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脫身之計-中
杜月映不解,解釋道:“夫君你不是說,今日軍營裏年終大閱兵,家屬可以來觀看嘛!我想怎麼也要來看看自家夫君英武非凡的模樣呀!還有,這軍隊訓練得好,可都是王爺的功勞,我覺得如玉一定跟我一樣,想見見自家夫君威風凜凜的樣子,就跟她一起來啦!我還以爲,如玉也知道今日是閱兵的日子呢。”
原來,她以爲冷謙也告訴如玉,今天可以來看閱兵(這是公司年可以會帶家屬),所以,沒跟如玉說去哪兒,什麼事。
楚辭皺了皺眉:哎,婦道人家!
但,也不能責備她什麼啊,楚辭輕聲解釋了一句:“你忘了,玉側妃是南昭人。”
說着,楚辭的擡眼向轅門看了看,杜月映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上面的三個大字:“平南軍”!
杜月映:平南軍?
她好像反應過來了,突然睜大眼睛,一把抓住楚辭的手:“難道我們大晉要跟南昭打仗?”
楚辭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這些事,你不應該問!”
都叫“平南軍”了,難道只是隨便取的名字?自然是想踏平南昭了,這還用問嗎?
杜月映有些自責:我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啊!弱弱地看着自己的夫君:“現在怎麼辦?”
楚辭嘆了口氣:“我去跟王爺知會一聲。”
冷謙一聽,想立刻打馬回府,但閱兵啊,自己是主帥,怎麼能離開?
冷謙吩咐衛廉和侍劍先回去,找玉側妃,看看情況,特別交待:
找到人,衛廉,你看着玉側妃!侍劍立刻回來向我稟報。
衛廉:哎!責任重大!
侍劍:王爺,我跑腿,您放心!
衛廉和侍劍兩人騎馬一路趕回王府,路上竟然沒遇到王府的馬車,衛廉想,這不對啊!我們騎馬肯定比馬車快啊,玉側妃如果是回王府,我們肯定能追上啊!
果然,回到王府,一問門房:“玉側妃早上跟楚夫人出去了,還沒回來。”
衛廉:這事不好辦哇!玉側妃會去哪兒呢?漱玉齋?
除了漱玉齋,衛廉也想不到其他地方啊,先去問問吧。
兩人立刻又去了漱玉齋,衛廉心細,發現譚掌櫃和以前兩個眼熟的夥計,居然都不在。
衛廉問:原來的譚掌櫃呢?
新換的戚掌櫃笑道:“老譚家中有喜事,回家辦喜事去啦,得過了年再回來了。”
衛廉:辦喜事?
衛廉又問:“那平時經常招呼我家王爺和玉側妃的那個小轍子或小軾子呢?”
戚掌櫃“哦”了一聲:“小撤子和小軾子啊,他們兩個是譚掌櫃的親戚,給譚掌櫃回去幫忙了。他們都是南昭人,正好,提前回去,準備過年嘛!”
衛廉:這~好像有些不對勁啊!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稟報王爺。”
申時一刻,閱兵結束,冷謙沒等侍劍報告完,就翻身上馬,趕回城。
她這麼轉身就走,一定是看到了這“平南”二字啊!她不在漱玉齋,又會去哪兒?漱玉齋的譚掌櫃已經回南昭了,不會是,他們早就有所提防,提前做了準備?
那如玉,她是不是也早知道了,她是不是早給自己安排了退路,她是不是也回南昭了?
如玉,你答應過我,會留在我身邊的!(如玉:有嗎?)
不行!我不能讓你走……
冷謙沒回王府,直接去了漱玉齋,抓到個人,開口就問:“樸玉堂呢?”
不是剛纔衛廉漏了問,他不知道樸玉堂跟如玉那層關係啊!
戚掌櫃趕緊出來打招呼:“王爺問那位樸大師啊,他家老太爺身子不好,好像快不行了。樸師傅回家伺病去了,已經半個多月啦。”
冷謙:連樸玉堂都走了?以他對如玉的心思,怎麼可能輕易離開,老太爺不行了,是真的假的?
還是,他知道如玉已經安排好了脫身之計,或者他先去安排接應?對啊,如玉要直接回南昭不可能這麼說走就走,她會不會先躲去樸石山莊?
冷謙現在很後悔,爲什麼要把放在漱玉齋的眼線撤走。但現在怎麼辦,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人啊,讓人知道:這快過年了,孝親王的玉側妃跑了,可怎麼行啊?
冷謙心裏抽了自己一嘴巴:“平南”二字,我總覺得無法在她面前開口,可是,這種事,一整個平南軍啊,怎麼可能瞞得住她,我!
冷謙只能先回王府,想找些謹慎可靠的人,派出去悄悄地找玉側妃!
門房見到他,趕緊報告:“王爺,玉側妃回來了,好像腳受了傷!”
冷謙:她回來了?
趕緊去“懷柔”啊!
臥房裏,窗邊的坐塌前,蓮蓬半跪着,在幫如玉揉腳腕,冷謙在門口停了停,心虛地觀察着如玉的神色:疼!
如玉嘴一抽:“疼!蓮蓬,你輕點!”
冷謙:!
快步走進去,坐到如玉身邊,將人抱着靠到自己身上,討好地幫腔:“蓮蓬,你輕點!”
蓮蓬:嗯?
如玉:哼!
蓮蓬生硬地懟:“王爺,奴婢已經很輕了,是主子矯情,要不,王爺您來?”
