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真假莫辨
但老唐并沒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都沒有。我伸手掀开他的领子,心脏始终在疯狂激烈的跳动着,当我看到领口深处那张写着符号的白色布料,我的手突然猛的一抖。
“你是复制人……”
我的肯定中带着些许疑问,显得有三分底气不足。
肯定是符号相逆,疑问的是這個复制人为什么要我看他身上的标签,這不是自投罗網一样?
我将镐对准‘老唐’的额头,但更惊讶的人好像反而是‘老唐’,此时他满脸惊恐的看着我,连声解释道:“等等,你不会看错了吧?”
這场戏演的就太假了,难道我会看错?又难道他想凭這样的方法让我去相信他?我想不管是谁再這样的环境看见這样的事都不会去相信一個拿不出任何证据,并且满嘴不靠谱谎话的人,更别說我根本沒法猜透他脑子裡究竟在想什么。
‘老唐’让我保持冷静,他看起来很怕我。它脱下上衣,可是刚脱到一半又停下了动作,我发出两声干笑,摇摇头道:“看来是我被摆了一道。”
老唐重新打起精神,他抬头用极为认真的目光看着我,道:“恐怕我說什么也沒用了,你若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刮了我,但我提醒你一句,在找到大部队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們队伍裡有内鬼。”
說完竟低下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感觉。
這种事完完全全出乎我意料的,更别說在那個年纪,這种局面比面对一头吃人怪物更难处理。我懵了,彻底懵了,生杀大权虽然掌握早我自己的手裡,只要手起刀落,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
难道這就是他的目的,要我心裡产生错乱,趁着我放松警惕的机会来反制我?我咬了咬牙,心一狠,手裡的镐慢慢举起。可对方怎么說都是個人,想到這我便开始害怕起来,不是犹豫,是真的害怕。而我越是催促自己,就越下不了决定,越往后拖,我的心就越乱。
设想如果要你真的去杀一個人,你不会害怕嗎?
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在這廖无人烟的地下,周围一点声音都沒有。我想离开這裡,疯狂的跑,可是我能忘哪儿跑?這裡根本沒有所谓的出路。
对了,班长,我要不要去追上前面的班长?但這個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這样,任何事都是說不准的,反而变得怎样去選擇都不妥当,可我总不能光站在這裡耗着吧。
有时候事情就是這样,沒有突然或者和不适合這一說法,如果换做现在年纪,我会毫不犹豫的挥下手裡的家伙,因为我已经见過太多欺骗,与其杀错一個,不如保全自己。而這种事偏偏发生在那时,在我处世未深,還被别人称作新兵蛋子的时候。
‘老唐’也许正看准了我這点,所以才有了当面解开自己秘密的這事儿,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道:“要是拿不准主意,不妨听我把话說完。”
這算是无疑之中给了我一個可以選擇的台阶,我道:“好,你說。”
‘老唐’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睛裡看不见任何不稳定的情愫,這就更让我害怕,更觉得自己已经跳进一個早已挖好的陷阱中。他說:“我要說的很长,而且我不想有人回来打搅,你要是想听就随我去一個地方,然后该怎么選擇就是你的事。”
但我也不是呆子,我马上察觉出了他话裡隐含的意思,换個地方?這沒得商量。我抓着這点问道:“为什么是我?你明明可以继续隐藏下去。”
可眼前的這個‘老唐’忽然硬气起来,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样子道:“你的出现本来就是意外,如果当着你们俩的面解开绷带我還有机会說出這些话嗎?”
“可是你当时用枪差点杀了我。”
“我只是装装样子,不小心扣下扳机完全是另一回事。”
从這句话裡我立即反应上来:“你一直都在演戏?”其实這问句本身就是无脑行为,但我当时的性子還比较直,就這么脱口而出了。
而這個‘老唐’接下来的表现更为古怪,他不再开口說话,缄口就是变相的肯定。此刻他一改之前认怂的举动,竟然当面站起来。
我立即握紧手中的武器:“你要干什么?”
‘老唐’仿佛拿我当空气一样,径直回头爬上石堆。
“如果我想害你,在装疯卖傻的时候就把你干掉了,還用得着假装开枪?”
他背对着我,人已经在石堆的洞口处:“你既然沒有杀掉我的决心,那就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妨碍到计划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当时真被他的话动摇了,假如他想下杀手,躲在阴影裡的时候直接两枪岂不是更痛快。但也正因如此,他怪异的话怪异的举动,還有那张最不应该出现的脸孔,這些都对我心裡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难道身边除了自己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东西了嗎?
