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綁匪如玉
杜丞相：“王爺喝得多嗎？王爺您昨兒沒開席就走啦。但~要的，就是王爺您在這兒歇啊！”
杜夫人：“王爺喝得多嗎？昨晚那動靜？年輕人啊！哎，不知道我家月映她受不受得住啊！”
兩人還以爲昨晚跟冷謙在一起的女人是自己女兒。
實在是昨晚客人多，這邊一鎖門，老兩口就忙着宴客去了。等送走了客人，再回來，這邊是衛廉和菱角守着了，隱約聽到裏面那動靜，自然是不敢打擾啊。
三人坐在外屋，一陣沉默，杜丞相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開這個口，強塞人這種事，老丞相也沒經驗啊。
過了好一會兒，菱角才扶着如玉出來。
如玉跟那兩位見禮：“如玉見過杜丞相，杜夫人！”
杜丞相，杜夫人互相看了一眼：這~這是玉側妃啊？那~那我們的女兒呢？
昨天如玉提前離開了後院，杜夫人是知道了，下人回稟說：玉側妃去了躺花園，就急急忙忙地帶着人走了。
杜夫人還以爲是如玉在花園，撞見王爺和自己女兒在一起，喫醋離開，哪能想到和王府的侍衛，還有侍女一起出去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啊。
杜夫人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我家月映呢？”
冷謙：你還好意思問我？
冷謙假裝驚訝：“這~夫人說的是丞相家的小姐嗎？爲何要問本王啊？”
老丞相差點吐血：你們兩夫婦，不回自家王府睡，在我這府裏折騰一整晚？當我這是什麼地方啊？但，不會是那什麼“芙蓉帳”的原因吧？這迷香真的這麼厲害？
但王爺倒未怪罪啊，還是沒發現異常？不會你們倆本來就這麼能折騰吧？年輕人啊！
杜丞相老臉都紅了，乾咳兩聲：“原來玉側妃也在啊！老夫還擔心昨晚王爺在此歇息，我府中的人照顧不周，既然玉側妃在，那想必王爺昨晚一定睡得安好！那老夫也不便打擾，王爺和玉側妃請自便吧！”
老兩口趕緊出來，吩咐下人去找自家小姐，可是找遍了整個相府，都沒找到。
杜丞相想了想：問題大概出在那個跟着王爺的侍衛和側妃的侍女出去的那個女子身上，這隻能去問問王爺了呀，本來自己女兒是被自己關在水榭，又派人引了王爺進去的呀，後來水榭裏的居然換成王爺和側妃，哎！
找了一個白天，沒找到人的杜丞相和杜夫人，當晚就去了孝親王府，求見王爺。
冷謙正在生悶氣：我也不知道啊，昨晚那杜小姐到了“漱玉齋”，之後到底被送去了哪裏，只有如玉知道啊。可是如玉她今天都不肯再搭理我啊！都是你那迷情香惹出來的事，你還好意思來問我要女兒！
但看杜丞相實在着急，就帶着他和杜夫人一起去問如玉，冷謙想着：也好，如玉，都不肯見我，我帶着你們去，她總不能不見吧。
如玉回去洗洗再睡，躺了一天都不想起來，還躺着呢。
冷謙在外屋，咳嗽了兩聲，問了一句：“如玉，那杜家二小姐……”
冷謙咳兩聲是想跟如玉打個招呼，想說：外面有外人，你說話注意點。
如玉聽出了：心虛！
怎麼，你是不是後悔了，希望昨晚的人是那個杜月映啊，又想來問我要人了？
如玉冷冷地回道：“王爺放心，那位杜家二小姐沒事，好得很！”
杜丞相、杜夫人：這口氣怎麼跟個要贖金的綁匪似的……
莫非，昨晚王爺見了月映，本願意接納她的，結果被這玉側妃撞破。那玉側妃使了些手段，把自家女兒弄走，藏起來了？連王爺都找不到。
這是自己女兒被綁架了啊！
聽這玉側妃的語氣，還在跟王爺置氣啊，定然是不會說的了呀！
關鍵是，王爺這臉色也不好看啊！
這老兩口哪裏還敢問什麼，趕緊跟冷謙告辭，走了。
第二天一早，杜夫人去司馬太后那裏告瞭如玉一狀。
杜夫人跑到太后面前哭訴：“太后啊，你救救我家月映吧，孝王爺那個玉側妃去，不知道把我家月映藏哪裏去啦。”
嚶嚶嚶！
太后：啊？月映出事了？
司馬太后柔聲安慰：“阿姮啊，你的別哭啊！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老姐姐我一定給你做主。”
這兩姐妹關係好啊，太后都不自稱哀家了？
倒也不是司馬太后跟這杜夫人關係好，而是司馬太后是跟這杜夫人的親姐姐是手帕交。
