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只开了一條细缝的大门,门缝边上怼着小半张脸,翠绿色的眼眸阴森森的盯着他。
踩在凳子上的乱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门外满头大汗的星野泉。
他冷冷的說:“我們家沒有天黑了才归家的渣男。”
“渣、渣男?!”星野泉脸色煞白,苦着脸說,“這次真的是意外!我也想准点下班的,可是任务……”
“你以为名侦探会在意你的解释么?太天真了。”乱步幽幽的道,“当初是谁說绝对不会加班的,会照顾好名侦探健康饮食的,现在饭点早就過了,你知道名侦探用什么做晚餐嗎?”
星野泉小腿打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說:“便、便利店的便当?”
门后的人摇了摇头,像是做出死亡宣告那般的道:“是沒有配料,只有一包调料包的袋装泡面!”
星野泉:!!!
泡面也就算了,竟然還是最简单的袋装!
“這怎么可以呢!泡面吃了对身体不好啊!再生气也不能拿這個开玩笑啊!”稍微想象一下可爱的乱步君双目空洞的跪坐在桌子前,将罪恶的干巴巴的油炸面條吸进嘴裡,背景音還是那种凄凉的小提琴曲,星野泉快被虐哭了。
啊啊啊――我可怜的乱步君!qaq!
被楼下的声音惊动的敦,和镜花一起趴在三楼的走廊栏杆上,盯着两双死鱼眼看着下面的场景。
星野泉的求饶和乱步拒绝开门的动响,听到大概的两名未成年很不能理解。
“這就是大佬们的恋爱嗎?”敦冷汗着道,“太惨了吧,泉先生……”
“是笨蛋情侣。”镜花下了结论。
好在乱步并沒有打算把星野泉一辈子关在外面,一個多小时后大发慈悲放他进门,催他洗完澡后,一脚将他踹进了下层已经清空的壁橱裡。
“你今晚就在裡面好好反省一下吧!”他双手环胸,冷酷的用脚踢上壁橱的拉门。
星野泉在裡面咚咚咚的敲门,那卑微的求饶声也不能撼动乱步的决心。才同居沒多久呢就敢晚归,以后是不是要彻夜不归,学那些废柴大叔整晚在外面喝酒撒酒疯了?
他们江户川家容不下這种坏孩子!
多次道歉无果之后,星野泉不免开始绝望,晚上的固定快乐时光莫得了,不能抱着乱步君睡觉的夜晚可想而知是多么难熬,况且……让我睡壁橱至少给床被子吧!
为了方便他就只穿着一條睡裤啊,秋天的夜晚好冷的!
他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晚归的原因,试图勾起乱步君的恻隐之心。隔着一扇门听完的乱步,一边吸着果汁,一边吃着薯片,抽空說道:“也就是說,复活了一個术师对吧?”
“也不能算是术师吧,他沒有咒力。還是第一次见到身上一点咒力都沒有的人类呢。据說那個诅咒师使用的降灵术,在将作为容器的身体内的咒力耗尽后就会停止,可因为天与咒缚的躯体不消耗咒力,术式自然不会停止。”
星野泉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对方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明显是失控了,只会不停的战斗,直到躯体完全坏掉才会停手。”
“那還真是糟糕呢。然后呢,你们把他干掉了?”乱步问道。
“沒有,据被招安的中介师孔时雨所說,对方的名字叫伏黑甚尔,原来姓氏是禅院,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禅院家的嫡系子弟,虽然脱离家族多年,想必也对禅院家的事情知之甚多。還身负着难得的特殊能力,内务省下达指令一定要让他活着。而且,现场裡本该抓回去的诅咒师,无一例外全被他杀死了,若是他也死掉的话计划就算是失败了。”
而孔时雨也透露他和生前的伏黑甚尔有過不少合作关系,這次能将目标的诅咒师们用悬赏任务聚集在一起,用的也是孔时雨的名义。
星野泉有些咂舌:“他强得就像個怪物,人类的躯体竟然强韧到那种程度,太不科学了。”
“……玄学派沒资格說這种话。”乱步不客气的吐槽道。
星野泉還真不好反驳這句话。但他的身体素质是靠灵力强化上去的,与天与咒缚是不同的。
但就算是天与咒缚,现场有三名猎犬在,诛杀他并不难,难的是活捉。伏黑甚尔就是一台不把汽油消耗光就会一直横冲直撞的失控车辆,就在大家伤脑筋的时候,條野提议使用增灵符。
增灵符真正的效果是灵能者灵力耗尽后用来补充能量的符,又或者是施灵术时的媒介,除此之外,灵力本身就是一股很温和对人体有益的能量,在大手笔的将所有增灵符都用上后,对方体内暴走的能量也暂时平息下来。
增灵符在现世人手中被玩出了各种花样,对它并不陌生的星野泉反而不清楚符能够压制伏黑甚尔多久。
不過管他呢,就如三日月說的,拿多少钱做多少工作,何必操心那么多。
夜深了,星野泉蜷缩起高大的身躯,侧躺在壁橱裡抱着手臂瑟瑟发抖。虽然用灵力覆盖在身上,能够祛掉寒冷,但待在這么狭小的空间裡,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能听到门缝吹进来的冷风的细响。
声音在耳膜间流转,阴森森得像是置身在千年古墓裡一般。
每每有了点睡意,就又被這声音吵醒,闭着眼睛假寐的星野泉觉得自己委屈大发了。乱步君生气起来太不讲理了,有点受伤怎么破?
