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設局,獲知真相(三更)
她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不管老大和林月娘有沒有和離,反正王落花身上都流着她們老王家的血,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她如今在鎮上開了那麼大的飯鋪,不知賺了多少銀子,她不給錢孝順奶奶,就是大逆不道。
到時,她就坐在她家飯鋪門口撒潑打滾,她到要看看到時丟的到底是誰的臉。
對!
她再帶着柱兒和毛驢,讓他們兩個一起哭。
她就不信沒辦法拿捏住那個賤丫頭。
想到這裏,她終於一掃頹靡,收拾收拾,吃了早飯,正準備和兒子媳婦商量商量,將兩個孫兒帶走,突然闖進來幾個衙差。
全家人都嚇懵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獨有魯氏心中有數,暗恨老大竟然出賣了她。
很快,她就被衙差帶走了,村民見他家又被帶走一個,紛紛開始議論起來,沒有人再敢輕易接近他們家。
……
另一邊。
昨晚,王青山依舊輾轉反覆,難以入眠,倒不是擔心自己,他只是擔心月娘和葉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都怪自己沒用,護不了妻女,還要一再的連累他們。
他已經跟天寶和花兒將事情都講清楚了,想來自己頂多捱上幾板子,衙門裏應該就能放人了,誰知左等沒人來,右等沒人來。
他心裏有些着急,難道真要按坐贓罪論處了?
他縮在牆角,閉着兩眼,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到他初遇妻子的畫面。
她失足跌入冰湖裏,他奮不顧身的救了她。
寒風呼嘯,他們兩個都凍的發抖,恰好旁邊就有個山洞,他將她安置到山洞,自己跑出去撿乾柴架火。
也不怎麼回事,慌亂中,他竟不小心扯破了她的衣服,其實他當時什麼都沒有看到。
姑娘家名節是大,他紅着臉,手足無措的對她說:“對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姑娘未曾婚配,如果姑娘願意,我一定會負這個責。”
後來,姑娘嫁給他了。
那一夜,圓月懸於枝頭,他揭開她的紅蓋頭,看到一張俏豔豔的小臉。
他暗暗發誓,這是他一輩子都要愛護的女人。
結果,他的愛護成了笑話。
如果他不能回去,恐怕他再也見不到她們了。
怨誰呢?
他這一生都活得窩囊。
不知想了多久,他恍恍惚惚的睡着了,睡夢中,他忽然聽到“吱呀”一聲門響,他一下子驚醒過來,就看到王落花和李逢君肩並肩的正朝着他走來。
他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揉揉眼睛再看,他歡喜道;“花兒,天寶,你們可算來了。”
兩人一起喚道:“爹。”
很快,獄卒就打開了牢門:“王青山,你可以跟你女兒女婿家去了。”
“真的嗎?”
王青山驚喜的不敢相信。
王落花走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是真的,爹,已經沒事了,事情已經了結了,你馬上就可以回家。”
“好好好。”王青山激動不已,又握住旁邊李逢君的手,“花兒,天寶,都虧了你們兩個,要不然爹還不知要被關在這裏多久。”
李逢君笑道:“爹不用謝我,是爹自己救了自己,若不是你昨兒將事情道明瞭,我們就是想救你也沒法子。”
王青山臉上浮起一絲擔憂:“你奶真的會沒事麼?”
王落花臉色頓時一僵,不想和王青山說話了。
李逢君笑嘻嘻道;“爹,你就將心放到肚子裏頭吧。”
他也沒說魯氏有沒有事,和王落花一起攙扶着搖搖欲墜的王青山走出了這間牢房。
王青山本以爲很快就能出去了,不想七拐八拐,又跟着獄卒走了好一會兒,來到另一間關着女犯的牢房。
王青山一頭霧水,抖着嗓子問道;“花兒,天寶,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逢君笑道:“等爹過去就知道了。”
王落花則壓根不想和王青山說話,他爹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但願這一次能讓他徹底清醒吧。
終於,獄卒停了下來:“到了。”
說完,就帶着三人進了一間像是審訊室一樣的地方,王青山心中惴惴,想問又怕自己話太多不好,憋着沒敢問。
這時,隔壁牆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哥才被抓,你又被抓了,還有那五百兩銀票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裏來的五百兩?”
