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貧民窟
“嘿！”阿奇爾老遠就朝車隊招手，上車後就炫耀似的說道：“夥計們，我已經等半小時了！”
“抱歉！”約翰回答：“接到電話後我們馬上就動身了，下次我們爭取更快些！”
“沒關係！”阿奇爾回答：“反正我也沒有其它事可做！”
頓了下，阿奇爾又問了聲：“對了，約翰，傷勢怎麼樣？”
“只是輕傷！”約翰揚了揚負傷的左手：“已經好多了！”
“我可以提個要求嗎？”阿奇爾問。
“什麼？”
“考慮到有時我會獨立出行！”阿奇爾說：“我認爲應該先熟悉下附近的環境，比如哪些地方是危險區域，哪些地方更安全，需要注意什麼等等。這個要求合理嗎？”
秦天感覺阿奇爾動機有點不純，就帶着些命令的語氣說道：“別搞花樣，阿奇爾！”
“我不是你的犯人，秦！”阿奇爾帶着微笑歪了下頭：“同時也不是你的學生，所以我似乎沒必要聽你的命令！”
說着又繼續問着前方副駕駛室的約翰：“我說的沒錯吧，約翰？”
“當然，阿奇爾！”約翰回答：“這就是我們的職責！”
然後約翰就朝對講機裏下令道：“從布爾區走！”
布爾區是基斯馬尤的貧民窟，事實上你很難在索馬里找出幾個不是貧民窟的地方。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貧窮到百姓都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就不拿生命當回事了，因爲反正生活也沒什麼指望。
因此法律對他們也就失去了作用……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什麼法律？！
接着，各種犯罪和弱肉強食就會橫行無忌，政府根本無法管也管不了。
當然，三輛載滿傭兵的皮卡要通過還沒什麼問題……沒有人會輕易去惹這樣的武裝，這對他們還沒什麼好處。
車隊沿着坑坑窪窪的路面開進布爾區。
確切的說只是布爾區的邊緣，從安全角度考慮約翰不會也沒必要進入布爾區腹地。
但這裏已經夠恐怖了：幾個餓得皮包骨的乞丐在屋檐下席地而坐，在他們不遠處，幾條野狗正在啃食着一堆什麼東西，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具屍體。
周圍的人顯然已經看見了，但又像是沒看見，或許是因爲他們沒力氣，又或許他們就是下一個……
“哦，fuck！”阿奇爾看清之後忍不住露出一臉噁心：“我差點把早餐都吐出來了！”
約翰乘機降低車速對他來了一次危險教育：“看到了嗎？阿奇爾，這就是真實的索馬里……而且這還不是最危險的地方。這裏有武裝，他們乾的是些什麼事就不用多說了，你最好別去惹他們，因爲他們早就不想活了，活着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折磨，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而你卻並非如此！”
“你說是那些人嗎？”阿奇爾朝前方一隊正圍着兩輛皮卡抽菸聊天的民兵問。
“是的！”約翰說：“他們很危險，他們會因爲一件小事跟你拼命，甚至沒有任何原因……”
“很好！”阿奇爾說着就搖下了車窗。
秦天感覺不對，趕忙探過身去想把他拉回來，但已經太遲了。
“嘿！”阿奇爾透過車窗對那幾個民兵比了箇中指，叫道：“想嚐嚐這個嗎？”
“你瘋了！”約翰大叫：“你在做什麼？”
話音未落，就聽見車後傳來幾聲槍響。
約翰趕忙拿起步話機大叫：“加速！離開這裏，馬上！重複，離開這裏！”
三輛皮卡幾乎同時將油門踩到底，發動機像野獸一般發出陣陣低吼一路狂奔。
約翰朝身後望了望，說道：“最好他們知道這只是個玩笑！”
但約翰顯然要失望了，因爲下一秒最後一輛車就發出了警告：“他們追上來了，他們追上來了……”
話還沒說完只聽“嘭”的一聲，支路上竄出的一輛皮卡已將它狠狠的撞出了路面。
阿奇爾興奮得發出一陣怪叫，似乎是看了一場難得的好戲。
沒人顧得上他，因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後方追上來的幾輛皮卡上。
“開火！”約翰下令：“擋住他們！”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約翰又補充道：“注意側面，他們熟悉地形，有可能會從側翼偷襲……”
約翰說的沒錯，因爲在秦天的視線裏，一輛皮卡在一排平行民居的另一側時隱時現的追了上來。
要命的是……公路在前頭往右拐了一個彎，用不了多久，秦天所在的這輛皮卡就會被它追上，不僅會被追上而且還會像剛纔那樣被撞出公路然後翻倒在路邊任人宰割。
秦天沒有多想，舉起ak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幾發子彈避開民居命中目標皮卡，將皮卡後車廂上一名舉槍的民兵打下車。
阿奇爾“哇哦”了一聲：“你怎麼做到的，秦？是運氣嗎？”
秦天知道阿奇爾說的是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射擊的難度不僅是因爲在高速運行的汽車上，更是因爲有民居遮擋……子彈必須穿過民居間的間隙然後命中目標。
這在外行眼裏就像天方夜談一般幾乎不可能做到。
但是對於秦天，那不過就是在腦海裏構建一個模型，然後計算彈道再扣動扳機的問題。
秦天當然沒有理會阿奇爾，他繼續瞄準目標車輛並估計位置，然後在其出現在空隙處前的一瞬間對着民居開火……子彈擁有兩個速度：一個是子彈的初速，另一個是皮卡的運行速度。
所以子彈其實走的是斜線，知道這一點再掌握好提前量擊發，子彈就會自民居的間隙穿過。
秦天又一次成功了，這次命中目標車輛的駕駛員，在玻璃窗上爆出一堆血花後，皮卡也瞬間失去了方向並狠狠地撞上了另一側一塊突起的石頭上。
一聲金屬破碎的脆響，整輛車就飛到空中並打了幾個滾最後才落回地面，車上的人不死也是重傷。
“我錯了！”阿奇爾瞪大了眼睛望着秦天：“這顯然不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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