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查!必須徹查這件事!”
病房外,戚丞鈺聲音說不出的森冷,眉宇間帶着一股迫人的氣勢。
連一向囂張跋扈慣了的戚夫人,這會兒也只能收斂起性子放軟了態度說道,“估計就是不小心摔下來的,你這有什麼好查的?都是家務事,傳出去讓別人怎麼看我們戚家?”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戚丞鈺一個冷厲的眼神給掃視得嚥了回去。
“病人醒了。”護士從病房裏出來通知家屬。
戚丞鈺立馬進了病房,及時去查看柏悅的情況。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可因爲事關柏悅,他什麼都顧不上直接丟下衆人趕到了醫院。
當時柏悅還在急救室,戚丞鈺在詢問過醫生確認她沒生命危險後,纔回過頭來了解柏悅受傷的事。
包括柏悅爲什麼會去戚家的原因,他也知曉了。
想到他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女人,被人當傭人一樣使喚了好幾天,又想到她累得喫飯都能睡着的樣子,就怎麼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爆發了。
戚夫人眼見情況不對,就找藉口說是柏悅自己要幫忙的,也是她自己從梯子上摔下去的,跟她無關。
可戚丞鈺卻不接受這個說法,堅持要查柏悅受傷的事。
當時還有不少戚家的傭人在,戚夫人覺得面子掛不住,但戚丞鈺正在盛怒之中,儘管她很生氣,卻不敢發作,只是解釋說跟戚家和她都無關。
待戚丞鈺進了病房後,她才冷下臉來問跟在自己身側的管家張姨,“到底怎麼回事?”
張姨原本是有恃無恐的,可在見識過戚丞鈺的怒意之後,心裏一下就虛了。
她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回答問題也結結巴巴的,“我,我不知道。”
張姨畢竟跟着戚夫人多年,她是什麼性子戚夫人還是很清楚的。
一聽她說話都結巴了,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氣得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打得張姨踉蹌了兩步,到底還是跌倒在了地上。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耳朵裏也嗡嗡作響,可張姨卻顧不上自艾自憐,急忙過來抱住戚夫人的腿說道,“夫人,你要幫我啊,你一定得幫我。”
“蠢貨!”戚夫人罵得毫不留情。
“我也是爲了夫人你纔對那女人下手的,我也沒想到她會傷得那麼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夫人,你得幫幫我。”張姨已經顧不上面子了,一個勁的抱着戚夫人的大腿不撒手,就差沒給她磕頭了。
戚夫人直接踢開了她,直接撇清關係,“閉嘴!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蠢貨在身邊?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樣擅作主張的?”
“夫人,夫人……”張姨跪着爬過來還想抓住戚夫人。
卻被她避開,隨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聽到她對話內容,張姨渾身惡寒。
她知道,戚夫人不會留她了。
病房裏,柏悅雖然醒了,但頭卻劇痛無比。
見戚丞鈺在病房裏,她努力保持清醒問他,“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麼來了?”
“你都受傷了,還想瞞着我嗎?”戚丞鈺又氣又心疼。
可到底是心疼更多一些,嘴上雖然在責備,但眼裏全是擔憂。
柏悅深知事情已經暴露了,便解釋道,“我沒有刻意要隱瞞你的意思,你別生氣,好不好?”
她都這樣了,他哪裏還會生氣,心疼都來不及呢,連責備都捨不得多說一句。
“我沒生氣。”他語氣說不出的無奈,“頭還痛不痛?”
“痛。”柏悅立馬柔弱的往他肩上靠。
戚丞鈺把她攬在懷裏,又緊張的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已經叫過醫生了,一會就來。”
“還有些想吐。”
雖然有些演的成分在,但也的確很難受。
醫生也跟戚丞鈺說過,有輕微腦震盪的症狀,頭痛惡心想吐都是正常的。
可戚丞鈺還是不放心,非要醫生再過來給她檢查檢查。
只是檢查結果和醫生先前判斷的一樣,他叮囑柏悅要好好休息,明天症狀就可以減輕了。
見戚丞鈺還要纏着醫生,柏悅趕緊拉了拉他說,“我餓了。”
果然,戚丞鈺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醫生也總算得到了自由,趕緊溜之大吉了。
“想喫什麼?我去買。”
“我想回家,想笙笙了。”柏悅實在不喜歡醫院的味道,畢竟她之前在醫院住了有大半年,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牴觸。
戚丞鈺也知道這一點,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帶她回家。
反正有家庭醫生,萬一有情況也能應對。
柏悅回到家之後,症狀緩解了不少,特別是在見到笙笙後,她覺得頭都沒那麼痛了。
唯有戚丞鈺,還一臉深沉的樣子。
柏悅好說歹說,一再保證自己真的沒事,才讓他的表情有所緩和。
戚丞鈺也聲明瞭,明天開始她再也不用去戚夫人那邊佈置什麼生日宴會了。
戚家上上下下那麼多的傭人,不至於一個小小的生日宴會都要讓她去親力親爲。
等柏悅入睡後,戚丞鈺到書房給戚夫人打了個電話。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戚夫人卻沒睡,她早知道戚丞鈺會打這個電話來,所以早早的等着呢。
當然,她已經想好了對策,所以接起電話的時候,已經不似先前在醫院那邊那麼慌張了。
“她好點了嗎?”戚夫人佯裝關心的問道,“我聽醫院那邊說她都出院了,看來是沒什麼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柏悅,但她已經是我的妻子,希望你能接受這個事實。”戚丞鈺語氣森冷的開口,如這夜裏的風一樣讓人隔着電話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寒意。
戚夫人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的,“這話你都說好多次了,不用再說了。”
“還有,這次的事情我會徹查到底的。”戚丞鈺強調道。
這話就讓戚夫人有些不滿了,“怎麼?你還是在懷疑我?我都說了她就是意外受傷!”
