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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突然变成二连决斗

作者:孤山钓雪
第33章突然变成二连决斗

  李夏尔侯爵咬牙切齿的盯着安宁:“像你這样的平民,在我领地打死了也就打死了!我最多需要跟卡昂的领主道個歉,因为我打死了他的农奴!”

  安宁:“首先,我家是城裡的皮匠,已经不是农奴了,其次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就算是农奴,你也不能随便打死了。”

  李夏尔侯爵冷笑一声:“你做梦!被卢梭的歪理邪說蛊惑的家伙!我們法国永远都是国王陛下的法国,一帮泥腿子,难道還想做国家的主人嗎?”

  安宁扭头看着托勒斯泰尔公爵。

  公爵也是卢梭和伏尔泰的支持者,這时候眉头紧锁,对侯爵說:“时代已经变了,现在就算国王陛下想要把人送上绞刑架,也要通過巴黎的最高法院。你刚刚对弗罗斯特开枪,确实谋杀未遂,他有权利起诉你。”

  李夏尔侯爵愣住了,他盯着公爵:“公爵阁下您居然站在這個平民一边嗎?他只是個皮匠!”

  公爵耸了耸肩:“我站在法律一边,我看到的是你掏枪试图谋杀他,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出庭作证的话,我会的。”

  李夏尔侯爵被公爵這一下干沉默了,他大概沒想到公爵会真的站在平民那一边。

  這时候第三方见证人塔列朗也开口了:“這裡是巴黎,很多事情和您在自己的领地不一样,我建议您還是向弗罗斯特先生道歉,换取他的谅解,反正刚刚您枪的子弹也沒有真的射出去。”

  安宁:“我不谅解,你還不明白嗎?他现在随时可能派人来弄死我,我需要得到法律的保护。”

  塔列朗撇了撇嘴:“那你希望怎么样,把他送进巴士底狱嗎?這不现实。”

  安宁想了想,突然觉得有道理,现在只是谋杀未遂,不太可能把侯爵真的送进监狱去,顶多也就赔点钱。

  那么最靠谱的办法就是——决斗,干死這個侯爵,直接清除后患。

  安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现在他沒有戴手套,沒法立刻扔手套……

  沒想到這时候侯爵自己脱下了手套,直接扔到了安宁脸上:“法律果然靠不住!现在三方的见证人都在,我要决斗!选武器吧!”

  安宁笑了,這样就对了!

  “我選擇手枪作为武器。”安宁朗声道,其实他一开始准备选长剑的,這样可以欺负侯爵已经老了,但是转念一想人家侯爵虽然老,搞不好受過剑术训练,還是手枪比较好,侯爵刚刚拿枪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来着,不一定能打中。

  塔列朗看了眼两边的见证人,试探着說:“那……我們现在继续?正好见证人都在。”

  托勒斯泰尔公爵看了安宁一眼:“你肩膀受伤了,你应该提议养好伤再来。”

  安宁這才想起来自己肩膀中枪了,他已经习惯了疼痛,结果忘了。

  公爵一提醒,安宁的肩膀就剧痛起来。

  李夏尔侯爵大喊:“他已经答应了决斗,不能悔改了!”

  塔列朗:“弗罗斯特先生,你還好嗎?可以开火嗎?”

  李夏尔侯爵打断了塔列朗的话:“他当然能开火,他是第一枪开完就中枪了,之后他完成了整個决斗過程!而且按照决斗的规矩,在选完武器之后,应该是我选决斗時間!我选现在,立刻!”

  安宁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虽然手臂很疼,但是好像并不影响自己操作枪械。

  搞不好這就是安宁的FPS系统在发挥作用:游戏裡面重伤的大兵一样可以装弹射击,准头都不受影响。

  于是安宁决定,干脆今天一劳永逸的解决這個問題好了,于是他对塔列朗說:“就按他說的办,决斗继续。”

  塔列朗提高音量,对周围围观的人說:“现在,事情有了新的进展,李夏尔侯爵不服决斗的结果,决定亲自上阵!安迪·弗罗斯特先生已经接受了决斗,他選擇的武器還是手枪!”

  话音落下,安宁听见观众那边传来克裡斯蒂娜的声音:“不!他已经受伤了,這不公平!我是說安迪已经受伤了!”

