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章 戰
那裏的動靜幾乎吸引了城裏所有人目光，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北海艦隊這次調集了三個整編番隊的海盜，加上城裏原本可調遣的兵力，總數超過了二十萬人。
這些人正源源不斷從城裏四方匯聚而去，把偌大的角鬥場圍攏得嚴嚴實實。
與此同時，北城的猛獁酒館裏。
這裏是維京人喜歡扎堆海盜酒館。
酒館裝飾簡陋而也粗獷，斑駁的牆上掛着鹿頭標本，還有象徵武力的斧頭和盾牌。櫥窗裏擺滿了各種琳琅滿目的美酒。
此時此刻，城中正在大戰，酒館裏卻坐滿了的一羣魁梧的大鬍子海盜。他們有着濃郁的毛髮，猙獰的刺青，穿着鎖甲和各種獸皮鎧甲，身邊還放着維京人最喜歡的斧頭兵器。
在酒館的吧檯處，一個足足有三米高的維京巨人正坐在那裏喝酒。
他滿臉棕色大鬍子，穿着有古樸紋路的獸皮戰甲，頭戴暗金色的牛角鐵盔，裸露的皮膚上刺有着維京人特有的戰爭圖騰。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頂級強者那霸道無匹的氣場鎮壓整個酒館。
這人正是魯英賞金獵人工會通緝榜首，懸賞金額高達84億7700萬的「北海之王」奧列格·J·波波夫！
哪怕是成了國王，這位大海盜也的習慣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依舊喜歡暢快喝酒。
他手中的酒杯是一個鑲嵌了各種寶石的特殊器皿，仔細一看，這是一個完整的人頭骨。
維京人喜歡把強大敵人的頭蓋骨當酒碗。
而奧列格手裏這個酒碗，正是十五年前“十大傳奇賞金獵人”之一的奧斯本·懷爾德的頭顱。
阿加帕農神廟被隕石毀掉，一衆維京人臉色都不太好。他們和羅曼人幾乎有着相同的信仰。羅曼人像是家養的孩子，而維京人就像是散養的野孩子。
信仰被毀了，這是生死大仇。
但戰鬥打響了，奧列格卻沒有參戰。
畢竟那種程度戰鬥，還用不着他出面。
但直到剛纔那一瞬，通訊器裏傳來了奧尼斯被殺的消息，這位維京之王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猛地起身。
不是因爲被殺了一個兒子，而是直覺給了他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鏡先生一直在城裏閒逛。
一千年前她來過摩洛斯城邦一次，不過那時候的城池可沒這麼繁華。
看着隕石出現，她也知道逛得差不多了，便在城市中央廣場旁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館，坐在了靠窗位置，欣賞着窗外的景色。
正好這條路，等在了北城猛獁酒館去往南城角鬥場的必經之路上。
酒館的生意很差，沒有幾個外人，酒館的老闆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優雅而神祕的女人。
來了幾個不知道哪方勢力的窺探者小心翼翼地盯着她，鏡先生也視而不見。
她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不時抿一口杯中北國的特產烈酒。時而又微微蹙眉。不知是酒太烈，還是是品出了這酒和千年前的味道略有不同。
無論是墜落的流星還是角鬥場的戰鬥，旁人都沒在她那張冷傲絕美的臉龐上看到有半點異色。
角鬥場戰鬥的動靜越來越大，槍炮聲響徹了整個城池，恐慌在城裏快速漫延。
她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似乎一切的熱鬧都與她無關。
但這股安閒沒持續多久，突然被打破了。
一羣維京人從北城洶洶趕來。。
