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天赋觉醒(二)
“我說過多少遍了,外面全是想要伤害我們的坏人,你怎么能随便跟外人接触呢?你還小,大哥实在不想让你经历那种痛苦。”
這时,不管是二姐或三哥都对王小弟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王小弟抿了抿嘴唇倔强的說道;“我只是好奇,你们都告诉我外面很危险,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們,他们会嘲笑我們,会用石头丢我們,会向我們吐口水,但是我从沒见過你们身上有被石头砸過的伤痕,我好奇外面的世界,好奇为什么他们全都不喜歡我們。”
“够了,难道你想說我們三個做哥哥姐姐的会欺骗自己的弟弟嗎?我們是在保护你!”青年呵斥道;
王小弟說的這些话让原本冷眼旁观的二姐和三哥也加入声讨他的队伍中,他们比王小弟年长,他们有過被人歧视的经历,吵吵闹闹中叶昭大概听明白了王家四人被人欺负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父亲是一名抢劫犯,并且杀過好几個人,原本与他们同村的乡亲们只是恐惧他们家,禁止自己家小孩与他们一起玩耍,大哥王大拿以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如果沒有父亲大家就不会這么对待他们,于是当父亲被抓后检方询问他是否愿意出庭指证自己父亲时,他好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希望自己的父亲去坐牢,在王大拿的心裡只要父亲坐牢了,村裡的人愿意接受自己,不会再对自己指指点点了。
所以王大拿出庭了,亲自在法庭上指认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永远忘不了当时父亲怒视自己的目光;“臭小子,你等着,等我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大拿很害怕,但为了弟弟妹妹他只能這么做,他以为只要父亲坐牢后别人就不会再排挤他们,但是他沒想到父亲坐牢之后乡亲们并沒有接纳他们,只是从原先的恐惧变成了嘲笑,嘲笑他们是杀人犯的后代,嘲笑他们沒有父亲,甚至咒骂他们滚出村子,因为他们一家人身上都流着罪犯的血。
王大拿不明白這是为什么,直到半年后,王大拿听說父亲越狱了,并扬言要找自己的不孝子算账,恐惧的王母带着四個孩子连夜逃到這栋远离人群的老宅躲避,這一躲就過去了好几年,操劳了半辈子的王母也病逝了,如今只留下四個无法融入社会的孩子,而王小弟還小,当初他来到這栋别墅时還不到五岁,在他有限的记忆中這栋别墅就是整個世界,他只能从哥哥姐姐的口中和书裡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母亲临死前說的话你都忘了嗎?”王大拿大声质问着王小弟,不等王小弟回答便继续說道;“当初母亲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要求我发誓,发誓得好好照顾你们,将你们三個安全的照顾到成年为止,我也答应了母亲一定要给你们三個光明的未来,难道這些年我付出的還不够多嗎?你为什么不能懂事一点!”
听到大哥提起死去的母亲,王小弟终于不再反驳,低着脑袋转身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王大拿依然满脸气愤口中骂骂咧咧的在指责王小弟,二姐则开始收拾餐桌,王家三子坐在餐桌角落喏喏不敢出声,待二姐收拾完之后三人才一起走向楼梯各自回到卧室休息,叶昭一直躲在角落裡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這间房间,叶昭看的出来這四人全部都是普通人,而自己又无法离开别墅百米距离不可能再遇到其他人,也就是說這次任务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否则叶昭一只手就能撂倒那四兄妹,這個任务也就一点难度都沒有了。
又看了一遍任务,根据叶昭现在掌握的信息根本推断不出主线任务的方向,他只知道這栋孙家老宅一定隐藏着什么,但是该从哪裡开始调查却毫无头绪,四兄妹父亲的下落?或是四兄妹的母亲死亡有蹊跷?甚至是否是哥哥姐姐联合起来欺骗王小弟,不让王小弟外出是另有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叶昭头疼的敲了敲额头。