杜夫人本姓姜，單名一個姮字，她的姐姐姜嫵與太后同年，從小就要好，後來還嫁給了司馬太后的哥哥，做了姑嫂。關鍵姜嫵還曾經幫過自己的小姑子一個大忙，那次幾乎是救了司馬嫣然一命。
但後來姜嫵病重，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妹妹姜姮性子柔弱，姜姮比姜嫵小了十幾歲，幾乎算得上是姜嫵帶大了，她最放心不下這個妹妹。便在臨死前拜託司馬太后多加照顧，司馬嫣然答應了，連杜衍衡的丞相，也是太后幫他在皇帝面前說了不少好話，才當上的。
這杜丞相若是真的厲害，怎麼會想出這賣女兒這樣的餿主意呢？
杜夫人自然不敢把自家相爺，想套路孝親王的事都抖出來，只說：自己的女兒傾慕冷謙多年，才一直未嫁，這事情被孝親王那玉側妃知道了，竟然在前日相爺六十大壽那晚，趁着人多，府裏照顧不過來，派人擄走了自己女兒，藏了起來。
司馬太后：？哈，這玉側妃還能幹出這種事，這跟那些江湖匪類有什麼區別啊！雖然如玉那丫頭看着有些小心思，又能糊弄人，怎麼也不像，會幹這種蠢事的人啊。
而且，這事不對啊！姜姮，你有事瞞着我！
司馬太后哪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
司馬太后語重心長地開口道：“阿姮啊，既然你家月映心儀謙兒多年，你怎麼不來告訴老姐姐呢？讓我給月映指婚不就好了？我是看着月映長大的，也喜歡她，謙兒娶了她，我們不都高興？”
杜夫人：……
對啊，四皇子的事，當時我怎麼沒想到來求太后呢，讓太后給月映找個好婆家，不就好了嗎？但太后現在這樣問了，我怎麼答？
杜夫人這性子柔弱，也不擅長撒謊啊，想了想，還是把事情都說了出來，只是沒說杜月映看上那楚辭的事。
太后：這纔是實話吧！不過，如玉那丫頭真把人藏起來了，不放啊？那也過分了些。
司馬太后道：“阿姮，你放心，這事，老姐姐我一定給你做主。我問問謙兒，若他願意，我就將月映指給他，至少也是個側妃，不用怕那個玉側妃！”
杜夫人千恩萬謝地回去了。
太后讓人去把冷謙和如玉叫進了宮。
看見那兩人一前一後走過來，到了殿門口，這皇宮的門檻高啊，冷謙原在前面先了兩步距離，到了門口立刻停下等如玉，並伸出手想去扶她。如玉滿眼嫌棄地沒搭他的手，自己拎起裙子，一擡腿跨進了門。冷謙一臉尷尬地跟了進來。
太后嘴抽了抽：小兩口鬧彆扭了，爲了那個杜月映？如玉這丫頭，竟然敢這麼給謙兒甩臉色，謙兒還這麼慣着，這可不行啊，不是要把她寵上天了？
司馬太后立刻提高了聲音：“如玉，你可知錯？”
如玉還生着氣呢：司馬嫣然，你想怎樣？哼！我誰也不怕！
（寶寶生氣了，誰也哄不好那種！）
冷謙：皇祖母這是生什麼氣啊，又關如玉什麼事啊？
冷謙拉着如玉先跪下給太后叩頭：長輩面前，長輩說你錯，就得先認錯。不愧爲“孝”親王，孝字當頭！
如玉：？
但已經被拉得跪下了，如玉低聲道：“如玉不知，還請太后明示。”
太后：喲！這丫頭，在我這兒還耍脾氣呢？
太后對冷謙道：“謙兒，你先起來，讓她給哀家跪着。”
冷謙有些心疼，也心虛，因爲那晚之後，如玉就一直說身子不舒服，雖然冷謙覺得她這也有可能是不想見自己的藉口，可御醫都說她身體差，是事實啊，那晚自己又太厲害……
冷謙開口求情：“皇祖母，如玉她這兩日身體不適，可否讓她起來回話？”
太后：這孫子，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不，忘了奶奶，這麼維護這丫頭？
太后有些不開心了，沉聲道：“她將那杜丞相家的二小姐藏起來了，這事你應該知道吧？你還護着她？我看她嫉妒心太重，像那個穆雪晴一樣，遲早會惹出事來！不如，你儘早將她休了吧！”
冷謙、如玉：！
如玉依舊低着頭，好像收到了提示：這好呀！比我搞什麼病逝，省事多了，早想到，我早應該這麼鬧騰！
冷謙看着太后：那怎麼行啊！
冷謙連忙解釋：“皇祖母，此事與如玉無關啊！”
太后：你還幫她解釋？你這孩子，怎麼不明白呢，你不能這麼寵着她啊！
太后慍聲道：“哀家問如玉話呢！你到一旁坐着去，不準說話！”
冷謙從沒見過太后這麼生氣地對自己說話：這是怎麼了，如玉不理我，現在連皇祖母都不待見我了。我有這麼不討女人喜歡嗎？
冷謙不說話了：算了，我還是別說話了，好像越說皇祖母越生氣，讓如玉自己解釋吧，她嘴巴巧。