剛到中央廣場，頭戴牛角金盔的奧列格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猛地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像是獵鷹般掃視，一眼就鎖定了正在窗邊喝酒的那個孤傲女子。
鏡先生微微側目，看了那羣維京人一眼，神情依舊平靜。
本已經等候多時。
真到了八階，戰鬥本能讓人不會有任何猶豫。
奧列格看到鏡先生，目光猛地一縮，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位北海的海盜之王沒有一句廢話，他手握巨大的狼牙棒，超前猛地砸落了下去。
狂暴的寒冰法在空氣中急速凝聚，那股刺骨的寒意快速漫延，空氣中肉眼可見地凝聚出了一朵朵飄逸的冰花。那股恐怖巨力加持的狼牙棒揮舞間，直接在虛空中撕扯出了一條條蛛網般的黑色裂紋。這一棒還未落下，城市中央廣場的噴泉就肉眼可見的被凍成了冰雕。耳中四處可聽到“咔嚓”“咔嚓”密集的冰裂之聲。
許久未曾親自動手的北海王奧列格，一照面就用出了十成戰力。
這也驚呆了他身後的維京戰士們。
可就是這強得讓所有人見之色變的一棍還未完全揮下，光影一閃，小酒館窗邊就已經沒了鏡先生的蹤影。一道倩影瞬間毫無畏懼地閃現站在了奧列格身前。在那剎那間，她單腳立地，身體重心壓低的同時右腳迴旋朝天猛地一踢。
“嘭”的一聲，像是鐵棍相互觸碰的脆響。
這一腳，正好踢在了狼牙棒的三分處。
觸碰之處，空間像是摔碎的鏡子般，裂開了蛛網般的縫隙。
就是這一瞬，畫面彷彿定格了一般。
在旁觀者瞠目結舌的目光中，那纖長的美腿竟然結結實實將這一棒硬接了下來。
怎麼可能！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居然有人正面硬接了北海王奧列格的全力一擊？！
僵持了一瞬之後，兩位八階強者對撞的能量這才爆發了出來。
就像是之前流星醉落時候灌入城中的劇烈衝擊波再次上演，那兩人交手的瞬間，一股澎湃的衝擊波轟然朝着四方炸開。那裹挾着恐怖寒冰法則和力量法則的衝擊波對撞，形成了潰堤般的恐怖威能，方圓幾百米的建築在一片轟隆聲密集倒塌，天空中瞬間飄起了鵝毛大雪。
奧列格看着自己一擊被擋下，那雙虎目兇光迸射，又是一棍再橫掃了下來。
鏡先生一身高開叉貼身黑色長裙，哪怕是戰鬥中也不失優雅。那纖美長腿在空氣中滑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又是一腳，巧妙地接下了奧列格的第二次棍擊。再借着那一棍灌透的巨力，她嬌柔的身體輕盈躍上天空，腿上已然縈繞起了一層無形罡氣，順勢一腿披掛而下。
這輕柔平和的腿擊之中，又夾雜着激盪驚雷之勢。
奧列格揮臂舉過頭頂一擋，又是“啪”的一聲悶響，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漣漪外擴數百米，飛沙走石。
巨力從上灌下，這位維京巨人站立之地的地面寸寸龜裂，身軀竟然被這一腿擊硬生生砸入了地面半米之深。
“吼！”
奧列格像是野獸般仰天一聲咆哮，渾身肌肉肉眼可見的膨化了起來。青筋鼓脹，肌肉在他皮膚下滾動得像是一條條巨蟒遊動，骨骼也發出了噼裏啪啦的銼響。
怒吼一瞬，他體表也縈繞起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
再一看，奧列格整個人從三米的身高，已然變成了一個五米的狂化巨人。
這是維京人的兩大血脈天賦，狂化和巨人化。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被稱作，
維京狂戰士！
維京巨人！
僅僅是兩個照面的交手，奧列格就已經確定這是一個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對手。
狂化之後，力量暴漲倍許，他拳頭一捏，同樣一股寒冰罡氣縈繞雙臂。他猛地揮臂，那股罡氣凝聚在拳頭上，把四周的空氣都撕扯扭曲，一轟而出。
