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耗
激情過後，蘇倩直接起身穿衣，大半夜的出了門。
看着緊閉的門，歐陽志遠低聲怒罵道：“你要是敢找別的男人，我一定弄死你！”
轉眼到了第二天。
歐陽志遠醒來後見蘇倩仍沒回來，心中不是滋味，不過，他也不想去找她。
起牀洗漱了一番後，來到鎮政府，歐陽志遠站在書記辦公室門口，敲開了門。
馬明遠看到歐陽志遠進來，臉色立馬變得冰冷無比。
“你來幹什麼？”
歐陽志遠猶豫了一下，卑微的道：“書記，昨天的事是我一時衝動了，請您大人有大量，我來咱們龍山鎮工作五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個副科名額請您幫我一把。”
看到歐陽志遠低三下四的樣子，馬明遠一陣得意。
“哼！現在知道了，晚了！縣紀委的同志一早打電話過來，說你態度很惡劣，隱瞞對抗組織審查，責令龍山鎮給你從重處分！”
歐陽志遠懵了，這個葉眉居然這麼恨自己嗎，竟然要求給與自己從重處分！
察覺到歐陽志遠不安的神情，馬明遠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現在，我來宣佈組織上對你新的處罰決定。”
馬明遠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
“有關歐陽志遠同志對抗組織審查，不如實交代有關劉軍違法亂紀問題的情況，經領導班子一致表決，決定報請上級批准，給予黨內嚴重警告處分，有關處分決定，在機關內部進行通報。”
什麼？
嚴重警告？
背上這個處分，意味着至少近兩年內組織不會再把自己納入提拔使用的考察範圍。
這一下，不知猴年馬月自己纔有機會上去。
歐陽志遠這才感覺，天真的塌了。
“另外，關於你的業務分工問題，鑑於你目前的狀態也不再適合工程建設的業務，咱們主管精神文明的李靜同志被縣文明辦借調抽走，那你就先負責這個業務吧。”
歐陽志遠明白了，馬明遠的用意十分明顯，就是要把自己一擼到底！
不過事已至此，他再說什麼也都沒用了。
回到辦公室，歐陽志遠顫抖着手，點了一支菸，過了好一陣子，才咬着牙努力迫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從裏面出來，怎麼一轉眼變成了對抗組織了？
葉眉爲什麼要這麼說？這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有可能，歐陽志遠真的想當面問問她！
可現在……
歐陽志遠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手頭的資料，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私人物品搬往對過那棟二層樓。
不管怎麼說，先把工作保住了纔要緊。
龍山鎮的精神文明辦就設在那棟樓一樓的一間小辦公室裏，精神文明工作平日裏本就沒什麼具體業務，說白了是一個閒職。
進了這間平日裏根本不會有人光顧的辦公室，歐陽志遠知道，自己在龍山鎮已經被邊緣化。
就在歐陽志遠思考往後該怎麼辦的時候，父親突然打來了電話。
歐陽志遠連忙接通。
“志遠，你媽病了，住院了。”簡單幾個字，老頭卻說得很艱難。
“什麼？！我媽怎麼了？現在怎麼樣了？”歐陽志遠急道。
父親歐陽天生嘆氣道，“正在鳳鳴縣醫院，還沒清醒，檢查結果還沒出來，醫生說情況可能不太樂觀，爹知道你忙，但也實在沒辦法，纔給你打了個電話。”
“爸，你先別急，我現在就回去。”歐陽志遠急忙安慰好父親。
掛了電話，歐陽志遠先寫了一張請假條，然後拿上去了馬明遠的辦公室。
聽說歐陽志遠要請假，馬明遠也樂得高興，大手一揮，便給批了。
兩個小時後，班車到了鳳鳴縣，不等駛入車站裏面，歐陽志遠趁車停下，急不可耐地跳下車，趕往鳳鳴縣人民醫院。
在醫院住院部重症監護室外，歐陽志遠見到了父親歐陽天生，差不多快一年沒見，歐陽志遠才發現，剛過六十的父親，比一年前蒼老了許多，頭髮幾乎全白了。
歐陽志遠心裏一疼，連忙上前去抓住父親急道，“爸，我媽呢？”
歐陽天生瞅了一眼旁邊的重症監護室，愁容滿面，“在裏面，還沒醒過來。”
歐陽志遠急忙趴在重症監護室門上的窗口向裏看去，只見母親躺在病牀上，臉上戴着氧氣面罩，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雙眼緊閉，臉色煞白，處於昏迷之中。
這時，剛好一名醫生從監護室出來，歐陽志遠趕緊攔住他問道，“醫生，我媽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母親的病情很複雜，不過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具體是什麼情況，等檢查結果出來了會通知家屬的，對了，先去交住院費吧。”醫生摘下口罩說道。
歐陽志遠二話沒說，去了繳費處。
身上攢的幾千塊錢私房錢，悉數拿出來交了住院費，重症監護室的住院費很貴，歐陽志遠繳的幾千塊錢也只夠幾天時間，如果檢查結果出來母親的情況不好，再想辦法湊錢也不晚。
回到病房外，歐陽天生更加慚愧了，“兒子，爸知道你現在上班一個月也就那點錢，還要還房貸，爸實在不想給你打這個電話，但是爸沒辦法啊！”
“爸，你說什麼呢，我媽住院了，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不管呢，錢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歐陽志遠扶住父親的肩膀安慰道。
父子倆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椅子上，歐陽天生有意無意地問了一些關於兒媳的事情。
二老已經快一年沒見過兒媳了，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兒媳能抽空來看看。
父母的期待，讓歐陽志遠心裏很是慚愧，因爲他知道，蘇倩打心眼裏就瞧不起他父母。
思緒良久，歐陽志遠還是給蘇倩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因爲昨天的事，蘇倩語氣到現在還很不好。
“我媽住院了，在鳳鳴縣人民醫院，你，能來看看嗎？”歐陽志遠艱難的開口道。
這話一說，蘇倩冷哼哼的道：“你媽住院又不是我媽住院，我憑什麼過去……我忙着呢！對了，我聽說你被降職了？歐陽志遠，你可真有出息，我跟你這些年，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
說完，蘇倩直接掛了電話。
歐陽志遠心中憋屈無比，用力地抓着手機，他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簡直是活到了狗肚子裏。
工作不升反降，就連天天睡在一起的枕邊人都看不起自己！
回到病房，歐陽志遠默默地陪在父親身邊，他不敢跟父親說自己給蘇倩打了電話，只是說剛剛有點事出去了。
到了晚上，歐陽志遠出去買晚飯，他父親歐陽天生就趁這個空檔找到醫生詢問老伴的病情。
醫生告訴他情況不容樂觀，按照現在的情況，估計要長期住院了，費用不會少。
聽完醫生的回答，歐陽天生點了點頭，佈滿皺紋的臉上透出了憂愁的神色，沉沉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請問您是歐陽志遠的父親嗎？”
歐陽天生一擡頭，就看見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正看着自己。
他下意識點頭，“我是，姑娘你是？”
“伯父您好，我是志遠的朋友，我叫上官飛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