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段眠鬆,抱我一下吧-九尾狐校霸盯上我之後免費閱讀
段眠鬆嘆了口氣,擺好姿勢,準備繼續當望夫石。
“那大哥我先回去啦~”
人類崽揮揮小手,“三分的段驚棠同學,拜拜~”
小九尾狐:“……”
送走人類崽,段眠鬆回過頭,狐狐疑惑,“你怎麼還在這。”
小九尾狐一條腿已經邁進了車裏,“?回家啊,你不是特意來接我的嗎?”
段眠鬆:“不是,我在等朋友。”
小九尾狐:“你哪有朋友。”
段眠鬆:“……”
是啊!因爲你們這些不讓妖省心的崽子們,我哪有時間交朋友!
“你自己打車回去。”段眠鬆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紅票票。
小九尾狐看都沒看,“不夠。”
段眠鬆:“……”
一分鐘後,成功繳獲老哥黑卡的小九尾狐滿意離去。
“我今晚住蔚枝家——”
段眠鬆:“……”所以我的卡??
段眠鬆習慣性深呼吸。
家裏老爸不管事,他和弟弟妹妹年齡差距又大,從小真是把他們當自己孩子養起來的。
一個兩個都不省心,要不是段眠鬆心寬,現在早就降壓藥不離身了。
不過很快,他的快樂就出現了。
“馮老師。”
馮玉剛出校門,段眠鬆就迅速上前,接過他手裏的包。
“辛苦了。聽棠棠說你身體……”
段眠鬆話音一頓,一擡頭,發現旁邊三個校園保安正齊刷刷望着他。
“抱歉,馮老師。”段眠鬆往後退了一步,壓低聲音,“我是不是不該來校門前。”
馮玉之前說過,他們不好和學生家長走太近。
“不然去哪,拐彎的巷子裏嗎?”
男人碰了碰段眠鬆的手臂,眉眼帶笑,“走吧,段……老大。”
段眠鬆盯了他兩秒,面無表情。
此時,段眠鬆的心裏,一個機械的聲音正在循環播放。
——愛意值爆棚警告,愛意值爆棚警告。
“去喫火鍋吧。”
馮玉關上車門,“我知道一家不錯的井格火鍋,距離也不遠,在西山……”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一片陰影壓下,馮玉下意識閉上眼睛。
然後就聽見“咔噠”一聲。
是安全帶扣上的聲音。
“怎麼了。”段眠鬆發出了母胎單身的聲音,“困了麼?”
馮玉推了推眼鏡,鎮定自若,“有一點,今天課有點多。”
“臉色不好。”
段眠鬆擡手碰了下馮玉的左邊臉頰。指尖觸到皮膚後很快移開,沒有刻意曖昧,不帶任何情慾。
彷彿只有關懷。單純對馮玉本妖的關懷。
“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再去喫火鍋。”
“不用,我沒事。”馮玉打開導航,“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快走吧,我好餓。”
“老大。”
玉玉寶貝就是好,一聲老大我就倒。
段眠鬆一腳踩下油門,車速在被抓的邊緣來回試探。
一頓愉快的晚餐。
馮玉好像渾身都是寶,光是就着他的臉,段眠鬆都能多喫三盤肉。
看着小鹿蜀專心給他調小料的樣子,那一刻,段眠鬆好像看到了他們安定美滿子孫滿堂的幸福老年生活。
原來,戀愛(暗戀)的感覺是這樣的。
段眠鬆想。
姜菱沒有騙他。這種連世界都豁然開朗的感覺,道一句如獲新生也不爲過。
只是,姜菱說的“死去活來”,段眠鬆還沒有體驗過。
有他在,怎麼會捨得死呢。
不。
如果是他想要,死又何妨。
“今晚謝謝你。”
在路邊等代駕時,馮玉忽然開口。
晚風吹拂在臉上,帶走一絲酒氣。
段眠鬆垂眸,“我還可以請你喫飯嗎?”
馮玉笑了笑,沒有回答。
段眠鬆把那當成了默認,心裏的小小九尾狐再次歡呼雀躍。
如果他現在告白,馮玉會應允嗎?
