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到上海
此時南京城,兩江總督府中,兩江總督端方正坐在官廳裏,看着下面的一羣文武官員訓斥道。
“雖然這次安徽新軍發生的動亂,已被平息了,但從這次也能看出,那些亂黨的猖狂,簡直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既然都發展到我們新軍當中來了,而且還膽大包天,敢刺殺一省堂堂巡撫,老佛爺聽了此事後,是異常的震怒,下令一定要嚴懲。”
“啓稟總督大人,亂黨匪首是巡警處會辦兼巡警學堂監督徐錫麟,他在策劃、組織刺殺巡撫恩銘大人後,就率領學生軍發生叛亂,並攻下了軍械所,不過最後在我官兵英勇的戰鬥下還是被鎮壓了,其匪首徐錫麟等數十人以被捕生擒,其餘漏網之魚也已成驚弓之鳥四處逃竄,卑職已發下海捕公文四處緝拿。”一名官員回答道。
端方聽到這裏滿意的點了一下頭道:
“嗯!對於這次平叛有功的將士,一定要好好的褒獎,對於那些玩忽職守的,要嚴懲不貸,而且對於新軍中也要嚴厲排查,發現和亂黨有勾結的,一定要嚴懲!絕不能姑息,避免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
“卑職,謹遵總督大人令。”下面的一羣文武官員齊聲答道。
與此同時,葉天正在船頭和兩位革命黨的漏網之魚聊天,經過他的旁敲側擊,也徹底搞清楚了,原來這兩姐妹就是大名鼎鼎鑑湖女俠秋瑾的徒弟。
上次去重慶是奉了師傅的命,去聯繫四川的革命黨起義,好呼應他們在安慶這邊的行動。辦完師傅交代的事後,在飯館遇見了葉天,然後連夜坐了一艘英國的輪船離開了四川,正好趕上了安慶起義。
起義失敗後她們跟師傅師兄們走散,卻和一些同志逃到了江邊,並找到了一艘小船,準備渡江逃到南岸去,可剛行了不到一里,就遇見了清軍的巡邏船,結果就是小船被打得四分五裂,而她們倆由於水性好,所以才抱着一塊舢板得以逃生,要不是晚上,恐怕也是逃不掉的。
葉天看着兩女,沒想到他們還是鑑湖女俠的徒弟,他記得歷史上好像是有這麼一段事,可具體的他也記不清楚了,於是就說道:
“南京城你們現在是絕對不能去的,你們兩姐妹長得這麼惹人注意,肯定已經被通緝了,最好還是和我到上海去避一避,那裏到處都是租界,情況不對就往租界裏跑,誰能抓得到。至於你們的師傅以後可以再慢慢找嗎。”
“姐!我們還是聽小天的吧。”
見妹妹看着自己,白雪苦笑了一下。
“好吧,就聽你的,不過這兩天你最好給我注意點,要是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就別怪我不誠你的救命之情。”說完還惡狠狠的瞪了葉天一眼。
葉天心想,這都什麼事兒嗎?自己好好的一個人民子弟兵,怎麼在她心裏就變成了這幅形象?
第二天到了上海碼頭。葉天就和兩女分開了,本來還想留住她們的,可白雪說他們在上海有落腳處,也只好和她們依依不捨的分開了。
不過臨走時叫二柱給她們拿了500兩銀子,但白雪死活不要,最後葉天沒辦法,只好說這是贊助給她們的革命軍費,白雪這才收下,而白露也悄悄告訴了他,光復會在上海的分部。
“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裏?”二柱見少爺望着兩女的背影發呆,嘆了口氣,走過來問道。
葉天回過神來,想着自己這是怎麼了?老是想着兒女情長的事,現在可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華夏的命運還等着他去改變,百姓們的生活也等着他去改善,可看看他這幾天做了什麼?
爲了兩個女人手段盡出,最後還搞的灰心喪氣,這哪裏是以前的自己,前世的他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現在到好。
“唉!”想到這裏,葉天輕輕嘆了一口氣,也許是這時代的女人太吸引人了吧,和前世的比起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他罵白雪白癡,但他又何嘗不是從心底裏欣賞白雪,那種爲了自己的信仰,爲了民族的未來,不惜豁出命去也要去做,和白露那真實活潑毫無心機的性格。
葉天越想越覺不能讓她們兩個就這樣消香玉隕,但自己現在又能怎麼辦?還是先辦正事吧,等將來自己的實力發展起來!就能改變自己和身邊人的命運,於是說道:
“先找家旅店住下來,然後你和二狗去打探一下上海的情況,看一下這裏都有哪些洋行。”
最後葉天帶着他們,到法租界找了一間旅店住了下來,爲什麼要住租界裏?因爲這時候的上海,魚龍混雜黑幫無數,就他們這樣,帶着一大比筆錢是很危險的。
葉天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要是前世的身手,他還不怕,現在嗎,他還是寧願多花點錢。
喫過晚飯後,葉天就叫二柱和二狗兩人出去打探消息,順便再買些報紙回來。而他自己則帶着王虎去外面好好逛逛,這時候的上海雖然沒有前世百分之一的繁華熱鬧,可對於現在的華夏也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這種繁華卻是病態的,讓葉天很是傷感。
兩人一大一小走在街上,到處都是燈光閃爍,人來人往,兩邊店鋪林立,馬路上還時不時的有一輛前世電視裏,才能出現的老式小汽車駛過,這要是放在前世,絕對是古董級別的,恐怕得值幾個億。
對於葉天來說,這些很是平常,還不如前世一些大點的城市,可對王虎來說就驚爲天人了,他一個從小隻去過縣城的土包子,看到什麼都驚奇,也就是他性格還算沉穩,要是換成二狗或者二柱,恐怕早就大喊大叫,四處亂竄了。
