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五子連珠

作者:澄涴溚沏
至少有一點,如玉如願了:此刻,如玉的身上披着冷謙的外裳,在回城的馬車上,安靜地恬睡。

  剛纔,冷謙自己穿好中衣,看如玉蜷着身子窩在那裏一動不動,心裏卻美滋滋:動不了了?可是你剛纔拉住我不放的啊。這次也是你先吻我的,別想再賴賬哈!

  冷謙半跪到地上,打算幫如玉穿衣服,都是被自己扒拉下來的,得負責呀。才發現,這女人的衣裙太複雜了。

  如玉被冷謙擺弄得,勉強睜開眼睛,看着自己從一絲二縷,被冷謙穿成了——嗯?不三不四!

  如玉:?

  冷謙又給如玉裹了一下襦裙,自我感覺良好:嗯,五五六六了,馬上可以七七八八了吧!

  如玉看着他笨手笨腳,明明給自己穿錯了,好像還覺得很有成就感的樣子:噗!不行,我忍不住要笑了!但,我實在懶得動。

  如玉咬着嘴脣,忍着笑,啞着聲開了口:“叫蓮蓬和菱角進來吧。”

  冷謙看見如玉似笑非笑的神情,窘了窘:噢!

  於是,冷謙抱着如玉,把她架起來,配合着蓮蓬,擡一下手,換一邊腰,這邊鬆一下手……菱角在旁熟練地傳遞着衣物,蓮蓬圍着如玉轉了幾圈,終於給如玉穿戴得七七八八了。

  只能七七八八了,因爲有些給某謙破壞了,是無法修復性的破壞。

  冷謙暗自嘆了口氣:女人穿衣服這麼麻煩嗎?

  看着如玉這七七八八的,冷謙自覺地用自己的外裳將她裹了起來,然後抱着她下了船,直接抱上了馬車。

  以上全程,如玉都是半夢半醒間,她醒着,只是完全不願意~醒:多希望自己是一個能永遠被這樣呵護着,寵愛着的普通女子。

  如玉也知道這恐怕只能是一場夢,但她此時此刻只希望這一場夢永遠不要醒!

  如玉這一晚無夢的好睡,冷謙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冷謙夢見以前在“天下書院”的過往種種,夢見自己與溫懷璧的每一次交集,最後,冷謙夢見的那個場景:

  自己站在花窗後,看着屋裏的那個人在窗前畫畫,他看不見他畫的是什麼,但從他時不時擡起頭看向窗外那一樹盛開的白玉蘭花,冷謙就知道,他還在淡描那一樹玉蘭。

  冷謙看了很久,終於走了進去,鼓起勇氣喚了他的名字:“懷璧!”

  他回頭,冷謙看到了他的臉:如玉!

  “如玉!”

  冷謙從夢中驚醒,如玉還是安靜地睡在自己身邊,似乎也被他驚了驚,她在睡夢中伸手過來抱住了他。

  冷謙順勢攬過她,壓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自己把她也當成了她的代替品,還是自己希望她就是她?

  或者,是因爲在馬車上,自己問的那個問題,才讓自己做了這個奇怪的夢。

  ……

  在馬車上,冷謙看着緊緊蜷縮在自己懷裏的如玉,忍不住輕笑着問了一句:“明明喜歡睡得像只貓一樣,怎麼會養成那‘臥如鬆’的習慣呢?”

  冷謙也沒指望她回答。

  但如玉卻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我小時候睡相不好,老師知道了,叫踏歌在牀上放了兩塊木板,只一人半寬,讓我睡在中間……”

  冷謙聽得心下一顫:!

  ……

  多年前,天下學院。

  政論課上,炎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嗤笑了一聲,跟冷謙交頭接耳道:“子君兄,你看那娘娘腔,真坐得住,聽着禳夫子的課,一講就是一個時辰,他都能這樣:坐如鐘。”

  冷謙:別人坐姿好,你也有意見?

  炎烈繼續擠眉弄眼:“你不知道,那個溫潤,簡直變態,坐如鐘就算了,他爲了‘臥如鬆’,竟然叫他的侍女在他的牀上裝了兩塊夾板,每晚就睡中間那一小塊地,翻身都翻不了。你說,這人何必這麼苛待自己呢?”

  冷謙:這~還真是挺變態的!

  ……

  冷謙聽見如玉的話,第一反應:睡木板中間!怎麼?你們南昭人都一定要“臥如鬆”的嗎?這麼虐待自己?等等~她剛纔說什麼?踏歌?

  冷謙搖了搖如玉,追問:“如玉,你剛纔說誰?如玉!”

  如玉是真的睡着了,條件反射打了一下冷謙的手,吧唧了一下嘴,沒再說話。

  冷謙不忍叫醒她,只緊緊皺着眉,自己在那裏心亂如麻:我聽錯了嗎?踏歌,是從小跟着她的侍女!如玉跟懷璧……怎麼可能?

  可是,懷璧那樣的皇子身份,這樣自律也就算了。如玉只是一個商人家的女兒,爲什麼她家裏對她的要求這麼嚴苛?睡相不好就睡夾板中間?