“那你更不用怕我查這件事了,不是嗎?”戚丞鈺不冷不淡的道。
戚夫人一怔語塞,頓了頓才道,“我的意思是,你興師動衆的在戚家查這件事,不就是不信任我嗎?我是你媽,你卻不信任我,傳出去讓人怎麼想?又讓戚家的人怎麼看我?”
戚丞鈺冷凝着沒回答她的話,也不想回答。
戚夫人卻開始訴起苦來,“當初我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你,又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不是讓你這樣懷疑我的,你這樣讓我很傷心你知不知道?”
這件事她到是沒有誇大其詞。
戚家子嗣向來單薄,到了戚丞鈺這裏,更是一脈單傳。
當初爲了生他,戚夫人的確吃了不少的苦,還險些丟了性命。
也正是因爲這些,她的那些所作所爲,戚丞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次傷到的是柏悅,是他最在意的人,他無法再坐視不管了。
“這事不查,反而讓人更懷疑你,所以我才必須徹查這事兒,不僅是爲了柏悅,更是爲了你。”戚丞鈺言簡意賅的道。
知曉攔不住,戚夫人也只好退步了,反正她都已經打點妥當了,也不怕他查。
只是嘴上她還得要點面子,纔會這樣裝柔弱裝委屈的。
“行吧,你要查便查吧,反正你始終都沒有相信過我,只相信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媽!”戚丞鈺很不滿她這麼說柏悅。
戚夫人沒好氣的道,“我又沒說錯,難道她不是來路不明嗎?都這麼久了,也沒見你查到她的底細,她萬一是個什麼逃犯,你知道對咱們戚家的影響有多大嗎?”
“她不是。”
“你啊,就是被她矇蔽了雙眼!”戚夫人恨鐵不成鋼,“我不跟你爭論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我也是過來人,知道你這個年紀容易爲那所謂的愛情衝昏頭腦,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最後呢,不還是娶了門當戶對的我麼?”
“只有你自己清楚過得是否幸福。”戚丞鈺沒有把話說得太難看,到底是給她留了點面子。
戚夫人被添了堵,心裏也不舒坦。
戚丞鈺直接掛了電話。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個態度,讓戚夫人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
她必須得加快日程了!
柏悅從邁特那兒知道戚丞鈺在查昨天她在戚家受傷的事,便給他打了電話,解釋說昨天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她說得有理有據的,就是爲了讓戚丞鈺信服。
雖然他最後嘴上說相信,但私底下還是決定去查一查。
柏悅到是會苦中作樂,說自己算是因禍得福,不用再去戚家佈置什麼生日宴會了,樂得清閒了不少。
早上剛喫過早飯,戚夫人急造訪了,給柏悅帶來了不少的營養品,美其名曰是來看望她的。
其實柏悅心裏清楚,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呢。
但大家還是要維持一下面子的,所以柏悅依舊跟從前一樣接待了戚夫人。
“看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這些東西都是補品,對腦子特別好,你記得喫。”戚夫人指了指自己帶來的東西,“這些都很貴的,有不少是朋友送的,市面上買都買不到的。”
“謝謝夫人。”柏悅客客氣氣的。
戚夫人揚脣笑了笑又說,“你看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肯定都沒見過這些,不認識也正常,不過邁特以前跟過我,他知道怎麼喫這些,你讓他給你安排就好了。”
柏悅只是笑笑沒說話,好像並沒有聽懂她話裏影射。
這讓戚夫人更加篤定她是個沒腦子的人,心裏也就更加不屑了,。
當然她也沒忘了自己來這邊的目的,就試探的問柏悅記不記得昨天是怎麼受傷的。
柏悅的說辭跟她和戚丞鈺說的說辭是一致的,“應該是從梯子上踏空摔下來的,當時直接就暈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戚夫人還不放心的追問。
“不記得了。”柏悅說得挺坦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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