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9 她是我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么?”
小萌仔嘿嘿笑了道:“我想說的是,如果真的要這件事多点希望,最好你妈妈什么都不要說,只需要让医生给她输入镇定养神的药剂,好好睡一觉;
這些苦情戏咱们来主导着完成,效果会更好。”
“我們?你和我的意思嗎?”琳达显然无法理解,這不是吹牛不打草稿嗎?
“对,我們俩,当然還需要我妈妈的配合,因为我无法想象坚强智慧型的兰兰阿姨会哭着拉住秦爸爸的手表达不舍和羞愧之情,她看到他时能做的估计是捂着脸,翻身背朝着秦爸爸,除了对不起什么都說不出来。”
小萌仔一副对兰维斯知之甚深的模样。
桑红开始佩服小萌仔的观察能力了,她试着想了下,确实发现以她对兰维斯的了解,她看到秦洛水的情绪和反应,和儿子的估计不会差多少,她绝对会对做過的错事耿耿于怀,悔恨欲绝,绝对不会做出乞死白赖装柔弱的模样来。
琳达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妈妈,那咱们怎么做呢?”
“嘘,快点說,怎么安排!”桑红出声警告她们。
……
秦洛水的车子开了进来,但是那群過于热情的家伙纷纷从自己的岗位上跑過来,热络地和他招呼,一個又一個,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从车裡下来,应付他们问候和打趣。
宋书煜走下台阶,看着被属下围着谈笑的秦洛水,有些头痛,這家伙到底有沒有心,明明难過得要死,還死撑着笑脸,瞧那干净整洁的行头,這是個死要面子的家伙。
“都太闲了么?堵着门不然人进来?”
那些家伙一听宋书煜的声音,马上就住了声,一個個苦着脸拍拍秦洛水的肩膀,然后都隐回了各自的岗位。
自从兰维斯事件发生之后,宋书煜重新部署了宅院防控的程序,如果让人在家裡把小萌仔弄走了,那他的脸干脆就不要了,這群人当然知道身上的重担,加上兰维斯刚刚招认的事实,她所做的,不過是一件任务的开始,后边绝对沒完。
因此宋书煜一個问话,他们就飞快地隐蔽到各自的岗位上。
秦洛水早就看到宋书煜了,他做出被人围着无暇离开的模样,其实根本原因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這個好朋友。
此刻众人散去,秦洛水缓慢地转過身,看着宋书煜一步步地走過来,他喉头干涩:“书煜——我——”
“你什么?還不赶紧进去,肚子還沒有饿扁嗎?”宋书煜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裡带着惯常的亲热。
秦洛水瞬间就眼睛发涩,他那一贯能言善辩的嘴巴,嗫嚅半晌說不出什么来:“书煜——我——真的很——”
宋书煜看他那固执的模样,明白這個生性圆滑的家伙看来对那件事不是一般的介怀。
就爽朗地一声大笑,脚步不停,過去抬手对着他肩头就是一拳:“你這家伙怎么回事?忙傻了?娘们一样,多大一点子事儿,风一吹就過去了,别影响咱们的交情。”
秦洛水站立着连躲一下都不躲,笑嘻嘻地抬手揉揉被他捶痛的地方:“再来两拳,我這心口闷得慌。”
“得了,今儿你远道而来也乏了,吃饭走,今晚你嫂子特地让人加了你喜歡吃的菜。”宋书煜一個你嫂子說得秦洛水一愣,旋即笑了。
秦洛水眯了一下桃花眼,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很干脆地把他那点小心思给挑明了,大大咧咧地說:“别你嫂子你嫂子的,我心裡知道是谁就成了,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桑红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宋书煜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還說,你這家伙真是让人猜不透,明明說了那么狠的话,转眼一阵风一样就過来了,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宋书煜想到因为他输掉的开锁感应器,心裡更加的不爽了!
虽然他很乐意给老婆配备一個防身,但是也不是這样的方式,主动送的和被打赌赢去的,那滋味,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更无法释怀的是,這個绝对赌得他心裡醋味冲天——這家伙明明是他的朋友,怎么桑红比自己還了解他!
