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好險
“珍妮。”
理查德已經愣在了原地，我抱着珍妮，想要幫她止血，可是血就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直的往外流。
珍妮已經疼得說不出來話。
我看着開槍的人，並不是詹姆斯，而是其中一個還活着的手下。
這些畜生，你大爺的。
趁着這個空擋，詹姆斯全力一撞，趁亂就跑進了放集裝箱的碼頭那一邊。
不好，那邊是海啊。
可是沒有辦法估計其他的事情，珍妮緊緊的抓着我：“陳，陳默，幫我，好好的照顧理查德。”
理查德睜大了眼睛站在我身邊，我看着珍妮：“不要，你不會有事的親愛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醫生，醫生在哪啊。”
一羣人都圍了過來，被幾個人推推嚷嚷，送珍妮進了救護車，我的手上都是血，紅的嚇人。
心裏很是慌亂和害怕，珍妮不能出事，她不能出事。
我使勁的擦掉那些血，正準備上車，回頭看見理查德還在原地發呆。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上車。”
幾乎是用吼的，才讓他回神，他急急忙忙，有些腳步輕飄的跟着上了車。
我們來到了市裏面最大的醫院。
“珍妮，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堅持住，珍妮，堅強點。”
我和理查德跟着急診的醫生和護士，推着牀跑。
理查德還是不說話，可是已經流着淚水，臉色很是蒼白。
在手術室前面等了很久，理查德就坐在椅子上一直髮呆，我有些焦急，忍着傷，陪着理查德。
肋骨的痛楚正在不斷地擴大。
“陳默，你還有傷，先去看醫生吧。”理查德擡頭看了看我。
我搖搖頭：“再等等吧，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子彈穿過了胸口，希望太渺茫了，我。”還不等他說完，我一拳就揍了上去。
“你說什麼呢，那躺在病牀上的是你的母親，是用她的命來換你的命的珍妮，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心啊。”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希望太渺茫，除了理性的分析以外，就不能感性的懷有一點祈禱嗎。
珍妮是爲了他才中槍的啊，他怎麼還能這樣淡定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爲什麼她要救我，她十幾年都沒有管過我，幹嘛幫我擋那一槍，這個發瘋女人。”
幹嘛擋槍，這樣的問題他現在還要問，他竟然還是不知道。
“你是她的兒子，她一直就沒有停下愛你，不管你是因爲她被別人逼得沒有辦法。”我抓住了他的衣領。
“就算你不知道這些，至少你也要知道，血濃於水的親情怎麼可能就被時間給消磨掉。”
我這樣的人渴求都沒辦法，我的父親到現在爲止都還在醫院生死未卜，母親早就不見了，他竟是一點都不珍惜。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拉斯維加斯，一待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她沒有來看過我，甚至是一封信都沒有。”
理查德嚎啕大哭着，蹲在地上，用手在額頭上砸着：“她繼續不要管我不就好了嘛，讓我受了那一槍不就好了嗎，該死。”
聽見他如此說，我已經知道，他後悔了，也覺得痛了，也許人就只有在生死邊緣纔會看清所有的事實。
可是又有多少人來得及彌補以往的過錯，大多數人永生永世，都活在了愧疚中，沒有機會再重來了。
珍妮，你聽見了嗎，理查德知道他錯了，你一定要加油啊，你還沒有享受過兒子的關愛吧。
我靜靜的看着門，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這個時間簡直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理查德的眼睛已經是血紅。
我看看鐘，現在已經距離我們被送來醫院已經有了5個小時吧。
醫生終於出來了，滿頭的大汗，臉色也不好。
“醫生，怎麼樣了。”我忍着疼痛一下子就抓住了醫生，醫生擦擦汗。
“好險啊，差一點就沒辦法了，還好挽救過來了，但是，人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還請節哀。”
植物人，那也比死好了，植物人是有醒過來的機會的呀。
“聽見沒有，理查德，救活了，珍妮活着。”我激動地拉着理查德，看着還在發愣的理查德。
“還活着，她還活着，我能看看嗎？”理查德終於確定了這個事實，露出了笑容。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幸福的笑着，看來珍妮以後有人照顧了。
“可以，不過不能太久，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需要觀察。”
我們點點頭，看着被推出來的珍妮，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我很是心疼，那樣的絕代風華，現在竟是傷成這樣。
都是因爲我的緣故，可是現在我還沒確定是否抓住了逃跑的詹姆斯。
突地，我眼睛一花，聽見了理查德一聲吼叫，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當我再次睜眼，我也躺在了病牀上，看着天花板，陳默，死了這麼多次了，你還是活下來了，真不知道你是什麼命。
花雅的臉慢慢的靠近了，眼睛有點腫腫的，像是剛哭過：“陳默，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看來是被她知道了，又讓她擔心了吧。
“不要哭，眼睛紅腫着都不美了。”我扯開脣，硬是迴應了一句，因爲我一動基本上就會扯痛全身。
花雅聽見我說話，眼淚一掉救出來了：“你還說，我還以爲你要死了呢，你知不知道你發燒很多天了，我都被你嚇死了。”
發燒，應該是傷口長時間沒有處理髮炎了吧，沒辦法當時要想確定珍妮沒有事，所以拖了五個多小時。
“我睡了多久了，珍妮呢？”我沙啞這嗓子，金秀賢竟是也在旁邊，幫我倒了一杯水，花雅扶起不能動彈的我喝水。
這個時候我纔看見史密斯他們也在。
理查德也在沙發上，看來珍妮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按照理查德的性格，應該已經聯繫好了最好的醫生的，讓珍妮進行治療的。
“已經三天了，她沒事，你放心，你能不能下次再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通知我們一聲啊，連個人都找不到，你要嚇死我們嗎？”
花雅嗔怪的看着我，我無奈的笑笑，可是這不是我的錯啊，時間這麼緊，根本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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