夜深人静时,王家四人全都已经各自回房睡下,别墅内只有叶昭一人正在到处闲逛,他首先巡视了老宅一楼,這裡是孩子们平时活动的主要场所,有厨房有餐厅還有一间活动室,厨房内被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尘不染,看得出来二姐很擅长做這些家务,在活动室叶昭发现了一些竹蜻蜓,纸飞机,還有一些抓虫子用的網兜,沒有发现其他可疑物件后叶昭轻轻的走上二楼。
二楼一共有六個房间,一间最大的主卧现在空着,想来应该是原来王母的卧房,另外有四间王家四個孩子的卧室和一间卫生间,叶昭在王母的房间内发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处方药单,只是全世界的医生都一個叼样,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让叶昭根本无法辨认,如果是其他任务引领者還会帮忙翻译,但是這次任务却沒有,所以叶昭根本看不明白单子上写了些什么。
轻手轻脚的走进王小弟卧室,此时王小弟正嘟嘟囔囔的說着梦话,叶昭在王小弟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副很奇怪的画,那是一副用小孩稚嫩的手法画出来的全家福,从周围散落的彩笔来看应该是王小弟自己画的,裡面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一共六個人,之所以說奇怪是因为叶昭发现王小弟不止将其他几人画的很仔细,就连他的父亲也画了很多细节,包括脸颊上的痣,胡子的形状等等,但是叶昭记得王小弟說過自己从沒见過自己父亲,如果這些不是他想象出来的,就只能是他的哥哥姐姐告诉他的,但是从他哥哥姐姐提到父亲时的态度来看,会跟自己小弟仔细形容父亲的容貌嗎?
二姐的房间很整洁,還有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幽香,床头摆放着两個老旧的毛绒玩具,或许是因为缝补過和退色,两個毛绒玩具显的有点恐怖,更特别的是毛绒玩具的眼珠子居然一個大一個小,墙角摆放着一台缝纫机,上面還有沒做完的裤子,看来這几個孩子的吃穿全是靠二姐在操持。
王家三子的房间非常简单,简单到叶昭一眼扫過就能观察完毕,除了一张床和一套书桌以外沒有任何东西,叶昭随手抽出几本书翻了翻,居然在裡面看见佛洛依德‘梦的解析’這本书,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王家三子,很难想象生活在偏僻山区的孩子会看這种外国书籍。
王大拿的房间就非常丰富,裡面摆放的东西乱七八糟,有哑铃,有单杠,墙上還挂着一把弓箭,床头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還有一根铁棍,看的出来王大拿是一個防备心很强的人。
离开二楼叶昭来到三楼,這裡大部分房间全是闲置状态,地板上的积灰可以表明已经很久沒有人进入過,叶昭在這裡发现了一些书画還有一台老式踏板钢琴,看来這栋老宅原来的主人,是一個非常富有才情的人,也能看出当时他的生活应该過的不错。
从一楼到三楼的楼梯都是在同一处位置,呈之字型向上延伸,但是三楼通往小阁楼的楼梯却在三楼的另一边,叶昭顺着老旧的楼梯缓缓往上,在原本用来进出阁楼的房门处发现這裡此时已经用红砖砌成墙,虽然還能看出明显有個门的轮廓但是已经被完全封死,叶昭轻轻的敲了敲红砖贴耳過去细听却什么也沒听到,不死心的叶昭跳到别墅墙外,但是却发现阁楼的窗户也被红砖封死,想了想之后叶昭握紧拳头运起壮气诀,用野球拳的手法一拳打出,一抹淡淡的金光包裹着叶昭的拳头,‘嘭’的一声巨响,拳头直接在红砖上砸出一個洞来,叶昭猫腰钻进阁楼打量着四周,发现這是一间放杂物的阁楼,一堆杂物堆在阁楼的角落处,而左侧靠墙位置地上却有四张草席,草席的前方放着四個铁盆,而草席的后方有四條固定在墙壁上的铁链;
“這......难道......”叶昭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王大拿愤怒的声音在叶昭身后传来,叶昭其实早就听见对方的脚步声,而且他還知道另外三人正躲在楼梯的拐角处,叶昭转身面向王大拿开口问道;“你们四兄弟曾经被关在阁楼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现在要求你马上离开我們家,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王大拿挥动着手中的铁棍声色厉荏的說道;
“我猜猜,将你们关起来的是你们的母亲?”叶昭淡淡的问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叶昭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猜错了?看王大拿的神情分明是真的不知道關於囚禁的事,但是为什么草席,铁盆和铁链都是四份?叶昭想到一种可能,引领者之所以安排自己能接触到四個完全沒有武力值的人,那是因为這四個人根本不知道王家老宅有什么秘密,如果這就是引领者给自己的任务那就麻烦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自己根本接触不到其他人。
