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什麼樣的人最可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可怕,傷敵一千自損一萬二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不計成本、不計代價地奔向結果的人,在一定程度上講,心理已經偏執到近乎於扭曲了。
自從前太子李承乾日漸墮落開始,李恪就在離京與否的問題上糾結着,一面想留在京城參與太子之位的爭奪戰,一面又怕被這場風暴卷得渣都不剩。
長孫無忌幾次三番的警告他,他一直猶豫不決,最終是張寶之死,給了他最後離開的決心。
他去封地的一路都是伴隨着刀光劍影的,甚至到了封地之後,危機依然難以解除。
若不是父皇一紙詔令把自己給貶到了安陸,自己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上,在吳地的每一個晚上,自己都是睡在燭光的圍繞之中的,牀前牀後最少十幾個人站崗。
馬踏青苗一案,李恪奉密詔回京述職,朝堂上他十分的意外,自己的父親沒有給自己一絲寬容,反倒是長孫無忌竭盡全力地爲自己開脫。
直到閻婉闖殿,他才明白卻原來惠褒爲救自己臨時修改了律法,而長孫無忌卻是爲了保全他的兒子,以自己爲工具向皇帝賣好。
冒用牒譜爲官一案,皇帝下令一刀斬殺一百零六個官員,長孫無忌見人就是一句“吳王殿下奏本......”一百零六條人命的背後是幾千乃至於上萬人的怨念,長孫無忌毫不客氣的把這些怨念往李恪的身上引。
新年臨近,李承乾獻上沙陀國璽,長孫無忌開口就推薦自己去沙陀做一個州官。
毒殺、刺殺、追殺、利用、構陷、打壓、排擠,長孫無忌在李恪身上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樁樁件件怎麼忘得掉?滴滴點點都令人怒火中燒,李恪時刻不忘要回報長孫的大恩大德,哪怕是能讓他一時不痛快,也不惜賠得血本無歸。
閻婉身邊的雲飛跟寺裏的和尚私通,說起來就是個茶餘飯後的笑料,對長孫無忌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傷害,只不過是顏面上有些下不來臺而已。
誰會拿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事,來刺激長孫無忌一下?有什麼必要?那不是純純的不咬人噁心人嗎?
李恪會,他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把這件事壓下來,他偏爲此特意進宮一趟,還故意在金鑾殿上當衆把這事給說出來。
只爲了當衆羞臊長孫無忌一次,寧願跟長孫一系結下鐵樑子,這是多麼的得不償失?
李恪不在乎,反正就算自己豁出來跪舔,長孫無忌也不可能看自己順眼。
一件下人私通的小事,他都要利用到極致,狀告長孫無忌謀反的大事,他怎麼甘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放過?
他就是擔心李泰不肯接狀,才提前到宮裏試探一下李泰的態度,順便勸他接狀,沒想到李泰連告都不讓人告。
李恪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他就派人送那人去洛陽告狀,無論如何也要給長孫無忌添點麻煩,就算不能給他帶去麻煩,至少也給他添點堵,讓他不愉快就是李恪最愉快的事。
沒想到一出府衙就遇到了陸清,這可是一枚好棋子,李恪當即決定要利用一下他,只要他知道那個告狀的人奔洛陽去了,他一定會出手。
李恪篤定陸清是一心護着太子的,他不能讓那人到皇帝跟前胡說八道。
太子不接狀沒毛病,太子不讓人告狀,那就是欺壓百姓了,拋開官話不談,太子的這個處理方法,絕對得不到皇帝的贊同。
李恪正擔心那人到了洛陽,這件事再被皇帝悄悄壓下來,如果陸清能去把那人給處理掉,可就太好了。
告長孫無忌謀反的案子,李恪沒有資格接,一樁野外兇殺案,李恪有足夠的資格審理,他有絕對的把握把這樁鐵案辦得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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