而且,他這么快来這裡,到底是惦记上谁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魔怔了一样,听你一說那话,我的心就乱了,迷迷瞪瞪就到了這裡了。”
秦洛水也顾不得脸皮了,与其隐晦心思让這家伙不爽,還不如实话实說,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搁在往常,他怎么都不可能放過這样一個给他添堵的机会。
宋书煜心裡顿时就放松了,他也有点纠结,這是怎么回事,一不小心就患得患失的,老婆和哥们的人品,怀疑一下都让他羞愧。
“到餐厅吃饭,你正好见见,兰维斯的女儿也在這裡。”宋书煜說着就把他迎到了客厅。
“琳达?”
“是,找到她了,接了過来,和她妈妈一起住在這裡。”
秦洛水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雀跃和激动:“這——我不知道——都忘了给她带礼物了——会不会失礼?”
宋书煜无语地望着他,天,這是那個风度翩翩、游戏花丛的秦少爷嗎?
他怎么见到女朋友前夫的女儿比见丈母娘都紧张?
“失礼?她是你的谁?”宋书煜一句话就戳中了秦洛水的痛处,让他张张嘴巴,愣是什么话都說不出来。
只好悻悻然地穿過客厅,宋书煜稍微落后了两步,就看到餐厅那边刚刚還热热闹闹地說话的琳达不见了,只有桑红母子俩在吃东西。
“琳达呢?”宋书煜看看有些意外的秦洛水,替他出声问了关切的事情。
小萌仔朝着厨房呶呶小嘴巴:“——切饭后水果去了。”
“切——饭后水果?”宋书煜和秦洛水都瞪圆了眼睛,這是什么意思?
宋书煜纳闷的是,他们家什么时候有了這個饭后吃水果的规矩,而且,還让一個小女孩去切?
秦洛水已经丝毫都不客气、脚步咚咚地走向厨房。
然后他发出一声似乎是忍无可忍的低吼声:“桑——红——”
桑红从来沒有听過秦洛水发出這样的声音,正对着宋书煜挤眉弄眼地說着悄悄话,被他這一嗓子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推推宋书煜让他過去。
“怎么了——怎么了——?”宋书煜听那异常的声音,也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就窜到了餐厅门口。
他也傻眼了——
只见偌大個厨房内空无一人,一個穿着白纱裙的小小身影,正跪在木地板上,手裡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有條不紊地——擦地板!
听到他们的声音,只是可怜巴巴地扭头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双会說话一样的大眼睛,看一眼就会让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宋书煜刚刚也沒有听桑红說出個所以然,看到琳达那模样,他也迷糊得摸不着头脑:“琳达,你——你這是——”
“我在擦地板——宋先生,您是来取饭后水果的嗎?我這就做。”
琳达的声音听着恭敬悦耳。
秦洛水眼神不明地瞪着宋书煜,后者无辜地双手一摊,表示他也不明白,两個人的视线都重新回到了琳达的身上。
只见她敏捷地从地板上站起身,快步走向一個哗哗流淌的洗碗台,那裡的洗水池裡放着十几個色彩亮丽的水果,水龙头上的水显然在冲洗。
琳达很自然地登上摆放在水池边的矮凳上,站稳了,开始清洗水果。
那动作十分娴熟,仿佛她做了无数次。
“你——给我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在做這些?”秦洛水小声地问宋书煜。
宋书煜双肩无奈地怂了怂:“我怎么知道?”
琳达显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她关了水龙头,侧头看着秦洛水:“宋先生,对不起,让您的朋友误会了。”
秦洛水看着琳达那漂亮的白纱裙上沾染的不明颜色的水渍,曾经绑着绸带的金色卷发蓬乱得像草,他曾经偷偷地在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看過琳达不止一次,那個洋娃娃一样的小公主,现在俨然是一個可怜的小女仆。
“我误会了什么?”秦洛水不由问。
琳达顽皮地对他眨眨眼,甜甜一笑:“您是一位英俊善良的先生,我做這些,是我自愿求着做的。”
“为什么?”秦洛水有些傻眼,這年龄的孩子不是应该只管着吃吃玩玩嗎?
