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那同歸於盡的勢頭
安倍泰和表情一陣古怪。
他哪裏沒看出蘇倫輕描淡寫表情中的那一抹決絕。
勸說是勸不了了，兩害相較取其輕，他只能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蘇倫淡淡道：“三日內。”
“這麼急？”
安倍泰和聽得眉頭一皺。
上次黑日大祭也把江戶城的暗子幾乎清理了乾淨，他手裏也沒什麼可用的籌碼了。
如果時間再充裕一點，他或許能想到一些其它辦法。
又或者尋求山隱之外的支援。
“嗯。”
蘇倫沒去多解釋。
小說裏的“藤原隼人”給他的這個提議，最好三日之內，纔有把握的一定能完美復原。否則在“黃泉國”待久了，哪怕靈魂還在，也都復活不會來了。
安倍泰和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不好說。”
蘇倫想了想，說出了這三個字。
他覺得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那御手夜姬的他老師的鍊金作品。
鏡先生說，她母親不會設計出一個無法操控的鍊金人造人。雖然塞雷婭沒把這“潘多拉”的製作方法詳細寫在研究筆記中，但作爲詭偶師一脈的傳承人，蘇倫也大概猜測到了一些可能剋制她的方法。
只是可能。
但沒有選擇，只有去賭一把。
頓了頓，他又說道：“但無論有幾成。我都會在這三天內動手。越早越好。”
“...”
安倍泰和聽到他這話，雙眼微微一眯。
這“不好說”三個字，聽得就讓人耐人尋味了。
至少換做是他自己去面對御手夜姬，那只有一個“沒把握”的答案。
原本想着打暈帶走交差，現在看來，好像這計劃行不通。
而且，這有不惜付出生命的態度，纔是讓安倍泰和動容的最重要原因。
果然，小姐叫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人，不簡單呢。
他目光一橫,答應了下來道：“好！遁甲之術在忍宗和我們陰陽師一脈中不太大一樣，忍宗修的是《八門遁甲》,而我陰陽師一脈是《奇門遁甲》。恰巧,二者我都知道一些。你是想用來研究之前你用的那種祕法吧？正好我在這方面也有一些研究...”
而且因爲是得到了死命令,安倍泰和自然不會看着蘇倫了一個人去，他也表態道：“到時候,我會盡可能地幫你。”
蘇倫原本只是想借用陰陽師一脈的“遁甲術”研究一下，沒想安倍泰和不僅送了原本典籍給他看，還把自己關於這門祕術的體悟和他安倍家傳的修行經驗一起說了。
這可給蘇倫帶來了太多的便利。
就像是身邊有個老師,不懂的，立刻就能問。
陰陽師在山隱國這種封建社會的定位，其實有點像是“舊派科學家”。懂天文地理，研究生命的真諦。負責制定天文、曆法，並判斷祥瑞災異,驅鬼除煞。
原本是蘇倫請教祕法。
可兩人還合在一起研究了半天之後,漸漸變成了相互學習,還各自收益不淺。
雙雙在這門祕法上有非常重要的突破。
【荷爾蒙爆走】重在這血肉鍊金術的“原理”,就是完全要弄懂激素對身體的影響。劑量、種類、刺激形式、釋放表現...需要精確到數據完全沒有差錯。
而【遁甲之術】就重在術式的“實用性”，安倍泰和可不知道什麼劑量。但他們這一脈無數代人、無數次嘗試後,得到了最優的使用方案。知道怎麼用,才能把這門祕術變成戰力，發揮到極致。
不僅僅是五解荷爾蒙暴走，蘇倫通過了解這才知道，這山隱在“大崩滅時代”之前，居然傳說還有僅憑肉身釋放遁甲之術，戰力就堪比神明的超強忍者。
蘇倫聽了之後,大有感觸,思路完全打開了。
至少讓他日後不用完全盲目地去研究【荷爾蒙暴走】這門術式，也有了清晰的方向。
作爲回禮，
蘇倫也把「法醫」傑拉德的那些解剖研究筆記送了一套副本給安倍泰和，還外贈送了大量的現代醫學典籍。
這讓這妖人瞬間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這是一個被出生環境限制了的“瘋狂科學家”，他對人體解剖有着非同一般理解和天賦。
僅僅是看到那些筆記，他就冒出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念頭，還立刻騰起了一些想法，比如：換體永生，異種生物體嫁接，亡者復活...
