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鬼卦
胖子一下就站了起來,“真能找到我女兒?大師,你快幫我看一下,我女兒在哪裏,只要還能見到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胖子又繼續擦了一下眼淚,只是眼角卻看不見淚水,我有些好奇這鬼到底會不會流淚。
我正要準備給胖子算一卦,就聽婁老頭開口對着白芷問了一句,“算卦的從來就不給死人算命,你師父怎麼還敢給鬼算命?你們到底是什麼門派?”
“老頭,不用問了,我這裏無門無派。”我開口打斷了正要說話的白芷,白芷也問過我們是什麼門派,但我一直沒說過,我這道法都是書裏學來的,根本沒有什麼門派,說無門無派也不爲過。
“去,沒問你,老頭我啊,發現你有一個缺點,就是懂得太多,而且資質還不是一般的高,別人畫的一道符你都能研究出一門術法,太逆天了。”
老頭往嘴裏丟了一個花生,嘎嘣一下咬碎之後將殼吐出來,朝我砸了過來。這才繼續說道:“我再說說你這徒弟,資質比你還高,可惜遇上你這麼個不稱職的師傅,你教徒弟要是再用點心,白芷這丫頭不得跟你一樣跳起來抱石頭砸天。”
“你這老頭,有目的,一定是看上我這相鬼術了,說吧,拿什麼換?要不你再教白芷一套拳腳功夫?”我看着老頭一邊喫花生米一邊罵我,就知道他不是要罵我,是看中了我這門術法,技多不壓身,誰不想多學一點。
老頭抓了一把花生米之後來到我面前,一臉笑嘻嘻的說“我門派有一套內家拳,我修習過,但是沒練出什麼名堂,我用這個跟你換你看行不行?”
“切,你自己都沒練成的東西還跟我換,這內家拳你再搭上一套你最拿手的功夫來跟我換,你去想想吧,我要給這鬼算卦了。”我一聽他自己都沒練會,那估計要麼功法不全,要麼就是沒有價值,這不划算。
我從屋裏抱了個香爐出來,點了一根香進去,手指一動,一張符紙被點了起來,手掐符紙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手中的符紙慢慢消失,空中的符一點一點的形成,整個符由符火構成,就這麼凌空漂浮着。
隨着最後一筆落下,手中的符紙已經燒盡,空中的符則是騰的一下燒了起來,符火越來越大,一個巨大的符文出現在眼前。
隨着指決掐動,金色的符火慢慢的變成了紫色,我右手伸出,虛空握住符文,對着旁邊的胖子拍了下去。
胖子啊的一聲驚叫,以爲我要滅了他,可這一聲驚叫過後,胖子依舊安然無恙的站在符文上方。
“呀,我沒死,我還活着。”胖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鬼影,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看着有些激動的胖子,我只好出聲提醒道:“站好不要動,這纔剛開始,這符火不會傷害你,你放心的在裏面待着就好。”
“紫色符火,我去,你師父什麼時候道行又提升了?”
白芷邊喫花生米邊看着我施法,都不帶回頭看一眼婁老頭,“我只記得我師傅一直很厲害。”
胖子剛開始有些緊張,見這符火對他沒有任何傷害之後就開始放鬆下來,臉上的表情的慢慢變得安詳起來。
給鬼物算卦其實比起活人來說沒多大風險,給活人算卦,稍有不慎就可能觸動天機,而那些天生就陰氣極重之人則很容易因爲你的卦象而改變他的命局。
給鬼物算卦,那就不需要像活人一般小心翼翼,對於鬼物來說,不涉及前世,生前事已成過去,來世還沒開始,這一段時空並不會改變什麼東西。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仔細感受着胖子身上的絲絲因果,手上不停地掐算起來,一段段因果慢慢的浮現在我手中的卦象上。
“爸爸,爸爸。”
一個稚嫩的聲音出現在我腦海中,隨着聲音越來越清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浮現在我面前,穿着件紅色的小裙子,手裏拽着一個氣球在院裏歡快的奔跑。
畫面慢慢的模糊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洪水,小女孩在洪水中浮浮沉沉,被灌了好幾口洪水,一個瘦弱的男子游到女孩身邊,用力託着女孩,一路浮浮沉沉,女孩被掛在了一根樹枝上,男子則沒了力氣,被洪水沖走了。
面前的畫面再次破裂,我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滴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了下來。
