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開荒
畢竟今晚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想來弄清狀況的人很多。
佩斯托婭的夜訪算是一個小插曲，後來也沒消停，獨角獸旅店裏又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不速之客。
有二階、有三階，都是精通潛行的刺客。
估摸着大概是傘組織，又或者那幾個想對蕾娜不利勢力的探子。
爲了不露破綻，也嫌一波接一波的騷擾麻煩，蘇倫索性就就和鏡先生同牀湊合了一晚上。
倒沒什麼僭越，雙方都很淡定。
有這麼一個大高手在身邊，蘇倫也不用擔心的自己的安危，竟然難得的好眠。
次日清晨一大早，旅館裏就傳來了老管家安東尼的嚴厲的輕喝。
“所有人，準備好裝備，七點準時出發！”
蘇倫起了牀，也給自己搗鼓了一身風衣牛仔帽冒險者裝束。
“千條”還在洗漱，他就下了樓，在旅館前臺一堆信件中翻出了最新的簡報和留信。
這是情報商人們製作的簡易報紙，連夜印刷，都是關於營地的最新情報。
單價很貴，但銷量不錯。
蘇倫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大篇幅提及了昨夜的那場襲擊。
不過很粗糙，除了“神祕人”，就滅有任何對刺客身份的縫隙。
他也看到了莎碧娜給自己留下的隱藏訊息，心中大致對傘組織後續的動作有了數。
傘組織的人，果然還是沒有放棄監視。
不過調低了檔案等級，威脅小了很多。
就蘇倫在前臺看報紙的時候。
又樓梯上走下來了幾個人，偏頭一看，是蕾娜領着貼身女侍走下了樓。
過了一晚，這位大小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滿眼嚴肅。她穿着液態皮衣，不過不在是黑塔學院的制式款，而是附帶了特殊改裝款的更高級鍊金產品。腰間配有手槍、匕首、機械背心和戰術腰帶，防毒面具...
更難得的是，她的後背有揹着噴有十字紅漆的機械匣子，這是軍用的單兵醫療裝備匣。
看上去，這位大小姐的已經做好自己親自作戰的準備。
蘇倫看了她一眼，眉頭輕輕一挑，自然也看到了她身上的某些的變化。
彷彿一夜之間，稚嫩褪去，多了幾分成穩。
蕾娜看到了蘇倫，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與其他家族的獵荒團動輒數千人的規模不同，雷伊斯家族就只有四五百人。
除了蕾娜帶來的一百多人的家族衛隊，就只有十字會的幾支中型獵荒團。
一行人在營地外的帳篷區匯合，立刻引來了各路人馬的指指點點。
“嘶~我的記得那是雷伊斯家族的管家安東尼吧，沒想到那老傢伙居然進階三階了。”
“昨晚那場戰鬥看了，實力確實很強。不可惜，就這點人，恐怕抵達不了城區中心，就要團滅...”
“聽說昨晚獨角獸旅館也被刺客襲擊了？”
“刺客？那可不是普通刺客，我聽說啊...”
“原來是黑塔那邊默認的，怪不得雷伊斯其他幾房這麼活躍，這下要變天了...”
“...”
昨晚蕾娜的閨蜜尤莉亞被滿門滅殺的消息也傳遍了營地，再沒人敢來和雷伊斯長房的隊伍接觸。
閒言碎語入耳，蕾娜全程都面無表情。
隊伍也沒多停留，就直接按照“十六號”線路出發，去往了黎明遺蹟的東北。
因爲有有三階職業者領隊，蘇倫他們這支隊伍行進的速度很快。
遺蹟外環城區的的怪物根本阻止不了隊伍的行進。而且因爲外環絕大部分區域已經被探索過，也沒什麼好停留。
遇到幾波小規模的戰鬥，中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抵達了一段殘缺城牆處。
這是進入遺蹟中環的地標。
隊伍越過了城牆，繼續朝裏面深入。
隨着隊伍漸漸深入，怪物襲擊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片沒有探索痕跡的大型建築廢區域中，隊伍停了下來。
遺蹟中環和外環雖然僅僅有一堵低矮的爛牆相隔，但怪物的實力差距很大。
外環普遍都是一階及以下的畸變怪和深淵怪，而中環就出現了二階、三階，甚至是超階的特殊怪物。
中環之後，就是中小型獵荒團的“禁區”了。
幾乎遇到任何一支羣居怪物羣，就能團滅一個有二階職業者帶領的中型獵荒團。
空氣中的霧氣越來越濃郁，氣氛也越拉越緊張。
這是真正的“高傷亡區域”，沒人敢大意。
通訊器裏，隊伍指揮官的命令接連下達。
“所有人打起精神！注意任何異動，進入中環之後，不要大聲說話，不要隨便開槍...”
