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誓要報仇
他之所以趕的那麼急，就是因爲從俘虜口中聽說新軍還有十門大炮，所幸的是人數不多，才七八百人，但也讓他不淡定呀，十門大炮，嶽池縣城還能保住那就見鬼了。
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沒有聽見槍聲和炮聲，直到離城還有四五里，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難道城被攻破了，或者三貴將那幫新軍幹趴下了？
可怎麼一路上沒聽見炮聲和槍聲？等到了城外見縣城還沒有失守，他也懶得再猜了，到工業區轉了一圈，總算是重重地鬆了口氣，機器設備都還在，沒有被損毀。
城外的營帳已經人去帳空，可以看出當時肯定是夾着尾巴跑的，原來這幫新軍真的被三貴擊退了，幸好跑時沒一把火燒了工業區，不然恐怕他都得殺俘泄恨了。
這時王虎和三貴也出城迎了過來。
“虎哥，這次乾的漂亮，不但守住了縣城，工業區還沒有被摧毀，真是太難爲你們了。”
“三貴你也不錯，竟然能擊潰那幫官兵，功過相抵，今天早上的事就算了。”
葉天開心地對王虎說道，又讚揚了旁邊的三貴一句。
王虎他們才一個營，那幫新軍的戰鬥力他可是清楚的，當得知新軍還有十門大炮時，他估計縣城多半已經變成了廢墟，對方的炮擊技術他可是親有體會的，可現在見到縣城不但完好無缺，工業區也沒有多大的損壞，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三貴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哪裏是他擊潰的官兵，他趕到時，這幫官兵就跑的沒影了。
“少爺，我沒有守好家，辜負了你的重託，害得兄弟們傷亡慘重，請少爺責罰！”王虎卻跪倒在地，眼圈發紅的說道。
“虎哥，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這次你們一營做得不錯，我還要重重獎勵你們呢。”
葉天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同時心裏也有點疑惑，城牆明明完好無損，看那情況，官兵應該還沒有攻城啊，怎麼會傷亡慘重呢。難道是爲了保護工業區和那幫官兵野戰了，不敵之後才退回到縣城死守？
“好啦！虎哥，打仗總會有傷亡的，先進城再說吧！”葉天決定還是等到了城裏，再問具體的情況。
進了城以後，城裏的百姓見葉天回來了，紛紛出來夾道歡迎，今天一整天可是把他們嚇得半死，見葉天帶着援軍回來了，才鬆了口氣，那些士紳卻想求求葉天，不要再搞這麼大的動作了，會嚇死人的。繅絲廠剛剛有點盈利了，他們都還坐等着分錢呢。
縣衙大堂。
葉天看着堂上的諸人，和他一起來救援的人，明顯臉上帶着喜色，而王虎他們留守的人卻情緒都比較低落。他就知道虎哥他們肯定死的人不少，心也提了起來，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死個一百多人吧？這樣的話，那真就大出血了。這時卻發現王虎他們那邊少了一個人。
“虎哥，連覺怎麼沒來？是不是有事去了？”
“少爺，連覺受傷了，正在病房養傷。”
“哦，傷得重不重呀！還有海波，你頭上綁個白布也掛彩啦。”葉天心裏一驚，竟然不能來參加開會，說明傷的不輕。
“少爺，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只不過被彈片劃破了一道口子，不過連覺那小子倒是慘了，胳膊都被炸斷了一條，估計以後很難再娶到媳婦兒了。”王海波苦笑了一下道。
“什麼！胳膊都被炸斷了一條？”
葉天驚的站了起來，至於海波後面的話他就當成了放屁，開什麼玩笑，跟着他葉天混，還怕娶不到媳婦，別說只是斷了一條胳膊，就算癱在牀上，他也保證能讓他們找到媳婦。
連覺和三娃是最早跟隨他20名護衛當中最小的兩人，今年也才17歲，比三娃大一歲，頭腦是衆人中最靈活的，他是非常看重的，還打算好好培養一番，以後好獨當一面。