雖然這些課題在鍊金術領域再正常不過。
可在安倍泰和眼裏，那種狂熱看得人頭皮發麻。因爲他想到的不是現代科學,而是用陰陽祕術。
蘇倫甚至有種覺得自己這個無心之舉,好像要成就一個未來大BOSS的感覺。
兩日後。
江戶城銀座街區。
“一尺間”藝伎館外不遠處的那間小酒館。
蘇倫和安倍泰和依舊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喝酒。
“安倍先生，都佈置好了？”
“嗯。按照你說的位置已經把能量晶石佈置在了藝伎館四周。”
“沒被發現吧？”
“畢竟鄙人可曾經是宮廷首席陰陽師，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嗯，抱歉，事關重大...”
“...”
蘇倫和安倍泰和正在確認最後的準備事項。
一會入夜之後，蘇倫就打算去會一會那御手姬夜了。
說完，安倍泰和再次確認道：“你真準備一個人去？我的意思是，我去了，或許能幫一點忙。”
蘇倫搖搖頭，道：“對付御手姬夜，人去得多不見得有用。”
就得到的情報來看，當初那場失敗的刺殺，御子用了天照神力才勉強脫身，這御手姬夜的手段，正常人是對付不來的。
何況，他自己本就是去賭命。
萬一賭輸了，沒必要連累別人。
安倍泰和聽着臉色很凝重，卻也沒多堅持。
這兩天接觸，他也發現了蘇倫是那種做事沉穩有謀劃的人，多說無益。
想想，他又道：“到時候我會用陰陽祕法隔絕藝伎館附近的信仰涌動，能阻止有人召喚‘月讀大神’。我的人也會在城裏製造混亂，大概能拖一炷香的時間，不會讓武田信野那邊及時趕來支援。還有一點，如果三神器之一的【八咫鏡】真的在她手裏，你務必小心。那是視覺幻術的至寶，一旦命中，絕無擺脫的可能。上次的黑日異變,八成就和那神器有關...”
“嗯。”
蘇倫點點頭，舉起手中的酒杯，又誠摯道：“謝謝你,安倍先生。”
不管是不是因爲喀秋莎家族的原因，這安倍泰和也幫了他太多。他的彙總的情報，至少給這次行動提高了兩成勝算。
“保重。”
安倍泰和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蘇倫出了酒館，徑直來到的“一尺間”藝伎館門口。
原本想翻“天下第一美姬”的御手夜姬的牌子，不提前半年預約，根本不可能。
即便現在藝伎館生意如此冷清，那些山隱本地的大名、將軍、富商們，也都扎堆而來。
蘇倫能能預約到今晚，還是安倍泰和耗費了他在山隱僅剩下的一些關係網才辦到的。
蘇倫現在的僞裝身份，是一個山隱邊緣藩主的私生子。
身份經得起推敲，身份銘牌什麼的也都是真的。
他剛一走進去，表明的身份，媽媽桑就很熱情地迎了上來。明明不認識，卻一臉很熟絡的樣子：“哎喲，這不是宮本家的翔太少爺麼？”
能找御手夜姬的客人，出手自然闊綽。蘇倫也不吝嗇，隨手丟了兩塊碎金塊當小費。媽媽桑接着，更是喜笑顏開，便領着他繞過了迴廊，去了別院。
作爲“山隱第一藝伎”，御手姬夜自然是有些牌面的。
她有自己的獨立的院子。
蘇倫不動聲色地跟着走了進去，目光沒敢四處打量，微眯着右眼，只留有左眼視物。感知了一下，御手姬夜的靈魂波動，就在這裏！
“翔太少爺您稍等，姬夜小姐一會就來。”
“嗯。”
走入了會客的房間，媽媽桑告辭，蘇倫一個人留在了房子裏。
沒等多久，庭院裏就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來了！”
蘇倫徹底閉上了眼，全靠靈魂感知。