看着眼前這個强装镇定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叶昭考虑了一会之后,直接冲了上去一拳打在对方的腹部,王大拿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用大铁锤轮了一下,整個身子蜷缩起来吐出了胆汁,一招放倒王大拿后叶昭向着楼梯处大喊了一声;“都出来吧。”
引领者不可能安排完全不知道线索的人与自己接触,自己只有48小时,根本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他们玩感化游戏,既然他们不是任务关键角色,引领者也沒說不能搞死他们,那么放倒后再审问也是沒有問題的,楼梯拐弯处,二姐将两位弟弟保护在自己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快放了我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昭笑了笑;“老实說,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跟我說說,不管你们认为要不要紧的事全部告诉我。”
“你這個疯子!”二姐大骂一声;
叶昭也是无奈,他如果有方向就不会這么头疼了,执行引领者任务时什么都要靠自己,如果想询问引领者情报是要花钱的,况且叶昭刚才就试過了挑战任务根本无法得到引领者的任何帮助,叶昭刚要擒下姐弟三人,原本倒在地上的王大拿突然站了起来大吼一声;“不许伤害我的弟弟妹妹!”
叶昭回头一看,王大拿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老式火枪正对着叶昭,叶昭瞥了一眼旁边那堆杂物,心底微微有些奇怪,阁楼裡怎么会藏了一把火枪,但是也沒太往心裡去,以如今自己的实力就算王大拿拿出一把冲锋枪也不太可能对自己造成麻烦,叶昭平静的对着王大拿說道;“我劝你不要开枪,我保证你的子弹一定沒有我快。”
“混蛋,少看不起人,任何人都不许欺负我的弟弟妹妹,去死吧,混蛋!”
王大拿开枪了,王大拿火枪被抢了,王大拿再次倒下了
一楼餐厅内,王大拿四人被叶昭捆在椅子上,嘴巴裡都塞着破布,沒办法,他们骂的太难听了,叶昭又不是喷子也沒兴趣与他们对喷,抽出匕首坐在四人的身前,叶昭面无表情的看着二姐說道;
“现在我开始问問題,你的回答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就会在你大哥或者两個弟弟身上随机切下一块肉,听清楚了就点点头。”
看到二姐点头后,叶昭用匕首挑开她嘴上的破布问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将所有细节全說出来。”
二姐显然沒想到叶昭会问出這么一個問題,虽然疑惑但是還是老实回答道;“去年十月初开始,妈妈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一直咳嗽,后来甚至发了高烧,本来只以为是普通感冒,我們這裡距离镇上太远,妈妈就不想跑一趟,但是之后两天妈妈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高烧一直不退,甚至咳出了血,這时我們再想将妈妈送去镇上已经来不及了,大哥将妈妈背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妈妈坚持不住去世了。”說起這些二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当时你们几個都在嗎?”
“小弟太小,大哥担心带着他影响速度就将他一個人留在家裡,是我們三個送妈妈去镇上的,妈妈临死前我們都在。”
叶昭猜测可能是急性肺/炎之类的疾病,感觉他们母亲死亡這條线应该沒什么疑点,随后又问道;“那么你们的父亲呢,你们搬到這裡后還有遇见他嗎?”
二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沒......沒有......”
叶昭那对丹凤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很抱歉,你撒谎了,必须接受惩罚。”說完叶昭一把将匕首捅进王家三弟的大腿,接着轻轻一挥就割下了一大块血肉,鲜血顺着王家三子的腿流到地面上,王家三子痛苦的摇摆着身子口中发出‘呜呜’的嚎叫声,转头看向二姐叶昭平静的說道;“记住,不要对我撒谎,现在回答我,你们什么时候遇到過你们的父亲?”
