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他這一生,都活在謊言裏
姜綰輕哼一聲,“當年你也參與了害死我爹的事情吧?”
姜奼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盯着姜綰和姜夫人。
害死他爹?
他爹不是好好的嗎?
姜綰到底在說什麼啊?
“是。”
姜夫人眼裏都是嫉妒和怨恨,“這不能怪我,誰讓他眼裏只有你娘那個狐狸精。
我們都是他的女人,憑什麼要讓她一個人霸着?”
“因爲嫉妒你就害死我爹?”
姜綰眼眸發紅,“姜嫣只比我小几個月,她肯定是我爹的孩子!”
這說明她爹起碼是碰過她的!
“他不肯要我們這些侍妾,要不是老夫人下藥,他怎麼可能要我!”
姜夫人陷入埋怨的情緒當中,“明明你和嫣兒都是他的女兒。
憑什麼他待你如珠如寶,我的嫣兒只能是庶女,嫣兒還得喚那個賤人母親!”
“娘,你到底在說什麼?”
姜奼整個人都懵了,被兒子這麼一喊,姜夫人漸漸回神,她看着兒子同老爺相似的臉,安慰的笑了。
“我不後悔這麼做!”
“姜奼是那個冒牌貨的兒子吧?”
姜綰一針見血,姜夫人一驚,忙不迭的反駁:“不是的。
他害死老爺不過半月,就被你娘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去找老夫人求助,老夫人明面上訓斥了她,私底下卻查到了你爹已經死了的事情。
都是她的兒子,她只能忍氣吞聲,可爲了給你爹出氣,她喂他吃了絕子湯,他必須永遠養着你爹的孩子。”
“方纔那個人不是我爹?”
姜奼整個人三觀都被顛覆了,他滿臉震驚的張大嘴巴。
平素疼愛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爹?
甚至還有可能是殺死他爹的仇人?!!
“他和你爹是雙生子,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因爲他晚出生了一些,所以被送到莊子上。”
姜夫人斷斷續續的解釋着,在大豐,雙生子出生代表不祥,只能留一個。
老夫人不忍心,沒掐死他,偷偷將他養了起來,沒想到落到兄弟相殘的地步。
“你撒謊。”
姜綰直勾勾的盯着她,“前半個月,我娘雖然懷疑,卻並未想到世上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
所以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是那個冒牌貨的,更別提姜奼!”
兩人密謀需要時間,怕是早就滾在了一起。
她是如此敏銳,讓姜夫人啞口無言,但爲了姜奼,她還是堅持。
“不是的,奼兒是你親弟弟!”
“娘,我連自己是誰的兒子都沒資格知道嗎?”
姜奼痛苦極了,他這短短一生,前半生受盡父母寵愛。
可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原來他都是在活在欺騙之中。
“奼兒,你是老爺的孩子。”
姜夫人深深的看着姜奼,彷彿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姜綰卻不喫這一套,“他是不是我爹的兒子不重要,我爹有我這個嫡親的女兒就行。
總歸他是你生的啊,你這麼惡毒,他的兒子怎麼能善終呢?”
若是有鏡子,姜綰想,此刻的她肯定像個變態。
“不要,姜綰,不要!”
姜夫人痛苦的搖着頭,她戀戀不捨的望着姜奼,終於道:
“你放了他,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祕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祕密。”
“沒興趣。”
姜綰嗤了一聲,欣賞着姜奼魂不守舍的模樣,還挺痛快。
姜夫人見姜綰沒反應,咬了咬牙,說出自己的底牌。
“你爹他沒死。”
“你說什麼?!”
姜綰狐疑的挑起眉梢,她怎麼不太相信?
如果她爹沒死,怎麼會任由別人佔有他的妻兒,不可能。
“你叔叔讓我喂的是毒藥。”
姜夫人眸光幽遠,“那時候我還年輕,想着你爹爹雖然不寵我,到底沒有虧待過我。
更何況他還是我孩子的父親,所以我偷偷換了藥,只是那藥會讓他失去記憶。”ΟиЪ.ōΓG
“娘!”
姜奼沒想到他的母親,比他想象的還要惡毒,他的信念有些崩塌。
“然後呢?”
姜綰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鐲子,她心裏清楚,自己內心還是有所期待的。
畢竟原主的父親曾真心疼愛過她。
“我將他祕密送走了,走的遠遠的,往後再任他自生自滅!”
這是姜夫人對他最後的仁慈,卻還是讓姜綰憤怒不已。
“害了我爹以後,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嗎?”
得到了她想要的嗎?
姜夫人茫然的看着略微有些暗的牢房,她好像…還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
丈夫的愛依舊給了許多人。
即使成了正妻,可別人都明裏暗裏的嘲諷她。
就連孩子,都不得善終。
“娘。”
姜奼看她眼神迷茫,輕輕喚了她一句,姜夫人擡眸時,滿臉都是淚。
“我確實對不起你爹。”
這話是對姜綰說的,她擡眸看向她,“我將你爹最後的消息給你,你放奼兒一馬!”
她已經不再執着於和姜綰爭辯姜奼到底是誰的兒子。
總之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不是親弟弟,那也是親堂弟啊!
“娘。”
姜奼隱約察覺到不對勁,他孃的表情不對啊。
“你們現在都在我手裏。”
姜綰噗嗤笑了,“你們好像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你真不想找你爹?”
姜夫人癡癡的笑了,“那個你小時候會將你放在脖子上騎。
給你扎風箏做鞦韆,甚至還親手給你啓蒙的爹?”
許是她的話喚醒了姜綰身體裏原主的記憶裏。
冒牌貨可惡的記憶漸漸退散,她隱約看見小時候將她高高舉起的男子。
男子滿目溫和,輕輕的喚着,“綰綰,綰綰,開心嗎?”
“慢一些,你別摔着她。”
而她的母親,時常會站在一側阻止他的動作,多麼溫馨的一家三口啊。
“綰綰,你哭了?”
宋九淵握緊她的手,低聲安撫她,“綰綰,別勉強自己。
一旦有岳父的消息,我會派人去找他。”
“別癡心妄想。”
姜夫人吐了一口血,她喃喃的道:“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在何處。
大豐這麼大,你有這個時間一處處去尋嗎?”
“娘,你告訴她罷。”
姜奼忽的開口,他俊俏的臉上微微扭曲,是疼的。
“這是我們欠她的!”
第一次,姜奼意識到自己眼裏英明的爹和厲害的母親都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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