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被豬啃
“是!”
餘知府轉身看向一旁的張氏,沉了臉色:“張氏,你可知罪?”
被點名的張氏,臉色一白,接着便喊起冤來:“大人,民婦一直謹守本分,何罪之有?”
說完,她便跪在地上,朝餘知府磕頭。
一邊磕頭一邊哭着喊冤:“大人一來就給民婦定罪,民婦冤枉啊。”
餘知府卻冷哼一聲:“張氏,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爲本官什麼都不知道嗎?你這些年做的那些惡事,早就有人將證據交到本官手裏。”
說着,他朝外叫了一聲:“把李婆子帶進來!”
一聽到‘李婆子’三個字,張氏渾身一僵,她扭頭,緊張地看着門外。
當一個衣衫襤褸滿頭白髮的老人緩緩朝她走來時,張氏突然大叫一聲:“鬼.......鬼呀!”
她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在地上到處亂爬,爬到司顏腳邊,想要靠近她,卻被她一臉嫌棄地擡腳踹開。
張氏就這樣倒在地上,眼睛卻還死死地盯着已經走進來的李婆子。
她一臉驚懼,嘴裏還喃喃自語:“她沒死?她怎麼會沒死?我親自下的毒,怎麼會沒死......”
李婆子蹣跚地走進來,跪在餘知府面前,蒼老的聲音有些激動:“老婦李氏見過知府大人。”
“李氏,你將當年張氏如何謀害田氏的一事仔細說來。”
田氏,陳業第一任夫人。
也是陳子毅的親生母親。
“是!”
李婆子直起身來,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張氏,原本蒼老的眼睛裏迸發出仇恨的光。
“二十年前,陳家二爺,也就是陳業娶了我家小姐,二爺和我家小姐成親不到半年,小姐就懷上了小少爺,六個月的時候,她聽說江陽城外的淨堂寺的菩薩很靈驗,爲了肚子裏的孩子能平安降臨,小姐特意給菩薩上了香,添了不少香油錢,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逃難的女子,對方纏着小姐,要小姐收留她在府裏做個丫鬟;小姐天生善良,見不得苦難,於是便將對方帶回了府裏。”
“一開始,對方還算安分守己,小姐讓她待在廚房,她便待在廚房打打下手,能喫飽穿暖,已是府上給了她莫大的恩德,但誰知,那女子卻不是一個安分守已的,她做得一手好菜,漸漸地讓二爺對她刮目相看。”
“後來有一次,小姐讓民婦給二爺送件披風過去,民婦當場撞見二人苟合,民婦氣極,想要告訴小姐,但又怕小姐因情緒激動傷了身子,於是,一直隱忍着,一直不敢說,但誰知,一次意外竟讓小姐親眼撞見.......”
“小姐氣急攻心,當晚就見了紅。”
“一天一夜,孩子都沒生出來,小姐也昏迷不醒,連大夫都搖頭放棄,這個時候那賤人不知從哪兒請來一個裝瘋賣傻的女人,說能救小姐和小少爺,民婦知道她絕對沒安好心,於是死死地攔在房門口,不准她們靠近,但陳業像是着了魔,吩咐人將民婦拉開,領着那人就進了產房。”
說到這兒,李婆子淚流滿面,痛哭不止。
“後來,小少爺的命是保住了,但小姐血崩而亡.......”
李婆子哭得渾身顫抖,她擡手,指着張氏,尖利的聲音透着滔天的憎恨:“是她,是她殺死了民婦的小姐,民婦要讓她償命!”
說着,她就朝張氏衝了過去,卻被一旁的衙役一把摁住。
餘知府問道:“有何證據能證明她害死了田氏?”
“有!”
李婆子突然從懷裏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盒子。
她將盒子遞到餘知府面前,餘知府正要伸手去接,一旁的司顏突然出了聲:“慢着!”
接着她起身,擡腳走過來。
她停在李婆子面前,掃了她手裏的盒子一眼,開口問:“這盒子你可打開過?”
“老婆子見識過它的厲害,從不敢打開。”
司顏一聽,勾起脣角:“非常好!”
她伸手過去,拿起那鐵盒,放在掌心看了一眼,隨後看向餘知府,笑着道:“餘知府,這玩意不是你能玩的,給我吧。”
餘知府雖然不知她是何人,但一見謝晉安沒出聲,便立馬點了頭:“姑娘既然喜歡,那便拿去!”
但原本趴在地上裝死的張氏卻突然擡起頭來。
她盯着司顏手裏的盒子,突然大叫起來:“大人豈能如此兒戲?既是證據,爲何不打開讓大傢伙都看看。”
餘知府正要開口,司顏卻率先開了口。
“看來你是知道里面藏的是什麼?”
“我.......我不知。”
“不知嗎?”
司顏突然扭頭,朝外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人羣中某個人身上,突然朝他勾了勾手,笑得嬌媚惑人:“來,你來,咱倆商量個事。”
對方像是突然着了魔,直直地朝她走了過去。
張氏一見對方,嚇得臉色一白。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攔住了對方。
“昊兒,你怎麼來了?快回去,你快回去.......”
但對方好似聽不見她說話,一把將張氏推開,張氏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而那男子已經直直地走到了司顏面前停了下來。
司顏看着他,勾脣一笑,柔聲問:“想不想看?”
“嗯!”
“好,那我打開給你看好不好?”
“好!”
司顏擡手,手指輕輕釦上蓋子,就在這時,張氏突然大哭着開了口:“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放過昊兒,放過我的孩子。”
柳滿月一覺醒來,已是午時。
她趴在牀上,頭疼欲裂,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
強撐着去了一趟淨室,發現葵水不僅沒減少,反而多了起來。
她後悔得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讓你貪嘴,讓你貪杯,這下好了,身體遭了罪。
從淨室出來,她打開藥箱,從裏面掏出一顆解酒丸,一把塞進嘴裏,然後灌了一壺溫水。
轉身,又在牀上躺下了。
守在門口的天賜,聽到屋裏的動靜,於是,擡手敲了敲房門:“姑娘醒了?”
趴在牀上的柳滿月,難受地哼唧一聲,接着虛弱出聲:“天賜,我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天賜沒說話。
柳滿月又道:“喝酒傷神又傷身,連做的夢都是那麼離譜!”
“姑娘做什麼噩夢了?”
“我竟夢見自己被豬啃了,它追着我咬,使勁地咬,疼死我了......”
說着,柳滿月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嘴脣,這一摸不得了,嚇得她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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