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小嫂子,你也是我媳婦(二更)
李逢君滿腔憤怒立刻化作繞指柔,嘿嘿笑道:“還是小乾柴最疼我。”
李老爹驚訝道:“你說什麼,誰是小乾柴?”
“小乾柴就是王落花,王落花就是小乾柴。”
“啊?”
李老爹張大了嘴巴。
馮氏疑惑道:“天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逢君不敢提起他和王阿鼠打架之事,想了想解釋道:“那一次不是不小心摔落山崖腿受傷了嗎,救我的人就是小乾柴。”
那會子他可沒敢提摔落山崖之事,只是腿傷的那麼厲害,爹孃自然要問,他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後來都怪銅頭嘴不穩,害得他被關了好幾天。
夫妻二人異口同聲:“什麼?原來花兒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對呀!”
李老爹突然給了李逢君一記爆慄:“你個混小子是不是昏了頭了,昨兒竟敢那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天寶,你也真是太胡鬧了。”馮氏也怨怪的看着他,“從此以後,你就收收心吧,要一心一意的對花兒好。”
“爹,娘,這也不能全怪他,昨兒他還不知道我是誰。”
“這又是怎麼回事?”
王落花撮其要將事情解釋了一遍,馮氏“哦”了一聲道:“原是這樣。”
說着,心疼的看向王落花,“想不到你這孩子竟如此自強自立,你別怕,以後在家裏,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爹孃都不會阻攔你。”
王落花不敢相信道:“真的嗎,即使我想行醫,爹孃也能同意?”
馮氏笑道:“這個自然。”
李老爹笑道:“早就聽過你外婆的事蹟,深感佩服,行醫救人惠德於民,是件大好事。”
王落花頓時有種雲開霧散之感:“謝謝爹,謝謝娘。”
李逢君見自己明明受了委屈也沒人理,沒好氣道:“喂,小乾柴!”
剛說完,頭上又迎來李老爹一記毛慄:“什麼小乾柴,一點禮數都不懂,花兒又不是沒有名字。”
“我願意叫她小……好吧!”雙拳難敵四手,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乖乖的喚了一聲,‘花兒。”
“嗯。”
王落花答應一聲,又將李逢君剛剛沒接過去的肉包遞過去。
“不行,我手麻了,你餵我。”
李老爹氣得拍桌子:“臭小子,你不要依風作邪,得寸進尺!”
王落花連忙道:“爹莫要生氣,不防事的,我來喂,應當的。”
李老爹臉色這才和軟下來:“那等你喫飽了再喂這臭小子。”
馮氏笑道:“是啊,花兒,你自己先喫,莫要餓壞了。”
李逢君不幹了:“不行,我肚子餓得慌,一慌手就麻的厲害,不僅手麻,胃也疼,王落花,你趕緊先餵我。”
李老爹道:“花兒,別搭理他。”
馮氏見李逢君真個疼的滿頭是汗,連臉色都變了,忽想到兒子多病多災的倒黴體質,擔憂的問道:“天寶,你別真哪裏不舒服了吧?”
李逢君乾脆捂住肚子做痛苦狀:“哎喲,我胃好疼,肚子也疼。”
“正哥,還不趕緊去請郎中。”
王落花本來還不想拆穿李逢君,乖乖喂肉包給他喫,不想他倒來勁了,忙笑道:“娘,你不必着急,我就是郎中。”
李逢君暗叫不妙,自己怎麼忘了這茬,這小乾柴醫術不錯。
她定看出自己是裝的,若到時要給他扎針怎麼辦?
摸摸額頭上的兩個大包,他心有餘悸。
馮氏驚喜道:“瞧瞧,這一着急我竟忘了,花兒……”
還沒等她說完,李逢君忽然又不疼了,換作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這可真是奇了,胃和肚子突然就不疼了,手也不麻了,呵呵……”
他立刻接過肉包,自己啃了兩口,氣得李老爹又罵了一句:“你再敢裝病,就帶着你的霸天滾出門啃野草去!”
門外的霸天委屈的“汪”了一聲。
“不去學堂,今兒我不用上學。”
這時,四房虎頭拿着馮氏剛剛送過去的大肉包,朝着他們這邊跑來,急得白氏在後面追:“好好的,怎麼就不用上學了?明兒才放農忙假呢。”
“天寶哥哥大喜的日子,我爲什麼要去上學?”