三貴他們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畢竟大家都是王平鄉一起出來的兄弟，見連覺落得如此下場，心裏也都替他難過。
王虎連忙給他們解釋了一下，昨天的戰鬥經過。
葉天聽完心沉到了谷底，哪還有剛纔的開心。
“總共陣亡了多少？”
“少爺，總共陣亡256人，還有50多人受傷，一營有戰鬥力的還剩下169人，拍擊炮和重機槍全炸燬了，有十幾名兄弟，傷的比較重，恐怕也挺不了幾天了。”
王虎說完，衆人都是倒吸口冷氣，葉天更是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營的老兵最多，這次竟然被打成這樣，基本上算是被打殘了。
“少爺，主要是他們的大炮太厲害了，兄弟們大多都是被炸死的，機炮排更是炸得好多兄弟連屍體都找不到了，要不是他們一邊開炮，一邊進攻，我們絕對還能再堅持兩天。”王海波跳出來，咬牙切齒的道。
“你是說他們一邊開炮一邊進攻，說具體點。”葉天不相信的看着海波。
王虎又仔細的跟葉天解釋了一下。他心裏非常內疚，覺得自己沒指揮好，要不是連覺提醒他還要死扛下去。
“這幫龜兒子竟然懂得步炮協同。”葉天是真的震驚到了，步炮協同別說這四川新軍了，恐怕就是現在的列強軍隊都還不會吧？
想想也並非不可能，就剛纔的戰鬥來看，對方的炮兵指揮官，無論是臨場應變指揮能力，還是炮擊技術都十分優秀，憑兩門山炮就將他們壓制成那樣，想要做到步炮協同也並非難事，可關鍵是他們真的能想到這種戰術。
隨即就想到了王虎他們的應對，也就釋然了，中國人的腦子是非常靈活的，並不是像歐洲人或者日本人那樣死腦筋，明知送死還要硬衝。看來經過這次的血戰，不管是虎哥還是海波，連覺都成長了不少，一營剩下的一百多老兵也基本上可以當班排長了。
“死了那麼多兄弟，這個仇我們是一定要報，他們應該走不遠，咱們現在追殺上去，應該還來得及！”葉天重重地一拍桌子，看了堂下的衆人一眼。
衆人都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炸了鍋，爭先恐後的搶着要去，葉天見他們吵的都快打起來了，只好說道：
“虎哥留下來坐鎮，負責接收後面的俘虜，海波，你小子受了傷也留下來。其餘人集結部隊立馬出發。”
雖然夜戰對部隊的要求太高了，恐怕到時候會出現不必要的意外，但那幫官兵估計比他們還不如，十門大炮也成了瞎子，還不是任他們宰割。
“少爺還有我呢。”三娃這個時候急吼吼的殺了進來，一身的泥巴都還沒來得及洗。
“三娃，那幫炮兵都抓到了嗎？”
“少爺看你說的，我出馬還能有漏網的嗎，一個都沒跑掉，兩門大炮也拉回來了。”說到這裏，三娃自己臉都紅了一下，其實那幫人大多都是附近鄉親們抓住的。
“哦，將他們的頭押過了，老子要撥皮抽筋，其他的人都下去準備。”葉天面帶猙獰的說道，他們不但被炸死了幾百兄弟，連他自己都差點被炸死。
不一會兒，三娃就拳打腳踢的押着一名青年走了進來。
“跪下！”
“你個龜兒子的，竟然還敢猖狂？”海波見那小子昂着個頭，竟然不跪，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人大卸八塊。
“好啦，別打死了，我還有一些事要問。”葉天見三娃和海波下手越來越重，擔心被他們打死，連忙叫停。
“呸，狗日的，還炸不炸老子了。”
“你個龜兒子的，老子都衝過來了，你他媽還敢開炮，現在知道你三爺厲害了吧。”三娃和海波兩人還不解氣，一人又是踹了一腳才住手。
宋凱硬是忍住沒叫一聲，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痛的，也知道落在這幫人手裏完蛋了，但他宋凱也不是怕死的人，既然選擇了當兵，就是準備馬革裹屍的，只是死在同胞手裏，他實在是不甘心呀！
“你就是33協的炮營管帶。”
宋凱這時才注意到，坐在前面的葉天，心裏一驚，這嶽池縣令果然是位少年。
“狗日的，少爺在問你話了，你他媽聾了。”三娃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不是，不過營裏的大炮一般都是我指揮的。”
