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1章 所謂試探
夜厭呵呵一笑，聲音似乎帶着一絲無奈。
“我接受如此結果，當年炎帝陛下的恩情，我玄冥魔宮銘記在心，我也不會忘記，如若你是未來的炎帝，我也願意輔佐你，故而我自然不會動手對付你……如今已經夠了。”
說到這裏。
夜厭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漫天的暗紅色物質一般，隨後搖了搖頭。
“你的天賦確實更在我之上，若是你我同個境界，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是你的對手，若是叫我輔助你，我也心甘情願，不過，周玄道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周玄有些複雜，久久說不出話來。
周玄原本以爲，來自於玄冥魔宮的夜厭應該算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尤其是看到此前夜厭不斷出手阻擾的時候，自然是下意識防範，卻是沒有想到，本應該是自己最大敵人的夜厭……
如今居然變成了自己最應該信任的人。
夜厭的一番話語不似作假，代表了玄冥魔宮效忠於炎帝陛下的決心，如若自己只是一個尋常的炎帝宮弟子，或許夜厭還會出手對付，然而，自己的身份特殊，作爲炎帝宮最爲特殊的第八名核心弟子，太過不俗。
夜厭的一番話語，已經有些效忠的味道。
周玄內心止不住波動，聽得夜厭最後的一番話語，方纔眸光閃爍，應下話來。
“你說。”
周玄看着夜厭，細細觀察。
他對夜厭的話語，其實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否則夜厭此刻完全沒有必要停手，更加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說出一番這樣的話語，表明自己的心意，不過卻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始終保持一絲戒備，故而不斷觀察。
爲何戒備？
理由其實也非常簡單。
夜厭此刻就算是說得天花亂墜，那也不可能掩蓋夜厭此前的所作所爲，如若夜厭是單純想要輔佐自己，很早便可以出手幫忙，偏偏夜厭設下重重阻攔，若非是自己的反應迅速，甚至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
這可不像是輔佐。
周玄如今想來，當時夜厭的種種阻攔，雖然極爲難纏，卻有種點到爲止的味道，當然就算是如此，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也同樣不會輕易相信夜厭的一番話語。
空氣安靜了一瞬間。
“其實很簡單，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當初我看到了各大勢力的人，死在了某個陵墓，似是被人殺害，其中還有炎帝宮的弟子，我懷疑是你所爲，故而設下重重阻礙，可惜你確實很不俗，始終沒有展現全力。”
夜厭目光看着周玄的眼睛，稍微停頓片刻，聲音變得無比嚴肅。
“直到方纔一刻，我才能確信，你確實是有直接殺了那些人的能力，所以我想要問你……你爲何要出手殺人？此間陵墓之中，確實可以動手殺人，然而你似乎沒有動手的理由，甚至其中還有一個炎帝宮的弟子。”
“你這是在試探我？”
周玄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夜厭沒有對自己敞開心扉，居然是因爲顧春城那邊的事情，故而眯了眯眼，反問了一聲。
“我可不想效忠一個會對炎帝宮，會對炎帝陛下不利的人，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算是炎帝陛下欽點的天才人物，卻是不能證明，你會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我是會效忠炎帝陛下，卻不會效忠一個有異心之人。”
夜厭聳了聳肩，像是坦然地開口。
周玄看着夜厭血紅色的眼眸，沒有看出一絲一毫說謊的意思，不由露出了笑容。
“我來到炎帝宮的時間不是很長，對於各大勢力也不夠了解，傳聞，玄冥魔宮是魔道餘孽，其中門人陰險狡詐，不能不小心應對，原本我還有些小心，如今看來，所謂的魔道餘孽，怕是比許多勢力都要更爲純粹。”
周玄看着夜厭，一番話語發自內心。
他覺得玄冥魔宮配得上“純粹”兩個字——純粹地效忠於炎帝陛下，難怪那麼多人會質疑，認爲炎帝陛下不應該留着玄冥魔宮，炎帝陛下卻視若無睹，依舊無比信任。
看來。
炎帝陛下比誰看得都要更爲真切。
玄冥魔宮受到了炎帝陛下的恩澤，所以會比其他任何一個所謂的頂級勢力，更加不可能背叛炎帝陛下……絕對的純粹。
正是因爲這樣。
周玄纔對夜厭有了不少的好感，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直接回答。
“你應該知道，我可以編造一個理由。”
“你直說便是，我自己會分辨真假，只希望你不要編造得太離譜，否則我會很難辦的，周玄道友，憑藉你的天賦，我還真不想要你有異心，不然真的很難處理。”
夜厭總覺得周玄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表情也漸漸變得有些微妙。
“爲何難辦？”
周玄則是有了一些興趣，反問了一聲：“若是你認爲我說得沒問題，你會如何，若是你覺得我不值得你效忠，你又會如何？”
“前者自然是效忠，從此你可以信任我——後者我會殺了你。”
夜厭聲音忽然變得冷了許多。
“我不會留着一個對炎帝宮、炎帝陛下存在威脅的人，我的天賦不如你，所以要趁着修爲勝過你的時候，解決你。”
“你倒是真的忠心。”
周玄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搖頭一笑。
周玄這纔沒有任何遲疑，緩緩說出所有有關那一場戰鬥的事情，其中甚至包括了大周聖朝的一些恩怨，畢竟那是顧春城動手的原因，他一番解釋事無鉅細，清清楚楚。
周玄漸漸說完了一些，表情帶着笑意。
“我相信你，所以我沒有任何保留——希望你可以從我的一番話語之中，感受到我的真誠，留下我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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