“三隊九點方向，二隊三點方向...刺客距離散開一些，注意偵查，留意怪物和可疑尾隨人員。”
“所有人，按計劃開始搜查這片區域！”
“...”
隊伍以蕾娜大小姐爲中心，呈蓮花形態散開。
十字會的獵荒團本就是的雷伊斯家族資助的，隊員們大概都相當於簽了賣身契的“長工”，他們負責在前方最危險的開路任務。
蘇倫和“千條”也沒搞什麼特殊，就跟在開路隊伍裏，開始開荒。
何況在這裏，隊伍的頭尾幾乎沒什麼區別，怪物可能會在任何時候，襲擊任何人。
中環區域的建築廢墟更密集了，四周已經有了十多層樓的小樓。
除了民房，還有像是歌劇院、市政廳、浴場之類的大型建築。
像是一座繁茂的原始森林，這些大型建築也是怪物們最喜歡的棲息之所。
而且，不僅僅是地面上。
這麼龐大的城市，下水道系統也非常複雜，不比舊靈敦簡單。
蘇倫現在的聽覺感知，能清楚感受到那些下水口裏，因爲他們的到來，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爬行聲音。那一個個陰暗的洞窟裏，像是有一雙雙眼睛，窺探着他們這羣不速之客。
這是畸變怪物的地盤。
遺蹟裏霧氣瀰漫，沒有燈光，能見度很低。
大規模照明彈不敢使隨便用，團員們就只能靠着鍊金夜視儀提供的有限視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那位特蕾莎公主的任務是要求各個家族仔細探查各自線路的，找到一些他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所以，隊伍需要仔細探查每一棟建築，排查可疑目標，破除每一個詛咒空間。
探索的進度很慢。
任務分配之後，
蘇倫跟着“千條”，領着一隊十字會的獵荒團在一棟居民樓裏探索。
隊員們都很面生，看來是差不多都是幫會後來招募的“新人”。
脫離了主隊，隊員們說話也沒了那麼多顧忌。
“千條老大，這次咱們團的爲什麼人這麼少啊？我看其他家族的獵荒團至少都是幾千人...我聽說，好像是咱們的金主遇到危機了？”
“千條姐，昨夜城裏動靜那麼大...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聽說是公主府邸遇襲了？”
“傳說那位公爵府的公主是咱們舊靈敦‘第一美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嘿嘿，這次內城那些貴族老爺們不是和我們一樣都要來獵荒麼？咱們的命死了不值錢，他們可就虧大了...”
“...”
底層的獵荒者們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賤，喫這碗飯，就早已做好了面臨死亡的準備。
心態倒也聽樂觀。
特別是看着內城人和他們一起來獵荒，一個個更是有種沒心沒肺的幸災樂禍。
他們並不知道千條和蕾娜的關係，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一行人一路聊天打屁。
氣氛可比不遠處那些愁眉苦臉的內城精銳衛隊歡樂多了。
還活着，
聊聊女人，
有錢掙，
有八卦...
