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這、這怎麼就能從人的身上揭下一層皮來?難道這個採花賊是假的?
捕頭和衙役也都看了過來,徐思思更是驚得瞪大了眼。
衆人竊竊私語,都在問這是怎麼回事,蘇瑪口不能語,還是徐思思反應快,她瞬間就衝到屍體前低頭,大驚:
“......這人不是採花賊!他是假的!”
“轟”地一聲,菜市場頓時亂成一團,有一女子驚慌大喊:“採花賊還沒死,這個是假的!女人們小心!”
頓時,女人們尖叫出聲,四散奔逃,那幾個小流氓躲閃不及瞬間被推倒踩個正着,頓時鼻青臉腫連呼救命。
幾個官差勉強控制住場面,眼看着事情鬧大了於是趕緊把屍體收起來,詢問了上級決定把蘇瑪和徐思思也一起帶走。
兩人來到縣衙。蘇瑪只道自己和那個採花賊有過照面,且父親是開醫館的,對認人方面有一手。剛纔看那屍體不對勁這纔要強行檢查。
太守看她長得瘦弱,但面帶微笑不卑不亢。雖口不能言但能在紙上不緊不慢地寫下全程,不由得讓人心生好感。於是提前放了兩人回去,讓她們好好休息,採花賊詐死的事日後還需兩人的協助。
此時夜色初上,街上只有零星的幾個醉漢。以前還有幾個膽大的嬸子出來逛街,今天出了這麼一遭事,誰都不敢出來了。連客棧對面的米鋪都早早地關了門,甚至落了鎖。
蘇瑪眼看着洛城的女子風聲鶴唳,不由得嘆口氣。
回到客棧後,徐思思先往肚子裏灌了一壺茶水,想到剛纔的事情,越想越惱怒,把茶杯往桌上一摔:“這該死的採花賊,竟然選擇詐死!我要是抓住了他,一定要扒下他的皮!”
蘇瑪給她順順氣,讓對方慢點喝。徐思思被她輕柔的指尖一拍,全身的氣頓時就泄了下去。
對方癱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這下可怎麼辦啊,採花賊肯定是逃出去了,洛城的姑娘們又要提心吊膽了。”
蘇瑪也蹙起眉頭。在原著裏對這個採花賊並沒有太多描寫。也只是一筆帶過。畢竟故事的主線是男女主的尋劍之旅。
但是這裏畢竟是一個世界,每一個微小的變化都會引起巨大的反應。
採花賊要是逃走了,不知道要有多少姑娘會遭殃了。
況且她在查看那個假的採花賊的屍體時,發現這件事還有隱情。這具屍體上的僞裝讓她如此熟悉,能把僞裝精確到身體上的,除了神偷戴元,她想不到別人了。
而這個採花賊的輕功也超凡,所以他和戴元又是什麼關係......
徐思思見蘇瑪在發呆,於是在她面前晃了晃:“小梨,你說那個採花賊會逃到哪裏去?他不是被白瀟打斷四肢了嗎?難道還會有同夥?”
蘇瑪回過神,她沉思了一會,無意識地在桌上寫下了兩個字:“女人。”
採花賊雖然斷了四肢,但想要欺辱女子的心思可不會斷。他此時定然在女人多的地方藏着,就算看得見摸不着也能安慰自己。
因此,在這洛城裏女人堆最多的地方就是......
“你是說他去找他相好的去了?”徐思思看她寫下的兩個字,不由得問。
蘇瑪沒有應聲。她知道徐思思的脾氣,要是讓她知道了採花賊的地址非得拿着刀衝進去不可。如今葉鳴不在,百里驍也不在,她不能讓對方冒這個險。
她一笑,表示自己只是猜測。還是等那二人先回來再細細商議。
徐思思是個急性子,她看了看天色不耐地撅起嘴巴:“葉鳴現在對抓百里驍有勁頭得很,待在少林方丈那裏很久都不回來。白瀟也不在,指望着這兩個人還不如指望我自己呢。”
蘇瑪看她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一笑。
燈光下她嘴角微彎,眼裏熠熠生輝。
徐思思不由得有些看呆了,回過神促狹地湊過來:“小梨,你今天這麼輕易就揭穿採花賊的陰謀,還長得這麼好看,怪不得白瀟這麼喜歡你哩。”
如果是以前徐思思說這種話,蘇瑪還會害羞。但是聽了今天百里驍要把她送走的那番話,她現在聽什麼都沒有心力去迴應了。
她勉強一笑。
徐思思看出她的不自在,於是問:“怎麼了。你們兩個吵架了?”
蘇瑪搖了搖頭。她不欲多說。
徐思思與她經歷了今天這麼一遭,把她當做自己人,於是同仇敵愾:“男人啊,都不是好東西。他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一定要讓他......”