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掐算起來,眼前的畫面不斷地出現消失,我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我突然就理解了胖子想起他女兒時候的悲傷,這就是愛,是父親對女兒的愛。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地上的符火慢慢消失,靜靜地站了許久,我纔開口。
“你的感覺沒錯,你女兒還活着,只是他已經沒在這裏,距離很遠,我感應的不清楚,在天都的方向,雖然感應的不是很清楚,但我改天仔細推算一下就清楚了,她過得還好。”
說完之後我回屋取了毛筆和白紙畫了兩幅畫,一副是一個稚嫩又有些嬰兒肥的小女孩,一副是一個扎着馬尾辮抱着一本書的姑娘。
胖子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桌上的兩張水墨畫,雖然是黑白的水墨畫,卻還是觸動了她心中脆弱的地方。
“大師,這就是我女兒,這是我女兒小時候的樣子,一點沒錯。”
胖子伸手摸了一下另一幅畫,雖然他什麼也摸不到,但就這麼摸索着,“原來都已經長大了,成大姑娘了。”
我對一旁的婁古說道:“老頭,你看看你能不能讓人找一下這個女孩,大概在天都方向,也有可能就在天都。別說你做不到,我身份證你都能給我搞成天都戶口,我不信你做不到的。”
我一直覺得婁古的身份非常神祕,不像是一個收破爛算命的這麼簡單,加上上次給我處理身份證問題,我更加確定他的身份非常神祕。這事情估計也不難。
婁古摸着鬍子想了一會兒,摸出手機對着桌上的畫拍了一下,然後打開微信發了出去。
隨後纔對我說道:“我幫你找人,那內家拳我就不教白芷了,拳譜可以拿給你看看,我學不會我就不信你能學會,我另外教她一套我門派裏的拳法,這拳法抓鬼格鬥非常實用。”
我看了看天,這都三點多,也沒必要去睡覺了,就讓他現在交給白芷吧。
老頭還真不含糊,身子骨非常硬朗,整套拳法施展下來虎虎生風,而且我感覺這拳法更像是一套劍法,看了一遍,招式要領都記住了,覺得無聊就開始翻看老頭的內家拳拳譜。
就感覺腦中翁的一聲,書裏的信息直接衝到我腦海中,翻書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套拳法出現在我腦中。
仔細看了一下,這拳法真是好,比起剛纔老頭的那套拳法,這個就上了一個檔次,配合符紙桃木劍和術法使用,威力更是直接翻倍。
婁古和白芷還在練習,而我卻慢慢的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等醒過來天已經亮了,白芷和老頭依舊在那練着,白芷天賦真是不一般,一晚上下來,已經學的差不多,再熟練一些就算小成了。
現在也沒了什麼鬼物的線索,只能等着鬼兄弟回來彙報消息,白芷也去她的算命館坐鎮了,我閒着無聊就提着小馬紮來到了商業街。
這是我又一次見到董叔,三年了,董叔頭上又多了幾根白髮,其他都不變,依舊捧着杯子坐在小馬紮上給人講着些什麼。
我以前擺攤用的紅布已經不見了,只能現成來之前扯了一塊寫了幾個字,小馬紮往那一放,坐着開始等着給人算卦。
等董叔那邊人走了我纔跟他打招呼,“董叔,近來還好嗎,好久沒見你了。”
“小楠,有兩年多沒見你了,我還以爲你改行了,你這是又出攤了啊,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我還唸叨着你呢!”董叔見我之後趕忙撿起旁邊的杯蓋扣上之後拉着小馬紮挪到了我這邊。
“董叔啊,咱們快三年沒見了,那段時間不是算命擺攤掙不到錢嗎,我就去外地打工了,這一去就是這麼些年,只是外地還是待不習慣。這就回來了,在家坐着閒不住,老祖宗的東西不敢丟了,這就又出來擺攤。”
董叔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回來就好,這不管哪裏,還是家鄉好啊,不管外面掙的錢再多,住着總是沒有這裏舒服。”
我點頭表示贊同,“是的,還是家鄉好,董叔今天生意怎麼樣,我看剛纔就有一單。”
董叔搖了搖手,“生意不怎麼樣,這不前面步行街上開了家算命館,還是個小姑娘開的,我剛開始以爲還像那次一樣是個騙錢的,沒想到真是個大師,我去看過好幾次,那看的非常準,她也看一些風水,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厲害的水平,真是難得啊!他師傅一定是個大師。”
“董叔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那次騙錢那個胖子,我拆穿他居然還捱揍了,現在想想都可氣啊,這種騙錢的人渣,真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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