就好。
底層獵荒者的快樂就這麼簡單。
遺蹟裏的怪物很密集，他們探索的這棟爛樓裏，就居住着一羣鑑定爲【深淵嗜血哨兵】的怪物。
“吱吱吱”的聲音不絕於耳，蘇倫也早就發現了這種像是白皮猴子，但渾身無毛，又長着一張滲人大嘴人臉的爬行怪物。
它們能把石塊當成子武器投射，威能堪比子彈。
不過好在防禦力不強，普通子彈就能打死。
有蘇倫和“千條”在隊伍裏，沒遇到什麼風險。
一路清剿，收穫也不錯。
“哈哈...這猴子居然出了詛咒材料。這中環城牆怪物出材料的機率好高啊。金主可是說了，材料咱們歸咱自己，這次可發了。”
“能活着帶出去再說吧...”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內城這些制式槍械穩定，居然不卡殼的。話說咱們的金主還是很不錯的，每人發的這套裝備，怕是都要值幾十萬了吧...”
“是啊，我聽說蒸汽黨和烏鴉幫的獵荒團的待遇比咱們差太遠了。不說發裝備，子彈都得自己買...”
“有這些裝備，就算是二階怪物來了，老子也敢和它們懟一懟！”
“...”
沒感受到樓裏有什麼棘手的怪物存在，爲了加快探索進度，隊伍就分散開來。
隊長們以十人爲一隊，各自帶着隊伍去往了各個樓層。
蘇倫和“千條”就找了個角落裏悠閒地坐着，等着萬一突發意外，也能隨時支援。
通訊器裏，不時傳來了彙報聲。
“報告指揮官，歌劇院發現小規模怪物襲擊，已經清理。”
“紅磚樓發現高階畸變怪物羣，請求高階戰力支援！”
“指揮官，十點方向的破樓裏，發現一處‘詛咒空間’。初步判斷爲‘C級空間’，請指示。”
“...”
槍聲在這片遺蹟裏密集炸響，開荒正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若論單兵實力，蕾娜這支隊伍實力其實不遜色任何獵荒隊。
甚至數一數二。
有三階職業者，還有十多個二階。
蕾娜從家族裏帶來的那一百多嫡系衛隊，絕大部分也都是訓練有素的正式職業者。他們擁有市面上能買到最好的槍械裝備，機械裝甲...戰鬥力很強。
但這支隊伍也有一個致命短板。
那就是人少，容錯率低。
遇到野怪，人數就是活命的保障。
而遇到高危詛咒空間，那才致命。
因爲那位特蕾莎公主下達了死命令。
無論如何，發現了詛咒空間，都必須探明破除。
也就意味着，萬一遇到了一個未知等級的詛咒空間，去了一階職業者帶領的小隊沒出來，那麼他們還得派進去一個二階；
又團滅了，再派三階...
直到不停地派人進去探明。
但實際上，絕大部分詛咒空間是可以多次試探，然後得到破解方法的。
如果人數夠多，用奴隸團去堆，也可以試探出很多情報。
就像是上次蘇倫遇到的【1911飯店】，理論上它是“T級”，但死個幾百人，總能判斷出一些破解方法。
所以，人數至關重要。
而蕾娜的這支隊伍就沒有這種試錯的機會。
一共就才幾百人。
每損失一隊，就意味着他們整體活命的機率低了一分。
到最後，高階職業者也不得不親自拿臉探空間。
而中環區域的詛咒空間的密度可比外環高了太多，就他們現在這片廢墟，就發現了數個詛咒空間。
最致命的是...
即便是知道危險，還沒有偷奸耍滑的機會！
因爲隊伍裏還跟着三個帶着白色頭盔“督戰隊”，這是內城軍方的人。他們的任務就是監督獵荒團，隨時把戰況和進度彙報給出去。
一旦他們死了，又或者獵荒隊拒絕執行命令，黑塔那邊就會有高手過來。
看上去從中環去往內城核心處，估摸着也就十幾公里，但開荒的進度非常慢。
整整一天，蘇倫他們這支隊伍才把這附近幾條街區清理乾淨。
第一天的戰鬥就很慘烈，死了三十多個人，傷員也很多。
隊伍也沒有續前進，而是選擇了在一棟堅固的建築裏生火紮營。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蕾娜小姐從開戰就一直沒閒着，一直活躍在戰場上。
她褪去了千金小姐的那股子嬌貴傲慢，親自和醫療隊的其他隊員一起出沒在戰場各處需要醫療支援的地方，親手醫治傷員。
蕾娜的醫術很不錯，比絕大多數獵荒隊的職業醫生都專業。
哪怕是現在紮營休息了，她也在傷員帳篷裏忙碌着。
也因爲她一個堂堂大小姐都親力親爲，忙碌在一線，傷員們一個個非但沒哀怨，反而都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
“噢，蕾娜小姐，我...我的命，不值得這麼貴重的藥劑...”