“因为——怎么說呢?這是一個秘密,妈妈說不能什么事情都和陌生人說的,会带来很大的危险,先生,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是請原谅,我們仅仅是见過一面的陌生人而已,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琳达說着跳下小凳子,端着一盘子水果走到了操作台边,踩着小凳子,探手抓了一套刀具過来,然后又看看水果,看看橱柜裡摆放的各种式样的器皿,显然她准备切水果了。
“咱们去吃饭還是?”宋书煜小声地问一脸担忧之色的秦洛水。
“你出去吧,我在這裡待一会儿!”秦洛水疲惫地挥挥手,让他走开。
宋书煜忙不迭地退了出去,退出去之间還說:“琳达,果盘要搭配好看,林林最喜歡吃你切的果盘了,要切仔细哦!”
秦洛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這家伙——這家伙那口气,是把琳达当小女仆使唤嗎?
這怎么可以!
太欺负人了!
童工!完全是使用童工!
他气愤地出了口粗气,然后又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的情绪,走過去靠在操作台边,低头看着那小女孩熟练的刀工和利落的去皮手法,他的心一点点地被恬静占据。
“琳达,我可以帮什么忙嗎?”
琳达抬头看看他,对他很大方地笑笑:“不用,谢谢!”
“琳达,我想问问,你妈妈——她——還好么?”秦洛水看着這個淡定的小丫头,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看看身边沒有外人,就开始问她。
“不好!”
“怎么個不好模样呢?”
“唉,她是我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說她,总之,她好像不是那么想活下去的模样,不吃不喝,不管早晚都睁着眼睛說梦话,除了对不起其他什么都不說;
她以前很爱我的,可是现在我好像无法成为支撑她的勇气了。”
說着琳达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一脸小忧伤。
“你怎么做出這样的判断呢?”秦洛水担忧地问。
“她今天早上问我喜歡不喜歡和宋一林玩,我說喜歡,她說,让我好好和宋一林玩,因为我們是差不多一样的孩子,跟着宋先生一家,以后就沒有人欺负我了。”
“跟着宋先生一家?她這是什么意思?”秦洛水觉得心裡慌慌的憋得难受。
“我想着不对头,好像是有些临终遗言的味道,她把我赶出来不让我和她在一起,为了让宋先生一家收留我,我只好心甘情愿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等我长大了,我会报答他们的收留之恩。”
“你不想要你妈妈了?”秦洛水听得有些发晕,這是临终托孤的意思嗎?
“我怎么会不想要妈妈?是妈妈不想要我了!
仔细想想,還是可以理解的,她可能觉得和我一起生活着太累了,一個单身女人带着孩子,活得很艰难,她交過一個男朋友,介绍我們认识后,那人就再也不约会她了,她很失望,一直连男朋友——都沒有。”
琳达說着抬眼看了眼秦洛水,看他沒有要承认的意思,只好无奈地扁扁小嘴巴,一双眼睛就充满了泪水,她红了眼圈低下头:
“我是個——多余的孩子,连妈妈——都讨厌的小孩。”
秦洛水看着她眼泪莹莹的模样,拿出丝巾蹲下身,轻轻地帮她擦干净小脸,认真地看着她:“這個世界上,只要有生命的东西,都不是多余的,你這么可爱乖巧,妈妈怎么可能讨厌你,小孩子不要瞎想。”
琳达很认真地揣测秦洛水眼睛裡的善意,他那悲伤的神色无论他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這個男子有着优雅的外表和柔软的心,希望他和妈妈以前的那些男朋友不一样,但他之所以這样,估计是并不知道她就是兰维斯的女儿吧。
于是,她决定再送一剂猛药,她那被秦洛水擦得白净的小脸,在他温柔的注视下一点点地绽出笑意:
“谢谢你能這样安慰我,我能把你当朋友嗎?虽然我們以后不可能会再见面。”
“我們已经是朋友了,這不是正在谈心嗎?”秦洛水温和地說。
“我告诉你一個秘密,虽然我知道不能告诉你,但是這周围除了你,沒有人对我的话感兴趣,作为新朋友,你愿意听嗎?”琳达望着秦洛水,蓝色的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可爱极了。
“我——我很感谢你的信任,也很愿意分享你的秘密。”秦洛水說着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蓬乱的卷发。
“我叫琳达,和妈妈相依为命,从来沒有见過爸爸;
我一直幻想着能有一個爸爸,陪着我聊天陪着我玩游戏,他开心的时候,结实的双臂一举就能把我举得老高;
妈妈前段時間告诉我,我可能很快就会有個爸爸了,她在犹豫着是不是该把我的事情說出来,然后,到了按时体检的时候,我却被关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几天后,是宋先生的的手下把我带出来的,我见到妈妈的时候,她抱着我痛哭了一场,之后就不再說话了;
我們一起被关在一個小房间裡不让出去玩,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对我說她是一個坏妈妈,为了自己的利益,损害到朋友的亲人,她再也沒有颜面和他见面了;
我告诉她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可是,她說自己已经不是個孩子了,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她再也不提男朋友的事情,我觉得她說的那個被她损害的朋友,一定就是她很喜歡的那個男子,不然,她不会那么绝望,我在想,她打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什么代价呢?”