想起那張巧嘴，那晚明明我吻你的時候，你總是迴應我，甚至還糾纏我，你不是很喜歡嗎，不是願意的嗎？怎麼就事後不認賬，不理我了呢……
（小貓咪：我只是口渴！）
太后看着冷謙：怎麼，我就說你兩句，你還臉紅了？
太后現在也懶得理他，等沒人再教他該怎麼振夫綱吧。現在先收拾那個丫頭，得讓她收收性子，不能這麼胡來。
太后不怒而威：“如玉，只要你立刻將那杜家小姐送回杜府，然後回去好好準備，幫着謙兒將那杜小姐迎進門，哀家今日就饒了你，此事也不再追究。”
太后想，畢竟那杜丞相做的事，也有些不着調，雙方都讓一步算了。看自己那孫子，這麼喜歡這丫頭，自己要真罰了她，回去不還是孫子受罪。
如玉：還要我替他操辦婚事？我又不是他媽！
如玉沉默地低着頭。
太后厲聲又問了一句：“怎麼，你不願意？”
我都說不追究了，你還這麼不肯低頭嗎？你還真不讓謙兒再娶了，你不能生啊，還想讓謙兒絕後？
太后這麼想着，真生氣了，拿起手邊的茶甌，就向如玉砸了過去，冷謙立刻跳起來，擋到如玉身前，一伸手，接住了，然後跪到了如玉身邊。
太后：！
如玉：？
太后一手拂着胸口給自己順氣，一手指着冷謙：“你！”
如玉：鬧這麼僵嗎？哎，算了，看在你幫我擋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解釋一下吧？這事，也不能就這麼拖着呀！
如玉開口：“太后~”
嚶嚶嚶！
“如玉冤枉啊！月映小姐早已心有所屬，但並不是王爺，所以才求王爺和如玉幫忙的。如玉並無私心，只是想成人之美啊，這件事如玉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太后疑惑地看着她：“此言當真？你怎知那杜小姐與其他人有私情？”
如玉還是哭唧唧：“自從陛下對王爺說了，讓府裏添人，如玉就一直給王爺留意着，那些上門說親的，如玉是當真不滿意。但是，如玉聽說了那位杜小姐的賢名，所以特地讓人去打聽了呢，才知道那杜小姐一個多月前路遇流匪，被一位英雄所救，杜小姐對那爲英雄一見傾心，還送了定情信物呢！”
太后：你還都能打聽得到這麼多？這些事，那姜姮可沒跟我說啊！但這種事，太容易拆穿了，這丫頭也沒法撒謊。
太后看了看冷謙：你這側妃可真能幹！不過她要真能這麼爲你着想，倒是我錯怪她了。
冷謙也有點驚訝：你要幫我去求娶這杜小姐的事，我以爲你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你還上心了，去打聽了這麼多？
如玉見太后的面色柔和下來，又道：“那晚，杜小姐求王爺和如玉成全她，如玉一時心軟，想着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呀，既然杜小姐已經心有所屬，怎麼能勉強她呢，當然，如玉當時也有些小小的私心。”
太后：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大度！
如玉繼續：“如玉覺得，那杜丞相這樣對自己女兒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因爲權勢和地位，就枉顧杜小姐自己的心意呢？太后，難道您願意看着一對有情人，因權勢、地位的原因而被迫分開嗎？”
太后沉默：我當然不願意，當年我與他就是因爲地位相差懸殊，我父親才逼着我嫁給了當時還是太子的冷堯輝，後來是我對不起先帝，也對不起他……
如玉剛纔那話打動了太后。
當年司馬嫣然嫁給先帝冷堯輝之前，已有了心儀之人，只是對方不是官宦世家子弟，身份低微，司馬家是一品軍候，怎麼會讓嫡女低嫁。逼着她嫁給了當時的太子冷堯輝，成爲了太子妃。
聽了如玉這番話，太后心裏嘆了口氣：“如此說來，哀家的確錯怪你了，可是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啊，那杜家小姐，你總不能一直不放人吧？”
如玉想了想：怎麼處理啊？我幹嘛要幫別人想這麼多呢？哎！
如玉心裏也嘆了口氣，正色道：“如玉自然是希望太后能成全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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