“天啊，蕾娜小姐竟然給親手縫合了創口...”
“能爲蕾娜小姐效命，是我這輩子的榮幸...”
“...”
普通獵荒者的恩怨觀很淳樸。
你對他好，他就願意爲你賣命。
原本激戰之後，傷員會極大影響其隊伍裏的士氣。
可因爲蕾娜這大小姐盡心盡力的醫治，非但沒讓人心散掉，反而更凝聚了。
眼下這情況，只有團隊凝聚起來，才更有可能活下去。
不遠處的帳篷區，所有人都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單兵帳篷裏，蘇倫和鏡先生正在簡單的進餐。
鏡先生看着忙碌的蕾娜，感慨了一句，“這小妮子也算開竅了...”
“她確實變化挺大的。”
蘇倫也點點頭，啃食了一口手中的麪包。
轉而，他又問道：“鏡先生，你是準備要離開了麼？”
他記得這位之前說過，進入遺蹟就會離開。
“嗯。就是這兩天，我就會找機會離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鏡先生想到了什麼，說道：“到時候，你自己小心一點。那幾個督戰隊的一直在觀察你。而且蕾娜身邊還有幾個居心不良的，看上去是被人收買了。”
蘇倫道也沒意外，道：“嗯，我也發現了。我之前得到了消息，傘組織的人依舊沒放棄懷疑。”
他哪裏沒察覺，今天一天戰鬥，總是有幾縷目光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想從自己的戰鬥方式中，察覺蛛絲馬跡，想確定他就是“蘇倫”，又或者有其他牽連。
鏡先生問了一句，“能解決嗎？”
蘇倫淡淡道：“沒問題。”
“那就好。”
鏡先生也沒多說，她對蘇倫的能力還是很看好。
想到了什麼，她又道：“哦，還有一點。越往遺蹟深處的怪物就越厲害，到時候你注意避開這幾個區域...”
蘇倫仔細地聽着，默默記在了心裏。
等着鏡先生講完，他又問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問題，“鏡先生，這遺蹟裏這麼多怪物，到底從哪裏來的？”
黎明遺蹟的怪物殺了這麼多，還源源不絕，這就有點違反常識了。
按理說，一片區域的怪物滿足一個生態鏈。
殺掉了一些，很長一段時間數量就會變得稀少。
但遺蹟裏，總會冒出一些新的，沒見過的怪物，數量從來不缺。
鏡先生想想，語氣略顯嚴肅地說道：“那是位面裂縫裏出來的。”
蘇倫聽到了一個新名詞，略顯詫異，“位面裂縫？”
“嗯。”
鏡先生說道這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裏浮現着凝重。
她看了蘇倫一眼，又道：“這黎明城的地底其實就有一處聯通異界位面的空間通道。古籍裏那個位面被稱作【深淵】。這是上個紀元存在的東西，據說曾經阿卡維亞文明的煉金術士就是通過這通道去往征戰其他位面，可惜，強大如此的文明也消失了，沒人知道當初發生了什...當初艾薩克爵士在這裏建立黎明城，一方面是爲了探究那個文明斷代的真相，追求真正鍊金術的極致；另一方面就是爲了鎮守這處位面裂縫，擊殺那些從深淵裂縫中誤入我們這塊位面的的異界生物...”
許久，
蘇倫也聽明白了。
“黎明紀元”時期的，那個曾經強大到能征戰各個位面的阿卡維亞文明突然在歷史中消失了。
而那個文明的人，在地底留下了一個封印的空間通道。
但因爲年代久遠，封印出現了一些裂縫。
安排出來了一些深淵怪物。
而“暗靈力”，居然是從另外一個位面溢出來的。
蘇倫也有些好奇，那些能獵殺神祇的強大煉金術士不知道是毀滅了，還是遷移到其他位面了...
