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微H) 作者:未知 城市的燈火在出租車兩旁快速後退,光暈扯着光暈,形成兩條曲線晃動的燈帶。 譚夏把車窗往上升了一些,只留一條細縫,夜風爭先恐後的往裏灌,薄薄的一層打在臉上,有些疼,這疼叫她更加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和即將要做的事。 她低頭看肩膀上靠着的那顆腦袋,他閉着眼,只能看到兩排細密的長睫,偶爾有光照進來,便在眼下投下兩片扇形的陰影,有種別緻的美。 薄脣無意識的微張,也就是這種時候,他身上的冷意纔會消散一些。 瞧瞧這人,醉得人事不知,可全然還是一副整潔的樣子,領口被一條純黑的領帶束住,往下的半點風光也見不到。 整潔得招人恨。 譚夏擡手把那條礙眼的領帶扯鬆,扯完看到扣得整整齊齊的襯衫領,又是一頓扯,幾秒鐘就把江辰的白襯衫弄得鬆鬆垮垮、皺皺巴巴。 她的動作稱不上細緻小心,江辰難受得直皺眉,腦袋動了幾下,但很快又靜下來。 嘖,優秀的人連酒品也優秀得過分。 這種優秀卻莫名的扎眼。 譚夏抱着手臂向外看,不再管他。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她正和江辰並排坐在餐廳喫飯,對面是他的兩個朋友。 譚夏的記憶力很好,不用再介紹,她也記得一個叫彭俊,一個叫程意遠。一年前,在她高二的那個暑假,他們和江辰一起去梧山遊玩,才進山沒多久,三人身上的手機和錢包都被摸了個乾淨。當時,是她出現,又藉手機又借錢,解了三人燃眉之急。 錢是沒幾天就還了,但關係卻沒有斷。 之後的一年時間裏,她和江辰發過20次信息,打過2通電話——內容都與學習相關。 江辰很重情義,得知她想考入華池大學,作爲過來人,給她提供過許多學習建議。 請喫飯,是他提的,不論是感謝譚夏當初救急幫忙,還是祝賀她逐夢成功,請一頓飯都說得過去。 彭俊和程意遠也是他叫的,他們倆對譚夏的印象很深,當時在山裏頭走迷了路,手機錢包全失,眼看天空烏雲翻滾將下大雨,頗有絕境味道,此時突然出現一個長相驚豔的水靈妹子施以援手,心情在短短時間內經歷絕望和驚喜兩個極端,這種人生經歷自然難忘。 妹子性格沉穩不咋呼,於學習一途還很有追求,這就更讓人好感倍增。所以一聽說江辰請譚夏喫飯,他們二話不說一同來了。 所以,這其實是江辰三人和譚夏的第二次見面,不過並不陌生,談得很投機。 對於彭俊和程意遠來說,如果不是在接近尾聲時,不近人情的導師打來一個電話把他們叫走,今天一聚會更加美滿。 桌上只剩下兩個人,在江辰去廁所的時候,譚夏把他的水換成了酒。 這人滴酒不能沾,她很清楚。 原因說來很簡單—— 因爲她聽到了。 聽到江辰說,小三都賤。 窗戶縫越小,風勁越大,譚夏的眼睛被夜風吹得眯成一條細縫,仍然執着的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將黑夜向上逼退,放眼望去,看到的究是黑還是白? 如果答案是白,那麼你就忽略了那些紮根於地面的黑,譬如黑燈瞎火的街道小巷。 黑夜有兩面——暗和亮。 硬幣有兩面——正和反。 每件物品、每件事,都不止一面,那爲何,出軌的,只有小三被罵? 在嗚嗚作響的風聲裏,譚夏腦海裏響起一個男人震怒的聲音: 你讓她考華池大學是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譚雲,別妄想打我孩子的主意!她也不行! 一個月了,這兩句話在無數次的重複播放後變得愈發清晰。 “到了。”司機平直的聲音打斷譚夏的思緒,她掏出手機付了錢,在江辰臉上拍了幾巴掌將他弄醒,推開車門,喫力的將人架了出去。 地址是她問彭俊要的,他對這個逐夢三好學生很放心。 