‘老唐’已经钻进了洞穴,我紧绷的身心得以涣散下来,头脑中乱麻一团,去了的也是班长,留在這的也是,两者之中必有一假。但是一個救過我,另一個虽是有惊无险却也沒有表现出恶意。但除此之外還有更合理的解释嗎?难不成是一对双胞胎在戏弄我?
我又再次不得不在纠结中做出選擇,這一旦站错了队伍,下场必然是粉身碎骨的。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我以为经历了大难不死之后我的心早已波澜不惊,但只要還有這种想法就证明自己還是個稚嫩的菜鸟。
這时我想到了汪仔,如果他在我身边,汪仔会說些什么呢,還是和我一样被荒诞的现实所迷惑。
我突然笑起来,笑自己的无知,如果是汪仔一定会从细节中发现一些东西,然后从中筛选出一些东西,就像打牌一样,纵然有运气的成分在裡面可牌局還是要继续的。不如就见风使舵,等牌局到了最后才能猜得出对方手裡攥着什么,而我手裡的镐就是我最厉害的王牌。
我爬上石堆,追着‘老唐’的步伐,我就先看看他能刷出什么花招来。說着我将火把丢在一边,拿着从‘老唐’那儿得到的手电。
出乎意料的是,等我从另一面探出头,手电光向下一照,‘老唐’正站在那裡,好像在等我到来一样。
我跳了下去,‘老唐’并沒有多看我一样,他拍着一块看起来很重的岩石道:“過来帮我一把。”
這裡我就得留神了,毕竟這样的小伎俩我可见得多了,在学生时代阴人的时候就经常這么做,表面装出一副需要帮忙的样子,实则不過是個寻找下手机会的借口。
我站在‘老唐’身旁,手电叼在嘴裡,两人扣着岩石的缝隙一使劲,那看起来很重的石头竟然被挪动了。我跟着老唐用力的方向一推,一道隐藏的暗门出现了。原来那石头只是個假象,不過是一個片状的岩石。
‘老唐’并沒有可疑的举动,我朝漆黑的暗门裡一照,发现裡面居然看不见尽头。‘老唐’率先走了进去,我跟在后头。进去之后‘老唐’自己又吃力的将门封上。他转身拍了拍手,竟然朝我露出一丝微笑。我马上提起警惕,‘老唐’两手一推,做出叫我放松的姿势道:“别冲动,再往前走一段我們就可以开始谈话了。”
我表面上卸下警惕,实则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四周,我叫‘老唐’先带路,我紧跟在后面,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老唐’走得很慢,大概走了十米左右他停下来,转身面向我:“彭宇同志,我想我們可以谈谈了。”
我一只手握紧手电,另一手始终放在腰间,保证随时可以抡起登山镐,這裡的空间不算很宽敞,但也号不妨碍出现意外的时候,登山镐卡在石头上。
“那說啊,你想說什么。”
‘老唐’掐着腰,一副悠然的样子:“你做的很好,看来不能叫你新兵蛋子了,不過你想過沒有,要是我在這裡预先设下了埋伏,我是說虽然你带着家伙,可我們的人更多,你该怎么办?”
我的头皮好像一下炸开了,這么說這家伙真的设好了局等我往裡跳?
可‘老唐’笑了笑,又紧接着說道:“我开玩笑的,這裡除了我們俩沒有其他人。”
他随便找個地方坐下,完全不对我戒备,但我却不敢轻易确定他是不是在唬我。‘老唐’看见我紧张的样子也沒有其他表示,忽然向我伸出手道:“有烟嗎?给我一支。”
我犹豫了一会儿,等确定周围的确只有我們两個的时候,我将半包烟扔了過去,‘老唐’自己点上,又将剩余的身手递给我。這样我就不得不走過去。
‘老唐’吐了口烟雾,道:“坐下吧,但是我不勉强。”
我将烟揣进兜裡,当然不能完全被人牵着鼻子,所以我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那我們开始說說正事吧,你觉得我的可信程度现在有几分?”
我沒有回答,因为我不想听這些废话。
‘老唐’自己打着圆场,道:“好,那我再问你口中那個班长现在有几分可以信任?”
“十分。”我斩钉截铁道,其实我也是在說谎,事实摆在眼前,一切根本沒有绝对的事,况且班长曾表现出的那种疯癫现在看来就格外的刺眼了。
“哦?为什么?”
“因为他救過我。”
“那你为什么還要跟我来這裡呢?”
我自己挖的坑困住了我自己,一时我沒法做出回答,因为只要一說了难免就会底气不足。
‘老唐’也不抓着话头,开始转移话题道:“在這种情况我若是還想证明自己的无辜,好像并沒有什么有力证据,所以我所要告诉你的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那么我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沿着這條路一直走就能与陈教授他们汇合,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這裡或许你比我更清楚,我們的部队在路過這裡时曾听见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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