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組局
“不喫。”沈毅清向來不喜歡甜食,他寧願餓着也不願意喫一口。
“真冷。”盧楠搓着雙手上了車。
代銳明問:“陸驍還在守着?”
“嗯,畢竟親戚,他走不開身,”盧楠裹着厚厚的羽絨服感嘆道:“哎,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沈毅清在前陣子深刻領悟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一車子人安安靜靜的沒什麼話可說,或許都想到了家裏的老人,這麼多年他們參加的葬禮不在少數,但真的發生在自己人身邊的時候,那種感觸難以言說。
賀景明也上了車,代銳明看了他一眼,“你昨天嘛去了,怎麼今兒下午纔來。”
賀景明說:“在國外管我那好哥哥呢,這不一看見消息就跑回來了。”
賀景明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和沈毅清拌嘴,他也就沒提起見過江綰禾的事。
沈毅清聽見了賀景明的聲音,緩緩睜開眼套上了羽絨服準備下車。
代銳明:“哎,你幹嘛去,外面那麼冷。”
“我出去呼吸新鮮的空氣。”沈毅清路過賀景明的時候,還颳了一下賀景明的肩膀。
兩個人之間就像有炸藥,好似隨時會爆炸一樣。
代銳明“哎”了一聲坐回去,“你說你倆,哎,你讓我說你倆什麼好。”
賀景明靠在座椅上,撩起了一旁的簾子,看着沈毅清嘴裏咬着煙,往前面走。
盧楠說:“你們沒感覺今天沈毅清和馬皙寧很怪嗎。”
代銳明習以爲常:“怪?他倆不一直都怪,兩個人不情不願的能不怪?”
盧楠奮力的解釋:“不是,是今天他們兩個人沒有一點兒眼神交流。”
代銳明有些無語:“這是在南爺爺的葬禮,兩個人眉來眼去的你覺得正常嗎。”
盧楠撓撓頭,“也是哈。”
賀景明嘲笑了一下盧楠,“起開,你們不睡我睡。”
代銳明挪了一下屁股,“睡睡睡,睡不死你。”
沈毅清回到自己的車上,陳最正在打盹兒,聽見聲音立馬驚醒了。
沈毅清坐在後位上,“你接着睡。”
他打開手機,江綰禾依舊一個消息都沒回,電話再打過去被拉黑了。
三天後,葬禮結束,天上飄着濛濛細雨,南嘉說是爺爺在用另一種方式擁抱他們。
門被敲了幾下,江綰禾點了一下屏幕,看到了南嘉正站在門口,她走過去開門,“南南。”
南嘉撇了撇嘴最後還是沒忍住靠着江綰禾的肩膀輕聲啜泣了起來,“他們說爺爺是壽終正寢,是喜喪,可我還是好難過。”
江綰禾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南嘉,畢竟她到現在還沒走出爺爺去世的陰霾,甚至她在一年內連續送走了爺爺和奶奶。
“抱歉,南南,我沒能去參加你爺爺的葬禮。”
南嘉抽過紙巾擦了一下眼淚,“沒什麼,我又不怪你,你送的花圈和輓聯都送到了。”
江綰禾陪她坐在沙發上,“我這次多陪你幾天吧,我剛好這幾天沒課,等到快上課了我再回去。”
“好。”
江綰禾還是沒忍住問:“南南,沈毅清是不是快結婚了。”
“嗯,這次是真的,兩家預計五月一之前走完所有流程,什麼訂婚,領證,婚禮,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吧,前幾天我哥還給沈毅清介紹了婚宴的場地,具體選了哪個,我也不知道,沒再聽他們提起過。”
江綰禾藏起心裏的那一抹的難過,時間久了總會淡忘的。
賀景明趁着江綰禾還沒走,給代銳明打了個電話:“銳子哥,給沈哥打個電話約他出來唄,我想當衆給他道個歉。”
代銳明說:“喲,怎麼,你終於想通了,肯低頭了?”
賀景明繞着手裏的U盤,“那可不,咱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幫我約他,就說是你約的,我偷摸過去,給他一驚喜。”
“不用約了,他今天組局了,在星河灣約了大夥,說是有事要說,我這正準備過去呢,你看看要不直接過去。”
“成。”賀景明在心裏默唸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
賀景明掛了電話就直奔星河灣,進了沈毅清的包間,他看着房間裏的巨幕,走過去摸了一把,心裏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江綰禾這次回來打算去看看許叔徽,她已經許久沒去她這個師父那了,聽上去感覺自己沾了許叔徽的很多光,明明什麼都沒做,文修圈裏卻一口一個徒弟的喊她。
江綰禾去了老茶館,許叔徽已經等她許久了,江綰禾見了許叔徽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她走的時候沒有和許叔徽道別,也沒和許叔徽商量,她這個徒弟是不合格的。
她身上的寬鬆長衫鬆鬆垮垮的垂下來,看不清她的腰身,但依舊能感覺到她整個人消瘦的厲害。
許叔徽真心愛惜她,又怎麼會怪她,“孩子,我知道你不容易,坐下,許久沒見你了。”
闊別已久,江綰禾有些侷促不安,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相稱。
許叔徽打趣兒江綰禾,試圖讓氛圍變得活躍起來,“怎麼,見面也不喊師父,是後悔拜我爲師了。”
江綰禾不自信的解釋道:“沒有沒有,是我覺得我不配……”
“哪裏不配?處處優秀,到底哪裏不配,你要知道任何一個人離開你不是你的損失,是他們的損失,讓他們這些個男人後悔去。”
江綰禾聽着許叔徽的話淡淡一笑,二十九歲的她,清秀的臉龐上沒有歲月的痕跡,依舊是副少女的模樣,但身上多了些說不出的韻味,是被歲月瑣事打磨過的痕跡。
“這次什麼時候走。”
“明天上午的飛機。”江綰禾定了最快的機票離開京北,她不想再聽到沈毅清結婚的細節。
許叔徽說:“好,孩子,如果想回到京北遇到什麼問題都來找我,別總待在外面,畢竟那不是家。”
江綰禾捧着熱茶抿了一口:“我知道了,師父,以後我會多回來看您的。”
“不用來回折騰惦記着來看我,你啊,時不時的給我來個信兒,讓我知道你還好就夠了。”
江綰禾在老茶館出來,想步行走走,她中途路過CBD,這幾年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興許是她經常關注新聞,有點兒什麼小變化她就都看到了,她害怕在這裏遇到沈毅清,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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