冷謙:如玉,你這醫女,這說話的腔調,你要不要管管?這都敢頂撞我了!
但冷謙沒敢說話,只給了個眼神。
如玉多能看眼色啊:我的蓮蓬,用得着你管!哼!
如玉柔聲道:“蓮蓬,我的腳腕不疼了!你輕點揉,別崴了你的手腕!”
冷謙:……如玉,你對我都沒這麼客氣吧?
冷謙看明白了:如玉應該是崴到腳了;’也聽出來了:媳婦也確實在生自己的氣,只能柔聲問:“怎麼弄的?”
如玉:哼!
不說話,不想跟你說話!
冷謙:哎!
媳婦難哄,也得哄啊!可怎麼哄?在線等!
神助攻來了!
菱角給如玉打了洗腳水進來,把盆放下:“主子,給!您今兒求的符。”
菱角伸手遞過來的是……
冷謙:?
一把抓過:嗯?這是護國寺的姻緣符?
護國寺?跟這個名字不符,最出名的是求姻緣,很靈驗。
但~姻緣符這種東西,冷謙一眼就認出來了?之前,總有一些“大家閨秀”給他送啊!他可見過不少。
我以爲她生氣,她居然去求姻緣了?對啊,今日是十二月二十,護國寺有大廟會呢,她不會是,去湊熱鬧把腳崴了吧?
冷謙忍不住笑道:“如玉,你去護國寺求姻緣了?”
如玉:!
菱角,你這個死丫頭!
……
如玉離開軍營,沒直接回王府,居然是去寺廟裏求姻緣?
當然不可能!
上午,如玉雖然只在軍營外面,但看到裏面那些年輕的兵士,一張張年輕的,充滿熱情與鬥志,大多數還帶着稚嫩的臉。
如玉就想起五年前那些被自己埋葬在星羅泊的兩千多人,他們也應該曾經是這樣熱血的青年,帶着這樣的熱情與希望去上戰場,但屍骨無存。
今天在這裏看到的這些人,這些年輕的無畏的面容,很可能又會被自己……
如玉眼眶就紅了,心裏不是滋味:不是他們的錯,卻要拿他們的命來作代價嗎?冷無忻,你纔是罪魁禍首!
於是,如玉臨時想起,要去護國寺見了一個重要的人。
到了護國寺,如玉也知道菱角太過單純,容易露餡,就找個藉口,將她支開,打發她去幫自己求張符。
求符,是要本人去求的,才靈驗的呀,菱角也不太懂,主子讓她去,她就去啦!
如玉也不知道,今天正好有廟會,出來的時候,的確因爲人多,沒有菱角在身邊扶着,如玉被人擠到了,一不小心崴了腳。
……
此刻,如玉哭笑不得:姻緣符嗎?菱角,我讓你求姻緣了?
但如玉還是不說話,今天就是不想理冷謙!
菱角一聽冷謙的話:“呀!拿錯了,王爺,這個纔是主子求的!”
菱角從懷裏又掏了一個淺黃色的符出來,向冷謙遞了過去,弱弱道:“王爺,那個是奴婢自己的。”
小臉還紅了紅。
冷謙兩指捻着原本那道淺粉色的姻緣符,在如玉眼前晃了晃,揄挪道:“如玉,你這丫頭,春心動了吧?難不成,是看上我府裏的哪個奴才還是侍衛了?”
這話!菱角的臉更紅了,一把搶過冷謙捏在指尖的那個姻緣符,轉身跑了出去。
冷謙:咦!
有些驚訝地看着如玉,手指戳了戳她的腰:“我猜對了?”
被菱角這麼一個烏龍,又被冷謙戳得有點癢,如玉,突然有點氣不起來了,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沒好氣地答道:“侍劍那個二楞子!”
冷謙笑了:“倒是挺般配,不如我們成全了他們吧?”
如玉看着他:成全他們?那把菱角留在東晉嗎?也行吧,只要那丫頭願意,侍劍應該不會欺負她的。
如玉還是點了點頭。
冷謙見如玉的態度緩和下來,湊得更近:“這平安符,你是給我求的?”
冷謙又自以爲是了,想:她是知道我要去打仗,特地去給我求了平安符,我還以爲,她是生氣了,要逃回南昭。對啊,我怎麼會那麼想,她都是我的人了,她心裏自然是向着我的。
自從她嫁過來了,她都一直在幫我:幫我討好父皇,幫我拉攏杜相,幫我貶罰四弟,她~還真是我的絕配?可是,我去打南昭,那畢竟是她的母國啊,她會不會也幫我?
但,我可以去求父皇,去攻打南昭啊!
冷謙這樣想着,抱緊了懷裏的人,吻了上去。
如玉:!
她在用熱水捂腳啊,被冷謙這一動,控制不住擡了一下腳,水踢到了蓮蓬身上。
蓮蓬接着熱水,用藥油專心給如玉揉腳腕呢,如玉這洗腳水差點濺到她臉上。
主子您!
蓮蓬一擡眼:王爺你!哎!你們當着我的面?
蓮蓬搖了搖頭,自覺退了出去。
冷謙抱緊懷裏的人,柔聲道:“如玉,你放心,雖然我帶的是平南軍,那龍淵之盟的五年之期也過了,但我一定想辦法說服父皇,不會去攻打你們南昭的。”
如玉擡眼看他:你能說服你父皇?但,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所以,應該讓你來當這個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