“這孩子……”
追跑間,虎頭一邊喫,一邊跑,轉眼就跑到了李逢君家裏,李逢君衝着他揚眉道:“你慢點跑,別喫噎着了。”
虎頭狼吞虎嚥的嚥下包子,笑嘻嘻道:“我才噎不着呢。”說着,他笑嘻嘻的看向王落花,突然說道,“小嫂子,你也是我媳婦兒。”
王落花:“……”
追過來的白氏一把揪起他的耳朵:“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
虎頭雖然被揪的齜牙咧嘴,嘴裏卻道:“我怎麼胡說八道了,小嫂子是我騎着高頭大馬迎娶過來的,怎麼不是我媳婦?我娶媳婦當然不用去上學啦。”
白氏氣得要命,就要打他屁股,馮氏着過來攔她:“童言無忌,你打他幹麼事。”
白氏氣道:“這小子就是欠揍。”
虎頭乾脆耍賴:“反正今天我就是不想去學堂。”
李老爹嚴肅了臉色道:“昨兒已經耽擱了學業,今天你必須去。”
虎頭抱住李逢君的右手,嘟嘴質問道:“天寶哥哥,我昨兒幫了你,你今兒怎麼一句話也不幫我說?”
李逢君笑道:“既然你不想去學堂就不去,我聽說你會背《弟子規》了。”
虎頭驕傲道:“《弟子規》算什麼,我倒背如流,我連《三字經》《詩經》都會背了。”
“哦,也能倒背如流麼?”
“……呃,能。”
“來,倒背一下《詩經》給我聽聽,背好了,你就不用去上學,背不好,也不用去上學,只在家裏罰抄一百遍《詩經》就行了。”
“啊?”虎頭抽抽嘴角,“……一日不見夫子,如三秋兮,我突然覺得這三秋有點……難熬,我還是去上學吧,呵呵……”
……
隔壁
“喂,老棺材,剛我瞧見那個狐媚子端了肉包到老三和老四家,偏不送到我們家來,還有,她叫了老三和老四他們今兒中午還到他家去喫中飯,也不叫我們。”
“……”
“你趕緊帶着福全過去瞧瞧,再順便帶兩個大碗過去,就是那兩個藍邊大碗,昨兒喜宴剩了那麼多好飯好菜,我就不信他們連口湯都不給盛。”
李老大嘬着嘴吹着了火紙,從鼻孔裏噴出兩股煙來,將手裏的菸斗磕了磕,不滿的看向焦氏。
“不去!你鬧騰的還不夠嗎?本來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你偏要四處造謠說人家天寶是個喪門星,會禍害家人,非逼着爹孃將家分了,氣得娘中風,不到半年就歸了西。”
“……”
“娘一走,爹心情鬱郁,一病不起,緊跟着也沒了。”
“……”
“昨兒老二叫我們過去喫喜酒,我都沒臉去,現在你還好意思叫我帶着福全過去,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你個老棺材!就是好個面子,面子能當飯喫啊,當初分家的時候,我們吃了多大的虧,老二家佔了多大的便宜,否則,你以爲他們現在還能過得這麼滋潤?”
焦氏罵完,氣乎乎的牽起一個剃着桃子頭,腦後頭還留着根細軟小辮的男童,“走,奶奶帶你去你二奶奶家喫大餐去,算起來,昨兒我還出了十文的人情呢。”
男童嚥了一下口水,可想到隔壁威武兇猛的霸天,還有最喜歡扯他小辮的李逢君心裏發怵,手一掙道:“奶奶你去,你去拿幾個大雞腿回來,還有紅燒肉。”
焦氏氣得腳一跺:“一老一小兩個沒用的慫包,整天屁事不幹,就知道喫,也不怕撐死……”
罵歸罵,她還是拿着碗來到了隔壁,正巧白氏剛抄近路從後院回去。
她望了望她的背影從鼻子裏嗤了一聲道:“這賤貨一聞到有什麼好喫的,準跑的比兔子還快。”
馮氏正笑眯眯的和王落花說着什麼,見焦氏過來,臉色立刻變了。
王落花不認得焦氏,見她面相生得頗爲尖刻,三角臉,高顴骨,稀疏的眉毛下一雙吊梢眼,眼下掛着水囊似的眼袋,兩瓣嘴脣薄的好似沒有。
也不知是臉型的問題,還是太過消瘦,下巴尖的一低頭幾乎能戳死自己,不過收拾的倒十分挺刮,斑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綰在腦後,耳朵上懸着一對銀耳環。
馮氏拉長了臉色:“這是颳了什麼風,怎麼將大嫂你刮來了?”
“這不……”焦氏笑得難看,“福全聞到了你家飄着肉香味,在家裏饞的直哭,我想着昨兒喜宴剩下了不少飯菜,喫不完也是浪費,所以過來瞧瞧,哪怕一口湯也行。”
說着,上下打量起來王落花來,笑道,“昨兒晚上我沒能瞧清楚,這新媳婦生得什麼模樣,果然俊俏。”
嘴裏雖誇,心裏卻很是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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