“昨天你們進攻山頭時，步炮協同是你想出來的。”
“你是說一邊開炮一邊進攻吧，那不是我想出來的事，是頌雲想出來的，不過你說的還挺貼切。”宋凱想了一會兒答道。
“步炮協同。”
宋凱不卑不亢的說完，自言自語的沉思了起來。
“你他孃的哪那麼多屁話，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信不信老子把你胳膊擰下來。”
王海波一拳打了過去，他雖然老是和連覺吵架，但兩人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要是少爺同意，他不介意好好折磨這個傢伙一翻，給連覺報仇。
“啊！”宋凱這次終於沒忍住，痛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們兩個能不能給我消停一點？老子話還沒問完呢，將他扶起來。”
宋凱由於雙手被綁住，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海波和三娃不情願的將他扶了起來，要不是怕少爺發火，恨不得又來兩下。
“白天那炮打得不錯嘛，是你指揮的吧，老子都差點被你一炮報銷了。”葉天冷笑的看着他。
“打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你們活捉了。”宋凱面帶痛苦的說道，剛纔那一拳可把他打的夠嗆。
“我有一點想不通，你們明明還有十門大炮，爲什麼不一起拉過去，要是都拉了過去，憑你的技術，今天恐怕還得打上一陣。”
就算他們把十門大炮全拉過去，他葉天也是有信心打贏的，最多傷亡大點罷了，要不是那老頭的情報有誤，他纔不會那麼大意呢。
“算你還有點見識，要是老子有十門山炮在手，炮彈管夠的話，今天你們不死也得脫層皮。”宋凱也冒火了，被打成這樣，他也是有脾氣的，反正這幫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也就豁出去了。
三娃和海波見狀大怒，又要衝上去暴揍一頓。
“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是吧！”葉天連忙喝止道，他問清楚了，還要去追擊，這兩人在這裏搗亂不是耽擱時間嗎。
宋凱見又準備打他的兩人，被這小縣令喝止住了，才又說道：“要我告訴你也行，但你也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不然就是殺了我，老子也不會說的。”
其實他心裏的問題一點也不比葉天少，反正現在橫豎也是一死，不如死個明白。
“可以，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葉天平靜無波，心裏卻是在天人交戰，留不留這小子一命？他現在正缺炮兵人才，可炸死了那麼多兄弟，不殺他又沒法交代呀。
“那十門大炮只是架退炮，而且炮彈也打光了，拉過去有個屁用，就是那兩門山炮也只剩了30發炮彈。”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憑趙爾巽那尿性會捨得買那麼多山炮，原來只有兩門山炮，其他的都是些架退炮啊！不過兩門山炮能被你玩成這樣，也算是難得了。”
葉天有點欣賞這傢伙，同時也暗自慶幸他們炮彈被打光了，不然就算是十門架退炮，大意之下，估計他們也會很慘。
“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你就是那造反的葉縣令吧！”宋凱看着葉天，心裏非常好奇。
“沒錯，我就是葉天。雖然老子遲早是要造反的，但短時間內還沒有扯旗的打算。”
葉天打算將新軍收拾完之後。再殺到成都城下去，逼着趙爾巽來個城下之盟，將這順慶知府的位置坐實了，要是他不答應，那就別怪自己破罐子破摔殺進成都城，通電全國，革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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