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是我活该
旋即想到,正是這個嚣张的丫头,轻而易举就让秦青和自己变成了笑话,真真可恨,一定要查出她的背景来,這次是自己轻率了,明亏暗亏都吃得大了,后悔莫及又百口莫辩。
只要過了這一劫,收拾她的机会自然多多。
刘道义冷然肃立,眼神诡谲莫测,他清了下嗓子厉声道:“欧阳萌萌,对你的处理,你可接受?”
欧阳萌萌啪地一個军礼:“是!坚决服从命令!”
“新生桑红,对你的处理,你可有意见?”
桑红也啪地行了一個标准的军礼:“报告领导,沒有意见。”
刘道义的脸腾地有些滚烫,這么多年跌爬滚打一路走来,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這么多人的面正式地喊自己领导。
他当然不知道桑红经過那强力的培训之后,牢记对部队的任何带肩章带星的人物,都尊称领导。
他盯着她的眼睛,只见一片明澈坦然,心底隐约松了口气,又怜惜莫名——這丫头是個识大体、知进退的聪明人。
当即拧了眉心道:
“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有晨练,现在大家都散了吧!”
刘道义說完就转身走了,這欧阳萌萌和桑红的事儿,得赶紧向校长报告,商量着怎么通知宋书煜,不然,那厮要是通過别人之口知道了,不知会怎么和自己计较。
他有些懊悔对桑红的处罚了,可是,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就這样空口白话地糊弄他,当真是让他无法下台,他也知道今晚這是明着袒护着欧阳了,可這也是桑红那丫头的意思,回头他让欧阳萌萌的老爸還宋书煜一個人情得了。
两個人被人押着带去检查身体,伤势自然无碍,当即就分别被关到了两個相邻的禁闭室。
临进门的瞬间,欧阳萌萌纠结良久,侧头对桑红說:“你倒是個敢作敢当的,栽在你手上也不亏,谢了!”
桑红眼角都不扫她,情绪灰暗,漠然道:“我活该,自作自受,被关這裡一点也不屈。”
欧阳萌萌不解了,搞不清她這是在讽刺自己還是在自我反思。
身后关押她们的两名纠察队成员倒是笑了:“你们俩滚地上肉搏时脑子去哪了?现在倒是学会了相谦相让,晚啦。”
禁闭室黑魆魆的,压根儿就沒有装灯,最多五步见方,裡边只有一张军用钢丝,墙上连小窗户都沒有一個,只有厚厚的钢板门上留了一個递饭菜的小口。
等她们俩借着廊上的灯光看清裡边的布局,就被分别推了进去,旋即就是关门落锁声。
桑红紧紧地抱着胳膊上边的裙子,自责极了。
——妈妈怎么可能会喜歡這样的她。
她知道自己聪明,一贯心思纯正,可這不代表她不懂歪门邪道、投机取巧,可以說,這种阴暗的本领,是她与生俱来的,只是她清楚什么是不好,所以那种念头一闪,一般就被她掐灭了。
今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情绪失控,先是骂人,后是打人,屡屡破规,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她想哭。
新生活就要有新姿态,這段時間的颓废和茫然,是该反思一下了。
想到宋书煜那個让她欢喜让她哭的男人,心底的酸涩无助如水一样把她吞沒。
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事,她都能想出办法来,可是如今,她想破了脑壳儿都想不出让這個男人想她念她的招数来。
她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可得,他要是无心,为什么会对她說那样让她心儿砰砰跳得欢喜的话来;他要是有心,怎么就舍得丢了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的车站边游荡。
——两個人的距离太远了,远得她绝望到压根儿就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他们之间的距离。
如果這距离能够用速度来计算,她觉得恐怕要用上光年這個单位了;虽然她现在到了可能接近他的体系,可是,這個体系盘根错节,他站在她连仰望都望不到的位置上。
不過,毕竟已经介入到他的轨道上,那就有机会,她会用尽一切心思去寻找或者创造那些接近他的可能。
這样想通了,她把胳膊上的裙子小心地展开搭了,看看对面窄窄的墙,双手着地,一個轻踢,反身倒立,头下脚上地靠着正对着房门的那堵窄仄的墙上。
這是她习惯的反思方式,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
……
那边刘道义已经在向校长宋擎柱报告了。
“好在赶到的及时,事情沒有复杂化,欧阳清槐老来得女,萌萌那丫头惯得不像话;新来的叫桑红的女孩子,倒是個拎得清的,被欺负了,還帮着圆谎。”
宋擎柱纳闷:“桑红——這名字有点耳熟。”
“呵呵,当然耳熟了,你们家的宋书煜交代让我們特招的那個女孩子,今儿還特地给我电话,让我照看着点儿,呃,我都觉得沒脸见他了。”
刘道义嘿嘿笑着提醒。
宋擎柱想了想,一副记起来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
“我想起来了,那丫头考了613分,书煜這孩子真沒得說,要是我們所有的熟人朋友都推薦這样高素质的学生,我們招生還郁闷什么啊!
這事儿你怎么处理的?”
“欧阳萌萌关了三天禁闭,她的学分不能再扣了,再扣就该退学了;這次要不是桑红替她兜着,最低也要记大過的,真要劝退,欧阳家恐怕要和您急了;至于桑红,我——关了她一天禁闭。”
“桑红——关禁闭?”宋擎柱有些犹豫了,他想到侄子那张冷硬的老是阴沉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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