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再入無間
以對方的實力，就算是先前在古戰場中沒有恢復實力，對上自己也未必會輸。
更何況，自己的實力境界在外界看來，不過主宰初境。
因此，倘若姬臣真的想要對自己動手，那早就動手了，他們根本不會有後續的談話。
他沒有對自己下手，是因爲他真的忌憚自己身上有關於地府的烙印。
趙一爲姬臣籌備東西的時候，雲芳那頭也傳來了消息。
陣法正在逐漸完善，已經快要進行大半，約莫再過二三十天，顱骨教會在帝都留下的大陣就會徹底完成，到時候，天海關外顱骨教會與帝都的鏈接便會打通，只要陣法能夠承受，它們可以肆意地向帝都輸送教會內部成員……
“這是個好消息。”
趙一眯着眼。
截教如今的死士，全部都是走的惡來之路。
有了前人引路，以及紅木寺內南珈的淨化，這條路便顯得相對不那麼坎坷。
無論如何，已然有不少邁入大凶境界的死士涉足此區域，並從中收穫了甜頭。
面對即將來襲的顱骨教會，雲芳等人的心底稍微有了一些底。
惡來之路的修行者，實力要遠遠強於其他同境的人，並且惡來之力幾乎沒有剋制的屬性，幾乎面對任何屬性的力量都不會喫癟。
這讓這條路上的修行者幾乎爲所欲爲。
“通往無間的傳送陣比較容易，我修改了一下先前帝都的傳送陣，大約明日即可完全鑄成，但最終打開無間世界的陣紋，需要教主您親自補上。”
“那個世界的法則十分複雜，並且變幻不定，我嘗試了幾次，都無法捕捉和打開……”
雲芳語氣中裹挾着無奈。
趙一道：
“無間是先神軀殼打造的世界，如果沒有封印的鎮壓，哪兒那麼容易進入？”
“陣紋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此去無間，我不知多久能夠回來，顱骨教會的問題，就靠你們了。”
雲芳訝然。
“靠我們？”
“如今的截教，怎麼可能敵得過顱骨教會？”
趙一瞟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們還有帝都的力量，四大家族殘存的力量，第五聯邦……”
“路已經爲截教鋪得差不多了，不要讓我失望。”
“而且……這個陣法的強度我觀察過，並不能將後神境的強者傳過來，它承受不住後神境強者身上的因果。”
雲芳心裏不安。
一直以來，趙一都是截教的主心骨。
趙一的進化，她都一路看在眼裏，每一次面對危機時的泰然自若，每一次面對大劫時的處變不驚，都能給人巨大的安全感。
但現在，就在顱骨教會這個龐然大物即將來到帝都的時候，趙一卻告訴她，他即將遠行。
“無間的事情……很重要嗎？”
雲芳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勸趙一留下。
後者回道：
“很重要。”
“我不得不走。”
“有些真相會關乎這場與教會戰爭的最終走向。”
雲芳嘆道：
“好吧。”
“你不在截教，我始終有些不放心。”
趙一轉過身，與雲芳的眼神對視，深邃中帶着平靜：
“截教的每個人都必須獨當一面。”
“如果我走了，你和武量就得頂住。”
除了趙一，雲芳和武量是截教中最強大的存在，已經無限逼近於真正的惡來境。
他們只差一個契機，即可突破。
與趙一對視了許久後，雲芳移開了眼神：
“你的要求真的很無理。”
趙一：
“我要的不是妥協。”
“你們也不需要妥協。”
雲芳道：
“我知道武量一定不會妥協，只要你發話，他會心甘情願流盡最後一滴血。”
“他也不會後悔，不會去考慮後果。”
“……但我會。”
“我會去想，如果我們輸了，會發生什麼，要死多少人，會有多少生靈因爲我們而塗炭……”
趙一伸出手，撫過雲芳的面頰。
他的掌心很暖，可雲芳只覺得冷。
“那就不要輸。”
雲芳輕聲道：
“這是我們能夠選擇的麼？”
趙一：
“當然。”
“這就是我們一直在戰鬥的原因。”
“從谷懸鎮，到廢城，到帝都……未來還會打到天海關，打到星海深處，直到我們獲得勝利。”
頓了頓，趙一問道：
“還記得萱萱嗎？”
提到了萱萱，雲芳的雙目忽然亮了一下。
“血的仇恨早已經埋下了種子，他們不會停手，我們也不會。”
趙一收回了手。
“如果你準備向他們刺出第一刀，就要做好殺他們全家的準備。”
他離開後，雲芳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感性是她無法迴避的弱點。
但趙一相信她會站出來。
就如同她也曾經爲了尋找惡來這條路，選擇了自我放逐。
雲芳彷徨，但也勇敢。
“我說過了，教主很信任你。”
武量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旁。
“我可能會壞了他的大事。”
雲芳語氣沉重。
“你野心太小，顧慮太多，做什麼都瞻前顧後，外界稍有風吹草動，你的心緒便不安寧。”
“這一點，你真應該跟徐勝治好好學學。”
武量言罷，雲芳訝異道
“徐勝治？”
“那傢伙吊兒郎當的……”
武量摸着手上的扳指，面帶微笑。
“他藏得很深。”
“這傢伙外面毛毛躁躁，其實心裏穩得很，不管是什麼繁雜的事情，到了他的手裏就會變得有條不紊。”
“好了，好好準備一下通往無間的陣法吧。”
“風雨欲來，截教這一次需要好好準備！”
…
通往無間的陣法很快便建設完畢。
趙一前去補充了最後的陣紋。
隨着一道華麗的神光沖天而起，天雲變幻，神霄浩蕩，空間法則溶解，與另一方空間法則相互融合連接。
由於無間的法則在沒有封印的鎮壓時會不斷變化，所以趙一需要根據情況修改陣紋。
一刻鐘後，空間陣建立完成了。
趙一帶着大批先前清理的帝都人士（囚徒），進入了陣法。
一進入無間，趙一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
“何人入侵我族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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