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取他虎皮做衣裳
青淵停止了傳輸元氣，咳出兩口黑紅色的鮮血。
周玄只感覺渾身上下都恢復了元氣，目光閃亮，他來不及過多感嘆，連忙起身跳起。
“青淵前輩，你沒事吧？”
“族長，族長，你的傷很重麼？”
其他星雲青鸞也圍了過來，臉上寫滿擔憂。
“無妨，虎巍他實力太強，我受了些隱傷，加之我不敢暴露出來，故意壓制，稍微嚴重了些。”
青淵搖了搖頭，看向了周玄：“周小友，你應該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吧？”
“我、我沒事了。”
周玄莫名觸動，神色有些複雜。
一個神通境的大能頂着傷勢，幫自己療傷，難以想象。
青淵臉上則露出欣慰的神色：“你沒事就好，倘若你爲了我們一族受傷，那纔是最大的罪過。”
“前輩，你好好休息吧。”
周玄內心一嘆，讓開了一個位置。
青淵再次搖頭，認真看着周玄：“小友，我的傷無礙，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友答應。”
“前輩您說。”周玄立刻點頭。
青淵神色嚴肅，手指驀然一動，只見漂浮在他身遭的萬妖劍盤旋而下，竟是靜靜躺在了牀上。
“封！”
青淵元氣涌動，一道道紋路籠罩了萬妖劍。
萬妖劍的劍身本來流淌着頗爲漂亮的流光，堪稱神妙。
隨着青淵的施法，那一層層流光卻漸漸消失不見，萬妖劍的劍身也頃刻變得有些黯淡。
甚至略有古樸，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
周玄愣住了，呆呆看着這一幕。
“小友，我方纔設法將萬妖劍的能量封鎖，神通境之下的人斷然看不出萬妖劍之強。”
青淵咳嗽一聲，氣息越發虛弱。
他的聲音卻格外堅定：“小友，百年之期，實在太短，若是虎豹族拿到萬妖劍，奉爲妖主。”
“就憑虎巍的性子，必然危害蒼生。”
“禁忌之林，不需要這樣的妖主，然而老夫能力有限，保不住這萬妖劍，只能拜託小友幫忙，貼身保管。”
周玄驚了一跳：“什麼？青淵前輩，連你都保不住萬妖劍，交給我，豈不是……”
“你不必擔心。”
青淵擠出一絲笑容：“外界無人知道他是萬妖劍，虎巍他也想不到，你權且將之當爲你的法器。”
“方纔老夫看了你的戰鬥，你的劍法很是不錯。”
“萬妖劍乃是諸多先賢傾盡鮮血所鑄造，威能極強，你若能拿着它，必然如虎添翼。”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臉色一變。
青巖連忙開口：“族長，萬妖劍乃是我們妖族至寶，萬妖劍在，號令萬妖。”
“若是萬妖劍丟了，您的妖主身份……”
青淵皺眉看向了青巖：“老夫方纔已經跟虎巍他說了，萬妖劍沒有此等功效，你還不明白麼？”
衆人感覺到青淵動怒，無不沉默了下來。
他們儘管覺得將萬妖劍交給一個人類不太好，卻也不得不聽從族長的命令。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
周玄漸漸明白過來。
萬妖劍本身沒有號令萬妖的功能，只是一件法器。
諸多妖族前輩將之鑄造出來，目的是將之當作圖騰，擁有萬妖劍的一族族長，便是妖主。
久而久之，這也成了禁忌之林約定俗成的規矩。
數百年來，僅有星雲青鸞一族坐擁萬妖劍，因而其他種族，如虎豹族，並不知道其中內涵。
“但是……”
周玄想到了這裏，面露遲疑。
“青淵前輩，即便您將萬妖劍藏起來，禁忌之林若是無人擋得住虎豹族，他們不照樣可以號令其他人麼？”
弱肉強食，強者爲尊，這是自然界的規律。
虎巍如果被逼急了，的確不需要強拿萬妖劍。
青淵卻是目光一閃，聲音微冷：“他不敢。”
周玄一臉困惑：“爲什麼？”
“小友，我們妖族的壽命太長了，但總有窮盡，誰也不願意化爲世間的塵土。”
“因此。”
“許多即將坐化的前輩，隱居山林，休養生息，儘可能存活更長的時間。”
“他們通常不會處理外面的事情。”
“但是，禁忌之林發展了這麼多年，自有自己的規矩，倘若有人違反規矩……”
青淵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周玄恍然大悟，禁忌之林明面上只有兩個神通境大妖，實則還有不少大妖隱居山林。
倘若虎巍亂來，違反規矩，必然會遭到針對。
正常奪取萬妖劍，能者居之，那些老怪物不會管。
“那您將萬妖劍交給我，是否……”
周玄遲疑了一下，還是有點搖擺不定。
他確實想要萬妖劍，正如青淵所說，如虎添翼，但如果會受到一個甚至好幾個神通境大妖的追殺。
這萬妖劍，拿着便有些燙手了。
“這你不用擔心，今日你便離開禁忌之林，那些老傢伙，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
青淵略帶一絲歉意：“只是，老夫也不能確保可以瞞多久，也許，虎巍知道之後，就會來追殺你。”
“老夫不會強求，只是希望小友幫一個忙。”
所有人都看着周玄，等候着周玄的答案。
周玄神色掙扎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握住了萬妖劍，入手極爲冰涼，卻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青淵前輩，只希望萬妖劍丟了之後，你不要怪我。”
“你能幫老夫，老夫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會怪？”
青淵眉頭舒展，總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萬妖劍是壓在他心頭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青羽驚訝道：“拿着萬妖劍，有可能會引起虎巍的追殺，你居然不怕？”
“虎巍和青淵前輩定下了百年之約，想必百年內不會再打萬妖劍的主意，百年之後……”
周玄想起虎巍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一拳，神色微冷。
“我早已神通境，取他虎皮做衣裳！”
這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震撼地看着周玄，片刻後，諸人都哈哈大笑，極爲痛快！
“好，好！”
“取他虎皮做衣裳，人類，我喜歡你的性子！”
青淵也是大笑：“雄心大志，好，很好，老夫相信你，那事不宜遲，青巖，立刻送小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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