  塔列朗看了眼安宁的肩膀,說:“你可以包扎一下,现场有医生嗎?”

  安宁摆了摆手:“不用麻烦医生,现场有酒嗎?给我来点酒就好了。”

  這個时代的医生不值得信任,他们根本就沒有消毒观念,甚至還会觉得伤口化脓就是在好转。

  塔列朗对围观群众喊:“谁有酒,拿瓶酒過来!”

  马上有個年轻绅士拿着一瓶威士忌跑過来:“我這有酒,你可以尽管喝,兄弟!”

  這人以为安宁要酒是自己喝呢。

  安宁直接脱下外套,裸露上半身,然后拿過酒瓶对着肩膀一顿淋。

  刺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克裡斯蒂娜跑過来,双手安宁的手臂:“你在干什么!你需要医生!”

  安宁摇摇头:“不,這样就够了。”

  洗過伤口之后,安宁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自己的外挂在酒精洗伤口之后效果得到了强化。

  公爵大人一把拉住克裡斯蒂娜:“他是成年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在旁边等着祝贺他吧。”

  說罢,公爵就把克裡斯蒂娜交给上前来的仆人,然后亲自接過仆人递上来的绷带,给安宁包扎了一下,转身对塔列朗示意:“我們這边准备好了。”

  塔列朗点点头,確認侯爵也做好准备后,便举起手:“双方拉开15寻的距离!”

  侯爵拿着手枪,站到刚刚自己卫士倒下的地方。

  顺带一提,侯爵的仆人刚刚把卫士爱德华抬下去,地上的血迹還沒来得及清理。

  安宁也到了刚刚自己站的位置,他发现地上只有一点血,应该是自己刚中枪的时候流的。

  看到血迹的刹那,安宁的肩膀又痛起来。

  但是這并不妨碍他流畅的完成了手枪的装弹动作。

  塔列朗高举右手:“准备!双方装弹!”

  侯爵因为手在抖,所以装弹的速度比安宁慢了不少。

  因为要等侯爵装弹,整個会场暂时安静下来。

  安宁還有空档瞥了眼克裡斯蒂娜,发现她绷紧了脸,担心就写在脸上,周围的贵族小姐们正一起安抚她。

  终于,侯爵完成了装弹,颤颤巍巍的举枪。

  塔列朗见状,抬起右手然后向下一劈:“开始!”

  塔列朗发令之后,侯爵立刻举着枪向安宁走来!看来他准备第一枪就贴脸开!

  安宁乐了,心想這怎么会让你得逞,我這边可是能看到准星的啊!也就是說我知道什么距离能确保一定命中。

  于是安宁站在原地等待侯爵自己上钩,在准星完全套住侯爵的刹那直接开火!

  他沒有忘记在开枪的瞬间往侧面迈步。

  迈步的瞬间,侯爵也开火了。

  安宁完全沒有中弹的感觉。

  他不敢怠慢,立刻开始装弹,侯爵那個装弹速度,第二枪肯定是他先开,可以說這场决斗他已经稳操胜券!

  然后他听见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安宁扭头看塔列朗。

  塔列朗快步跑上来,蹲下查看着什么。

  安宁因为烟雾遮挡,看不清怎么回事,直接站在原地继续进行装填。

  万一决斗沒结束,安宁可以立刻开枪。

  這时候塔列朗大声說:“李夏尔侯爵已经沒了呼吸!我們的安迪·弗罗斯特又一次赢得了决斗!”

  安宁长出一口气,這时候他听见观众裡面有人說:“我草,所以他杀了侯爵父子俩?一個皮匠的儿子,居然杀了两個贵族!”

  “哎呀這有什么,巴黎每年要死上百個贵族少爷呢,全是决斗裡死的,就雷吉诺德那個整天挑事的性格,早晚要死在决斗裡。”

  這时候公爵也過来了,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太棒了,這下麻烦事彻底解决了,谁敢质疑這個决斗,就是和我作对。”

  安宁挑了挑眉毛:“你也觉得侯爵是個麻烦事?”

  公爵耸了耸肩:“他不只一次写信给他的儿子提亲,要不是你杀了他儿子,他這次来巴黎估计又要提亲,這种乡下贵族,有点……”

  公爵耸了耸肩,才說出那個评价:“有点死脑筋。就算我說了克裡斯蒂娜要去布裡埃纳军校,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宁挑了挑眉毛:“那我這次算是给您排忧解难了?”

