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三更)
這樣,一下子就絕了後患。
她又道,“不然那錢娘子如何敢去報官,不就仗着她背後有賈爺給她撐腰麼?當時,老婆子我去報官,一來是被她矇蔽了,二來老婆子我也怕得罪了她,得罪了她,不就是得罪了賈爺麼?”
她又轉了一下眼珠,繼續道,“錢娘子還說,你王阿鼠就是一個臭地皮流氓,在賈爺跟前連個屁都算不上,她就不信你敢得罪賈爺。”
王阿鼠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往地上又啐了一口:“賤婦!竟敢如此貶低老子!”
“阿鼠你消消火氣,春魁,去!端碗梅湯來給阿鼠消……”
“消個屁!我問你,那賤婦如今住在哪裏?”
“就……就在螺獅巷十八號……只是不知道她這會子在……”
張婆子話還沒說完,王阿鼠已經怒氣衝衝像一股風似的走了。
剛走出店外,就看見那邊走來一個身着竹青文士衫,貌若嫡仙般的少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眼睛裏立刻冒出火來。
“喲,這不李逢君嗎,怎麼?幾日不見,倒打扮的人模狗樣了。”
李逢君一見王阿鼠,下意識的就捏緊了拳頭,想要衝上來將他揍成肉餅,轉念一想,這可是媳婦的店門口,他不能帶頭鬧事。
就算要揍他,也要到別的地方揍去。
他掃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當是誰的嘴巴這麼臭,原來王阿鼠,你終於從陰溝裏爬出來了?”
“你——”
“我跟你講,你個醜八怪,少在老子跟前耍威風,你若再敢滋一句,老子讓你從哪兒爬出來就滾回哪兒去!”
王阿鼠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當場就手撕了李逢君,可他單槍匹馬的跑出來,根本不是這小雜碎的對手。
此其一。
其二,他還要去找那個害他蹲了大牢的賤婦算帳,可沒時間在這裏和這個小雜碎糾纏。
趙四死了,他的人已經樹倒猢猻散,他需要重整旗鼓,才能找這小雜碎報仇。
他冷哼一聲:“要不是老子還有要事在身,豈能輕易饒你。”他伸手指指他,“你給老子等着!”
李逢君翻翻眼:“等着就等着,還當老子怕你。”
“哼!”
王阿鼠又是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不服氣的離開了。
“什麼東西!”
李逢君嘀咕一聲,忍着想要追上前痛揍王阿鼠一頓的衝動,進了鴨血粉絲店。
一到店裏,賀蘭月就將他拉到一旁:“天寶,你爹他怎麼樣了?”
“爹很好,他說他要去梅花鎮,叫我先回來了。”
“你爹他去梅花鎮幹麼事?”
“哦,他說他之前在梅花鎮找了一個打雜的事,不想被抓進牢裏蹲了兩日,他再過去問問那邊的掌櫃,還能不能在他店裏打雜。”
賀蘭月點頭道:“他找個事情做做也好。”
她張張嘴,還要再說什麼,就看見有個年約三十幾,生得頗爲結實圓胖的男子走了進來。
她趕緊忙着去招呼客人,那人卻笑着問道:“敢問娘子一聲,你們掌櫃的在不?”
“不知客官找我家花兒有何事?”
“你就是落花丫頭的母親吧,我是她惠心姐姐的表叔金祥喜。”
賀蘭月聽王落花說過冷惠心的事,忙笑道:“原來是金家表叔,快坐,快坐。”又轉身對着李逢君道,“天寶,還不趕緊叫人。”
李逢君也不認得金祥喜,只覺得此人呼吸綿長,步履沉穩,是個內力深厚的練家子。
他趕緊行了一個禮:“金叔叔好。”
“原來這就是天寶,果如名不虛傳。”
李逢君呵呵笑道:“我都這麼有名了嗎?”
