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生死
“十有八九了。”
趙安現在心裏空落落的，焦急和憂慮填滿了大腦，簡直坐立不安。
女性、九品。
除了雀兒還能是誰？
九音平安無事，錦繡一直在翠蘭園。
趙安猶豫再三，匆匆趕往慈寧宮，剛到宮門口，就被嬉皮笑臉的小太監給攔住了。
“趙公公，太后睡下了，你要求見，白天再來。”
“我有要事見太后。”
“不好意思，小的不能打擾太后。”
小太監學聰明瞭，叫了幾個奴才守門，死活不讓進。
趙安真想一腳踹死他丫的！
現在雀兒也不在這，只能等，等到白天去天水院一探究竟。
但願那丫頭平安無事。
這一夜極其難熬，許久後天光放亮。
因爲近日不需要上朝，所以趙安就跟女帝打了個聲招呼，便出了宮。
下了馬車，走得太着急，險些摔個狗喫屎。
踉踉蹌蹌地進入院子，九音旁若無人在前院獨自劍舞。
趙安一路溜到後院，站在雀兒的房門前，推門的手輕微顫抖。
“雀兒，你在嗎？”
房內無人迴應。
趙安一怔，急忙推開門。
就看到熟悉的女孩，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褲正艱難地下牀，她一隻手纏繞紗布，另一隻手完好無損。
看到趙安，雀兒展顏一笑，“呀，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不是想念雀兒了？”
這一刻，趙安一顆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裏，大步上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她在懷裏有些茫然，“你怎麼了？”
“還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趙安死死抓着她的香肩，表情非常嚴肅。
雀兒吐了吐舌頭，“太后讓我處理一個人，所以我就去嘍，只是沒想到扔偏了，還是被對方給跑了。”
“殺誰？”
“不認識，一個女人，實力應是九品上，距離大宗師只有一線之隔。”
雀兒點着脣瓣，嘟噥地說着。
趙安不禁疑惑。
以洛清霜的底蘊，要殺人還用這麼麻煩？
甚至她不惜跟陳國公對峙，也要拿到炸藥？
不對，裏面有大問題！
洛清霜手下有無舌、長垣以及那老嬤嬤，都是九品的強者，尤其無舌那麼強，哪怕三個人聯手，也能殺了一個九品上，也比用炸藥強！
“我怎麼知道，太后的命令我無法違抗。”
雀兒聳着肩倒了一杯茶。
趙安低沉地問：“太后都是怎麼跟你說的？”
“只是讓我殺人，我按照命令辦事，可惜沒殺死，所以可能還要問你拿點炸藥。”
“對方掉了一條胳膊，估計沒命回去了，等着就是，應該要不了多久，京兆府就能查出對方的行蹤，受那麼重的傷，一定需要金瘡藥和大夫，很好查。”
“或許吧。”
雀兒打着哈欠，歪着頭看過來，“先生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您先回去，我還要休息一會。”
她搖搖晃晃地要回牀上。
望着她的背影，趙安的心臟突然一滯，疼到無法呼吸，然後來到牀邊坐下來，“雀兒，今天我帶你去新城轉轉好不好？”
“爲什麼去新城。”雀兒好奇地問。
趙安捏緊了她的小手，“反正你需要炸藥完成任務，索性我帶你過去，以後你有需要直接去取便是。”
雀兒眼睛一亮，雖然只是很短暫，卻被趙安精準的捕捉到。
她嘟噥說：“你不是懷疑太后爲什麼用炸藥殺人，生怕鬧出動靜來牽累陛下，又爲何要給我？”
“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你先好好休息，睡好了，我們一起去新城。”
趙安笑着想要捏她的臉，她下意識擋住了大手，然後抱怨一聲好睏，便背對着躺下了。
趙安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原本微笑的表情陡然凝固，一把捂住心口窩，強烈的嘔吐欲在臟腑中如同排山倒海，一雙眼陡然變得猩紅猙獰，宛如發狂的野獸，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我的，雀兒……”
趙安死命捏着拳頭，一步一步走出別院，遠遠看到周讓的房間開着門，裏面空空如也。
“喂，你沒事吧？那什麼表情？”
九音走了過來。
趙安搖搖頭，進入房間寫了封信交給她，“勞煩，幫我帶給乾宇將軍。”
“神神祕祕，有什麼話，讓我轉達不好嗎？”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安強顏歡笑。
九音微微一愣，說了句怪人，便收了信轉身離去。
在她走後，趙安蹲在小桌子邊，死死地抱着頭，抓扯頭髮嗚咽慟哭。
“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去的！”
“我發誓，我會把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
趙安看向牆上的佩劍，一把抓下抽出劍鞘，銳利的鋒芒倒映出一張扭曲的臉，眼淚落在上面濺起了一層水霧，蒙了視線。
半上午的時間，趙安僵硬地坐在房間裏一動不動。
直到外面傳來女孩說話的聲音，趙安才展露笑容，拿着劍走了出去。
是雀兒睡好了，正跟許如卿說話，見到趙安便招手道：“走吧，我們去新城。”
“我也一起吧。”
許如卿興趣盎然，打算一起去遊覽。
趙安點點頭，同意她隨行。
馬車徐徐離開天水院，兩個女孩坐在車內有說有笑。
趙安機械的駕着車出城，眼神僵硬陰鷙。
大概小半個時辰，馬車抵達新城。
趙安提議道：“今天天氣不錯，要不咱們去大沽河轉轉？”
“好啊好啊，上次喫先生做的燒烤，小女子現在還有些想念。”
許如卿似乎很開心，而雀兒也沒說什麼。
隨後趙安吩咐一聲，讓人收拾燒烤器具和佐料等運過去。
馬車離開新城，不多會就到了大沽河，這裏距離新城已經很遠了。
而且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一眼望去烏雲罩頂，風也越來越大，一眼看不到什麼人，只有低着頭喫草的老馬，和剛下車的兩個漂亮姑娘。
趙安手裏還提着劍，使得許如卿有些茫然，“先生，您爲何要帶着配劍？”
“你忘了，大沽河對面的山林中有猛獸，所以帶着一把武器，好歹能防身。”
趙安隨便找了個藉口。
雀兒撇嘴道：“就你那點實力，確定能保護得了我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也有着一顆向武之心啊。”
趙安一把抽出長劍，扔下劍鞘，衝着二女笑道：“今天心情好，看我給你們舞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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