既然確定了目標，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先下手爲強！
蘇倫雙手十指飛速變幻，術士印一掐。他身後八臂蛛矛瞬間顯現，千絲殖裝也轉瞬成型，嘴裏輕吟一聲：“傀儡奧義·木偶劇場！”
就是腳下六芒星陣法還在凝聚的同時，術士印再次變幻，蛛矛和雙手虛空一抓，拉扯出了無數根晶瑩的絲線。
“控絲奧義·繭世界！”
這是已經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的發動步驟，根本不可能出現半點差錯。
蘇倫再短短一瞬間，就已經完成了四種鍊金術式印的凝聚。
門口那人顯然也被這突然涌動的能量波動給弄懵了，連忙暴退。
可惜，已經晚了！
之前安倍泰和就安排人在這小院附近佈置了大量的能量晶核和鍊金陣輔助器物，就是爲了現在。
蘇倫引動的一瞬間，整座小院四周突然冒出了無數絲線，轉眼就將源自過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一瞬殺機猶如潮水般襲來，那御手夜姬反應也是極快，就用了一種近乎鬼魅的身法，想要再絲線沒有完全包裹之前，逃出這小院。
可事與願違，就這時，突然天空中出現了一道符籙，將她神隱鎮壓當場！
“陰陽符籙，安倍泰和？！”
御手夜姬目光微微一凜，猜到了是誰動手。
如果是那傢伙，還並不能讓她忌憚。
可就是這念頭一起的瞬間，她突然發現了什麼，臉色猛地一變：“感知不到信仰之力了！”
她這才意識到，對方猜到了她的底牌，有備而來！
門口的街道上，安倍泰和雙目微微一眯，嘴裏呢喃了一句：“還真動手了啊...”
同樣也拿出了一張卷軸，他臉上出現了妖異的紅色眼影，氣勢陡然暴漲，單手劍訣指，輕喝一聲：“陰陽祕法·百鬼夜行！”
霎時間，整個銀座街區突然鬼氣森森，百鬼從卷軸中瘋狂涌出。
蘇倫既然選擇動手，就根本不會給對手半點反映的機會。
就在確定確定御手夜姬被困住的一瞬，他擡手一拉，【修普諾斯的夜之黑鐮】就握在了手裏。
“唰”、“唰”就是連續兩刀朝着門口砍了過去。
與此同時的，庭院中傳來了一聲輕哼，顯然是被空間裂縫斬中了。
谷磓/span沒死？
蘇倫心中並不意外。
按照“潘多拉”設計力理念，她的身體材料應該是這個位面能找到最好的。估摸着一般情況下，硬抗七八階職業者的手段應該沒問題。
還不說一些其它手段。
哪怕蘇倫先有黑鐮在手，想殺她，普通遠程斬擊也不行。但灌入的死亡法則太多，那詛咒反噬又會讓他本體受到反噬。活屍更承受不了。
而且，蘇倫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打算殺掉她。
就是這兩刀下去，只是試探。他雙手術士印再一拍，皮膚表面上突然就出現了暗金色的金屬光澤，符文隱溢，“荷爾蒙暴走·四解！”
“啪”的一聲，他整個人就猛衝了出去。
“血腥味？”
蘇倫沒敢睜眼，卻清楚地聞到了，也知道御手姬夜受傷了。
黑鐮能傷到她，這是好現象。
而現在正面突臉，他知道決定勝負的時候來了！
御手夜姬被蘇倫的果斷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還沒看到人，她就被困在了這裏，還被傷到了？
這還是她有記憶一來，第一次受傷！
這讓她感受到了恐懼。
御手夜姬看着對方的手段，哪裏不知道對方可能掌握了很多關於她的情報。
可是...怎麼暴露的？
即便是之前來刺殺的神服御子，也僅僅是知道她的身體金剛不壞，可爲什麼這次的襲擊者直接封印了她與信仰之力的聯繫...
