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都想喫肉
“怎麼搞的？小子去了應該有個把時辰了吧，還沒回來，不會是被抓起來了吧。”
“三爺，應該不會的，那個二牛就是從這邊過去的，下面有不少他的熟人…”三猴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使勁的用鼻子聞了聞，然後看着幾人道，“三爺，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香味？。”
“三猴，你剛纔沒聽見下面的殺豬聲嗎，那幫傢伙肯定正在下面煮肉。”邊上的一名土匪也使勁的嗅了一下，嚥了口口水道。
“龜兒子的，老子們在山上喂蚊子，他們倒好，竟然在下面喫起肉來了，三爺，我看還是別等了，殺下去吧，不然肉都被他們喫光了。”三猴舔了舔嘴道，他們一年到頭來，也難得開一次葷，這豬肉的味道太誘人了，想想口水就直流，都快趕上小媳婦兒，沒幾個土匪能擋得住的。
“是啊！三爺，殺下去吧，天都快黑了，難不成咱們還要在這山上過夜。”邊上的幾名炮頭也紛紛攘道，對於三當家洪武的謹慎，他們是真的有點不耐煩了。
“吵什麼吵？一個個他孃的還有點出息沒？像沒喫過肉似的，過年不是剛喫過肉嗎？”洪武不耐煩的罵道。
“三爺，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節了，快過中秋節了吧，都大半年了，這土匪當的真他孃的窩囊。”
“好啦，別再囉嗦了，都忍一忍吧，中秋節二當家肯定會殺幾頭豬的。”洪武沒好氣的道，肉誰不喜歡喫，但也得看情況不是。
“三爺，那小子回來了。”
“哦！快給老子帶過來。”洪武大喜道。
不一會兒一名20歲左右，身形瘦弱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這身板和他那二牛的名字真的不相符。
“你小子怎麼去了這麼久，沒出什麼事吧。”洪武一把拉過二牛，就急切的問道。
“三當家，沒有，除了我們村的人有點奇怪我怎麼又跑回來了，其他人根本就沒注意到我，我說我是從五峯寨那邊回來的，我們村的人只是問了我一下那邊的情況，就沒再懷疑了。”
“那你小子怎麼現在纔回來？”邊上的三猴看了一下他，竟然發現滿嘴都是油。
“這個我以前在村裏是屠夫，我下去的時候他們剛好在煮粥，而且那幫官兵還送來了幾頭肥豬，所以我就幫了一下忙，忙完後我就說去拉屎，就偷偷的跑回來了。”二牛忙解釋道。
“你小子是不是喫肉了？”另一名炮頭問道。
“喫，吃了一點。”二牛見幾人都狠狠的盯着他，小心的道。
“你個龜兒子的，叫你下去是打探消息的，不是去殺豬喫肉的。”三猴氣的一腳踹了過去。其餘人聽了也都不爽起來，這小子運氣太好了，下次打探個消息都能喫上肉，都起了要上去踹幾腳的衝動。
“好啦，都他孃的給老子消停點，你打探清楚了沒有，這幫官兵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洪武呵罵了一句後，纔對着二牛又問道。
二牛感激的看了一下三當家，心裏暗罵這幾個炮頭，多管閒事，自己喫肉關他們卵事。
“三當家，這些官兵都是那嶽池縣小縣令的兵馬，而且那小縣令也親自來了。”
“什麼？你說下面的官兵是嶽池縣來的，葉天也親自來了。”
洪武震驚的道，葉天的大名，這順慶府誰沒聽說過，而且他還清楚連小姐都非常忌憚這人，小姐都忌憚的人，那是好相與的嗎？
想到這裏，洪武背後都出了一陣冷汗，幸好沒聽這幫龜兒子的冒冒失失就殺下去，不然恐怕這500多兄弟都得交代在這裏，同時又有點不解，這葉天怎麼跑到鄰水縣來了。
“是的，三當家。”二牛肯定的回答道。
“你們村的人有沒有說，那葉天是來幹什麼的？”洪武都有點懷疑葉天是不是查出了水泥是他們偷的，所以來找場子了？
“他們說是來賑災的，而且還說葉大人現在是順慶知府啦，以後大夥兒也有好日子過了。”二牛神情有點落寞的說道，早知這樣，他就不當土匪了，要不是他婆娘還在山寨，而且二當家對他們也算得上是有救命之恩，他都不想回來了。
“哦，真的當上順慶知府了，竟然還是來賑災的，可好端端怎麼打起了徐家莊？”看來還真被小姐猜中了，洪武現在是也發佩服小姐了，隨即又疑惑道。
二牛連忙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聽我們村的人說，那葉縣令去徐家莊給他們借糧食，他們猜測應該是那徐老財要糧不要命不肯借，所以惹怒了葉大人…”
洪武聽完之後，覺得這葉天應該不是專門來賑災的，不然怎麼會不押着糧食一起來。看那葉縣令的作風，應該不會看着這些老弱婦孺餓死，所以他決定先回去將這件事情稟報給小姐，想到這裏，洪武連忙招呼道。
“走，連夜趕回去。”
“什麼回去？三爺大炮咱們不要了。”三猴張大了嘴，其實在他心裏，那幾頭肥豬已經遠遠超過了大炮。
“三爺兄弟們趕了這麼遠的路，不能白跑一趟呀。”
“是啊，三爺，這大晚上的路不好走呀，況且兄弟們可還沒喫飯呢。”
另外兩名炮頭也是不甘心的說道。
洪武哼了一聲道，“不回去，難道你們還真想殺下去呀？那葉縣令是那麼好惹的嗎，上次幾千新軍都被他們幹翻了，咱們雖然有500多人，但加起來200杆槍都湊不齊，下去那就是送菜，別囉嗦了，趕緊撤。”
衆人聽了也都沒再言語了，他們就是再沒見識，新軍的戰鬥力還是聽說過的，裝備的可全是快槍，那葉縣令能將幾千新軍都收拾了，手下的兵馬要牛叉到何種程度，想到這裏，幾人都打消了下去喫肉的想法，這肉雖然好喫，但也得有命去喫呀，不用洪武再下令，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
第二天清晨葉天就帶着人馬繼續像鄰水縣城出發了，見過那兩萬多老弱婦孺的慘狀後，他心裏是越發迫切了。
