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鬼楼
“老头,要不咱们放弃吧,我可不想死在這裡,我觉得我還年轻,還有几年可活,沒必要为了那几年寿命去拼命。”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鬼影开始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我不确定我這小小身板禁得住這么多鬼物的疯狂蹂躏。
老头回头揪着我衣服就不放了,生怕我跑了似的,“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将這裡的鬼物一個不剩的全灭了嗎,之前的气势呢?哪去了!想跑,沒门,我還要你帮我一起施法呢,不然我一個人真的搞不定,别說处理這些鬼物,就是我自己都要死在這裡,你就忍心看着一個无助的老人死在這裡变成厉鬼每天缠着你?”
“我靠,要不要這么狠,变厉鬼也不至于就盯上我吧,又不是我把你弄死的,你這老头,行,我尽力,但是你能不能教我你跳院墙那招,我怕到时候沒有身手拖你后腿。”這漫天的厉鬼就已经很厉害了,要是這老头也变成厉鬼,那不是更恐怖,我才不想每天都被厉鬼折磨。
“你啊,這是想趁机捞一笔啊,也行,那只不過是一個简单的法门,提纵之术,讲究的是提气,就是人体内的一股气流,你要学会這提纵之术,要先感受到自身体内流淌的那股气流,将它控制在自己手中,然后按照一定的规律让這股气在体内流动,如此,你便可以旱地拔葱,直接跳個三五米的高度,這股气的流动方式是這样的……”
老头滔滔不绝的给我讲着提纵之术的要领及修习方法,我這一听才知道老头为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将它交给我,原来是要像修真小說裡面一样要练出一股气,然后利用這股气来发挥出常人沒有的能力,說着简单,可是我哪有气啊,老头明摆了坑我嘛。
但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老头愿意說出来,自己就先记下来再說,說不定我那天灵光一闪,茅塞顿开,任督二脉打通了我就学会了,這不算命风水啥的我都能学会嗎。
但意想不到的是当老头說完之后我脑子裡多了一段知识,而且好像比他說的更加详细,就跟我之前学会的风水之术一样,十分熟练。
“老头,這么多鬼物,我們怎么处理?你别告诉我咱们一個一個挨個点名。”我看着這密密麻麻的鬼影,不确定两個人真的能将這些鬼物处理干净嗎?更想不通這裡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鬼物。
“不一個一個打你以为還有什么机枪大炮可以一下子灭好多鬼物嗎,你想多了,那些小鬼交给你,我对付那几個道行高的。”老头整理了一下包裡的符纸,朝着天台走去。
我包裡也背着一大包的符纸,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也不知道我的符有沒有用,今晚是死是活就看這些符纸有沒有用了。
我颤抖着双腿开始跟着老头朝天台走去,心想這么多鬼物,就是排着队一個一個让我杀那也得杀個几天几夜吧,老头是不是疯了,确定捅這個马蜂窝。
我从沒开過天眼,但這次不得不开,然而看见的景色就不一样了,我和老头就像黑夜裡的两個太阳,非常醒目,周围的鬼物则像躲瘟神一样不敢靠近。
“小楠,你把身上的阳活灭掉两把,你身上的火太刺眼了,根本沒鬼敢靠過来让你杀。”老头掏出桃木剑擦拭了一下,又看一眼我身上的阳火。
我左右手掐诀在肩头抹了一下,那两把阳火便被灭了,再看老头,他也灭了肩头的阳火,只有微弱的一把火還在燃烧,這最后一把火是不能灭的,灭了,你也就告别這個美好的世界了。
“小楠啊,你收一下你最后一把阳火,還是刺眼得很。”
听老头一說,我才感受了一下自己头顶的阳火,依旧非常旺,朝着最近的鬼物走了几步,那鬼物便飞快的退开了,看来還是太猛,只好在头顶拍了一张阴符来压制我头顶的阳火。
“子时已到,动手。”
老头說完毫不犹豫的对着最近的鬼物就冲了過去,手中桃木剑一剑便将這沒头的鬼物击成烟雾。
我也不甘示弱,取出兜裡价值几块钱的劣质桃木剑对着一個男鬼就刺了過去,可惜這鬼似乎意料到了我的剑,一转身,躲了過去,然后若无其事的飘走了。
“不是吧,鬼兄,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好歹我手裡的也是桃木剑啊!”我对着飘飞远去的鬼影骂了一句,但那男鬼却像是懒得理我,头也不回,开始四处飘荡。
哎,都是人,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老头那边桃木剑虎虎生风,一剑一個,我這边是一剑走一個,差距也太大了点。
我看见個男鬼躲在地上画圈圈,顿时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蹑手蹑脚的朝着他走去,“吃我一剑。”我终于开张了,這男鬼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我一剑诛灭。
看着那散去的灰烟,我也有了信心,這也不难嘛。
顿时嘴裡喝到:“小鬼,哪裡逃!”