難道是猜到了什麼？
沒待她有時間多想，危機再度襲來！
小腹和手臂上的兩道傷口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着，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要恢復完畢了。
可是，屋子裏那個“襲擊者”反應更快。
幾乎就是那兩刀落在自己身上的下一秒，“啪”的一聲空氣爆響，那張臉就已經出現在了身前數米之外。
關鍵是，他還閉着眼！
看到這一幕，御手夜姬心中第一次感到了驚恐，有種被人裏裏外外窺探了乾淨的感覺。
也就是說，整個人知道自己手裏有【八咫鏡】，知道自己懂月讀祕法？
該死的，怎麼會暴露的！
御手夜姬心中殺機陡生，無論這人是誰，知道她的祕密，就必須殺掉。
她最拿手本領可不只有身體強度和【八咫鏡】，而是她的魅惑之術!
她可是“潘多拉”，可是擁有傳說中能讓神明都神魂顛倒的世間極致的美麗。
沒有人能抵抗這種魅力。
哪怕他閉着眼睛！
蘇倫因爲佔了偷襲的先機，看上去步步都佔了巨大優勢。
但他半點沒掉以輕心。
因爲他很清楚的，“潘多拉”的殺手鐗還沒出。只有熬過了這關，他這次“賭命”纔算真正看到了勝算。
就是他衝出去的這一瞬，突然，一股誇張地嚇人的精神力海浪般拍了過來！
哪怕是閉着眼睛，他都看到了一片“粉紅世界”...
【瘟疫醫生的鴉嘴面罩】過濾了一切呼吸中毒的可能，但他依舊聞到了一股少女般讓人癡迷的“幽香”...
耳旁也傳來了讓人沉淪的靡靡之音...
蘇倫立刻明白這是“潘多拉”特有的精神魅惑之術。
這種詭異得讓他現在的境界，完全看不懂的精神術。
“來了！”
蘇倫早有預料。
要麼生，要麼死。
下一瞬，他卻驚喜地發現，這精神衝擊波居然完全避開了他的精神力！
就像是...
一張網眼很細的大網，幾乎把湖裏的魚都一網打盡，唯獨漏掉了水源！
“果然如此！詭偶師一脈【星空觀想祕法】練就的線性精神力，就是制衡這潘多拉的關鍵手段！”
蘇倫心中大喜。
猜對了！
他之前就猜測諸多可能，想着詭偶師一脈最重要的傳承除了符文詭偶，就是那種特殊的精神力祕法。
如果他老師會在“潘多拉”身上留下制衡的手段，那麼最後可能的就是在精神力上做文章。
不過之前只是猜測，蘇倫並不確定到底怎麼用。
現在被逼的正面應對，他才發現了，潘多拉的精神手段，控制不了他！
如果能感知到，精神力是有形態的。一般人的精神力是一團人形霧氣，而那些修煉精神祕法的職業者，精神力會是各種各樣的形狀，用來滿足術式需求。精神力針、精神力飛刀、精神力錘子...