秦洛水被這小女孩那有條有理的叙述搞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兰维斯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她该不会——
“琳达,能带我去看看你妈妈嗎?”
琳达摇摇头:“你去看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妈妈是因为我才被胁迫着做了坏事的,她是被逼的,我沒有见過她的男朋友,只好向被她损害的人家赔罪,我愿意天天给他们擦地板切水果洗碗筷,陪宋一林玩耍;
可是,我又有点担心,我好像真的多余又不祥,总是在幸福来临的关键时刻,摧毁妈妈的幸福;
现在我跟着宋先生,会不会把不幸带给他们家?如果是那样,我该怎么办?”
秦洛水看着那张小小的忧伤自责的小脸,伸手抱起她,叹口气道:“小丫头,别胡說,你是妈妈活着的快乐和希望,她不会舍得把你送人的;
而且,你這样漂亮善良的小丫头,身上带着的只有幸运和快乐。”
他犹豫了一下,又說道:“对不起,我——我就是你妈妈的那個——那個——男朋友,之所以這么久沒有和你正式见面,是因为我在等着你妈妈主动把你带到我面前的那一天;
如果我能早点见到你,如果我能再主动点,可能就不会出這么多的误会了。”
琳达被秦洛水结实的胳膊抱起,幸福得几乎晕眩,她有些结结巴巴地說:“你真的是妈妈的男朋友嗎?你不介意我跟在妈妈身边嗎?你会原谅妈妈的,对嗎?你——”
秦洛水看着小丫头那窘迫可爱、语无伦次的小模样,心裡最坚固的一個堡垒彻底崩塌,原来真的有這样的人,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毫不计较,只因为担心,只因为心疼。
“這么多問題,我该怎么回答呢?”
“额——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怎么称呼你呢?我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琳达,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琳达,我是秦洛水,很高兴你能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分享到你的秘密,還能允许我這样抱着你,如果我的臂弯让你觉得安全的话,你能不能现在带我去见你的妈妈?”
秦洛水满眼笑意。
“如果你是向她求婚的话,我会很乐意地带你過去的,不過——”
“怎么?”
“她状态很不好,我可以带你過去,但是請您在门外等着,给她十分钟的時間,我保证她会干净漂亮地等着你,但是,现在,她有可能又邋遢又绝望還有萎靡不振,你可能很想看到她,但是,我觉得你不会想看的那样一個她。”
小琳达很担心秦洛水看到妈妈落魄的一面,想着法子把妈妈嫁出去。
“虽然我不介意看到一個更加完整真实的兰维斯,但是,作为绅士,我会有耐心等公主召唤我的时候出现,我們现在可以出发嗎?”
“最后问你一個問題,你真的不介意你们结婚之后,让我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嗎?”
“当然不会,琳达,妈妈爱你,如果她愿意嫁给我,我也会爸爸一样爱你宠你。”
秦洛水很认真地承诺,他为這個小丫头的小心翼翼心疼,這么敏感可爱的小人儿,他怎么可能不喜歡,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垃圾男人,会有眼不识金镶玉,放過她们這样出色的母女俩,不過,他也很庆幸,幸亏有人有眼无珠,才给了他捡大便宜的机会。
“那,你能表达一下你的爱意嗎?”琳达眼睛裡满满的都是期待。
秦洛水望着她,低头,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個吻,然后笑着說:“這样可以嗎?”
