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師搶我飯碗
對面的警官卻不太相信我，拿出筆開始往紙上寫了幾個字。“姓名，性別，年齡，職業。”
“方楠，性別男，年齡25歲，無業遊民。”
對面警察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業務挺熟練啊，第幾次進警局了？”
“警察先生，我真的沒有搞迷信活動，不信你翻我的包，裏面什麼都沒有，更別說參與什麼邪教組織了，我真沒有啊。”
警察早就將我的包收走了，不知道翻沒翻，反正裏面除了幾張沒用過的符紙、手機、鑰匙和一堆證件，沒其他東西，他也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我搞封建迷信。
“還還狡辯，攝像頭都拍下來了，有視頻爲證，你自己看。”警察說完就開始將一臺筆記本轉過來給我看一段視頻。
一個滿臉烏漆嘛黑走路一瘸一拐的男子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對着一個學生一巴掌扇了過去，再然後將一包東西遞給學生之後走了出去，但出了門之後又折回來了，手裏抓着幾張黃色的紙條，着着火在別人眼前晃來晃去。然後又跑出去了，視頻裏除了一個玩火的男子，沒有其他東西。
“警察先生，你讓我看什麼？我不就是玩個火嗎！”
警察聽了有些疑惑，將筆記本轉回去自己看了一遍，從頭到尾，一秒都不漏的看完了之後開始保持沉默，翻了一下我的包，翻到證件的時候愣了一下，拿着我那蓋着鋼印的小本本出去了。
因爲門沒關，所以我看到了警察的動作，對着另一箇中年警察指了指我，然後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腦袋。隨後便進來將我的證件放回包裏不理我了。
許久後，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這不就是上次給我開證明的醫生嗎，來了之後也沒多說話，就讓我做測試，折騰了一個小時，他又出去了。
“病人已經康復了，只是受到刺激還會有小概率發病，現在的情況來說，病人情緒非常穩定，是安全的，不會造成任何安全問題。”
醫生說的很小聲，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被我聽到了，我又一次成了精神病人，可惜這次沒有包喫包住的套餐。
警局裏折騰了半天，這出來也都四點多了，就是坐公交過去到商業街也需要半個小時，看來今天是掙不到錢了，正巧警局旁邊有個銀行，只是名字不認識，只看得到後面的銀行兩個字，進去問問這卡是哪個銀行的。
“先生，您的衣服太髒了，您不能進來！”這大堂經理也是敬業，我剛要跨進門就給我攔住了，看來自己一臉土鱉樣，這是怕我進去弄髒了他們的地板啊，看來只能放棄進去的念頭了。
“美女，我就想進去問一下我這張卡是哪個銀行的，我要去哪裏取錢！”我將兜裏的黑色卡片取了出來，遞了過去。
面前的美女接過之後一臉驚訝，然後連忙鞠躬道歉，“先生，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我們銀行的高級會員，您要取錢是吧，裏面請，請問您需要咖啡或者茶嗎？”
我去，這大堂經理變化也太大了吧，剛纔還跟攆叫花子一樣攔着我不讓我進去，這又低三下氣的求着我進去，哎，這妹子太勢力，我要看看裏面真有沒有錢，有錢就全轉我自己卡里。
“咖啡和茶都不用了，我就看看還有多少錢。”這姑娘看不起人，我纔不喝她的咖啡，要是沒錢，那不得把我揍出去。
姑娘聽我不需要，就將我帶進了貴賓室，還不賴，椅子挺軟的，就是坐着容易犯困。
“先生請您輸一下密碼。”
我伸手在鍵盤上面連戳了六下，也不知道那兩老頭有沒有騙我。
“先生，您卡里還有五百萬。”
我一聽，內心小激動了一下，五百萬啊，我估計上班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太多了。我又掏出兩張卡遞了過去，讓她看一下這張有多少。
“先生，這兩張卡每張都有一百萬。”
“能把錢都轉到這張卡上嗎？”我把卡遞過去的瞬間，大堂經理的臉瞬間就白了，他看到了我卡上的logo，建設銀行。
這意味着銀行需要從自己賬戶裏轉出七百萬到對方銀行，這是損失，也代表着一個高級會員的流失，或許她也要丟掉這份工作。
“先生，剛纔阻攔你進銀行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請您再考慮一下，能不能把錢繼續存在我們銀行，像剛纔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先生，對不起。”
看着對面的經理給我鞠躬道歉，我有些尷尬，這次是遇上我，要是遇上那兩個老頭自己來銀行，那還不跟我一樣，被攔住，兩個老頭穿的也跟我差不多，估計也是小地攤上九塊錢一件買的。