  “沒错,可以這么說。正是因为我這样我才会答应给你做见证人啊,我可是公爵,不会轻易出面的。”

  塔列朗這时候也从侯爵尸体那边過来,笑着对公爵說:“然后公爵阁下就见证了侯爵的离世。”

  “哦,修道院长大人,你不要說得好像我希望侯爵死一样。”公爵两手一摊,“对于侯爵的离世,我只能說很遗憾,但是决斗就会有伤亡,子弹无情啊。”

  安宁严肃的附和道:“是的,子弹无情。只能說侯爵以为我负伤了是個好机会,结果事情并沒有如他所愿。”

  塔列朗看着安宁的肩膀:“你沒問題嗎?要我說,你是我见過的最硬汉的年轻人,顶着枪伤赢得了两场决斗,真是太了不起了。”

  公爵:“所以我才看好他啊!就是靠着這份英勇,他才把我女儿从战场上救了回来!”

  “是嗎,是這样啊。”塔列朗连连点头,“虽然是皮匠的儿子,却表现得像個真正的贵族一样勇猛,不简单啊。”

  安宁:“這充分說明了一個人的品质,和他的出身无关,院长阁下。”

  “确实……”

  這时候克裡斯蒂娜跑上来,给了安宁一個结结实实的拥抱:“安迪,你又赢了!”

  公爵:“天哪,克裡斯蒂娜,你轻点,他還有伤呢!”

  安宁:“沒关系,公爵阁下,小姐的拥抱作为奖赏,盖過所有的伤痛。”

  克裡斯蒂娜却立刻拉开距离:“抱歉,我忘了你……還疼嗎?”

  說着她轻轻抚摸着安宁肩上的绷带。

  “你一抹,我就不痛了。”安宁油了一句。

  克裡斯蒂娜咯咯笑起来。

  這时候米拉波冒出来:“太漂亮了,這下你也是赢得三场决斗的人了,雷吉诺德之前吹嘘的成就,你也达成了!”

  安宁:“而且我還是带伤赢的第三场。”

  “对,带伤赢了第三场,明天我就要在报纸上写一写你的故事,题目就叫……就叫……”米拉波用手按着脑门,“我想想,就叫……”

  安宁:“一個皮匠的勇武传說如何?”

  米拉波:“一定要强调皮匠嗎?也对,强调你是皮匠的儿子才有反差,对,就叫皮匠之子的传說!”

  這时候又有认高呼“安迪”的名字,安宁一回头,发现是罗伯斯庇尔和丹东等人。

  原来布列塔尼俱乐部的众人也来了。

  丹东上来给了安宁一個拥抱:“厉害啊!這下我們平民中也有人赢得三次决斗了!”

  罗伯斯庇尔:“我本来都准备好帮你和侯爵打官司了,我打算使出浑身解数把侯爵给送进监狱呢。這下倒好,你送他去了天堂!”

  安宁:“不不,侯爵這么過分的人,他去不了天堂的,我应该是送他去了地狱。”

  罗伯斯庇尔有些疑惑:“地狱?”

  丹东解說道:“侯爵阁下名声不好,据說经常殴打他的农奴,年轻的时候還曾经要求初夜权。”

  罗伯斯庇尔皱起眉头:“初夜权?怎么可能,他会被告的。”

  丹东:“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像你父亲那样愿意帮平民打官司的律师和法官。实际上在很多地方,侯爵老爷還是有着莫大的权威呢。”

  安宁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后来大革命爆发之后,旺代等地方的农民就不太能接受共和。

  加上大革命之后国民公会通過了教士宣誓法案,到处打击传统天主教势力,把农民眼中的“好神甫”给赶走了,所以旺代等欠发达的地区就爆发了保王党叛乱。

  李夏尔侯爵大概也是来自那种偏远的、欠发达的地区吧。

  将来大革命爆发后,搞不好侯爵的领地也会爆发保王党叛乱。

  不過那都是之后的事情,和现在的安宁沒什么关系。

  安宁:“今晚我們在什么地方庆祝一下吧?公爵阁下也一起来!”

  公爵点点头:“今晚就在我的府上开庆功宴吧!各位安迪的朋友都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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