琳达羞红了小脸:“谢谢您,我知道你這是爱屋及乌。”
秦洛水抱着她出了厨房,看到外边的餐桌边是空着的,他松了口气,正想着不知道开口,他们竟然就知趣地避开了,這一家人,還算是有点眼色头儿。
琳达被秦洛水抱着,那从不曾有過的幸福感让她幸福得有些晕眩。
在她的指挥下,秦洛水七拐八拐地在地下的一個暗黑的小房间前停下,廊子上亮着昏暗的灯光,他在门口轻轻地放琳达下地,小声說:“你进去告诉妈妈一声,得到允许之后,我再进去,可以嗎?”
“嗯。”琳达轻轻地推开了门,房内的灯光雪亮,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铺和一张桌子,兰维斯闭着眼睛躺着。
琳达从门缝裡对秦洛水摆摆手,示意他稍等,轻轻地关上了门。
“妈妈——妈妈——”琳达叫着跑到兰维斯的床边,兰维斯并沒有和往常一样睁开眼睛疲惫地看她,她的脸色苍白,布满汗水。
“妈妈——你怎么了?”琳达拿起床边的毛巾就要探手给妈妈擦汗,因为担心压到妈妈输液的那只胳膊,她低头一看,只见洁白的床单上,浸染着大片的血痕,一丝血痕汩汩地从她的胳膊下边蜿蜒而下,浸入被褥。
“妈妈——呀——”琳达一声尖叫,惊得秦洛水推门而入,一看到琳达哭着指着的床边,他吓得抢上前去,抓住早就被拔掉的针头,用输液管子紧紧地勒住了兰维斯的手腕。
“琳达,去外边喊救命,快!”秦洛水吩咐着,弯腰搂住兰维斯喊她,“兰兰,兰兰——你醒醒,我是洛洛——”
兰维斯紧紧地闭着眼睛在他的怀裡随着他的摇晃晃动了两下,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一点点地看清面前那张放大的俊颜:
“我這是做梦嗎?洛洛,是你嗎?”
說着她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喘了几口粗气:
“是做梦,不過這個梦挺好的。”
秦洛水眼裡的泪水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兰兰,這不是做梦,你快醒醒,不要睡了,我這就打急救电话,让救护车来救你。”
“洛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兰维斯的脸上滚落泪珠,滔滔不绝。
“兰兰,那件事已经過去了,而且,你现在這状态显然不适合說话。”秦洛水拿出丝巾给她擦脸,却发现丝巾帮琳达擦脸的时候擦脏了,他只好伸手,用手指替她抹去泪痕。
“现在不說话,以后可能就再也沒有說的机会了;
洛水,是我辜负了你的爱,我担心你知道我有女儿,就会离开我,一直拖延着不敢和你說,因为我实在眷恋你给我美好感觉;
后来,琳达出事,我更加沒有脸向你求助,绝望中只好铤而走险,我知道早晚都是要失去你的,能再见你一面,我真的很满足,你给了我把对不起說出来的机会,谢谢。”
“兰兰,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我生气的是,我把你当亲人,而你却把我当外人,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托付嗎?”
秦洛水的声音闷闷的。
“洛洛,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歡和信赖,可是,你那么优秀——那么出色,我以为你对我喜歡不会有那么深,我只是不敢把你对我的好用尽。”
兰维斯說着抬起沒有受伤的那只手腕去摸秦洛水的脸,手却在中途颓然倒了下去,她的眼睛一点点就那么眷恋不舍地闭上了。
再也沒有一丝动静。
吓得秦洛水伸手小心地去探她的鼻息,感觉到她的呼吸,心才稍微宽了一些。
琳达带着医护人员赶了過来,秦洛水让开位置,方便医生检查。
医生和秦洛水相熟,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他愣是站在不动,就委婉的提醒說:“秦先生是不是也回避一下,這样检查着不太方便。”
琳达蹭到他身边,小手拉着他的大手,仰头望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含着乞求。
秦洛水咬咬牙,不再矫情:“就不必了吧,這是我女人,避什么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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