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陌生又熟悉
這是衛航安慰自己不尋常的獨特的話。
“好久不見，冉語。”終還是衛航先出了聲。
“…好久不見。”冉語回話的語調有些感慨，終究是兩年不曾見面的人。
相對而無言，沉默在兩人間流轉。
衛航不出聲，是不想他們的再一次重逢需要以另一個人來維持，可不提，或許便丟掉了冉語答應見面的機會。
正在衛航糾結的時候，冉語出聲打破了沉默，“你現在都工作了嗎？”
衛航頓了一下，“嗯，對的，家裏父……家裏人安排的，讓我提前適應一下。”
冉語不清楚衛航話裏的停頓代表什麼，也不想去深究，“挺好，我要是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說不定我就不會考研了。”
這番話顯然是奉承話。若是江休思聽到，必定是要嘲笑冉語的。考研是冉語一直決心做的事，之前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實習機會，卻沒見冉語動搖過。
“年後就能知道結果了吧？還留在承南嗎？”
冉語喝了一口茶，“不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是要離開南九的。”
衛航總覺得冉語後面還有話，但似乎又不願多說，便生生打住了。
時間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將原本還算相熟的兩人瞬間拉扯成客客氣氣的陌生人。
衛航想要詢問的話在嘴裏打了幾個轉也沒能出口，最終只無奈的轉成了“以後我還能找你嗎？”
衛航明白這樣的話不該說出口，一問便把掩蓋在他們的陌生之上的那塊熟悉的窗戶紙捅破了，昭告天下般宣稱，我們是陌生人，我們已經需要客氣到這種地步。
可不問，衛航又害怕未來冉語都不會再見他，甚至連聯繫都會斷掉，就像今晚難能可貴的見面都要以靳一言爲藉口。
有一句話在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冉語沒想到衛航會這樣問，衛航本沒什麼的語調在冉語決定將要做的事面前，很不自覺的渲染上一種可憐，“……”
冉語沉默着沒能接出話來。
“冉語，你當真，就這麼厭惡我？”衛航看着微垂着頭的冉語，目光清淺的看着她姣好面容。
“厭惡”二字被衛航說得很輕，可聽在冉語耳裏，就極其沉重，“不！不是的。”
急急的打斷的冉語擡頭便撞進衛航波光流轉的眸裏，猛地又平靜下來，“沒有，從來沒有。”
衛航似是被冉語的反應取悅，脣角染上笑意，“我想我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我如今雖說上着班，但也沒什麼事做，閒着也是閒着，你不嫌棄我也可以去充當苦力。”
忙着反駁的冉語平靜下來，看着眼角眉梢帶笑的衛航，冉語竟有些弄不懂衛航前一句的問話本意如何，聽了他的話也沒辦法再反駁，只得應道：“到時候你不抱怨我多事就成。”
兩人相視一笑，陌生又熟悉。
“衛航，我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你要是不方便也不用多說。”幾聲不相關的絮叨之後，冉語放下手中的茶杯，擡頭看向對面的衛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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