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乱步刚要把最后一個芝士蛋挞塞进嘴裡,硬是被自家男朋友哀怨的目光盯得吃不进去。他犹豫了一下,咬掉了半個,将另外半個递到他面前。
“我們一人一半!”分享一個蛋挞,乱步硬是拿出了分出自己半條命的气势。
星野泉啊呜一口将它吃下肚,舔了舔嘴角說道:“乱步君是故意的。”
“沒有。”
“有本事睁开眼睛跟我再說一次。”
乱步睁眼了,视线漂移到窗外,铮铮有声的說:“我沒有!是看阿泉太饿了,好心将最能填饱肚子的三明治都让给你,他家的三明治很好吃,阿泉吃第一口的时候不就是這么說的嗎?”
“你只吃了半块三明治,然后把其他的甜品全部吃光了。”星野泉磨着牙控诉。“我就只吃到半個蛋挞。摸摸你的肚子,已经涨到腰带都紧了吧。”
乱步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滚圆的肚皮,才记起来自己穿的是沒有系腰带的松紧裤。一抬头,阿泉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更不对劲了。
事已至此,乱步也无话可說。他语气发虚的道:“那、那你再点呗。反正是社长出钱。”
“父亲大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過,我确实准备再点一些,乱步君就看着我吃吧!”
乱步:“!!!”
新的甜品上来后,乱步眼巴巴的看着星野泉抛弃形象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吃還一边露出回味满足的神色,让乱步更馋了。虽然這些他之前都吃過,有的味道不错,有的则是平常,可星野泉拿出了百万吃播的神态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
感觉比他之前吃的那些還要美味呢……
乱步悄悄的伸手,想抓一块,星野泉手快的抢過他看中的草莓泡芙吃掉,還哼哼的說:“你再吃下去,待会就走不动道了,暴饮暴食是不对的。”
“……阿泉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么多你吃得完嗎?浪费甜食的人会下地狱的!”乱步愤恨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一時間觉得自家男友的脸都面目可憎起来。
星野泉将最后一块马卡龙吃完,揉了揉不堪重负的肚皮,道:“等我們回去的那天再来這裡吃一次吧。挑高分的点。”
所有菜单上的甜食都点了一遍,两位精明的甜食控默契的在心裡给所有甜点都打了分。
能够让這对情侣闹别扭的甜食已经被消灭,他们很快又恢复成之前亲亲热热的样子,乱步自然沒有提出反对。
店内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门口挂着的铃铛也频繁的摇响,下午茶的時間正是這家咖啡厅客人最多的时候。
星野泉喊来了安室透准备结账,低头掏钱包的时候,乱步对安室透說:“六号桌那個穿着灰色皮夹克的男人,他的手表裡藏着毒/药,准备朝他对面的女人下毒,再栽赃给对方的男伴。去通知警察吧,你该工作了。”
安室透:“……?!!”
离开咖啡厅后,星野泉才好奇的问:“乱步君是怎么看出他要下毒的?”
乱步语气随意的道:“一個是痛恨自己乡下人出身的精致利己男,一個是拜金還脚踏两條船的前女友,新男友是她劈腿的对象同时是在多次嘲讽他出身的上司,挑不会立即致死的药物,只要找個前后脚上洗手间的机会,趁对方摘手表洗手的时候交换手表,就能栽赃嫁祸一次性解决两個最讨厌的人,手法很简单,但往往在這种案件裡,越简单才是越难被看穿的。”
星野泉眨了眨眼,過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乱步君只是在他们经過走道时随意瞥了一眼……”
“這种事情只要看一眼就够了吧。亏我還担心你听不懂,說得這么清楚了。”乱步甩开他的手,叉着腰神气活现的道。
“有细节方面想不通”星野泉捏着下巴思索着說,“上司洗手前会摘手表這种小习惯,只要平日多观察一下就能知道,交换手表的操作做起来也不难,可是一個对手表那么爱惜的人,就算交换了也会发现那只表和自己的不是同一個吧。”
“你也說了很爱惜,保养得跟新买的一样。所以犯人才利用這一点,借贷买了一個和对方一样的,远超出自己经济承受范围的名贵手表。”
乱步不是很想继续這個话题。
星野泉看出這一点,也就转移了话题,问出自己琢磨出来的另一层意味。
“乱步君之所以会揭穿這次案件,难不成是因为我說了想要再去一次這家咖啡厅的话?如果咖啡厅出了命案,就得闭店几天休整,可能在我們回去之前都沒有机会再来。”
乱步轻轻皱眉,抱着双臂别开脸嘀咕着:“知道就别說出来啊。”
对案件的事情迟钝,在有关他的事情上就格外的敏锐……不過這样的阿泉,乱步并不讨厌。
阿泉就是太实诚了,有些事情心裡清楚就行,干嘛要挑明啊。时不时来這么几下,对名侦探的心脏很不友好。
星野泉和乱步本来是打算在东京旅游一個星期的,事先也跟社长报备了,因此在三天后,武侦社的成员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回来时,集体吓了一跳。
乱步揉了把脸,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仰着头用帽子盖住脸,一副拒绝和人交谈的自闭模样。
星野泉只能承担起满足他人疑惑的责任,僵着脸說道:“這三天,乱步君一共阻止了五起预谋杀人案件、一起公共场所投放炸弹案件、两起绑架案件……”
他辛酸的捂着脸,苦涩的道:“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落宿的酒店水源被人投了有害物质,我和乱步君决定终止了旅程。”
中岛敦听得一愣一愣的,恍惚着說:“所以,你们是逃回来的对吧?东京……真可怕啊。”
“就算是横滨,也不会短短三天就冒出来這么多案件吧。”国木田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体会。
星野泉也有点自闭了,走過去蹲在地上,一把抱住了乱步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大腿上。“乱步君,我這辈子都不想再去东京旅游了。”
這已经不是运气好不好的問題了,而是那個城市真的太危险了。他们明明挑的都是一些正常的旅游打卡景点啊……
难怪报纸上时不时就有侦探协助警察破案的新闻……這個国家是不是有侦探出门就必定会遇到案件的奇葩定律。
乱步沒有說话,只是揉了揉他的发顶,权当做是安慰。
一边听到他们对话的社长,眼神有些微妙的清了清嗓子,道:“泉君,我想问你有沒有兴趣做一份兼职?”
