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婚期定在了五月(四更求首訂)
賀蘭月已然明白王落花的意思,她慶幸女兒及時阻止了自己,否則真害了父親和三哥他們。
現在父親還病着,哪經得起一星半點的折騰。
她想了一下,心裏還是很慌,想着要不去康蘭妹子那裏躲一下,卻又怕萬一被他們發現,反連累了他們母子,遂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只道:“花兒和葉兒說的對,他們敢來,我們就敢去報官。”
王青山急得快哭了,他主要不是擔心娘和二弟,三弟,他們再厲害也有個限度,他妹子就不同了。
他連忙道:“可是這會子去報官已經來不及了,你知道小妹的性子,打小被娘縱壞了,在婆家連他相公都敢追着砍,我實在怕她一時失手傷到你們。”
王落花冷笑道:“爹,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活得這般窩囊,連自己的妻女都護不住,哦,不對!”她輕輕笑了一聲,“你已經沒有妻子了。”
王青山一下子怔愣在那裏,滿頭大汗的臉上一時青一時白:“花兒,我……”
“你不用擔心我們被砍死了。”王落花看了看四周,“爹別忘了,這裏是藥廬,當初我外婆孤身帶着娘住在這裏,卻沒有一個壞人敢來,你可知這是爲什麼?”
王青山茫然問道:“爲什麼?”
“因爲這裏處處都有毒。”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沒中毒?”
王落花勾了一下脣角:“外婆自然有本事想讓誰中毒,就讓誰中毒,我的醫毒之術雖不及外婆,但也得了她的真傳。”
王青山愕然的瞪大了雙眼:“難道你要毒死你奶他們?”
“爹這話問的真是可笑,他們都要殺我了,難道我不能反抗,只等他們來殺。”
“不,爹不是這個意思。”王青山慌張的搖頭,解釋道,“爹只怕你惹上人命官司,畢竟都是一家子骨肉親。”
王落花冷笑更甚:“誰和他們一家子骨肉親!”
王青山再度怔愣在那裏,眼角微微發紅,打從什麼時候起,不僅他的妻子,連他的孩子都不再需要他了,相反,他還成了他們累贅。
也是,他從來都保護不了她們。
可他再無用,也不能讓一家子骨肉相殘,他內心忽然激起一股破釜沉舟勇氣,對着她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叫他們過來的。”
說完,他一轉身急匆匆的跑了,賀蘭月不放心,急得追過去:“山哥……”
“娘,你別追了,爹不會有事的。”
賀蘭月停下腳步,回頭不解的看着她:“你爹他真會沒事嗎?”
王落花冷笑道:“過不了多久就要農忙了,他們若傷了爹,到時誰去種田種地?”
賀蘭月一想,女兒說的很有道理,這纔沒有去追,不過她心裏還是忐忑難安,擔憂不已,連做事都沒有心思,晚飯也沒喫下兩口,空閒下來給王落花繡嫁妝時針還扎到了手。
直等到熄燈睡覺,也未見聽到有什麼動靜,她才略略放心。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去了錦繡坊,王落花帶着王落葉,胖嬸帶着小石頭一起去了餛飩攤。
胖嬸本來是想將小石頭送到藥廬跟着王落葉學寫幾個字,王落葉會的字雖然不算多,但教小石頭足夠了,但她們答應了蟲蟲,便將小石頭帶去了餛飩攤。
胖嬸萬萬沒有想到,林月娘竟然是賀蘭家的女兒,她還想着有一天能讓落葉做自家兒媳呢?可不就是癡心枉想了。
再怎麼說,賀蘭家可是官宦人家,至於多大的官,她也不知道。
她是真心誠意替林月娘高興,畢竟大家鄰居這麼多年,林月娘所受的苦她是看在眼裏的。
有一次,她打抱不平,惹得老太太坐在她家門口撒潑打滾,胡攪蠻纏,整整鬧了三天三夜。
鬧餓了就跑到她家找喫的,困了就佔他家的牀睡覺,弄得石頭他爹苦不堪言。
她一時憤怒推了老太太一把,結果可倒好,硬生生讓老太太訛走了一兩銀子方纔罷休。
從此之後,她也不怎麼敢惹那個老虔婆了。
別說她,整個王家村也沒幾個敢惹那個老虔婆的。
