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於洪源問的是她的體魄值到沒到65點，那肯定是到了的。
於洪源上下打量了一下黎漾，又道：“你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去休學鍛鍊了嗎？”
黎漾道：“是的。”打工賺錢怎麼不算是一種鍛鍊呢。
於洪源：“效果很好啊！是哪家體館？”
所謂體館，就是專門培訓人們提升體魄值的地方，有點類似於黎漾所處世界的健身房，但訓練強度很大，去的人也多，收費也更貴。
一節私教課，據說要四位數起步。
黎漾搖搖頭道：“我沒錢，去不起體館。”
於洪源：“呃……”他卡殼了，這纔想起來黎漾的家庭條件很差，似乎還是貧困生來着。
黎漾也沒再多說什麼，禮貌笑笑就回過身去了。
只是這笑容落到於洪源眼裏，卻成了落寞與難堪。
人比人是真慘啊。
黎漾拼盡全力鍛鍊，也只能到65點。而他於洪源，雖說也努力鍛鍊了，但凝魄丹的效果驚人，尤其是低於80點體魄值的時候，隨隨便便就漲了10點。
一枚凝魄丹是100萬華夏幣，而眼前的女生連體館都去不起。
於洪源在心裏搖頭嘆息：“都是命！”
眼看要到黎漾檢測了。
這和黎漾預期的不一樣，她的確是最後檢測的幾人之一了，可操場上的人卻沒不見少。
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背後的這位。
於洪源是黃城一中的風雲人物，他酷愛出風頭，這會兒更是鉚足了勁，想在最後一刻，閃瞎衆人。
大家也聽到了小道消息，知道他靠凝魄丹提到了86分，但這分數能不能穩住可不好說，尤其是正式檢測的時候，因爲緊張而跌個一兩分什麼的，太常見了。
方楚雲的成績是放在那兒的，穩穩當當的85點。
於洪源如果能超過85點，那他無疑是黃城一中這屆的焦點；如果他只到了85分，那他……畢竟是靠凝魄丹上來的，大家肯定更看好方楚雲的。
這兩人從高一開始較勁，這都三年了，終於要分出個勝負了，大傢伙是非常期待的。
所以……檢測的學生們別說走了，甚至有個更多其他年級的學生和教師都趕過來看熱鬧了。
眼看着操場人越來越多，黎漾很是犯愁，她忍不住回頭勸於洪源：“你先來吧。”
於洪源很享受被矚目的感覺，昂首挺胸道：“不，我要壓軸登場！”
黎漾提醒他：“壓軸是倒數第二。”
於洪源：“啊？壓軸不是最後一個嗎？”
旁邊有人噗嗤笑了，道：“於洪源，壓軸是倒數第二個。”
黎漾看着於洪源，誠懇道：“所以，你先來。”只要於洪源檢測完了，看熱鬧的人沒準就散了……吧。
於洪源火了，他惱羞成怒道：“不，我就要最後一個！”
前面的學生檢測完了，檢測老師已經在盯他們了，黎漾最後掙扎了一下：“於同學，這個位置纔是壓軸。”她着重把最後倆字加重。
於洪源梗着脖子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出場，不管第幾都是壓軸！”
黎漾：“……”她盡力了。
檢測老師不耐煩了，道：“快點，別耽誤時間！”他忙了這大半天，已經很累了，實在是見不得人拖拖拉拉。
黎漾大步走到了檢測機器前。
這機器佔地不大，很像一個拳擊柱。上方是個圓柱型的沙袋，下方是紮紮實實的大鐵墩子，非常牢靠。
檢測的方式也簡單，學生只要揮拳打向拳擊柱就行。揮拳時間在兩分鐘，之後會通過圓柱上附着的檢測器精準評估出體魄值。
原主從沒測過體魄值，黎漾也是頭一回。
只是她觀摩了這許久，在心裏也模擬了無數次，大概是不會出錯的。
黎漾也不敢太收着力道，萬一不到83點就尷尬了。
雖說目前爲止，所有檢測的浮動都在一到兩點，但學生們都是拼盡全力揮拳的，可沒有人在刻意收力。
好在檢測有兩次機會，如果第一次低於83點，那第二次就再加大力道。
90點雖然很扎眼，但她不能錯失中都軍校的報考資格。
省教育局的陳祥榮和孫校長也走了過來，他們不是來看黎漾的，而是等着看於洪源的檢測。
86點還是很高的，值得關注一下。
他們一走過來，那些結束檢測的老師們也都過來了。
一下子來了許多人，有學生小聲道：“這黎同學好倒黴啊，居然排在了於洪源前面，我要是被這麼多人圍觀，我得緊張瘋了。”
“這麼一對比，我覺得我挺幸運了，好歹穩定發揮，測出了65點。”
“希望她能不受影響吧……”
說話間，黎漾開始揮拳了。
她一拳重重砸在拳擊柱上，負責檢測的老師明顯愣了下。
黎漾沒有停頓，連續出拳。
陳祥榮本來是在看着於洪源的，聽到聲音後轉頭看了過來，而後他陡然一驚。
孫校長也察覺到異常，他大步走向檢測屏幕，慢慢睜大了眼，臉都漲得通紅了：“這……這……”
後面的同學們其實是看不出什麼的，只覺得這女同學的出拳力道很穩，看着也沒怎麼發力，但卻把拳擊柱給錘得發出重重的悶響聲。
“有點東西誒……這不得至少70分？”
“我怎麼覺得她比方楚雲還……”
“閉嘴！我方姐是無敵的！”
方楚雲也看了過來，她眉峯蹙了蹙，大步走到了檢測儀器前。
只見屏幕上有數字在瘋狂跳動。
“80、86、83、82、88、88、88、90……”
每一拳都有數值，但最後的數值是經過複雜的公式計算後得出的。當那90點出現在屏幕上時，所有看到的人都大驚失色。
孫校長更是直直倒抽氣，一副急需速效救心丸的模樣。
陳祥榮也驚了，甚至摘下眼鏡擦了又擦，生怕自己看花了眼。
負責給黎漾檢測的老師更是滿頭大汗。