鏡先生身形敏捷地連連後空翻，避開了這蓄力一拳。
那拳勁兒徑直轟出百米，在空氣中形成了肉眼可見的一道氣流龍捲，竟然將廣場中央的戰神雕像攔腰轟斷。
“轟隆隆！”
石像墜地，地動天搖。
鏡先生的能力是“鏡像模仿”，無論法術還是近戰體術，她都非常卓越。
從始至終，她都臉色如常。
剛一站穩，猛地蹬地又朝着前方突進而去。黑色長裙裙襬在空中獵獵作響，她懸空一腳，猛刺在了奧列格的小腹之上，觸碰出了“咚”一聲敲鐘般的悶響。
這不僅僅是兩個人在戰鬥，而是兩股磅礴如火山爆發一般的氣機對撞在了一起。
每一次觸碰，兩種狂暴的能量就會引動一次恐怖的能量爆炸。
僅僅是幾個照面的功夫，昔日恢弘建築林立的中央廣場就一片狼藉，建築物成片倒下，動靜誇張到了極致。
這股波動，也瞬間漫延到了全城！
城中突然冒出了悶雷般的巨響，中央廣場這邊突然爆發的激戰自然也引起了城裏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些正在關注角鬥場戰鬥的各路情報人員、戰地記者們看着那變成了寒冬的半邊天，神情無不大駭。
“怎麼回事兒，中央廣場那邊是誰在動手？！”
“那是奧列格的領域【極寒國度】，有人攔截了奧列格！”
“怎麼可能！奧列格是八階強者，誰能攔住他？這黎明團不過是個新人團，怎麼會有八階職業者？”
“主編閣下，消息已經確認，就是一個暫不知來歷的八階強者！”
“怪不得敢和北海艦隊硬碰，原來他們背後有頂級強者！”
“...”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畢竟，八階職業者無不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整個魯英的八階強者都是有數的，不可能憑空就冒了出來。
這一刻，各方的情報部門這才意識到，這個“黎明團”可不是什麼新人小團，恐怕大有來頭！
所有人這才意識到，事情好像要出大變故了。
而另一方面，在塔樓上觀戰的葉卡捷琳娜也看到中央廣場那邊的戰鬥動靜，晶眸中的震驚的同樣不輕。耳旁還有情報人員的事實戰況彙報。
她眸子頻頻閃動，彷彿猜到了什麼，自語道：“霸體境，這位‘鏡先生’竟然是八階職業者。這麼說來，她的身份，應該是千年前的某個大人物了。”
從之前在城裏遇到蘇倫的時候，葉卡捷琳娜就猜到黎明團的首領來了。
可她也沒想到，這位鏡先生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悍！
情報力不是七階麼？
從遠處就能看到那股法則波動，非但不弱於奧列格，甚至因爲某些特殊能力，她還完全壓制着！
可這邊的震驚還沒讓衆人消化掉，就這時候，角鬥場的戰鬥又出現了異常情況。
一旁的老管家一聲急呼：“小姐快看，角鬥場那邊又有大動靜了！那...那傢伙怎麼會施展出這麼誇張的術式！”
葉卡捷琳娜看了過去，正瞧着天空中那個巨大的十字架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蔓延着。
術式覆蓋之下，蘇倫正以一種王者姿態掌控者一切。
她嘴角微微一揚，若有所思地呢喃了一句：“果然很厲害啊。”
角鬥場中，蘇倫凝聚出了那個無比巨大的十字架。
【慟哭魔女髮絲】只要有足夠靈力，就能無限延伸。此時此刻，一根根無形絲線也漫天纏繞，已經在悄然間密佈整個角鬥場。
北海艦隊的海盜們還在瘋狂地涌入，他們是打算用人海戰術殺掉黎明團這些人。
不過現在這術式一出，卻是不可能了。
十字架覆蓋之地，便是他的【大恐怖劇場】。
這會是讓敵人感受到大恐怖的地方！
中央廣場那邊鏡先生爆發的戰鬥時機恰到好處，奧列格被她攔下了，蘇倫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他擡手撕裂了數個空間卷軸，輕喝一聲：“傀儡奧義·千機縱橫!”