  但,如玉如果真的是她?就能解釋侍酒那時說的話了,還有,息舞對如玉的態度,哪裏像是剛剛認識?

  如玉,是懷璧?

  冷謙被自己的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驚呆了!

  冷謙在馬車上想了一路,回到王府,將已經睡熟的如玉直接抱回了自己的“謙風院”,看着她,心裏嘆了口氣:你倒睡得香,你迷迷糊糊的一句話,我哪裏還能睡得着?哎!

  後來,也實在這兩天趕路,剛纔又在船上……也是太累了,冷謙也睡着了,但做了這一夜的夢。

  ……

  第二天,冷謙叫來侍劍:“之前,讓人去南昭查玉側妃,可有消息回來?”

  侍劍一臉懵:還有這事?

  這事是侍酒負責的,他突然出事,當然不可能跟其他人交接,如果不是冷謙因爲昨天的事,想起來問,這事估計沒人會提了。

  冷謙看着侍劍的表情:哎!能指望你什麼,你還是隻當個跑腿的吧。

  冷謙:“叫衛廉進來。”

  冷謙交待衛廉:“之前,我曾讓侍酒去查玉側妃成爲南昭公主以前的事,也應該有消息回來了,這件事便交由你接手。”

  衛廉:查玉側妃成爲公主之前的事?怎麼,王爺跟玉側妃這麼恩愛,還是對玉側妃有懷疑嗎?哎!這天家皇族啊……

  衛廉領命出去了,問了侍劍,侍酒一般會把王爺要查的事情,外面傳回來的消息,收在哪裏?

  這個侍劍還是知道的,因爲侍酒知道他又傻又忠心,這點沒必要防他。

  ……

  交代衛廉完了,冷謙自然還是想去找如玉問清楚昨天那個“臥如鬆”的問題,冷謙想:雖然我不生氣了,也不想追究你什麼,但“天元莊”發生的事情,你總得給我個解釋吧。

  對了,你還認識龔子璽!懷璧跟龔子璽相熟啊!

  一想到這點,冷謙直接衝到了“晰月院”。

  如玉:這?不是說不生氣嗎?怎麼看着又是問罪來了?

  冷謙看着她,一時說不出話:她怎麼可能是懷璧呢?她們這容貌,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如玉:這麼看着我幹嗎?難道我昨天做錯了什麼事?嗯~難道我說夢話了?我昨天好像沒做夢啊……

  見冷謙還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說話,如玉只能先開了口:“王爺,這是有話要問如玉嗎?”

  冷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看着她喊了一聲:“懷璧!”

  如玉心裏咯噔一下!

  隨即嘴一噘,重重哼了一聲:“哼!原來王爺這麼急着,就是想問追查懷璧太子下落的事?”

  哼!扭頭不理他:不管我昨天是不是露餡了,你想套我話,門都沒有,不理你,你能怎樣!

  哦,昨天還跟人家啥啥,今日就來問別的女人,誰會理你!

  冷謙:這反應,是喫醋了?那她應該不會是她吧!哪有自己喫自己的醋的?

  趕緊給自己找藉口啊,冷謙連忙道:“我就怕你這幾天爲了那‘天元莊’的事,忘了我交待你的事情。”

  冷謙試圖轉移話題,“這‘天元莊’的事,餘小姐,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如玉:喲,轉移話題,先問罪,是吧?惡人先告狀啊,誰不會?

  如玉嘴一扁:“王爺放心,‘天元莊’的事,如玉只是負責去對弈,其他的事,根本不用如玉管。有那‘聞風堂’在爲王爺查那懷璧太子下落的事情,絕對不會耽誤的。一有消息,如玉定會立刻稟報給王爺的,如玉也想盡快回南昭!如玉……”

  冷謙:你!你還要走!

  冷謙直接抱起,堵住她的嘴。

  如玉:“唔~”

  這人,什麼時候會這套啊!

  冷謙鬆口:“不許再提回南昭的事!我不許你走!”

  如玉:“王爺,明明說好的……唔~”

  冷謙再次鬆口:“別走了!我不想你走!”

  如玉:“可是!”才說兩個字,如玉趕緊先掩住自己的嘴,冷謙的嘴,她知道自己按不住,也不敢,然後繼續說,“那如玉爲什麼還要幫王爺去查那懷璧太子的下落?如玉出了大價錢的!”

  冷謙被她這樣子逗笑了:“既然已經去查了,你現在說不查,給出去的錢能退回來?”

  如玉捂着嘴搖頭。

  冷謙笑道:“那就是了,只要你不走,換個別的條件,你要什麼都行!”

  如玉看着他:信你個鬼!

  冷謙直接在她手上親了親:“這次‘天元莊’的事,你只是去下棋?”

  如玉點頭。

  冷謙用懷疑的眼光看她:“那‘天璣財使’呢?又是怎麼回事?”

  如玉猶豫了一下:“真的是我叔叔!”

  冷謙一驚:“你叔叔,餘楓眠?”,隨即拉開她的手,“別捂着了,悶不悶?”