昨天晚上和徐老頭交談到了大半夜，對鄰水縣如今的局勢也瞭解到了不少，尤其是五峯寨那夥土匪的所作所爲，他估計要是自己再不來的話，沒準那夥土匪都快要成鄰水縣的土皇帝了。
對徐老頭一家，他思慮再三後，決定還是不予追究了，不然傳了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葉大人幫着百姓們喫大戶，這樣不但不利於以後治下百姓的管理，還會讓那些士紳心理產生恐慌。
既然選擇了放他們一馬，那些繳獲的財物也就沒有帶走了，除罰沒了9千擔糧食外，其他的都悉數奉還了，至於十幾頭大肥豬，都已經喫進肚子裏了，那就算了，其實葉天還打着，到時候要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那這鄰水縣令一職就便宜這老傢伙了。
2萬多百姓葉天沒有將他們遣散回村，現在整個鄰水縣的體制已經崩壞了，什麼倫理道德恐怕早已沒有了，這些人大多數又都是老弱婦孺如果發點糧食，就這樣讓他們回去，他不敢保證這些人能不能活下來，所以還不如先集中起來管理。
葉天給他們留下了2000擔糧食和一些食鹽，讓盧老帶着他們將這附近的莊稼都收割了，也不用管誰家的田地，能收多少就收多少，要是哪個地主敢來收租的話，他已經吩咐了下去，往死裏打，所以儘管200多人已經非常少了，但他還是咬牙留下了一個排幫助這些百姓。
徐家莊的一百多家丁，被他暫時收編了，押着剩餘的6千多擔糧食，也跟着出發去縣城。
由於華鎣山地區路途比較崎嶇，加上又帶了六千多擔糧食，所以部隊直到後日下午纔到達鄰水縣。
其他三面的城門有沒有關閉，葉天不知道，但他們這面的城門確是緊閉着的，本來葉天還以爲這城外應該有許多難民的，可除了一座軍營外，鬼都沒有一個，屍體倒是有不少。
葉天照樣先去了城外的保安營，可營地裏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葉天心裏一緊，難道船富的保安營都完蛋了？
葉天連忙叫人去城門口通報，不然看這情況，要想鄰水縣令主動出城迎接的話，可能性不大。
這次倒是沒有讓葉天久等，城門很快就打開了，一羣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葉天在人羣中看見了船富，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船富他們十幾個老兵沒事就好了。
“下官拜見知府大人。”鄰水縣令章丘，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葉天，就見禮道，後面跟着的士紳富商也紛紛行禮道。
“少爺，你們怎麼來啦。”王船富帶着幾名軍官敬了個禮，驚喜的問道。
“這個等一下再說。”葉天對着他們擺了擺手，然後對着前面一名穿着文官服飾的人冷聲道，“你就是鄰水縣令章丘。”
“回稟知府大人，正是下官。”章丘的語氣顯得非常恭敬。
“你小日子倒是過得不錯嘛，給我拿下。”
葉天一見他那肥豬一樣的體形，就直接呵道。
廣安縣令他有所顧忌，暫時不好拿下，但這鄰水縣令他可是一點顧及都沒有。葉天身後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王船富就一腳將章丘，踹倒在地，跟在他後面的幾名軍官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衝上去將章丘雙手反剪着提了起來。
邊上的士紳富商見狀是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
章丘也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大叫道，“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章縣令你可知罪？”葉天冷哼一聲道。
“葉大人，下官有何罪？”
“何罪？好，本官就讓你死個明白，前陣子鄰水縣城被土匪攻破，造成縣裏的百姓損失慘重，朝廷的威嚴也都被你丟盡了，你身爲縣令難道不該負責嗎。還有這鄰水縣災情如此嚴重，你竟然不開倉賑濟百姓，也不上報，反而關閉城門，不顧百姓的死活，簡直就是該死，本官今天不將你拿下，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葉天義正言辭的罵道。
“葉大人，上次冷水縣城被攻破一事，下官已經上書總督大人了，至於這次的災情，下官也早就上報了總督大人，奈何一直沒有迴應，而縣裏府庫的錢糧上次又被那夥土匪搬空，下官就是有心想要賑災，也沒有錢糧呀。”章縣令連忙辯解道。
“少他媽的和老子囉嗦，府庫被搬空了怪得了誰，還不是你自己作死。既然你上報了，老子這個順慶知府怎麼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在玩忽職守。”葉天一想到這傢伙將一個好好的鄰水縣搞成了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再也保持不了形象了，破口大罵道。
“押下去，先關起來。”
章丘此時哪裏還不知道，葉天是在公報私仇，想要置他於死地，也顧不了許多了，歇斯底里的喊道。“葉天你一個暫代知府，有什麼權利抓我？”
“就憑老子手裏有槍，怎麼了不服嗎，押下去。”葉天懶得再聽他鬼哭狼嚎了，四川總督趙爾巽，他都不放在眼裏，區區一個七品縣令，還敢跟他大喊大叫，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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