在遺蹟裏，特別是中環區域，就別想睡個消停覺。
之前的戰鬥吸引了附近很遠的怪物，槍聲斷斷續續持續了整晚。
不僅僅是他們這一路人馬，整個黎明遺蹟幾乎都是如此。
蘇倫和鏡先生聊了大半夜。
這位的來歷神祕的大佬似乎並不避諱和蘇倫談及一些古代祕辛。
她像是那段歷史的親歷者，知道很多旁人根本不可能從史料，又或者其他渠道知道的情報。
次日清晨，隊伍拔營，繼續朝着遺蹟核心城區前行。
又是一天的激烈戰鬥，收穫的古代遺物倒是不少，但死傷也越來越嚴重。
甚至，因爲探索一個A級詛咒空間，還死了一個二階職業者。
黎明城的中環城區，這是連鏡先生談及都眉頭緊鎖的危險地方。
何況是這種地毯式獵荒行動。
幾乎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不過好消息是，全城有幾十支這樣的隊伍在同時“送死”。
像是一張大網朝着不斷收縮，也讓遺蹟裏的怪物們分散了攻擊目標。單支隊伍的壓力小了很多，一些大型怪物也被那四面八方的動靜驅趕去了遺蹟中心。
鏡先生原本打算找個合理的理由從隊伍裏消失抽身，但“千條”這種二階職業者戰力的人設，要出意外也不容易。
而說來也巧，沒想到第二晚露營的時候，隊伍就遇到了一團“噩夢鬼霧”。
這種飄散黑色霧氣很邪門，人一進去，就會消失，像是頭喫人怪物。
實際上，它的本質是一種“移動的詛咒空間”。
人進去後，能不能活着出來是一回事兒；真的能出來了，也會因爲空間會移動，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鬼霧靠近，鏡先生提前就發現了異常，蘇倫也感受到了霧氣中的異常空間能量波動。
正好，這也是一個合理的理由。
然後“千條”率領的值班隊伍，好巧不巧，誤入了那看上去和普通霧氣區別不大的鬼霧中，整支隊伍都消失不見了。
那支巡邏隊一消失，整個營地頓時又亂做一團。
爲了避開迷霧，整個獵荒團連夜搬遷，倉皇退回到了前一晚的露營地。
“千條”消失了，兇吉未知，那位蕾娜小姐傷心欲絕，卻也更加堅韌。
獵荒還得繼續。
這場獵荒從開始就註定了要以悲劇結局。
蕾娜也有了心裏準備。
進入遺蹟中環之後，空氣中的暗靈力已經濃郁到了極致，所有人臉上的濾能防毒面具幾乎都沒取下來過。
那位“佐羅”先生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隊伍裏他原本就只有“千條”一個熟人，現在都沒了，整日就顯得很孤僻。
不過，這也正好。
蘇倫知道隊伍裏除了那三個督戰隊，還有其他高手關注着自己。
所以，他需要把佐羅和蘇倫兩個身份徹底撇開關係。
免得牽連雷伊斯家族。
而兩日後，一份特別報告發就送給了傘組織高層：「佐羅·塞爾納，確認爲近戰系二階職業者，精通格鬥技巧，精神力波動微弱，戰鬥方式偏遊俠職業...大概率排除SS通緝犯蘇倫，建議檔案等級下調至C級！」
而幾乎在這“佐羅”還活躍在雷伊斯長房的獵荒團的同時，奧利弗家族的獵荒團遇襲。
一烏鴉幫幹部被殺，三名二階
動手的刺客是一位烏鴉面具的涉密人，他熟練掌操控隱形活屍和黑鐮。
赫然就是SS通緝犯蘇倫！
終於，十日後，隊伍抵達了蘇倫此行的目的，那處超大型詛咒空間——【黎明城的中央監獄】。
PS.還在卡文，只有一章。寫的很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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