霎時間，各種千奇百怪的符文詭偶從儲物空間中炸裂開來，護在了他身邊。
看那數量，估摸着超過了一千具。
它們或是以扭曲的姿態站立，或是懸掛在半空中。一張張詭異的腮紅笑臉看着那羣洶涌而來的海盜們，木頭下顎和關節咔嚓作響，彙集成一片滲人的動靜。
不僅僅是符文詭偶，其中還有幾十具機械戰甲。
領頭的是那一尊火紅戰甲正是被修復好的【少將級魔刃X1型機械戰甲】。還有之前潛艇繳獲的成品，虛空祕境繳獲的殘破戰利品。在蘇倫的戰爭工廠中，它們被拼湊成了這第一批機械傀儡戰士軍團。
這幾乎是蘇倫所有庫存傀儡，也是他目前能完美操控極限數量。
這一刻，【大恐怖劇場】給了他展示自己傀儡術極限的舞臺。
火力壓制幾乎是瑪法的專用戰術，之前巴雷特他們被斯蒂卡公主的皇家護衛軍團打的幾乎擡不起頭。
可現在，境況調轉了！
蘇倫這機械傀儡軍團一出場，幾十尊機械戰士手持重盾集結成方陣。
同時它們也舉起了機械臂上的火槍、火炮。
那羣海盜看着這黑壓壓的槍口，一個個懵逼了：這羣機械戰甲哪兒來的？
角鬥場裏已經涌入了數萬海盜，他們成百上千匯聚成一個個戰術軍團，正好就被這羣機械戰士瞄準集火。
蘇倫毫不猶豫控制機械戰甲扣動了扳機。
一瞬間，各種顏色的火焰從槍口處噴濺而出。
“嗒”、“嗒”、“嗒”...
密集的鍊金彈從各種口徑的槍管中傾瀉而出，密集得像是狂風暴雨，根本避無可避。
因爲傀儡軍團是蘇倫一個人操控，也不存在什麼溝通問題，戰術安排也能第一時間落實。所有傀儡都能在他念頭冒起的瞬間，朝着範圍內目標發動精準攻擊。
至於那分分鐘鐘上億裏索的彈藥消耗？
曾經的蘇倫可能會心有餘力不足。
但從海墟出來撈了一大筆財寶之後，他也有了奢侈的底氣！
還因爲有了可持續製造彈藥的戰爭工坊！
那些海盜數量實在太密集了，隨便朝着通道各處開槍都能命中幾個。
“啊...”
“該死的，盾牌！盾牌！”
“誰他孃的告訴我，這瑪法的機械戰甲是到底怎麼回事兒？！”
“...
一輪集火之後，成片的海盜在慘叫中被收割了性命。
機械傀儡軍團的火槍所指的方向，必然是一片煉獄般的血腥畫面。
血肉肢體被鍊金彈炸裂成了一團團血霧。
而且不僅僅是機械戰甲軍團，蘇倫的詭偶軍團也趁亂殺了過去，範圍性【哀嚎術】在這角鬥場裏迴盪，低階職業在精神恍惚的一瞬，傀儡軍團就開始了收割。一千具不畏生死的符文詭偶，戰力抵得過數千海盜。
一動手，便是全力施爲！
不僅僅是近戰系的符文詭偶，蘇倫還在一衆傀儡中暗藏了多具【塞壬女妖娃娃】丟入海盜屍體羣中。
沒人發現範圍性的次聲波正在大範圍和海盜們的臟器發生共振，隨着時間推移，傷害會越來越大，甚至會在某一刻引發大規模暴斃。
而且，隨着時間推移，魔女髮絲已經漫延到了角鬥場的任何角落。
蘇倫操控傀儡軍團越來越得心應手，傀儡能在任何位置有新的絲線牽連。
他感知從未又如此舒暢的感覺。
他大腦高速運轉，算計着各種戰鬥細節。
他以一人之力，硬是活生生地將黎明團之前的劣勢拉了回來！
北海艦隊的人被打懵了。
明明只有不到十個敵人，這怎麼突然就增加了一百倍！
而且，明明只有瑪法有機械戰甲，怎麼敵人也有了？
機械戰士超強的火力壓制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槍口所指，必然殘肢斷臂橫飛。哪怕是四五階職業者被集火，也少有能倖存。
不僅僅是敵人們震驚得瞠目結舌，那位鏡先生的血裔，「血公爵」摩爾·華茲華斯同樣滿眼不可思議。
之前他並不認識蘇倫，參戰全是因爲始祖的命令。想着是始祖的師弟，他才高看了蘇倫幾分。但他看來，再厲害也僅僅是個五階職業者罷了，戰鬥中自己或許還要多加照顧。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這個叫“蘇倫”年輕人的戰力，實在的太誇張了。
誇張到...
