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倒臺
陳最對着江綰禾說:“江小姐。”
江綰禾站起來微微頷首:“陳助理。”
陳最猴精的下了樓,留下了沈毅清一個人。
沈毅清拖動腳步站在許老太太面前:“奶奶。”
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江綰禾身上,以至於許叔徽說了些什麼他都沒聽見。
許叔徽又喊了一聲:“毅清?”
沈毅清晃過神,“嗯?您說什麼?”
許叔徽嘆息着搖搖頭,去了別處。
江綰禾拿起身後的包,便要走,沈毅清追下去扼住她的手腕,“你去哪,我送你。”
江綰禾往後閃了一步:“我打了車了。”
沈毅清遲遲不願意鬆開她,“我去送你。”
出租司機等在路邊,“您還走嗎。”
沈毅清看向陳最,陳最立刻上前,“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多少錢我給你。”
沈毅清打開車門,“上車吧。”
江綰禾坐在副駕駛,繫上了安全帶,“去南湖佳苑。”
沈毅清在車上問:“在加拿大還好嗎。”
江綰禾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挺好的。”
沈毅清爲了和她多待一會兒,中途還繞了路,江綰禾問:“怎麼越走越遠。”
“我……我看錯導航了。”
江綰禾沒拆穿他拙劣的演技,就靜靜的坐在副駕的位置上,時過境遷,兩人之間的感情化爲烏有,隨之而來的是身份已經相差甚遠。
沈毅清將車停穩,“到了。”
江綰禾準備下車,沈毅清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江綰禾加快腳步上了樓,她站在陽臺的窗戶前,看着沈毅清還站在樓下看向樓上的位置,江綰禾躲在窗簾裏,慢慢跌坐在地上,沒想到兩個人再次見面竟是相顧無言。
在臨行前林梓洋約了江綰禾喫飯,“這次去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江綰禾笑笑:“不回來了。”
林梓洋又問道:“過年也不回來?”
她搖搖頭看向窗外,“不回來了。”
林梓洋把她送到機場,“等你回來再聚。”
“別等了,不回來了。”江綰禾拖着行李走了,她知道林梓洋看她的眼神算不上清白,但她的確也沒想好開始新的感情,所以就不給他希望了。
江綰禾開學後一直忙於學業,還找一些兼職賺一些外快,她的生活很單調但也足夠充實,唯一的缺點就是她常常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第二天上課的精力也不夠,每天昏昏沉沉的。
終於,瑪麗亞看不下去了,要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那位心理醫生是瑪麗亞的朋友奧莉,她告訴瑪麗亞,江綰禾的心事藏的很深,她貌似不願意說真心話。
瑪麗亞問江綰禾:“爲什麼不說呢,奧莉會幫助你的,她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的,她有職業操守的。”
江綰禾笑着說:“瑪麗亞,我的心病,別人醫不好的,只能靠自己,我會慢慢的讓我自己走出來。”
江綰禾看了一眼安眠藥,鎖進了抽屜裏。
瑪麗亞不解的搖搖頭:“你把自己逼的太緊了,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給自己放假,你懂嗎。”
江綰禾吐了口氣:“我儘量。”
瑪麗亞失聯的第二個月,沈毅清讓陳最去找瑪麗亞,陳最站在樓下看到了準備去喝下午茶的瑪麗亞,他追過去,“你失聯太久了。”
瑪麗亞瞥了他一眼,“你們都是壞人,我被你矇蔽了雙眼。”
陳最皺着眉問:“你聽見什麼了。”
“我聽見了江綰禾的故事,你們是不是想監視她。”
“不是,只是想了解她的近況。”
“她不好,總是失眠,我回答完了。”瑪麗亞進店點了一杯咖啡。
陳最問:“還在失眠?”
“不然呢。”瑪麗亞翻了個白眼開始品嚐自己的咖啡。
陳最湊到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瑪麗亞考慮的點點頭:“好吧,再信你一次,這杯咖啡你請。”
陳最麻利的去結賬還給了小費,又馬不停蹄的回了京北,給沈毅清答覆。
當江綰禾再次收到沈毅清的消息的時候,是在聖誕前夕,南嘉趁着聖誕節匆匆跑到了加拿大告訴江綰禾,京北要變天了。
史家倒臺的事,在京北傳的沸沸揚揚,沈毅清的心思藏得深,竟把他爸也瞞了過去,沈叢深至今都不知道沈毅清到底是從什麼開始籌劃這些,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走漏過風聲。
南嘉告訴江綰禾,是沈毅清捏着手裏的證據,不顧所有的人反對,一意孤行,而這次受到波及的除了和史家交好的還有馬家。
馬皙寧的小叔馬進早些年和史淮兵有些生意上的往來,這一次馬進差點兒自身難保。
沈毅清熬了幾天大夜,眼眶都深陷了下去,鬍渣也沒來得及刮掉,他就這麼一晃一晃的出了寫字樓,身後聳立着的樓羣好似要把他壓垮。
代銳明等在樓下,“你小子現在是個人物了,史家的事你嘴是真嚴,誰也不說,悶聲幹大事是吧。”
沈毅清沒力氣和他掰扯,直接上了車,“怕連累你們。”
代銳明哼了一聲:“你可得了吧,你是怕我們誰說漏了嘴壞了你的好事吧,那姑娘都走了,你還費這麼大勁幹嘛。”
沈毅清眼神迷茫的說:“但是她家裏人都還在京北。”
史淮兵是個陰狠的人,他在暗處,沈毅清怕江綰禾喫虧,這場十幾年的恩怨早該結束了,史淮兵是時候應該被制裁了。
至於馬進被連累,沈毅清並不覺得他虧,畢竟馬伕人曾讓人狠狠的羞辱了江綰禾,說到底,江綰禾那晚被帶走,和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
“我看你是皮緊了,我看沈叔回家怎麼罵你,你剛上來,滿打滿算八個月,你就幹了一件大事,真是好樣的。”
“行了,甭說了,煩。”沈毅清眼睛一閉,頭一歪就開始裝死。
代銳明一路開車帶着沈毅清回了明尚,“下車。”
沈毅清睜開眼睛,眼裏滿是紅血絲,“你怎麼帶我來這了。”
代銳明趕着他下了車,“怎麼,這不是你家啊。”
沈毅清拿着公文包,“我不住在這。”
代銳明:“那你住哪。”
沈毅清進了電梯,“辦公室。”
“你每天都住辦公室?”
“嗯。”沈毅清極其偶爾的時候會去另一處房子那裏住個一兩天,平時就在辦公室,至於明尚府,他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回過這裏了。
他也沒有勇氣打開那扇他塵封已久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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