捱到牀,譚夏鬆開手,任由江辰爛泥一般倒下去,她也不管他這姿勢舒不舒服,徑自坐在牀邊一把椅子上平復呼吸,眼睛將江辰的住處掃了一圈:簡單的大白牆,物品的擺放整齊有序,一絲不亂,就跟他這個人一樣。 坐了一會兒,她起身下樓,五六分鐘之後再上來,手裏多了一個小盒子。 譚夏重新坐下,看了一會兒睡得不怎麼安穩的江辰,慢慢的把盒子的包裝撕開,把裏面真空壓縮的安全套一個一個拿出來,再丟到牀上。 一個小時,江辰翻了五次身,譚夏支着下巴,思維漸漸跑遠。不知過了多久,再回神時,她發現牀上的人已經醒了,正皺着眉看她。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還行,比她預想醒來的時間要早。 譚夏慢條斯理走過去,問他,“學長,有哪裏不舒服嗎?” 江辰揉了揉頭,撐着牀慢慢坐起來,“夏夏,你怎麼在這?” “要喝水嗎?”譚夏問。 江辰點點頭,過了幾秒鐘,想起這是在他家,補充說:“水在冰箱。” “好。” 在她的注視下,江辰喝了三口,動作不失優雅,不愧是富養出來的孩子。 譚夏再問,“需要洗把臉嗎?” 江辰下意識點頭,緊跟着又搖頭,“我自己去。” 譚夏沒跟他爭,從背後注意到他步態如常,酒應該醒了。 畢竟是一口醉啊,呵。 江辰先拿漱口水漱了口,再開水龍頭洗了把臉。9月的夜晚,溫度下去了,冷水拍在臉上,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嘩嘩的水流濺在襯衫上,胸口溼了一片,他拉着領帶扭了扭脖子,而後脫下來搭在毛巾架子上。 正想回臥室拿件乾淨的衣服,一轉身和譚夏的目光撞在一起。 譚夏靠在門框上,似乎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準確的說,是看了他很久。 “你睡牀,我睡沙發。”一旦清醒,江辰就恢復到平時的冷淡樣子。 譚夏沒說話,視線從他還滴着水的臉下滑到敞開的領口上,襯衫在水的作用下緊貼肌膚,透明的紋理下顯出胸肌的形狀。看夠了這風光,她才重新看向江辰的眼。 時間是深夜,他們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相互對望不說話,氣氛不大尋常。 江辰不怕被人打量,他的外貌和氣質註定不缺少目光。 他不懂譚夏在想什麼,亦或是,他已經想到,但進行了自我否認,因爲他覺得她應該是不同的。 “學長。”譚夏往前踏了幾步,聲音在衛生間裏形成迴音。 江辰只覺得領口一緊,一張柔軟的脣就覆了上來。 心重重一跳,他下意識後退想把人甩開,可譚夏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似的,跟着欺上來,以胸貼胸的親密姿勢—— 江辰胸前感受到兩點凸起。 黑色的瞳仁猛然收緊,他冷着臉去推身上這具女體的肩,“譚夏,你起來。” 聽聽,都直接改叫她全名了,這得是多生氣。 可他越生氣,譚夏卻越興奮。 她緊抱着江辰的脖子不鬆手,嘴貼着那隻泛了紅的耳朵慢慢的呼氣,“學長,你不是說要給我入學送禮物的嗎?” 江辰捏着拳,聲線繃得很緊,“在包裏。”他喝酒就倒,還沒來得及送。 “可你答應讓我自己選的呀。” 譚夏的手貼着他的襯衫下移,青蔥的幾根手指過電似的一路滑下去,在即將越過皮帶進入私密地帶時,被牢牢握住拉了起來。 “譚夏!” 江辰的脣抿成薄薄一條直線,脣峯都被扯得平直。 他是真動了怒,修長的五指握得譚夏的手腕微微發痛。 她問:“你要出爾反爾?” 聲音是委屈的,可臉上全是放肆的笑意。這話也並不是在問他的答案,語畢,她一低頭,把江辰的大拇指含進了嘴裏,舔來吸去。 指頭堅硬,舌頭軟滑。 江辰的呼吸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