾動的，是諸多修女的殘碎屍骨……
一些血河衍生出來的恐怖也露出了猙獰面目。
長着人類五官，包裹着人皮的刺魚……
背部全是眼珠子的巨型螃蟹……
還有許多根本說不上名字的邪祟……
“如果要用人的血液來開一條河……需要死多少人？”
克莉絲語氣妖冶地說出了這句話。
似乎完全不覺得眼前景象殘忍，反而頗爲欣賞。
趙一瞟了一眼，語氣平靜。
“那不是人血。”
“能夠衍生出如此強大的鬼物，多半是大凶身體裏的血液。”
二人的目光遠掠。
在血河的極遠處，有一道壩口。
在那裏，血與水發生了最明顯的分界！
血河之中所有的屍骨和詭異怪物，全部都沿着另一條河牀迴流。
而那些清澈見底的水，則流向了地下河……
裏面很乾淨。
偌大的可怕血河，在分界的時候，未泄露絲毫的怨氣……
這詭異的景象，很難讓人不多想。
“血河分開了……”
克莉絲舔舐着脣瓣，似乎想到了什麼。
趙一手撐在巨橋上，觀察了半天：
“這條血河能夠遠遠不斷地輸送清澈的水流出去，說明在河流的上游也連通了一條地下河……”
克莉絲回頭一看。
黑色濃霧在上游尤其重。
她的力量看不穿那裏。
霧中有超過半步大凶的不祥……
“奇怪……血河爲什麼要吸收地下河裏的水，然後又將它們排放出去？”
克莉絲美目閃過一道幽光。
趙一摸着下巴，忽然說道：
“走了，克莉絲。”
克莉絲好奇地瞥了趙一一眼。
由於血脈的壓制，她天生對於趙一就有一種恐懼。
但除此之外，她對於趙一完全不瞭解。
這個男人身上掩映着一股濃濃的神祕感。
所以她最開始嘗試用身體去勾引趙一。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試探。
試探這個掌握着自己生殺大權的男人。
不過對方似乎對於她曼妙的胴體沒有多少興趣。
她也很難感受到趙一的喜怒哀樂。
捉摸不透，讓克莉絲對於趙一的敬畏之心越來越重。
他喜歡什麼呢？
克莉絲走在趙一的身後，看着趙一的背影。
腦海中，又升起了不久前的那個可怕的紅色背影。
那個紅衣男人的背影和趙一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紅衣散發的恐怖，就險些讓她原地去世……
二人沿着大橋一直走。
到了橋的盡頭。
出現了黑石階梯。
兩旁也有浮雕。
裸女。
同樣極具宗教色彩。
雖然是石像，卻血肉淋漓。
身上打造着刑具。
似乎在這些奇奇怪怪的教會眼中，只有活得夠慘，承受足夠的痛苦，才能夠得到神明的眷顧。
走上階梯。
大約百級後，二人眼前出現了一座漂浮在虛空之中的巨型石臺。
四周漂浮着幽冷藍色的磷火。
石臺上有許多圖騰。
每一個圖騰，都是用詭異生物的骨骼和屍體製成的。
受到了陰邪之氣的滋養，它們雖然已經發腐，卻並沒有爛掉。
“這是……”
“這些屍體是……”
克莉絲似乎發現了什麼。
趙一笑道：
“看出來了？”
克莉絲：
“這些屍體都是新鮮的……”
“從外面的機關腐朽程度來看，這座墓穴少說被埋藏了百年……”
“正常的生靈，是無法在這樣的墓穴裏生存百年的，它們沒有食物和……”
說到這裏，克莉絲猛然一怔！
食物和水？
那條血河不就是嗎？！
“難道……”
趙一來到了一座圖騰的面前，手術刀翻轉，割開了它的頭顱。
“地下河的水裏，有魚，還可能有各種活物，因爲這條地下河並不洶涌，而且不深，甚至一些兩棲類的生物也能夠游進來……”
“看那血河之中被邪氣侵染的鬼怪就能夠看出……”
“墓地裏面滋生的邪祟……雖然無法打開這座陵墓，但已經找到了和外界連通的方式。”
“用外界的生靈，去滋養這座大墓。”
“養育大墓裏其他的邪祟，然後……”
克莉絲眸光一動，接道：
“然後再將它們作爲祭品，獻祭給墓地的主人？”
趙一點點頭：
“對。”
克莉絲邁步站在了趙一身邊兒，抱胸道：
“我還有一點兒不明白。”
“墓地的主人顯然已經死透了……它們這麼做，能換回什麼？”
克莉絲的疑惑不無道理。
若是一尊大凶還沒有死去，那麼墓地之中因它而起的詛咒，會比現在可怕十倍不止！
那些邪祟的力量，也絕非現在的趙一他們能夠相比！
趙一眯着眼，嘴角掠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不能換回什麼……但可以減少大凶之屍的怨念。”
“這其實是一種交易。”
“就像是一個信徒，祈求自己的主降下神蹟的時候，總得獻祭些什麼……”
他眼中有光，說出了一個讓克莉絲微驚的猜想：
“他們……想動那具大凶之屍！”
ps：第一更。
今天嘗試恢復三更。
各位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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