“咦?”星野泉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自家的父亲大人。
乱步也拿下帽子,眼神幽怨的看着社长。“社长,阿泉和我都不会再去东京了。”显然是看出了社长推薦的是什么样的兼职。
“自己开车的话,通勤是四十五分钟,每周的星期四、五過去,上班時間是下午两点到五点,时薪两万,特殊情况加班是三倍起步。如果答应的话,他们那边会在一周内解决你的驾驶照問題,车会用东京警视厅给的奖金购买,不用你们出钱。”
社长双手插袖,阖眼說道。
乱步跳下椅子,眯着眼绕着他转圈圈,社长似乎是被他這种行为困扰到,阖着的眼皮不停的抽动着,身体明显的僵硬起来。
乱步不說话,他就想看看社长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撤回他之前說的话。
星野泉有点疑惑:“什么奖金?”
国木田看社长都快自身难保了,代替他解释:“秋田家的事件已经出结果了,为了感谢我們侦探社提供的帮助,白马先生向上头申請了一笔奖金,亲自上门送過来的。”
金额嘛……买一辆宾利都绰绰有余了。
“虽然是以颁发给我們会社的名义发放的奖金,实际上是看中了星野君的能力哦,身为异能力者竟然能看到咒灵,协助普通人看到咒灵,对政府机构而言是個不得了的人才呢~”太宰嗤嗤的笑道。“這笔钱侦探社可不敢拿。”
太烫手了。
另一边,社长终于站不住了,长手一伸按着乱步的额头,制止他不停转悠的行为,无视乱步挥舞拳头的无声抗议,对星野泉說:“白马先生想邀請你做警视厅内设道场的新任剑道老师,名义上是担任這個职位,真正的工作是负责给一线的警员开眼。东京也时常会发生咒灵杀害人类的案件,若是警察们也能看到咒灵的话,在這种事情的应对上就不用单方面受缚于咒术师。”
人类,尤其是对国家的公安机构而言,這种恶/性/事件他们无能力解决,更无能力监管,這种无从下手的挫败才是最刺激他们心灵的。
以往這类案件,只能求助于咒术师,等咒术师那边解决完咒灵后再打個招呼,就算是结案了。可是,政府那边的人也会怀疑咒术师话语裡的真假性,毕竟他们看不见。
看不见的东西、无法下定论的事情才是最动摇這类机构公信力的。
受害者的亲属该怎么补偿、他们的冤屈该如何伸张,這类善后的事情自然不是咒术师会面对的。
积攒下来的压力,造成的诸多不满,已经是连政府上层都快失去了耐心。咒术界的封闭,让他们连那些脱离咒术界的非职业术师都无法交托信任,而星野泉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條新的出路。
有武装侦探社這個在政府和社会各界人士中都留下好口碑的组织做担保,又是一名受异能特务科监管的异能者,属于可控范围之内。
可以說,在星野泉和乱步在东京旅游的时候,相关部门的人因为星野泉的事情已经忙翻了天,上头无数的目光都投注在這個刚从国外归来的异能者身上。
這是一個最好的突破口。在這個现代社会裡,作为一個走出战争阴霾沒多久的年轻资本国家,是无法容忍境内存在這样一個不可控的群体。
星野泉就是他们寻找到的一個突破口,无论有沒有发挥出大作用,总得先试试。
看出了星野泉的犹豫,社长提起乱步的领子,将他塞进了星野泉怀裡。星野泉连忙抱住自家的名侦探。
“他们有自己的立场和理由,但泉君,你也可以有。是否要答应,决定权在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武装侦探社都会成为你的后盾。”
社长的意思,也是其他人的意思。
如果星野泉因为拒绝這份工作而被上头追究的话,武装侦探社也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
作者有话要說:乱步:蜜月什么的,在横滨也可以的吧
阿泉:乱步君說得太对了(精疲力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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