這個念頭一旦燃起,就一發不可收拾。
段眠鬆的性格和外表相反。他待人謙遜,溫和有禮,不管是對親人還是朋友都竭盡真心,脾氣好得讓人受之有愧(那三個小崽子除外)。
可骨子裏,他又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妖。
這一點,就連他爸媽都不知道。
上學時,他想要第一名,所以大榜頂端永遠都是他的名字。
工作後,他想把dj發展壯大,所以短短十年就壟斷了房地產基本行市。
現在,他想要一個妖。
很想很想,想到思緒蝕骨,夜不能寐。
可這一次,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
大刀闊斧,攻城略地,強取豪奪,佔爲己有。只要他認定了,就是直球明明白白地撞,義無反顧,永不回頭。
絕對不可以。
達咩。
文明世界文明妖,鬆崽你可別太飄。
自由戀愛真賽高,玉玉笑得比花嬌。
這幾句話,段眠鬆每天睡前都要默唸5~7遍。
不然他真的會忍不住連夜衝到馮玉家,把小野馬按在牀上用力擼他的……
馬尾巴。
犬科本能作祟,段眠鬆一看到馮玉白皙的脖頸,就覺得渾身熱血翻騰。
想咬他,最好全身都沾滿他的氣味,這樣別的妖就不敢覬覦他的小野馬了。
段眠鬆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
一向以自制力聞名的段總,這次沒能控制住自己。
不能都怪酒精。
尖銳的虎牙嵌入馮玉側頸時,段眠鬆迷迷糊糊地想。
是他太香,太軟。
不,這是什麼狗屁的受害者有罪論。該死的是他纔對。
直到脣齒間隱隱嚐到了腥甜的滋味,段眠鬆才猛地回神。
深夜的路邊僻靜處,只有偶爾路過的野貓和飛蛾。
那飛蛾一次又一次悶頭撞向路燈,就像伊卡洛斯義無反顧奔向太陽。
一隻飛蛾跌落在腳邊時,馮玉擡起頭,直直望向段眠鬆的雙眼。
他的衣領敞開,左邊頸側鮮紅齒印清晰可見。
段眠鬆意識不清用了狠勁兒,那齒印是觸目驚心的疼,可馮玉自始至終沒吭過一聲。
“我……”
段眠鬆的心一下墜進了冰窟裏,寒氣從腳底凍結了雙腿,然後是腹部,胸口,直至大腦。
這一生,段眠鬆是第二次感受這種恐懼。
上一次是十八年前,他弟弟在他眼底下被人拐走。
他知道,這是面對失去時的恐懼。深入骨髓。
他怕失去他最重要的妖。
“喝醉了?”
馮玉擡手,抹掉滑落頸窩的血珠。
“……沒有。”
這該死的誠實品質。
“對不起。”
段眠鬆閉了閉眼,“我先去買藥,處理完傷口,隨你處置。”
真男人不找藉口,錯了就是錯了,哪怕揹着五十斤重的釘板跪榴蓮遊街示衆,也絕不吭一聲。
“段眠鬆,你喜歡我嗎。”
腳步猛然頓住。
段眠鬆回過頭。
他站在燈光下,馮玉站在陰影中。
他們之間不過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卻彷彿身處兩個世界。
“喜歡。”
“有多喜歡?”
“想給你買一輩子玫瑰的喜歡。”
馮玉笑了。
玫瑰啊。
黑暗裏的玫瑰,綻放得再美,也不過是見不得光的東西罷了。
“段眠鬆。”
黑暗中,馮玉張開雙手。
“抱我一下吧。”
他看見那個站在光裏的男人朝他走來,毫不猶豫,堅定不移。
他們在濃稠夜色中擁抱。如同每一對最普通的愛侶。
可馮玉知道,段眠鬆不屬於這裏。
他可以短暫地走入黑暗,甚至一時沉迷流連忘返。可他終將離開,因爲他的歸處,在別處。
他是太陽一般乾淨純粹的妖,不該沾染一點髒。
自己不能成爲那塊髒。
“馮玉。”
段眠鬆猶如夢囈,不斷叫着他的名字,“馮玉。”
他不敢相信。他想抽自己兩耳光看看疼不疼。
美夢成真也不過如此吧。
“段眠鬆。”
懷裏妖迴應着他,段眠鬆閉上眼睛,露出十分不符合妖設的笑容。
“就到這裏吧。”
“什麼?”
“我們,就到這裏吧。”
馮玉鬆開手,帶着笑。
從天堂落入地獄只需一瞬。段眠鬆被這落差摔懵了頭,大腦也在那一刻停止了運轉。
“爲什麼,我……”
視線掃過馮玉的脖子,他恍然大悟。
“對不起,阿玉,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你相信我……我去買藥,你等我,你等我。”
馮玉攥住了他的手臂。
段眠鬆這才發現,如果馮玉動真格的,他根本無從掙扎。
“我不疼。”
成年鹿蜀一手扯開衣領,露出傷痕累累的胸口。
“你看,這些刀槍可比你的尖牙厲害多了,我縫合的時候麻藥都沒用。”
段眠鬆看着那些深深淺淺的疤痕,一道一道,一塊一塊,它們匯成一幅圖畫,流淌在馮玉的身體上。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過去了。”
馮玉微微揚起頭,他在段眠鬆的眼睛裏看到了心疼。
沒有嫌棄,沒有厭惡,只有無盡的心疼。
他是真的在意他。
知曉了這一點的馮玉,連最後一絲遺憾也沒有了。
“我出身不好。我爸是酒鬼,一次喝多了把我媽打成重傷,判了禁山八十年。我媽後來跟了個有家室的男人,去了北方,把我扔在杻陽山自生自滅。”
“我十八歲進地下黑市,打的第一個妖是隻螣蛇。他的孩子剛破殼半個月,我把他的尾巴剁了。”
“我在地下待了五年,爲了活命,我什麼髒事都幹過。”
“可是段眠鬆。”
馮玉深深呼出一口氣,尾音顫抖。
“這不代表,我會像我那個該死的媽一樣,堂而皇之,以愛爲名,破壞別人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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