  如玉:噢!

  剛順從地放開,冷謙又啄了她一口:“沒騙我?”

  如玉趕緊搖頭:沒啊!“同樂”真是餘楓眠!但~其他的……

  如玉“老實”交待:“我叔叔是‘天璣財使同樂’,這次‘天元莊’的事,應該是“天璣閣”的安排,他們要引一個人出來,這個人很愛下棋,所以他們布了這個‘棋局’。如玉,真的只是去下棋。其他的,如玉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多說!”

  如玉眨了眨眼:王爺,您要體諒我哦!

  冷謙:哎!行吧,暫時信你了。

  但還是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那個人,是洛冥非?”

  如玉點點頭:“應該是吧!”

  冷謙又不信:“那不是說他跟四弟一起回京了?”

  如玉看着他:這~你也信?

  冷謙:“你們把人掉包了?”

  如玉:“嘻嘻!”

  ……

  那個樓赤縷的身形跟洛冥非很像,又觀察了他一整天,樓雲裳把洛冥非帶走了,讓樓赤縷易容假扮成洛冥非,跟冷諺一起回了京。

  冷諺跟洛冥非本來就不熟呀,當然沒發現。

  那洛冥非在京中也本就是深居簡出的一個人,根本沒人發現異常。

  過了幾天,洛冥非意外落水身亡,當然屍體已經浮腫得很難辨認了。

  ……

  冷謙此刻想問的最重要的問題:“那龔子璽,跟你怎麼認識的?”

  如玉很“真誠”地回答:“他們都是叔叔安排的人,我都只是認識,並不熟。我真的只是去下棋,因爲這些人裏,我棋藝最好!”

  好驕傲!如玉不自覺地擡了擡下巴!

  冷謙立刻順勢便吻了上去。

  如玉:!這人真的學壞了!

  冷謙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麼了,想了想:“那你爲什麼沒告訴我,你會下棋?”

  如玉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街上耍把戲的,要打着銅鑼嚷嚷,我有什麼本事嗎?”

  冷謙:這比喻!

  冷謙追問了一句:“那我問你的時候,你爲什麼說不會?”

  如玉輕哼了一聲:“哼!王爺有好好問嗎?”

  冷謙回想當時的情景,好像是自己不好,哎!

  冷謙直接把人抱到棋盤邊:“你跟我下一局。”

  如玉看着他:就你!

  如玉眨了眨眼:“五子連珠嗎?”

  冷謙:……

  如玉直言不諱:“王爺,您‘五子連珠’贏了我,纔有資格跟我下圍棋”。

  冷謙:?

  想起以前在書院,每次自己拉着溫懷璧下棋,溫懷璧也是隻肯跟他玩五子連珠。今天,冷謙終於明白爲什麼了:原來棋藝高手都是這麼想的嗎?

  (當時,溫懷璧總是一臉誠懇:“子君兄,懷璧,只想玩五子連珠!”

  你愛玩不玩!“五子連珠”都贏不了,還想跟我下圍棋?

  冷謙只能心裏嘆氣:好吧!)

  如玉見冷謙面色似乎不善,趕忙找補:“其實,如玉只想玩五子連珠。”說得,也是一臉誠懇。

  冷謙:你這話,這神情,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不出意外,冷謙輸給如玉了。

  如玉笑問:“王爺輸啦!如玉贏了,王爺可有賞?”

  冷謙心裏嘆了口氣,淡淡地問:“輸你多少?”

  如玉回憶了一下:“如玉有五次連珠,而王爺只得兩連。”

  如玉先出其不意贏了一把,之後,冷謙倒也小心了。但如玉想收子,故意讓了一招,冷謙求勝心切,立刻收了一把。但他一收掉五子,如玉就來了個“三殺”,緊接着又再收一城,然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又讓了冷謙一次。

  冷謙:你五,我二嗎?想要賞?當然有!

  冷謙一把抱起她,目光深邃:“那今晚,就賞如玉五次,本王就勉爲其難,只收兩次吧。”

  如玉:這人到底在說什麼?

  冷謙這是肯定句,而且說到做到,這種事,男人一定要說到做到啊!

  今晚戰況五比二!

  如玉:……你讓我以後還怎麼跟人玩“五子連珠”啊?

  冷謙:嗯,以後,就只許跟我下!

  如玉:下次我再不跟你玩“五子連珠”了,你若非要下,我就跟你合局,我一把都不連,你肯定也別想連上。

  ……

  所以,過了些日子以後,當冷謙又來,非要玩“五子連珠”的時候。

  如玉:呵呵!

  看到如玉明明兩頭都可以下子,卻不連珠,冷謙好像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悠悠道:“看來今晚是分不出勝負了!”

  如玉眨了眨眼:零比零,你怎麼收?

  冷謙笑了笑:“那~今晚,本王就隨性而爲吧!”

  本來嘛,這種事就是隨性而爲的呀!還要記次數,不是給自己加難度嗎?

  如玉:?

  很久~很久~以後!

  如玉:王爺,您是不是太隨“性”了一些?零這個數字,也太可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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