王青山臉色頓時大變,想要說話,李逢君忙着食指放到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接下來傳來魯氏的哭訴聲。
“三郎啊,你那個大哥他不是人啊,他連自個的老孃都出賣,前些日子,我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五百兩銀票。”
“什麼,娘,你撿了五百兩銀票,你怎麼一個字都沒跟兒子提過?”
“我敢提嗎,啊?我敢嗎,我若提了,你肯定立逼着我拿銀票去兌換銀子好讓你去賭。”
“兒子是那糊塗的人嗎?”
“你不是,誰是,再者,能落下五百兩銀票的人能是什麼普通人嗎,萬一他報官了呢?所以娘私心想着,等一等再看,看看有什麼風聲沒有,結果可倒好,你又輸了一屁股賭債。”
“……”
“這不,娘實在沒了辦法,就叫上你大哥一起來縣裏將銀票……”
王青谷不忿的打斷了她:“娘,你也太偏心了吧,這麼重要的大事,你爲什麼單找老大,卻一個字都不跟我透露,是不是老二也早就知道了,偏我一個人矇在鼓裏。”
“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這些年,娘是怎麼對你的,你還不知道嗎,如今竟說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來戳孃的心窩子。”
“那娘爲什麼非要找大哥,如果換作是我,肯定不會叫人抓了。”
“你以爲你有多能耐?這些日子娘掂來想去,也只能想出這麼一個法子。”
“……”
“叫你大哥和我一起去,如果沒出事最好,如果出了事,就叫老大頂着。”
王青山聽到這裏,身形一晃,臉瞬間慘白。
李逢君生怕他受不住摔倒在地,連忙扶緊了他。
他本想着親自出演一齣戲,套出老太太的話,誰知道王青谷來了,這下更省事了。
本來,王青谷是進不來的,但他跟獄卒大哥說了一聲,將他放進來了。
王落花轉頭看着王青山如遭雷劈的樣子,無語一嘆。
又聽裏面王青谷問道:“那爲什麼當時只抓了大哥,沒有連娘一起抓了?”
“你當你老孃傻啊。”魯氏的聲音益發嘶啞,“我說我肚子痛要去茅房,暗中躲在樹後頭瞧着,見勢不對也好離開不是,誰知道真出了事。”
說到這裏,魯氏恨恨的捶了一把胸口,“哪曉得老大這個白眼狼,竟然連自個娘都能出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養出這麼一個喪良心的東西……”
王青山聽到這些冷酷的話從他娘嘴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如墜冰窖。
他還當娘是信任他呢,原來是他抓他來當個頂缸的。
娘到底是有多狠的心啊,連他的命都不顧了。
如今,還怨懟他出賣了她?
爲什麼?
他到底是她的兒子啊。
她爲什麼對他如此冷酷無情。
難道就因爲他是家中老大,就活該承受這所有嗎?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溫度。
“真是太過分了!”王青谷氣得咬牙切齒,“大哥怎麼能這樣?身爲人子,以孝爲先,如果換作是兒子,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出賣娘一個字,呸!真不是個東西!”
王青山已經麻木了,好像連靈魂都沒有了。
李逢君見他的狀態不對,擔憂道:“爹,你沒事吧?”
王青山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沒事……爹沒事……走吧!花兒,天寶……我們走吧……”
啊,
就這,
這樣就結束了?
李逢君有些失望,他還以老丈人聽了定會氣憤不已,要衝過去將那兩個王八蛋母子痛揍一頓。
都好久沒有痛快的揍人了,他正好拳頭癢癢,幫着老丈人一塊揍。
結果,老丈人不聲不響的就要走了。
真是一點都不痛快!
算了,老丈人是個老實人,也不能太強求他。
他只求着他不要再犯傻了,也省得小乾柴整天跟他屁股後面着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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