听着三弟痛苦的嚎叫却因为口中破布发不出声的模样,二姐愤怒的瞪着叶昭,但口中却老实交代道;“半年前,那個人找到了這裡,当时我只是远远了看了他一眼,大哥說他有办法应付那個人,叫我保护好两個弟弟,我拗不過大哥就带着两個弟弟躲到了阁楼上,那天晚上很晚大哥才浑身是血的回来,他說父亲以后再也不会找我們麻烦了。”
“你大哥杀了你父亲?”叶昭惊讶的问道;
二姐不想承认,但也沒有否认,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你要去报警嗎?”
“沒兴趣。”叶昭回了一句,二姐明显松了一口气,叶昭想了想感觉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阁楼不是被封住了嗎,你们怎么躲上去的?”
“当时阁楼還沒有被封。”
叶昭一怔;“也就是說阁楼是你们封的?你们为什么要封阁楼?”
“因为阁楼上破了一個洞,如果下雨会漏水,树林也有些小动物会从那裡闯进来。”
叶昭眯了眯眼睛感觉還是不对,比起封阁楼,直接补那個所谓的破洞不是更简单嗎?于是继续问道;“阁楼地上的草席是给谁准备的?”
“我不知道什么草席。”眼见叶昭又要对三弟下手,二姐惊叫着;“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草席,之前沒有那种东西的,至少在我們封起阁楼前沒有草席,我說的都是真的!”
叶昭皱起眉头感觉這個二姐并沒有說谎,想了想后再次用破布堵住二姐的嘴巴,挑开王大拿口中的破布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些草席嗎?”
王大拿此时非常的气愤,那双瞪大的双眼涌动着浓烈的怒火好似要将叶昭直接烧死,但是不回答叶昭問題的下场他已经看见了,冷哼一声說道;“刚才在阁楼上我就已经对你說過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草席。”
“难道有人在你们封了阁楼之后住在裡面?而且正好跟你们一样是四個人......還有那铁链,這非常奇怪......”叶昭沉吟一句抬头又问道;“将你杀害你父亲的過程详细的說给我听。”
“当时我虽然害怕面对那個男人,但是我是大哥,我必须站出来保护弟弟妹妹,所以我去求那個男人饶了我們,但是那個男人手持铁棍一直追着我打,边打边骂我是将他送进监狱的不孝子,我一路逃,最后逃到悬崖边,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我和那個男人扭打在了一起,最后他被我推下山崖,我当时很害怕,既怕他死了也怕他沒死,如果他沒死一定会更加疯狂的报复我們,所以我到了山崖下確認過,那個男人确实摔死了。”
叶昭一直盯着王大拿的眼睛,总感觉对方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但又不像是在撒谎,追问了几個细节問題,王大拿也一一回答出来,并沒有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但是叶昭依然不死心;“你說你父亲是越狱出来的,警察很可能就会在他老家附近蹲守,他为什么要冒那么大风险来找你们,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报复你们?”
“因为......因为......”王大拿将心一横开口說道;“我可以告诉你实情,但你必须答应放過我們四個。”
叶昭目光一亮露出了一個笑容;“可以!”
“那個男人之所以追過来是因为他在入狱前藏了一笔赃款,那笔赃款被我母亲偶然间找到,后来听說那個男人越狱了,我母亲才急急忙忙的带我們躲到這裡,因为那笔赃款被我母亲花掉了很多用作生活费,這些年我們的花销大部分都来自那笔赃款,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我可以把剩下的钱全都给你,只要求你放過我們。”
叶昭收敛笑容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感觉那笔赃款并不是自己要探查的所谓真相
根据王大拿的指引,叶昭在王母房间的一個暗格内找到了一個大铁盒,铁盒内全是现金,目测有一万多块的样子,叶昭伸手将现金拿起,但是就如同叶昭推测的那样,他并沒有收到任务完成的提示,看来王父這條线也不对
随手将铁盒和现金丢在一边,叶昭回头看了看王大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王大拿被叶昭那古怪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你還想怎么样,钱都给你了,你答应会放過我們的。”
“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王大拿惊讶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叶昭說不出话来,而在他身后的二姐则大叫道;“喂,劫匪先生,你能别這么任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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