门哗啦一下被打开,星野泉疑惑的睁开眼,還沒看清怎么回事,怀裡就多了個人。抱着他的手臂,眯瞪着眼睛的乱步用毛茸茸的头发在他颈窝不停的蹭着。
“恩……沒有阿泉,睡不着……”
他如此迷迷糊糊的說着,星野泉看着怀裡乱步那困顿的睡颜,心中哪還有原先的委屈,用力的抱紧他喊道:“我也是!沒有乱步君就睡不痛――!”
乱步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闭嘴,睡觉。”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星野泉:……不、不讲理!!!
但不管讲不讲理,星野泉還是嘟着嘴拉上壁橱的门,抱着乱步挤在狭窄的空间中,很快就睡得一脸香甜。
這一回反倒是沒有听到鬼哭似的风声。
相对的,特务科那边灯火通明,即便是深夜也不是這些公职人员的下班時間。在特制的地牢前,條野遗憾的对绫說:“嘴巴很硬呢,撬不开来。绫先生有什么办法嗎?”
被缝着增灵符的布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甚尔,就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对外界的动静沒有丝毫反应。
他应该是能听到别人的声音,也知晓自己被抓的原因,但就是不肯配合。非但不配合,還把其他人当做空气。
反正烨子已经放弃了,不能用刑的情况下,還不如去睡個美容觉呢。
绫想了想,问旁边的山姥切:“你有什么好办法嗎?弟弟君。”
山姥切艰难的把黏在甚尔身上的视线拉回来,條件反射的要去扯被单遮住自己的脸,抓了個空后,双眼的高光慢慢的黯淡。
條野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想听听绫侦探的弟弟能给出什么解决办法,当然他是不抱希望的。這对兄弟的相处方式有点古怪,绫似乎热衷于逗弄山姥切。而之前那只叫兰波的狐狸不在這裡,已经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是一只怕冷的狐狸,只要天一黑就会犯困,缩在棉被裡谁碰一下就要挠人,脾气坏得很。
山姥切不肯說,村连忙打圆场:“那個……山姥切君比较内向,還是别逼他了。”
山姥切不喜歡說话,就像個哑巴一般,就算是绫逗弄得再過分,顶多就是瞪他几眼,紧接着又自闭的将自己缩在角落裡不肯见人。
村认为這是对方以前受過太多沒人性的虐待,比如长期被关在阴暗的小房子裡,才生出了心理障碍。
“方法有用的话,就把被单還给你。”绫下了一剂猛药。
本不想搭理他的山姥切,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泛光的看着绫,见对方是說真的,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說:“他、他在意的……意志……苏醒……”
條野歪了歪头,山姥切說话太過含糊,像含在嗓子眼裡一样,有些音调都是错误的,就算是都听清楚了,也像是在听人类睡梦中无意义的呓语一般艰难。
但绫却是沟通沒有障碍:“确实,与其說是现在沒有求生意志,不如說是失控的能量让他丧失理智和正常的情感,這时候用他最重视的存在去刺激一下,反而会有不错的效果。”
目前的甚尔并不算是真正的苏醒,得下把猛药让他自己靠着自己的意志恢复理智。
“啊,看来我們的想法一致呢。”條野笑呵呵的道,打了個响指,门口的部下点了下头离开了地牢。
條野說道:“虽然孔先生因为私情不肯說出更多伏黑先生的事情,但在现代查一個人的人际关系可是很简单的哦。比如,他還有個儿子活着。”
虽然按照收集的情报裡看出,他对這個儿子并不上心。在第一任妻子過去后,就带着年幼的儿子辗转于各种各样的女儿家中,靠吃软饭养活对方。又在入赘伏黑家后,把儿子抛在那裡不管,不给抚养费,探望都沒有。
表面上看起来很无情,但从对方糜烂的私生活和从事的工作危险性来判断,谁知道這种漠视是不是另一种保护手段呢。
总归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
作者有话要說:時間线的关系,這裡的伏黑惠還是個国三生。姐姐還沒因为诅咒而陷入昏迷,他也沒有因此而产生成为咒术师的想法。
條野和绫都想到用伏黑惠来刺激甚尔,但两個恶劣的人就是不想让自己当开口的坏人,最后绫把锅甩到了山姥切身上
條野:真坏呢~绫侦探
绫:正好可以用来‘教育’下弟弟君:)(沒被单就当哑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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