什麼鬼啊！
這女生的體魄值怎麼會這麼高！
莫非是這儀器出問題了？！
兩分鐘的出拳結束，檢測儀器發出了提示聲：“正在評估結果，請稍後。”
黎漾還挺忐忑，多少分呢，希望別太高吧。
檢測儀器宣佈結果了，平平淡淡的機械音，說出來的分數驚掉了在場所有人的下巴。
“姓名黎漾，學號20241224001，本次體魄值檢測數值爲：88點。”
操場上的人全都圍了過來，他們本來是想看於洪源檢測的，這會兒……都被這88點體魄值給震住了。
數百號人，鴉雀無聲。
檢測老師乾嚥了一下，道：“黎、黎漾同學……你……”
陳祥榮忽然道：“再測一次！”
檢測老師似是想到什麼，道：“對對，陳主任說得對，這機器用太久，可能有些不準，我們再檢測一次，看看……”
“什麼亂七八糟的！”陳祥榮低喝道，“機器沒問題！是她的體魄值可以更高！”
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之前的檢測屏幕的，但陳祥榮卻看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有那麼一個瞬間，黎漾爆發出了90點體魄值！
孫校長也反應過來了，立刻道：“沒錯，再測一次！剛纔屏幕上閃了個90點！她還有一次檢測機會！黎漾同學你不要緊張，再來一次……”
倘若黃城一中出現一位“天驕”，那明年省局對黃城的教育撥款至少多三成。
不止如此……孫校長卡在這個位子上很久了，一旦自己任職期間出現個90點體魄值的天驕，那他沒準就能再往上升一升！
想到這些，孫校長很難不激動，他繼續說道：“如果你的體魄值能穩定在90點，等實戰考覈結束後，學校會安排名師來輔導你的文化課……”
補文化課嘛……
但黎漾其實還算有把握的。
88點體魄挺好的，她並不想到90。
黎漾笑了笑，禮貌客氣道：“校長，我已經盡力了，再來一次也未必會更高的。”
聽到她這話，孫校長滿臉失望，但他能成爲校長，腦子還是有的，閱歷也夠。
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黎漾的家境一般——如果出衆的話，他會知道的。
而這88點體魄值，對黎漾來說已經非常知足了，真到了90點，她反而會覺得太招搖。
於洪源敢這麼招搖是家裏給他的底氣，黎漾顯然沒有。
孫校長卻不想錯過這個機會，88點固然好，可怎麼比得上90點！
不只是孫校長急了，陳祥榮也急。
省裏是有指標的，他們每年都得撈幾個天驕出來。這不只是對總局有個交代，更是爲了壯大東化省的未來！
天驕的路普遍走得更遠，萬一成爲宗師，必定會反哺家鄉，整個東化省都會跟着受益良多。
這世道，最大的財富是人才！
孫校長想要往上升一升，陳祥榮又何嘗不想？
陳祥榮當機立斷道：“孫校長，針對體魄值90點的‘天驕’，黃城市裏有獎勵和扶持吧。”
孫校長立刻道：“有的！考上中都軍校獎勵10萬元，如果是以90點‘天驕’的身份考入，市裏會額外再獎勵10萬元！”
黎漾：“…………”
這話明擺說給她聽的，可她偏偏很愛聽。
陳祥榮又補了一句：“我們東化省是最重視人才的，所以省裏也有獎勵，如果學生初始體魄值到了90點，且順利通過實戰考覈，省裏還會獎勵30萬元。”
黎漾：“！”
當然黎漾也沒被金錢衝昏了頭腦，而是仔細權衡了一下利弊。
從剛纔孫校長的話裏也能聽出來，之前的檢測屏幕上就閃爍了90點……所以她的體魄值已經暴露了，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着急。
在暴露的情況下還藏着掖着，只怕會弄巧成拙。
況且這90點體魄值在東化省是稀有，可放眼整個華夏還是有不少的，總不至於因爲這個就把她抓去做研究。
至於出風頭後會不會引來別人的嫉妒和迫害……
那88點和90點沒多大差別。
她黎漾窮鬼一個，幹嘛和錢過不去！
萬衆矚目下，黎漾開始第二次檢測了。
相比較而言，全場最不緊張的反而是黎漾，其餘人都恨不得屏住呼吸兩分鐘，尤其是陳祥榮和孫校長，更是緊攥着拳頭，眼睛不眨地盯着檢測屏幕。
“89、88、89、88、90、90、90……”
這穩定的90點讓檢測老師手都哆嗦了，孫校長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很穩。”
陳祥榮也鬆口氣，由衷感慨道：“寒門出貴子啊！”
黎漾這情況不算特例，每年軍考都會出現幾個這樣的天驕。
往年東化省只能眼饞，今年卻是被幸運之神眷顧了！
第二次檢測結果出來了——
“姓名黎漾，學號20241224001，本次體魄值檢測數值爲：90點。”
90點！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黎漾身上，陳祥榮和孫校長更是喜笑顏開，一個勁得說着：“好！太好了！”
要說全場最傻眼的，大概就是排在黎漾後面的於洪源了，他張張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個……”
這和他想象中不大一樣啊！
主角怎麼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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