他這個活了八百年老吸血鬼，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程度！
若論單體實力，這蘇倫在這種大混戰中並不起眼。
大抵也就六階職業者的水準。
但他這傀儡軍團一出，立刻技驚全場！
在場沒人有他的殺人能力更強，
包括他們這兩個準八階職業者和所有七階！
蘇倫這一人，就抵得過數萬人。
太不可思議了，這個時代居然有能同時操控千具傀儡的傀儡師？
再一看到那行動整齊劃一的機械傀儡，這老古董也心生了一種時代變了的感慨。
蘇倫這傀儡軍團一出，巴雷特他們所有人壓力陡然一輕。
同樣的，這些黎明團高端戰力也能更好拖住敵人中高戰，也給蘇倫創造一個更安全的輸出環境。
北海艦隊被蘇倫的傀儡軍團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幾個照面就傷亡了成千上萬人。
所有人知道，只要殺了那個傀儡師，這一切立刻就會調轉過來。
各種法術、火槍也朝着蘇倫集火。
但有石像鬼護在身邊，那些遠程攻擊，無論是法術還是槍彈箭弩，石像鬼都能用它魁梧的身軀盡數擋下來。哪怕是六階職業者過來偷襲，也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
何況蘇倫自己的保命能力，哪裏有那麼容易被集火？
換做平日，同時操控如此多的傀儡進行高強度戰鬥，他的暗靈力早就消耗一空了。
可現在，【艾薩克鍊金之心】提供了源源不斷暗靈力，他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無情地絞殺着。
機械戰士還在持續輸出，北海艦隊那些人拿出了各種重型盾牌，集結成了一個個百人軍團朝着蘇倫圍殺了過來。
這種在大型戰場上的萬金油戰術“烏龜戰陣”非常好用，重甲盾戰在外，輸出職業者保護在內，能很好阻擋槍炮攻擊。
一旦把目標圍困在特定範圍內，遲早都是一死。
眼下看來，無論是符文詭偶還是機械傀儡，都被盾陣剋制得非常明顯。
可惜了，蘇倫的【恐怖劇場】可不僅僅是靠傀儡殺人。
盾牌能擋住子彈，卻擋不住絲線。
天空中的十字架還在源源不斷地下垂着魔女髮絲，那些海盜人也有人發現了那些透明的能量線。
但發現了也無可奈何。
這絲線覆蓋面積實在太廣，真要想避開，他們就只能完全退出角鬥場，停止圍殺。
就是這些炮灰軍團逼近的時候，一根跟透明絲線穿透了盾牌縫隙，接觸到了那些海盜身上。
蘇倫看着時機成熟，眸光猛然一凜。
無數透明絲線瞬間化作了實體，【精神觸鬚】的訊號已經順着絲線傳遞了下去。
有高階海盜發現了什麼，連忙爆喝一聲：“小心那些絲線！”
可惜，提醒也沒用。
絲線已經遍佈了任何角落，在【劇場】內，蘇倫是那個唯一掌控者！
蘇倫要分心用【精神觸鬚】控制大量目標，三階以上的職業者或許還力有不逮。
可是北海艦隊中，三階以下的成員佔據了八成！
高階職業者們發現了絲線，撕扯砍斷非常輕鬆，可低階職業者一瞬就被控制了。
蘇倫掌控了他們的身體神經，發去了整齊劃一的神經訊號：自殺。
那些被控制了肢體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腦袋就看着身體不受控制地拿着手中的刀槍，朝着自己的太陽穴，又或者脖頸上來了一下。
一瞬間，那些百人盾陣軍團瞬間就就坍塌了一大片。
一次好幾個百人軍團。
一波幾百人，一波幾百人...