沒過一會兒,蟲蟲果然過來了,看到昨兒還病的人事不知的孩子今兒就活蹦亂跳了,胖嬸驚訝不已,暗歎今後落花的醫術恐怕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她剛將三個孩子安頓好,那邊悅來客棧的夥計就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有幾位客人昨兒聞到鴨血粉絲的香味,指名讓這邊送五碗過去。
胖嬸喜不自勝,只是攤子上也忙,她一時走不開,三個小傢伙自告奮勇的要去送,胖嬸卻怕小石頭毛手毛腳打翻了碗。
蟲蟲外婆莫氏難得見自家外孫積極性如此之高,連忙笑道:“就讓三個孩子去送吧,我跟在旁邊給你看好了。”
胖嬸笑道:“這怎麼能行呢,您可是客人。”
莫氏擺手笑道:“什麼客人不客人,我只當這裏是自家,除非你不放心我這個老婆子。”
“嬸子真是會玩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莫氏高興道:“這纔好。”
果然,三個小傢伙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王落葉每天幫姐姐擺攤倒不覺得有什麼可驕傲的,小石頭可是驕傲壞了,小鼻孔都快翻上了天。
還有蟲蟲,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累贅,只會拖累人,也沒有朋友願意和他玩,沒想到不僅找到了兩個好朋友,還能幫大壯哥哥做事,心裏別提多快樂了。
就這樣,他時常過來,人變得開朗許多。
而且,自打他服了王落花開的藥,一次病都沒犯過,成功的進入了明德學館讀書。
餛飩攤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王落花和胖嬸積攢了銀兩也送王落葉和小石頭去了明德學館。
賀蘭謙和賀蘭泓自然不願讓王落花出這錢,但王落花堅持,他們也拿她沒法子。
雖然王落花一直不肯認賀蘭謙,每回來給他瞧病只拿他當普通病人對待,但他一心想着,總有一天,花兒會認他的,再加上有賀蘭月和王落葉的貼心照顧,他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人還胖了兩斤。
這期間,李逢君只來過一次,王落花恰巧請他畫了劉府表小姐想要的花樣,花樣很快製成品,送到劉府,大得表小姐歡心。
劉員外一高興,給錦繡坊介紹了一筆大生意,紅袖還笑着說道:“有了這筆大生意,我們錦繡坊五年之內無饑饉也。”
曹掌櫃自然高興,但也犯愁,而且心裏總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別人不知道劉員外,她還是知道一些的,他雖然只是個員外,但聽說他在朝中有人,別說縣令,就是知府大人他也不放在眼裏。
她怕與狼共舞,哪一天自己被狼生吞活剝了。
但她到底是個生意人,而且還要養活家裏三個孩子,養活錦繡坊的人,利益當前,她沒道理將這筆大生意往外推。
也合該她倒黴,就在簽訂契約的那一天出了事,家中兒子突發急症,女兒過來找她時不小心被劉員外瞧見了。
本來這等小事,劉員外不用親自過來,只是他此次是有備而來。
他不知從哪裏聽說曹掌櫃家有個生得極爲標緻的女兒,想借着簽約之事過來瞧瞧,一瞧果然比聽說的還要標緻。
接下來,各種威逼利誘,嚇得曹掌櫃將錦繡坊暫時交給了紅袖,自己則連夜帶着家中三個孩子跑了。
跑之前,還不忘吩咐紅袖按時將抽成送給了王落花。
王落花捧着沉甸甸的八兩銀子,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把大火將錦繡坊燒成了灰燼,連帶着隔壁六陳鋪也遭了災殃,幸而沒有人員傷亡。
……
轉眼,已到了五月。
今年天熱的特別早,還是溼熱,行動間就汗流浹背。
五月乃是毒月,不宜嫁娶,但李家奉信仙道以毒攻毒之說,將婚期定在了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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