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2章
也不是沒見過傻子,但是這麼傻的真沒見過,李承乾真想問問他活着不好嗎?
曳莽看唐直在帳篷前面站着,他直接就朝唐直這邊跑,唐直遠遠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去夷男那邊。
曳莽看到了,不過他就是堅持先往這邊跑,跑到近前他翻身下馬,一臉汗水一臉泥地衝着唐直傻笑:“唐兄,老傢伙真死了?”
“嗯,你先過去拜祭吧。”唐直沉着臉,壓低了聲音的囑咐道:“拔灼等你好久了,好自爲知。”
“急什麼?”曳莽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笑着往唐直的手裏一拍:“長安來的信,我也看不懂,給你的。”
唐直迅速地把信封揣進了懷裏,擡眼朝那邊望了一眼,說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陪你一起過去。”
說着唐直轉身進了帳篷,曳莽大手一揮,讓下人守住門口,他一挑門簾也鑽進了帳篷。
李承乾沒什麼事,就是急着看信,他掏出信封“呲”的一下撕開,拿出潔白光滑的信紙。
李治的字已經寫得有模有樣了,工工整整每個字都是差不多的大小,版式乾乾淨淨,起碼一行是一行的,筆畫沒有抻胳膊搭腿的,字也沒有隨便插隊的。
“嗯。”光是這個“卷面”就足夠令李承乾開心,他一字一字的看了下去,看完不覺溼了眼眶。
李治也沒說什麼大事正事,東拉西扯的說了幾件閒事,還順手把他二哥寫的那首小詩給寄了過來。
“陡然分兩地,向風問消息。何處握團泥,可憶鬩牆時?”李承乾喃喃地讀了兩遍,想不到惠褒居然還惦記着自己。
李承乾把信摺好又裝進信封,往懷裏一揣,隨意地問了句:“你就是爲了給我送信纔來的嗎?”
這茫茫草原之上,李承乾一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也就曳莽算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如果曳莽真的是爲了給自己送信纔不顧生死的趕來的話,李承乾也豁出去了,拼上性命陪他玩把瘋狂的。
曳莽笑嘻嘻地湊到唐直身邊,抻長了脖子,一臉好奇地望着唐直說道:“幾張破紙值得我跑一趟嗎?我是聽說老東西死了纔來的。”
曳莽一點沒注意到唐直的臉色變化,還賊兮兮一副聰明人的樣子說道:“拔灼再怎麼也想不到,我手裏有唐王聖諭,他那個可汗沒我的大,這回整個草原都是我的了。”
唐直的腦子裏一直在回放曳莽說的“幾張破紙”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已經足以定人死罪了。
突然聽他說起唐王聖諭,唐直都忍不住笑了,你手裏要是啥都沒有,要你這顆人頭也就能省個祭祀的豬頭,說不定人家就放過你了。
你手裏有了能壓人家一頭的物件,隨時有可能騎到人家頭頂上去,人家還能放過你嗎?
曳莽一點不想這些,反正終於把老的熬死了,這回薛延陀該輪到我當家說了算了。
曳莽見唐直不說話,他肩頭撞了唐直的肩膀一下,問道:“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唐直扭頭輕蔑地斜視着曳莽,壞壞地一笑:“從哪個角度把你射穿,會來得更爽。”
曳莽又驚又愣,唐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逗你的,趕緊走吧,先過去拜祭,然後見機行事,天一黑就趕緊離開,此地不宜久留,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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