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金貴
沈叢深見沈毅清進來,立刻囑咐他:“毅清,今晚有飯局,去京和飯店,你回去換身衣服,別穿的這麼兒戲。”
沈毅清今天一身深棕色的廓形西裝,裏面一件同色系襯衫,他沒有打領帶,最上面的扣子開了兩顆,看上去有點兒慵懶。
“得,您等我會兒。”沈毅清明白,今天這場子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應酬。
沈叢深在車上囑咐着:“毅清,我堅持不了幾年了,手裏的活兒抓緊交出去,別戀戰,多少人都盯着。”
沈毅清:“可是,小煒還小,他今年也不過才十五。”
“他那邊會有你姐姐幫着,等到他十八歲,這三年我會安排人進去,同時,有些事你也需要慢慢放權。”
陳最:“到了,沈先生。”
“一會兒機靈點兒。”
沈毅清跟着進了屋,各自寒喧過後,就開始一輪輪碰酒杯,沈毅清在這裏面年紀最小,資歷最淺,和平起平坐的人都少不了酒,何況和這些人。
菜還沒齊沈毅清三兩杯白酒就已經下了肚,胃裏灼燒的難受,點亮手機屏,江綰禾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條消息都沒給他發。
“來,毅清。”沈叢深暗暗提醒他。
沈毅清扣上手機,轉身又是一杯。
南峪帶着老婆孩子出去玩了,家裏就剩了南嘉,結果江綰禾剛說要來,陸驍和汪雨霏後腳就邁進來了。
陸驍拿起那張紙,嫌棄的不得了,“南嘉,姨夫的錢真是白花,你這是寫的什麼玩意兒,你的專業都怎麼過的,你快別寫了,我這紙墨比你的包都貴,快別糟蹋東西了。”
南嘉煩躁的把毛筆扔到一旁,“哎呀,我都說了我不會我不會,你非讓我寫,你請個人寫不就完了,我剛回來你就讓我給你寫這破東西,煩死了。”
汪雨霏拿着看了一眼,是真的有點看不下去,她甚至覺得這個環節可以省略了。
門鈴響起,南嘉彈坐起來,“救星來了。”
“什麼玩意救星,誰啊。”
“不用換鞋了,快進快進。”南嘉把江綰禾拉進來,“幫我個忙,寫個請柬。”
汪雨霏略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和江綰禾打招呼,反倒是江綰禾更落落大方,她對汪雨霏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陸驍讓出空位,“沈哥呢,沒在家?”
江綰禾略有些拘謹,“嗯,他有事。”
陸驍作出一副求人的姿態,“小嫂子,幫我們兩位新人寫個請柬吧,不多,也就是咱們這一圈的人,最主要的這幾家用這樣的,平時那些都不用送,消息一出,就會有人貼上來。”
陸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綰禾也不好再拒絕,“那我試試。”
江綰禾對着陸驍打印的,寫了一份,“這樣可以嗎。”
陸驍拿過來兩眼放光,這小楷寫的跟打印的似的,“簡直太可以了,南嘉你跟人家學學。”
汪雨霏原本以爲江綰禾會因爲她和盧婠的關係,不願意幫他們寫請柬,但是江綰禾好像比她想象的要體面。
陸驍整個人來了個九十度摺疊,“小嫂子,麻煩你了,嘿呦,我謝謝您。”
江綰禾嚇得往後一閃,“沒,沒事……”
南嘉把餐桌騰了出來,讓江綰禾安心寫,陸驍拿起手機對着江綰禾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沈毅清。
“小嫂子寫的特好,謝謝你們兩口子。”
結束之後,沈叢深擰眉說了沈毅清幾句:“你今天這怎麼回事,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隔一會兒就想看看手機。”
沈毅清隨便說了個謊:“爸,公司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回去吧,一塊兒回家,讓人給你熬個醒酒湯。”
“我不回去了爸,我回家,陸驍在家等着我呢,他結婚的事把他忙死了,我回去幫幫他。”
“你喝成這個樣還能幫什麼忙。”
“哎,您甭說啊,在那陪着也是一種幫忙,走了爸,您注意安全。”沈毅清趁機溜進了車裏,“快,開車,回明尚。”
沈毅清翻開手機,看見了陸驍發過來的消息,是江綰禾在寫請帖的照片,難怪江綰禾一直都沒吭聲,這是被拉去做苦力了。
沈毅清趕到的時候,屋裏坐滿了人,除了盧楠和盧婠,幾乎所有人都來湊熱鬧,包括林樣和代銳明都跑來湊熱鬧。
江綰禾也不知道怎麼的,慢慢的來的人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緊張,生怕自己會寫錯一個字,這就丟人了。
代銳明拿起其中一張,“你看看,這寫的多好,咱們許教授是有眼光的。”
汪雨霏和蔣安洗了水果,汪雨霏略有些不好意思,“這裏有水果,你可以喫點,休息一會兒再寫。”
“謝謝。”江綰禾點頭致謝。
胡婷鈺本是要拉着盧楠一起來的,結果盧楠覺得跟江綰禾之間有點尷尬,死活都不肯來。
胡婷鈺拿起一個蘋果,半坐在桌子上,“妹妹,明年我的婚書,我請你幫我寫行不行,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
沈毅清走進去,滿身的酒氣,“你們這羣人是不是閒的,給我家綰綰當動物園的孔雀了,一個兩個的在這瞅,該幹嘛幹嘛去。”
代銳明把自己老婆往後拉了一下,“喲呵,怎麼這麼大味兒,你這是喝了多少。”
“沒喝多少。”沈毅清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白酒,他只記得自己動不動就拎壺衝。
沈毅清拿過江綰禾手裏的毛筆扔到了一邊,“咱不寫了,走,回家了。”
陸驍攔住他:“別啊,就幾張了。”
沈毅清扶着江綰禾的腰肢坐下,“綰綰,卡號給他,讓他給你打錢。”
陸驍睜大了眼睛,“沈毅清,怎麼我的錢你也賺呢,我結婚你還得賺我錢。”
沈毅清牽起江綰禾的手,擦去她手指上的金色墨點,“我家綰綰這雙手,可金貴着呢。”
林樣看着這一幕,莫名的心酸,“行了行了,我先撤了,明天還得跟進呢,綰綰對吧,明天好好表現。”
代銳明看見他狀態不對,也跟了上去,“怎麼了,林子。”
“你說清兒跟這姑娘能修成正果嗎。”林樣站在六十層的高樓,透過窗戶看着窗外京北最繁華的地段頭暈目眩,當初她小小的這麼一個人兒,怎麼就有勇氣跳下去,連個招呼都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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