葉天看着王虎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他叫二狗和二柱兩人單獨去打探消息,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就在他心裏擔憂時,耳邊卻傳來了報童的吆喝聲。
“賣報、賣報,快來看,革命黨在安慶起義失敗,匪首徐錫麟等數十人被捕,已在南京城明正典刑。”
“虎哥幫我買一份報紙來,”
“好的少爺。”
看着手裏的報紙和上面的黑白照片,葉天心裏也是嘆息不已!對於這些革命黨人,他心裏是很佩服的,可對他們的做法卻不贊同!在沒有充分準備和實力下,那不叫起義,而是送死,多少熱血愛國之士就這樣白白犧牲了。
也許白雪說的對,正是他們的流血犧牲,才讓現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民族有了一點生氣,有了一點希望。
帶着王虎逛了一個多小時,吃了點東西,葉天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準備回去,但看王虎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也就繼續逛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棟三層樓高的房子前,上面掛着一個巨大的牌子,這沒什麼稀奇的,可稀奇的是上面竟然寫着,“傾城俱樂部。”
葉天頓時感到新奇,這時候的上海難道也有俱樂部?前世爲了任務的需要,他可是沒少出入這些地方,於是就想進去看看,對王虎說道:
“走,虎哥咱們進去玩玩,”
可剛走進去,就被兩名大漢攔住了。
“小孩,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快走。”
葉天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吼道:“老子有的是錢,想玩就玩,你們管得着嗎?走開。”
說着就走了進去,兩個大漢還想追上去,王虎上前一步就擋在了兩人身前,並重重地哼了一聲。
王虎經過這兩個多月的訓練,再加上原來的底子又不錯,身上也有了一股彪悍的氣勢,雖然少了一些殺氣,但也足以震懾住兩人。
看見王虎的架勢,兩人也退了下去,誰知道這是哪家的小少爺?看這保鏢的架勢,就不簡單,他們兩個看門的,平常嚇唬嚇唬普通人還可以,要是得罪了一些有權勢的人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犯不着多管閒事。
王虎見他們倆退了下去,也就轉身追了上去,葉天這時纔看清楚裏面的情況,這哪裏是什麼俱樂部?分明就是一個賭場,好不好?
大廳裏擠滿了人,什麼樣的人都有,穿西裝打領帶的洋鬼子,留着短髮穿着西裝的中國人,就是腦袋上留着辮子,穿着長袍馬褂的也有不少,大多都圍着一張張桌子正在吆五喝六,玩的不亦樂乎。
葉天轉了一圈,發現大多數都是一些牌九和賭大小,手頭一癢,也想玩兩把,於是對着身後的王虎道:
“虎哥帶錢了嗎?”
王虎也發現了這裏是賭場,正想勸少爺離開時,卻聽見少爺問他,只好說道:“銀子沒有,只帶了一些英鎊。”
“拿來吧,英鎊也可以,最近開銷有點大,正好贏點錢。”
葉天從王虎手裏接過一百多英鎊,就朝兌換籌碼的窗口殺去,換完籌碼後,來到了一張賭大小的桌子旁,葉天先看了幾把後才下注,他知道像這樣的賭場,十有八九都會出老千,所以他每次都是最後才下注,哪邊押的少,他就押哪邊,如果兩邊都壓的太多,那就壓豹子,而且一次也不下太多,玩兒的是不亦樂乎。
正在葉天玩得興起時,賭場二樓的一間房裏,一名長相有點猥瑣的男子,正在對一名女子稟報着什麼。
“幫主,下面來了一個少年在玩大小,半個多時辰就贏了好幾千兩了,還一把都沒輸過。”
“怎麼會這樣?他押大,不會給他開小嗎?黑鬼是怎麼辦事的?”女子有點生氣的道,這種小事還要來煩她。
“鬼哥也是沒有辦法,那小子每次都押少的那一邊,要是鬼哥吃了他的,就會賠得更多,所以只能讓他贏!”小弟見幫主有點不高興了,趕緊解釋道。
“不會讓他先押嗎?”
“這小子每次都要等到別人押完他再押,而且出手有快,我們又不能說他,不然別人都知道我們在搞鬼。”小弟苦笑道。
“哦!有點意思,你說他只有十二三歲?他和誰一起來的,馬上給我查清楚他的底細?”這時女子點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道。
“幫主!已經查清楚了,他身邊只有一個保鏢,人高馬大的,籌碼是用英鎊兌換的。”
女子起身來回踱了兩步,然後微微一笑道:
“嗯!看來不簡單啊,你下去把他請上來,就說這裏的老闆想找他喝杯茶,注意是請上來。”
“是!幫主!”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葉天面前堆了一大堆籌碼,莊家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而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葉天,這小子好像一把都沒輸過,太厲害了,要不是看他年紀小,恐怕早就懷疑他出老千了。
葉天也醒悟了過來,他不能再賭了,否則他和王虎今天絕對出不了這個門,前世他當然不怕,可現在這小身板,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王虎雖然訓練了兩個多月,但卻沒有一點實戰經驗,人也沒殺過,自保恐怕都難,哪裏還保護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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