說到這裏,語塞了。因爲徐思思也知道她拿百里驍毫無辦法。只得尷尬地笑了兩聲,再罵百里驍兩句幫蘇瑪解解氣。
蘇瑪一笑,告訴對方天色已晚,需要休息了。
徐思思叮囑她一個人也要小心,蘇瑪點頭送對方出門。
關上門之後,她臉上哀愁的表情突然一變,眼角微彎,有些疲憊地歪了歪脖子。
屋內突然響起蛐蛐的叫聲。蘇瑪走到桌前,見那隻蛐蛐在茶杯旁動了動觸角,於是嫌棄地把它揮下去,無聲地問:
“你又來幹什麼?”
蛐蛐在桌子上一個仰倒,艱難地翻了個身:“採花賊遁矣,吾來問汝,是否用其再謀一計?”
蘇瑪皺眉:“你是說再利用採花賊設計-->>一出苦肉計?”
“然也。這次百里驍定然會對你死心塌地。”
蘇瑪沉默了一下,她走到窗前,見窗外夜色正濃,但洛城早已不見喧鬧,對面的米鋪漆黑一片,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恍若無人。
那個採花賊被百里驍打斷四肢,此時定然懷恨在心,如果利用對方肯定能引起百里驍的憐愛,但是......
半晌,她無聲地對天道道:“算了。這採花賊太囂張。我必須第一時間就告訴百里驍。如果放任他一回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苦。”
蛐蛐突然停了聒噪的叫聲。半晌,發出輕輕的一嘆:“不想有一日竟得聞汝此言。”
蘇瑪聞言挑起眉梢:“這句話怎麼了?任何一個女子面對此情此景都會說出此話。難道我以前表現得很冷漠?”
蛐蛐默默點頭:“豈止冷漠,更甚百里驍。”
比百里驍還要冷漠?
蘇瑪只當它是誇張,擺了擺手讓它出去:“不要賴在這裏,我打算換一個苦肉計了。”
“如何做?”
蘇瑪把窗戶開得更大:“吹冷風。”
卻在開窗戶的一瞬間看到一個清瘦的男人從客棧裏出來,順着小巷走了出去。她看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是女扮男裝的徐思思又是誰?
她趕緊問天道這是怎麼回事,天道回答徐思思在剛纔出門的時候,突然碰到一個剛從怡紅樓回來的客人,於是猛然想起她的話,覺得采花賊肯定藏在怡紅樓裏,頓時決定打扮成男子去抓“賊”去了。
蘇瑪:“......”
她恨恨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上次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次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她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女主這個衝動的性子!
蛐蛐道:“吾礙於規則所束,無法告汝更多消息。救與不救爾自行決定。”
蘇瑪一咬牙,當然得救!
眼看女主因爲她的一個動作就進了“魔窟”,她怎麼能坐視不理?
她剛想出門,猛地瞄到了自己身上的裝束,想來想去覺得現在的打扮也不適合去那個地方,於是在屋裏轉了轉。
終於瞄到牀上的一件藍白長衫。那是今天百里驍留下來的,她本來打算幫他洗,沒想到被採花賊的事耽誤了功夫。
她抿了一下脣,小心翼翼地把長衫展開,輕輕地披在身上。
頓時,屬於百里驍身上的冷冽將她包裹起來。如同置身在瑞雪梅園。
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卻擋不住屬於對方的氣息無孔不入地縈繞在她身旁。
她轉過頭,看見鏡子裏臉色暈紅的自己,猛地一驚。
她暗笑自己定然是演戲演多了,這個時候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於是定了定神,改了一下頭髮推門而出。
與此同時,百里驍潛伏在武林各派行館的房頂。在夜色中,恍若一隻黑豹,蓄勢待發。
這裏聚集這各派掌門、弟子,因此雖然漆黑一片,但更顯肅殺。他相信除了他之外會有更多的人等在這裏。
而那個“百里驍”不會放過一個這樣挑釁武林各派的機會。
夜色正深,金蠶派掌門處突聞有一道敲門聲突兀地響起。隱藏在暗處的各門各派高手凝神望去,見只是一個送水的婢女,齊齊收回了視線。
只有百里驍,微微眯了眯眼。
他小心地躍至房內,看那婢女眯起眼,正待下手,猛地甩出紙扇攔住對方。婢女一愣,下意識地一躲,卻也被紙扇劃破衣衫,露出裏面的夜行衣來。
金蠶派的掌門大驚,還沒回過神就連連後退幾步。
百里驍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我竟不知魔教少主百里驍要殺一人竟然要靠偷襲。”
那人黑紗蒙面,看起來似乎是認識百里驍,猛然一驚,轉身就想走。
百里驍甩出紙扇攔住他,對方一橫長劍瞬間迎上。百里驍的視線不由得一怔,原來那就是玄霧。
通體漆黑,有如烏黑濃霧,劍氣繚繞讓人看不真切,卻有濃濃的剛烈之氣傳來。
黑衣人見他怔忪,猛地向上一挑,瞬間衝出門外。
百里驍正待要追,葉鳴突然衝了進來:“怎麼回事?是不是百里驍來了?”
百里驍一把推開對方,猛地追了出去。
葉鳴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了出去。卻在看清前面的身影之時,百里驍突聞一聲細微的哨響。
他一怔。這是無上峯內部的傳遞信息方式。
這個聲音就代表小梨那頭有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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