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9章
初春的天氣十分地柔和,清風徐徐還帶着絲絲暖意,陽光大好又不熾烈,大片的光灑進來,照耀得宣政殿內特別地窗明几淨。
小朝議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氣氛都是很輕鬆的,說說笑笑中談古論今,多少大事都在嘻嘻哈哈間一錘定音。
然而今天,此時此刻,宣政殿裏竟沒有一點聲息,安靜得就像屋子裏沒有人一樣,幾十個人彷彿都是木雕泥塑的一般,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
滿屋子的人全都盯着許敬宗,許敬宗張嘴就說長孫無忌有謀逆之心,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沒人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許敬宗居然狀告長孫無忌謀反,這怎麼可能呢?
第一許敬宗應該是長孫無忌的人,就算長孫無忌真有謀逆的心,他也應該是同謀纔對,他怎麼跳出來揭發上長孫無忌了?
第二許敬宗應該是沒有跟長孫無忌做對的膽量和實力,滿朝中誰不知道長孫無忌是御前第一紅人?想搬倒長孫無忌,就憑几句空話是可能的嗎?
第三許敬宗這純粹就是誣告,哪怕是心裏恨不得把長孫無忌五馬分屍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長孫無忌對大唐的忠誠是不容置疑的。
許敬宗微擡頭,撩眼皮看向向他發問的晉王李治,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也隨之把目光移到了李治的身上。
剛剛許敬宗說出長孫無忌有謀逆之心的時候,李世民一怒拍案而起,與此同時長孫無忌一躍而起,坐在長孫無忌前面的晉王雖然起身比他們兩個略晚了一步,嘴卻快人一步地喝問了一句:“你說此話,有何爲憑?”
長孫無忌嘴角微動,想要向上挑卻沒有挑上去,心底裏涌起一絲溫暖。
雉奴果然沒有辜負自己對他的扶持之心,自己有事的時候,他第一個跳出來,比自己還要着急,這孩子果然重情重義。
李世民嘴角微抿了一下,滿滿的無奈全都壓在眼底,心底裏涌起一絲苦澀。
雉奴果然還是不夠成熟,有事的時候,一點都沉不住氣,這麼急三火四地衝出來幹什麼?
讓人看着你一臉急切,一副恨舅舅不死的模樣,你覺得對你的名聲有益還是有損?
李治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於急迫了,他肩膀悄悄地向下垮了一下,靜靜地看着許敬宗。
“臣啓陛下”許敬宗朝上一揖,清晰有力地說道:“長孫無忌的家廟裏搜出龍袍一件、通敵書信十數封,並有密道直通玄武門外。”
“你放屁!”長孫無忌暴喝一聲,伸手摸了一下腰間,進宮時佩刀早已卸下,一把只摸了個空,便直接擡腿朝他踹了過去。
“欸~”坐在長孫無忌旁邊的李道宗攔腰抱住了他,並輕輕地勸道:“清者自清,何須着急?”
長孫無忌的鞋尖在許敬宗的衣服邊緣畫了個圈,他收住腳,怒不可遏地指着許敬宗罵道:“好你個賤狗奴,我對你何等信任?讓你守着家廟,你居然栽髒陷害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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