“對不起，我真的要轉賬，請問有問題嗎？”我將她遞過來的兩張卡又推了過去。其實我還有一張農行卡，但上次我想取卡里的三塊錢被保安罵了一頓，所以就不用農行卡了。
對面的經理一臉失望的開始吩咐工作人員給我轉賬，再簽了字之後，我揣着我的建行卡出了銀行，兩張黑卡就還給他們了，至於她會不會丟工作，我纔不管呢。
夜晚總是那麼短暫，每天六點太陽就從那沒有窗簾的窗戶照進來，就是我想在多睡一會兒也不行。
起牀跑了幾處地方纔把錢捐了出去，感情現在捐錢都這麼難了？還簽了好幾個大大的方楠兩個字才讓我走，我還以爲就卡遞給他們刷一下就搞定了。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自己雖說缺錢，但我一個人留着這麼多錢也沒什麼用，而很多偏遠地區卻依舊過着沒有電的生活，那是城裏人難以想象的情景，把錢捐給他們是件好事，更重要的是我只要兜裏有錢就會倒黴。
今天的商業街依舊十分熱鬧，城管好像沒有出來覓食，來來往往的人流中間，幾個算命老頭孤零零的坐着，平常怎麼說也有一兩個過來問問的，今天卻十分冷清。
“董叔，今天生意怎麼樣？”我在董叔旁邊選了個地方將紅布抖了出來，坐着就跟董叔聊了起來。
董叔喝了一口茶水，“別提了，這街上剛開了家算命館，所有人都跑他店裏去了，今天開張，說是前一百名還可以免費領平安符一枚。”
看着來來來往往的人羣一臉鄙夷的看着街邊擺攤算命的人，我心裏說不出滋味，這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別人都能開算命館，自己在街邊擺攤算個卦都要被抓，這世道啊。
我有些好奇那算命館是什麼人開的，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在這商業街盤下鋪面開館。我將招牌收起來就往人流的方向走去。
“小楠，你不擺攤了？”董叔見我收拾東西，還以爲我要回家了。
“董叔，我去看看是什麼人開館，看有多大能耐。叔要不一起去看看，反正也沒人了，要是大師還能學習一下。”我拎起小馬紮叫了下旁邊的董叔，他猶豫了一會兒，也開始收拾東西。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羣，我想擠進去都沒辦法，只好叫喚道：“大家麻煩讓一讓，我孩子跑進去了，在裏面，我去找一下。”
不停地叫喚着，有的人讓開了，有的不讓，我就提着小馬紮使勁往裏擠，董叔也是老江湖，跟着我就擠了進來，沒想到還有個老頭也跟着擠了進來。
就見一箇中年男子一身金色道袍，一臉肥肉坐在當街，一張長案上面放着些畫好的符紙和疊好的平安符，手拿拂塵一副高人的樣子。
旁邊的保安在拼命的維持秩序，但還是有幾個大爺大媽擠了進去，“需要算卦的排隊，大師每天只接兩百位，每卦五百元，請大師看風水的到這邊排隊預約，每人先交五千塊定金。”
嘖嘖，這錢掙的，真快啊，照這陣勢，今天就有幾百人在排隊，就算給兩百人算卦，一卦五百，一天就是十萬了，這往後就算是一天來個十幾二十位的，少說都是一天五六千塊錢，大師就是來錢快。
“你拿着我這張符回去趁你老公不注意拍他腦袋上，然後在把我這碗符水澆百會穴，保證根治你老公出軌找小三，保管你以後生活比蜜甜，看你心誠，我在送你一張符，燒成灰化成符水，你老公喝了保證龍精虎猛。”
女子接過那畫着鬼畫符的黃紙，又鄭重的接過大師手裏的瓶裝的符水，像收寶貝一般裝進了包裏，隨後有些臉紅的抓過最後一張符紙塞進了衣服口袋裏，而大師則是樂呵呵的接過那五百塊錢，塞進了身前斜挎的包裏。
“騙子，這哪是大師，就是個騙子。”我看不下去了，這胖子太能裝了，就桌上的平安符，看着是非常好看，甚至可以作爲藝術品供起來，只可惜徒有其表，沒有任何作用，就是一張黃紙畫了些看不懂的筆畫。
我剛罵了一句，旁邊的保安就衝過來一把將我拎了起來，“說什麼呢，居然敢說大師是騙子，我看你纔是騙子。”
“就是個騙子，你的那些符根本沒什麼用，符水喝下去還會拉肚子，大家別信。”我纔不怕被打，昨晚突然想到一個防打的措施，保管怎麼打都不疼，拆穿了這騙子我以後纔有飯碗，既然搶我飯碗，我就砸了你的飯碗。
“你小子是活膩了，竟敢詆譭大師名譽，哥幾個，揍他。”
這保安下手還真狠，一把就把我摔地上了，我趕忙取出了昨晚畫好的符給自己貼了上去。
剛纔跟着擠進來的老頭看着我手中的符，有些驚訝，“這年輕人怎麼會我派術法，有點意思。”
任由保安的拳頭砸在我身上，我配合着慘叫幾聲，董叔則邁開了臉，不忍心看着我捱揍。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大，他們打的也越發的用力，大家配合的好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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