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6章 十佳縣長
徐大爲揣着明白裝糊塗,看了眼張輝,困惑地笑道,“既然事情調查清楚了,證明歐陽志遠同志是被誣告陷害的,按程序,恢復他的職務就行了。”
沙孟海含蓄地表達自己的觀點,“職務肯定要恢復,我的意思是,這次針對歐陽志遠同志的實名檢舉控告既然是一次誣告陷害行爲,對歐陽志遠同志本人也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帶去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如果僅僅是恢復職務,不拿出省委的態度來,對歐陽志遠同志以後的工作難免會產生影響,以後還怎麼讓他放開手腳的去工作?爲了讓歐陽志遠同志放下思想包袱,消除不良影響,能夠履職盡責、擔當作爲,爲南水乃至南州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做出更大貢獻,我建議省紀委牽頭負責,對歐陽志遠被誣告陷害這件事做出一次公開澄清,徹底消除這件事帶給歐陽志遠同志的負面影響。”
不等徐大爲說話,張輝立刻點頭回應,“沙書記,我覺得有這個必要,按照中央紀委國家監委關於檢舉控告失實澄清有關工作規則,對於被收到誣告陷害的黨員幹部,特別是地方主要領導和高級領導幹部,在必要的時候需要進行澄清,消除不良影響,我們紀委也有相關規定。”
徐大爲很清楚,自己在這件事上最先向沙孟海提出,要求對歐陽志遠進行審查調查的,對於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立場,沙孟海不懷疑自己是不可能的。既然現在事與願違,結果與自己的期望背道而馳,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還給出了和沙孟海相反的立場,只會讓自己暴漏的更加徹底。
更何況作爲省紀委書記的張輝,也給出了這樣明確的態度。
徐大爲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心中雖然不願意,但卻還是面帶微笑,點頭同意,“有這個必要。”
“好,那關於對歐陽志遠同志被誣告陷害的澄清工作就由省紀委負責抓緊落實,張輝同志你要親自負責。”沙孟海滿意地點了點頭,稍加思索,又補充道,“歐陽志遠同志是南州市委祕書長的考察人選,也算是準副廳級幹部了,澄清的範圍就不能再侷限於南水縣,我建議你們省紀委儘快拿出方案,和南州市委對接,組織召開一個全市的縣處級以上幹部大會,進行會議公開澄清,徹底消除這件事帶給歐陽志遠同志的心理負擔,讓他徹底放下思想包袱,儘快投入工作。”
張輝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和昌坤同志聯繫。”
這時徐大爲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摸出一看,是楚恆打來的,徐大爲不動聲色的掛了,看似波瀾不驚的臉上,內心卻是極其的鬱悶和憤怒,鬱悶的是這次沒能把歐陽志遠拉下馬,只會讓後面的情況更加撲朔迷離和不可預測,憤怒的是自己特意交代過楚恆,絕對不能讓那兩名證人落到南州方面手中,沒成想兩名至關重要的證人卻從楚恆的眼皮底下被帶回了南州。
敲定了對歐陽志遠的公開澄清後,沙孟海的目光落到了徐大爲身上,“大爲同志,省委對歐陽志遠同志已經做了考察,從他被誣告陷害的調查情況可以證明這位同志不但政治立場堅定、工作能力強,而且在廉潔自律方面也是能經得住考驗的,那麼省委是不是可以啓動相關任命工作了?”
看着沙孟海耐人尋味的眼神,徐大爲輕聲笑道,“省委可以下任命文件了。”
沙孟海進一步闡明瞭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完全可以把這次對歐陽志遠同志的公開澄清和任命工作統籌來搞,兩個會議合二爲一,先進行會議澄清,再進行大會任命,你說呢?”
徐大爲一愣,微笑道,“也可以,那我給組織部門安排一下,到時候讓組織部和省紀委的同志一起過去。”
沙孟海道,“這次歐陽志遠同志被誣告陷害這件事產生的負面影響還是很大的,我們省委應該拿出應有的態度來,澄清工作由張輝同志負責,大會任命這個工作呢,我覺得還是由你來具體去落實比較好,你是省委副書記,是分管幹部工作的,歐陽志遠同志又是咱們省委樹立的優秀年輕幹部和評選的全省十佳優秀縣長,這也體現了咱們省委對幹部嚴管厚愛的態度,你覺得呢?”
沙孟海爲什麼要讓徐大爲親自負責對歐陽志遠的任免工作,徐大爲當然明白,這樣做是爲了讓自己打自己的臉。
但沙孟海畢竟是一把手,人家已經欽點了自己來負責,他當然不能推辭,更何況崔部長前幾日剛來山南調研,雖說是調研,但聽老書記周伯俊的意思,可能也帶着對自己做進一步瞭解的意思。在這種關鍵時期,即便自己與沙孟海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也只能儘量表現的言聽計從。
心裏不情願,但徐大爲還是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那好,既然沙書記您已經發話了,到時候我和張輝同志一起去南州。”
沙孟海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突然一轉話題,看向徐大爲道,“大爲同志,我聽說這次歐陽志遠同志的事,動靜不小啊,爲了找到那兩個證人,還動用了省公安廳,在省道設卡攔截了?”
一聽沙孟海這話,張輝下意識地看了眼徐大爲,表情有些微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來掩飾內心的歡喜。
徐大爲則是被沙孟海這突如其來的話問的一愣,雖然內心慌得一比,但還是很快調整過來,風淡雲輕地笑着解釋道,“畢竟那兩名證人直接關係到歐陽志遠同志是不是誣告陷害的問題,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省紀委的馬武同志瞭解到的情況是那兩個證人可能不願意配合調查,一直在躲避,爲了儘快找到他們,調查很清楚這件事,就請求省公安廳協查,在省道設卡攔截,也是掌握到了那兩名證人可能會坐車離開山南,不得已而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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