這次的目标是一個脖子上套着根麻绳的大姐,绳子不知道是特效处理還是自带的,居然从天上垂下来,将大姐吊着,而那雪白的脸上,一條长长的舌头一甩一甩的在做着单摆运动。
手指轻轻一搓,手中的符纸便着了起来,手指发力,符纸如离弦之箭,准确的击中了面前的长舌头大姐,整個鬼身顿时火光冲天。随着符纸燃烧殆尽,女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這老头真有一套,往符纸上涂白磷,手指轻轻一搓,符纸就能点燃,真是很方便。
我回头看了一下老头,就见他手中桃木剑上下翻飞,鬼影一個接一個的被扫灭,而我就显得很惨淡了,就像個小孩子那根棍子這裡戳一下那裡捅一下,已经過去了好几分钟了,依旧是战绩为2的小渣渣。
“方楠,你能行的,不就是几個鬼物嗎,小菜一碟,不要怂,就是個干!”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鬼影,我开始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脚下用力,想要跑出去,却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刚才老头教的提纵之术,這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噎到,本来就在天台上,這一跳,沒掌握好力度,直接蹦到了天台边上,半個鞋底就在外边飘着。
“妈呀,救命啊,我恐高!”看着楼下那星星点点的路灯,我双腿开始打颤,要不是刚买的内裤有点小,勒的紧,我估计楼下就要下雨了。
旁边一個拎着個大铁勺的兄弟好像听到了我的求救信号,挺着個大肚子朝我這边挪了過来,這胖子本来就坐在阳台边上,不用挪几下就到了我边上。
“兄弟,跳楼啊,跳吧,這裡跳下去可快了,摔地上保管你一点都不疼,你要是觉得掉下去无聊還可以数一下楼层,我记得我当时数到24来着。”拿铁勺的大兄弟好像在回忆,然后伸出手指头开始又数起来。
我终于稳住了身形,但两條腿還是不住的颤抖,下三路依旧有下雨的趋势,看着旁边大兄弟在那数来数去,我說道:“喂,你是不是傻,這楼都只有23层,你怎么数出来24。”
旁边的兄弟举起勺子对着我脑袋就来了一下,“你才傻,這楼顶不是一层啊。”
看他举起勺子我就大喊了一声:“兄弟。别动手啊…”可惜還沒喊完,那铁勺就拍到了我脑袋上,一個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我顿时感觉到了大地母亲对我的爱,她正在用力的拉扯着我朝她靠近。
“我去,我不想死啊,我還年轻,我還有好多东西沒吃過,我還要…咦?這阳台怎么有两层,一高一矮。”我看了一下脚下,又不太确定的伸手摸了一下,真是地板。“啊,我沒死…”
正在高兴呢,就感觉脖子凉嗖嗖的,好像有什么正在对着我吹气,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一定是鬼,這大晚上的,阳台就两個活人,一個在上面,一個就是我自己,哪還有人啊。
慢慢的回头看去,“哇,漂酿姐姐。”我回头的时候就像個二傻子,嘴裡留着哈喇子,满脸呆滞。
看着面前的小姐姐不断的退后。我开始朝前追去,“姐姐,别跑啊,姐姐。”
沒跑出几步,我就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我要跑,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我是谁?
顿时整個身体像被电击一般,抖了一下,看着脚下的画面,下三路终于控制不住,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下起了雨。
“唉呀妈呀,我滴個乖乖…”我双手抱在那手指头粗的广告牌柱子上,像個死耗子一样,就這样静静地吊着,你要问我是什么支撑我不撒手,吊在上面,我只想說掉下去让人看到我尿裤子多丢人啊。
拿铁勺的大兄弟再次出现在了面前,一屁股坐在广告牌上,呆呆的看着我,“兄弟,你咋還沒跳下去,要不要我帮你。”
“我去,我不要這么倒霉吧,大兄弟,大哥,大爷,求你别帮我,我自己可以爬上去。”我像老鼠爬电线一样一点一点朝着裡面挪去,当我躺在水泥地板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大地母亲的温暖,我宁愿就這么躺着,我可以躺到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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