而蘇倫的是細不可覺的線，這是詭偶師的獨門祕法，或許整個位面都獨一無二！
就是這種線性形態，完美地避開了潘多拉的精神編織網。
讓他豁免了這顛倒衆生的魅惑之術！
御手姬夜使出了她冠絕天下的魅惑手段。
正常情況是，沒人能豁免控制。
就如同以往無數次一樣，那些貪圖他美色的大名、將軍們，又甚至是現在的“月皇”武田信野。僅僅是看一眼，就會被她的美色mi在精神世界裏沉淪。還沒人能真正碰到她分毫，也沒人能拒絕她的命令。
這也是這麼多年，她從未被人發現僞裝的最重要手段。
可是...預料的畫面沒有出現。
一個砂鍋大的拳頭，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拳轟在了她的眼睛上。
“嘭”的一聲。
饒是御手姬夜覺得這一拳半點沒傷到她，可那股巨力，也打得她倒飛了出去。
“怎麼可能？！他這麼會被沒控制？”
御手姬夜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局面。
這世上，怎麼會有能抵抗她美麗的人？
可是，還沒來得及多想，蘇倫就再次衝了過來。
御手姬夜戰鬥水平雖然不如千條，可也絕對不弱。
兩人就那麼纏鬥在了一起。
兩人你來我往，拳拳到肉，錘擊得“碰”“嘭”作響。
但因爲身體金剛不敗，無論怎麼捱揍，御手姬夜半點沒落下風。
蘇倫也深知，要這樣，根本奈何不得她！
黑鐮是鋒利，但別人也不肯可能站在那裏讓你砍。
而且，這裏是江戶城，戰鬥的時間拖得越越長，對蘇倫越不利。
雖然外面有安倍泰和在當着，可真要被大軍圍困，蘇倫即便目的達成，也走不了了！
拖不得了。
蘇倫目光一橫，神情中突然浮現了一抹猙獰。
現在他奈何不得御手姬夜，這女人也奈何不得他。
戰鬥中，蘇倫雙手術士印一掐，喉嚨裏發出了像是野獸一般的低沉嘶吼：“荷爾蒙暴走·五解！”
這術式還只是理論層面，從未實戰詭過。
此舉，完全就是在“賭命”。
可蘇倫也半點沒有猶豫。
你想把一頭猛獸捆起來，首先你得制服她！
就是這術式一成，大量的荷爾蒙涌入四肢臟器，讓蘇倫的身體吹氣球般鼓脹了起來。力量蓄積產生了大量的熱量，這讓他整個人皮膚像是燒紅了一般，呈現出了蒸汽騰騰的病態粉紅色。
一股前前所未有的力量爆棚的感覺襲上心頭。
蘇倫感覺好極了！
也幸虧得到來安倍泰和的【遁甲祕法】，否則這一嘗試，高溫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但蘇倫也很清楚這個狀態持續不了多久，他根本沒有任何耽擱，腳下猛一踩地，“啪”的一聲就突進而去。
他的速度暴漲倍許，這一突進，對面御手姬夜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就已經貼臉而至了！
蘇倫一擊重拳，重重地轟在了她的肚子上。
隨即，這位“天下第一美姬”身影狼狽地倒飛了出去，像是炮彈一般砸碎了小院的一堵牆壁上。
可人在地上滾動，突然就看着一個身影已經提前位移到了她落地的位置，速度快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
那鐵鉗大手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再次一拳，猛地轟在了御手姬夜的腦袋上。
“咚”的一聲，像是敲鐘般的悶響。
御手姬夜雖然不覺得致命，可覺得無比羞辱。
打我臉？
還從未有任何一個男人敢對她這樣！
她想掙扎，卻發現那鐵鉗大手擁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彷彿毫不在意會把她修長如玉的脖頸捏碎一般。
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
蘇倫閉着眼，可眼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他怒喝一聲：“說！那本詛咒小說在哪裏！”
話音沒落，一柄黑鐮的鋒刃就已經貼在了御手姬夜的脖頸上。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心中咯噔一涼。
眼前這七竅流血的傢伙，像是惡魔一般，無比猙獰。
御手姬夜真的被嚇住了。
她在藝伎館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爐火純青，哪裏沒聽出這同歸於盡的決絕？
她很清楚，只要敢說出半個“不”字，這已經瘋魔了傢伙哪怕是拼了命，也絕對要把她斬殺當場！
對！
根本瘋了！
這傢伙上騰起了一股要毀滅世界的瘋狂意志。
就是被這同歸於盡的氣勢一嚇，御手姬夜本能地鬆口，“在...在房間的暗格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