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對爲夫不滿
天未亮,柳滿月就被翠果從牀上拉了起來,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就被送進了浴間。
浴間的大浴桶裏,灑了花瓣,翠果幫她脫了裏衣,隨後沉入浴桶。
有專門的丫鬟過來替她沐浴淨身,沐浴完,又弄了一些香膏仔細地塗抹在她身上,隨後又一點點抹勻,待完全吸收,這纔開始穿衣服。
距離迎親時間還早,爲了舒適,丫鬟只給她穿了一件紅色單衣。
芸香過來了,手裏端着早飯。
她將飯菜放在一旁,笑着對柳滿月道:“夫人親手做的,姑娘抓緊先填飽肚子,一會兒梳頭婆過來給你梳頭。”
“嗯。”
想起之前如意出嫁,餓成那樣卻不能喫東西,她就害怕。
於是,連忙坐到桌前,一口菜一口粥,再來一口小蒸包,很快就喫飽了。
翠果又給她上了一盞花茶,等她慢條斯理地喝完,外面也熱鬧起來。
閔煙煙請來的梳頭婆來了,柳滿月趕緊在梳妝檯前坐好,穿着一身喜慶的梳頭婆拿着梳子開始給她梳頭,一邊梳一邊念着:“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吉祥話,說得人滿心歡喜。
閔煙煙立馬讓芸香遞上喜銀,讓丫鬟帶了梳頭婆出去喝茶喫點心。
隨後,她親自拿起梳子,開始給柳滿月梳髮髻。
今日要戴鳳冠,所以髮髻必須要梳緊一些,她一邊梳一邊柔聲問:“疼不疼?”
柳滿月輕輕搖頭:“不疼。”
梳好髮髻,閔煙煙對芸香道:“先不忙着戴鳳冠,鳳冠太沉,等花轎來了再戴不遲。”
這時,夏氏身邊的大丫鬟進來道:“夫人,國公府、太常公府,英國公府的夫人們都到了。”
閔煙煙點點頭,然後對柳滿月道:“我得去忙了,你先休息一會兒。”
“嗯。”
閔煙煙前腳走了,後腳七寶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他坐在一旁的桌子前,雙手託着下巴,看着一身紅的柳滿月,突然嘆了口氣:“以後陪我玩的人又少一個。”
柳滿月坐到他身邊,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笑着道:“嫁人了就不能陪你玩了?”
“陪我玩?”
七寶輕輕地白她一眼,“我娘自從嫁給了我爹,他倆就天天膩在一起,心裏眼裏根本沒我。”
“那我肯定不會,只要你去找我,我肯定陪你!”
“哼,拉倒吧,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我纔不信。”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小手伸到懷裏,掏啊掏,掏了半天,掏了一塊石頭出來,遞給了柳滿月:“喏,給你的賀禮。”
柳滿月接過那塊有點醜的石頭,好奇的問:“你哪兒撿的?”
“什麼撿的?這是師父給我的,師父說這石頭極有靈性,你打成玉佩,隨身佩戴,可佑你平安。
柳滿月一聽,感動壞了。
她伸手過去,一把將七寶抱住,想要親,卻被他一把推開:“能不能矜持一點?怎麼跟我娘似的。”
說完,他從她身上跳下來,走到門口:“我出去玩了,你好好呆着吧,別亂跑。”
柳滿月看着他跑出去,好笑地搖搖頭,隨後將手裏的石頭遞給翠果:“放進我的妝奩。”
“是。”
謝晉安送來的彩禮,又原封不動地擡了回去。
柳東陽也臨時給她添了十擔嫁妝,顧家大哥大嫂也添了十擔,顧青風給了五百銀票,再加上顧厚山和閔煙煙給她備的嫁妝。
從相府到謝府,浩浩蕩蕩,看得人羨慕不已。
嫁妝一走,鳳冠霞帔就上了身,閔煙煙親手替她蓋上蓋頭。
蓋頭一遮,鞭炮就響了起來,外面有人叫:“迎親地來了。”
一直沒怎麼緊張的柳滿月,在聽到這句話時,立馬緊張起來。
顧青紗站在她身邊,彷彿是知道她在緊張,伸手過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別緊張,跟着喜娘走,她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不會出錯的。”
“嗯。”
而此刻,前院正堂內的太師椅上。
顧厚山一身深紫色錦袍,身姿挺拔,一貫不苟言笑的臉上,此刻多了兩分笑,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
閔煙煙坐在在他身旁,一襲煙紫色長裙,外面搭了一件玫瑰色的褙子,髮髻高挽,一張絕美的臉上,此刻正噙着溫柔如水的笑。
兩人的下首,坐着柳東陽和妻子田氏,兩人多少有些緊張。
不多時,身着硃紅色喜服的謝晉安牽着一身鳳冠霞帔的柳滿月走了進來。
新郎俊朗,新娘嬌俏,一身紅色喜服配鳳冠霞帔,頓時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視線。
謝晉安牽着身邊的姑娘,一步步走到顧厚山和閔煙煙面前,帶着她慢慢地跪了下去。
二人行跪拜之禮。
坐在上首的閔煙煙,忍不住再一次紅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親手扶起二人,親自將柳滿月的手鄭重地交到謝晉安的大手上,看着她,柔和又鄭重:“她還小,晉安凡事一定要讓着她,遇事要護着她,你們夫妻二人恩愛白首,相伴到老。”
謝晉安握住柳滿月的手,他隔着蓋頭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後看向閔煙煙,俊朗的臉上,前所未有的認真:“母親放心,我定不負當初諾言。”
“好!”
閔煙煙轉身,輕輕地擺擺手:“走吧。”
下一刻,門外響起響亮的聲音:“新娘出門,備轎!”
一直坐着未動的柳東陽突然起身,走到柳滿月跟前,蹲下了身子。
“小妹,哥揹你出門。”
柳滿月惦記着他的腰傷,輕輕搖了搖頭。
謝晉安突然開了口:“大哥,我來吧。”
他說着,蹲了下來。
柳滿月看了一眼柳東陽,擡手指了指他的腰,隨後趴在謝晉安的後背上。
謝晉安揹着她穩穩地站了起來,隨後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穩當。
柳滿月伏在他身上,突然就落了淚。
淚珠一滴滴落在謝晉安的脖頸處,他不自覺收緊了護着她的臂膀......
走出門的那一刻,他突然開了口。
用僅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謝夫人這是對爲夫不滿?”
“......”
“既如此愛哭,那爲夫晚上就讓你多哭上幾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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