蘇倫這一招，又收割成幾千人的性命。
而且，那些持盾牌的人一死，陣型大亂，機械傀儡有是一通火力覆蓋過去，瞬間又殺了個乾淨。
既然絲線又殺了一波，蘇倫也沒再藏着掖着。
有無窮無盡絲線可用，他的傀儡劇場真正恐怖之處才發揮了出來。
絲線會出現在任何角落，束縛、絞殺、控制，還有一些鋒利的切割絲線，這都是收割人命的利器。
只要在這個劇場範圍內，蘇倫就掌控着一切。
絲線是他的“觸手”，能感知、殺人、控制。
直到現在，北海艦隊的那些人才恍然醒悟，殺人最多的不是那準八階的老吸血鬼，也不是七階的巴雷特幾人，又或者是那個三解天賦的女劍聖。
反而是五階的蘇倫。
七階的高手們都相互被牽制了，蘇倫就操控的傀儡軍團幾乎無人能敵。
它們不畏生死，不懼疼痛，沒有恐懼，統一調令...
二十萬敵人，可不代表一定要殺光二十萬，往往殺掉四五萬之後，軍心就會潰散。
正規軍或許還會無限衝殺，可北海艦隊這羣烏合之衆的海盜，幾輪手段殺怕了之後，後來攻勢也大不如前了。
海盜們真的被殺怕了。
蘇倫身後八臂蛛矛操控絲線，他一手黑鐮，一手符文黑傘，再有石像鬼傍身，普通海盜根本想不到任何能殺掉他的方法。
反而，蘇倫還在不停地收割者北海艦隊的海盜們的性命。
一旦北海艦隊軍心潰散，他們就能開始突圍了。
角鬥場裏戰鬥正酣，中央廣場那邊的動靜也山崩地裂。
摩洛斯城邦裏的戰鬥一直被各種喫瓜羣衆關注着。
本以爲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伏殺，卻沒想鬧出了這麼多的意外。
那黎明團一個接一個的強者出現也就罷了，現在還出現了一位神祕八階強者，竟然攔下了奧列格！
然而，當所有人都以爲黎明團要突圍的時候，可沒想，他們居然選擇站樁輸出！
一轉臉，就看着角鬥場裏一個五階傀儡師大殺四方。
這甚至比他們看到那個神祕八階職業者更震驚。
因爲那個傀儡師的戰力，已經顛覆了人們對正常五階職業者的認知。
“天吶，這到底是什麼傀儡術？一人掌控了上千具傀儡，這是一個五階職業者能辦到？”
“這傢伙怕是殺了一兩萬人了...太恐怖了。”
“這黎明團到底都是些什麼怪胎，怎麼之前完全麼沒聽說過？”
“只要奧列格殺不掉那個神祕八階，北海艦隊這次怕是要喫大虧了。呵呵，黎明團有八階強者，日後他們無論去哪裏，想動他們的人都得掂量一下自己是否夠分量。”
“今日之後，這‘黎明團’要名聲大噪了啊。”
“...”
一條條關於戰鬥的勁爆情報，也實時傳了出去。
可以預料的是，這個之前並不爲人所知的“黎明團”，在這次戰役之後，必定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大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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