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陸清的信就在桌子上攤着,信上沒有一個字的實質內容,李泰也沒什麼可瞞着的,只不過看李治這麼着急,他有點迷惑。
陸清來沒來信,對李治來說有這麼重要嗎?李泰笑問:“你什麼意思?有事直說唄。”
“我就問你收到陸清的信了嗎?”李治邊說話邊往前走,李泰把信紙拿起來,朝前一遞:“這就是,你看吧。”
李治接過信紙,倒不急着先看信,而是繞過桌子,把二哥往邊上推推,就跟他坐一張椅子上了。
大唐的椅子椅面比較寬,因爲大家都是習慣盤腿席地而坐的,突然由盤腿坐變爲垂腿坐還不是很適應,椅面都做得很寬,方便隨時在椅子上盤腿坐。
時至今日人們提起唐王朝的時候,都習慣說一聲“大唐”,這個“大”字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大唐處處體現着大氣,房子建得大,斗拱碩大、出檐深遠,不爲遮風擋雨,就是喜歡大不喜歡小。
街道建得寬,不爲交通便利,就是喜歡寬不喜歡窄,朱雀大街一百五十米寬,可以並行多少輛馬車?
衣服裁得大,從窄袖漸漸過度到寬袍大袖,袖裏乾坤大,真不是玩笑,只要你力氣夠大,袖子裏能藏一百斤米。
傢俱做得也大,可以摺疊收放的櫈子,那時候叫胡牀,是可以半躺甚至全躺的,後來的朝代就越做越小,胡牀變成了馬札,稍微胖點的人,可能屁股都得懸空一圈兒。
不同的環境可以折射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環境可以培養出不同的性格,如果朝代有性格,那大唐的性格就是心胸寬廣、包容性極強。
也正因爲如此,纔有了萬國來朝、百花競放的盛世,大唐的朝堂上異族做高官不是個別現象,東西兩市更是胡商遍地。
大唐活成了後世封建王朝的巔峯夢想,每一個朝代都以重現大唐爲目標,驕傲的是一直被模仿,遺憾的是從未被超越。
“唉,真遺憾。”李治看完信,失望地把信往桌子上一拍:“還以爲他能跟你說點什麼好玩的事呢,就說了一堆的廢話。”
廢話麼?李泰不覺得這是廢話,他拿起信紙擺到李治的眼前:“你透過這些廢話,就沒看到點別的東西?”
李治很認真很快速地又掃視了一遍,然後納悶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就炫耀他出去玩了。”
“這叫苦自己嘗,笑與你分享。”李泰擡手摟着李治的肩膀,和他一起看着信。
“他這一路喫多少辛苦、受多少風霜、經多少磨難,不用說也瞞不了人,他一字不提,他只是怕我擔心,不停的炫耀他這一路的快樂,雉奴,你記着,炫耀就是一種掩飾,炫耀什麼就是缺什麼。”
李治盯着陸清寫的信,聽着二哥的話,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怎麼都看不出來陸清這是缺少快樂,明明他快樂得心都要冒泡了。
李治微轉頭,看着李泰:“不是你想多了吧?”
“你來看。”李泰耐心地跟李治分析起陸清的信來。
“大漠黃沙,放馬天涯。你看到的是豪放不羈,其實你去一次就知道了,穿越沙漠能活下來都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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