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5章
李治也不是多爭強好勝的性子,他甚至都不介意墊底,但是不能連兕子都不如啊,這實在是丟臉丟的有點受不了。
雲海肯定是聽皇帝的,不能聽他的,跑着就把他的詩交到了李世民的手上。
李治急的站起來衝李世民嚷:“阿爺,你別看!”
“不看你不白寫了嗎?”李世民最先看的就是李治的這份,看完哈哈大笑,也沒說他寫的好不好,這時李泰把兕子那份也遞了上去。
李治兩隻手小捂着臉,跟貓似的直撓臉,他寫的那玩意兒跟兕子沒法比,根本就不在同一緯度。
兕子的這首,李世民都聽過了,也就沒細看,掃一眼就放下了,他拿起另外的三份看了看,然後把這五份都交給了李泰,讓他來點評一下誰寫的最好。
李泰接過來,最上面的是房遺月寫的:“紅梅託瑞雪,嫩蕊綻芬芳。休道朔風凜,箇中滋味長。若非寒徹骨,哪得透體香?耐得三冬冷,方曉惜春光。”
李泰看過又接着往下看城陽公主寫的:“金盆種玉蘭,世皆仰其芳。忽遭秋霜覆,唯有遺恨長。嬌軀仍皎潔,花瓣亦含香。魂失空留骨,枉自捱時光。”
李泰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後面的是他寫的,自不必細看:“菽水承歡意,蘭桂競芬芳。小荷初露角,迎風日見長。最喜雉奴勤,皇妹憨笑香。願求賜神索,縛住好時光。”
再下面就是李治寫的,李泰沒看完就笑了起來:“辭舊須守歲,迎春納新芳。剪紙挺好看,對聯那老長。煙花滋滋響,餃子嗷嗷香。壓歲錢到手,一天就花光。”
李泰把紙捲成筒狀,擡手就敲了李治兩下:“你壓歲錢還沒到手呢,就惦記花光了?”
李治就捂着頭傻笑,也不吭聲,小臉早就紅得跟對聯底色似的了,別人詩寫的好不好,他也不往心裏去,關鍵是兕子,人家年紀小不說,人家還沒正式進學堂呢,他相比之下太遜色了。
兕子的詩是口述的,雖然稚氣了些,但是滿滿的歡喜直往出溢:“新衣層層疊,與花賽芬芳。日照金簪短,風飄披帛長。額前翠鈿美,臉上脂粉香。一年三百日,今朝最風光。”
寫詩沒有多難,寫不好還寫不差嗎?只要會說話的,對付一首詩都不成問題。評詩就難了,難的不是如何評判詩的水準,難的是你選擇得罪誰?
你不說個一二三出來,就不叫評詩,你說個一二三出來,那不就是麻煩嗎?李泰看看手裏這五張紙,兩個婦女、兩個兒童,咱能和他們一般見識嗎?
“這五首詩屬我做的不好,我只寫出了承歡膝下的幸福,沒寫出年味來。”李泰略顯尷尬的笑着。
這倒也不是純謙虛,他寫的的確很不好,一方面有他誠心糊弄的成份,一方面也有他做詩確實不太行的原因。
“遺月和城陽都在我之上,遺月的詩中規中矩,頗有風骨;城陽筆力強勁,立意稍欠喜氣。”
李泰放下其他,左手拿着兕子的詩,右手拿着李治的詩,說道:“最好的是這兩首詩,喜氣濃郁、緊緊扣題,兕子的更高一籌,當評爲第一。”
“噢、噢、噢、噢!”兕子高興得連蹦帶跳,舉着雙手轉圈圈,披帛如同仙女的綵帶般畫出炫目的圓。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泰:“評的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任誰來評也是這麼個評法,這跟詩寫的怎麼樣一點關係沒有,必須得按年齡評,誰小誰第一。
況且兕子的詩也確實還可以,在她的眼睛裏,打扮得漂漂亮亮、歡歡喜喜就是過大年。
喫過午飯,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沒多一會兒便就各自散去了,晚上還要守夜,都得睡個午覺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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