金祥喜笑道:“是你惠心姐姐說的,說你是個神仙似的人物,我聽了還不信,如今一見,果然是個神仙似的人物。”
李逢君倒沒想到那位嫂子平時不言不語的,跟他也沒說過幾句話,會在旁人面前這樣稱讚他。
他心裏自是得意,嘴上卻道:“那是惠心姐姐謬讚了,金叔叔您先坐,我去將花兒叫過來。”
王落花不想金祥喜這麼快就過來了,原定的日子在三天之後,她趕緊將手往襜衣上擦了擦,要解開襜衣出來時,卻發現襜衣打了死結。
“你個笨丫頭,我來。”
李逢君三下五除二幫她解開了結,又笑着問道,“誒!你什麼時候又認識了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一會兒幫我牽個線搭個橋唄。”
王落花奇怪道;“牽什麼線,搭什麼橋?”
“拜他爲師啊。”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萬一以後再遇到像兔子屎那樣難纏的角色,他豈不要喫大虧。
他喫虧不要緊,若保護不了媳婦還算什麼男人,他總不能像上次那樣,一直裝死吧。
而且裝死要看對方是什麼人,又不是次次都有效。
小時,他身子骨不好,爹孃想着練武強身,便將他交給了表哥聶雲。
一開始表哥的確是用心教他的,結果等到他長到十一二歲時,表哥就不願教他了,還說了一堆大道理。
說什麼,教他武功是讓他強身健體,不是讓他出去到處惹事生非,以武壓人。
後來,他只能翻翻從表哥那裏偷來的武學典籍,自己瞎琢磨着練。
好嘛!搞的他走火入魔,差點見了閻王爺。
倒黴催的是,武學典籍也被沒收了。
幸虧他機智,還藏了一本在牆裏頭,任是他們翻遍整間屋子也沒找到。
他有空就偷摸着練練,反正是不敢再急於求成了。
但光靠自己偷摸着練,沒有師父指點,不要說絕世高手了,想成爲高手都難。
一開始,他想到了苗大哥,再一看,苗大哥的武功路數太過莽直,遇到一般的蟊賊還能對付對付,遇到真正的高手就歇菜了。
比如,上次他摸了那個叫龍眉的女匪兩把,就被對方徹底制住,連鏢物都被人搶了。
後來,他進了明德學館,想着要用功讀書,就將學武的心思暫且放到了一邊,今日見到金祥喜,他能感覺到這肯定是個絕頂高手,又勾起了他拜師學藝的念頭。
正想着,就聽王落花問他道:“你上學上的好好的,怎麼又想起來拜師學武,你可不要三心二意的。”
她倒沒想到,金祥喜竟是個武功高手。
也是,能在仙芝坊做管事的人,絕非簡單之輩。
李逢君摸摸鼻子道;“練武又不耽擱讀書,兩者可以相輔相成嘛……”
哪怕不能拜師學藝,得他指點指點也是好的。
“去你的相輔相成!”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廳堂,王落花面帶微笑的迎了過去:“金叔叔,您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金祥喜笑道:“今兒正好來九龍鎮辦趟差事,就想着過來嚐嚐你的手藝。”
他看了一眼四周,又笑道,“這裏生意的確不錯啊。”
李逢君笑道:“若金叔叔趕着飯點來,這裏根本都坐不下。”
金祥喜笑道:“我聞着鴨血粉絲湯的味,就覺着香,怪道生意這麼好。”
王落花笑道:“那金叔叔您先等着,我去給您下碗鴨血粉絲湯過來。”
“好。”
賀蘭月又吩咐道:“那天寶你就留這裏先招呼客人。”
說完,她就和王落花一起去了竈房。
李逢君巴不得要和金祥喜多攀談攀談,畢竟難得遇到一個高手,這高手還和他沾親帶故。
雖然這親沾的勉勉強強,但總歸是親戚不是。
他不好開口就問人家收不收徒弟,只笑着問道:“金叔叔,不知近日惠心姐姐可好?”
“惠心她很好,對了!我聽惠心和我姑母說,幸虧你媳婦,你爹孃和叔叔嬸嬸他們,否則,她離不了那魔窟。”
說到魔窟二字,他幾乎是咬着牙的,又道,“我還沒來得及親自登門道謝呢。”
“金叔叔實在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嘛!對了……”他十分不慣一直拐彎抹角,乾脆道,“請金叔叔恕晚輩唐突,有件事想請教金叔叔。”
金祥喜笑道:“但說無妨。”
“我近日看了一本武功典籍,上面有句詩‘深藏白雪非爲貴,廣種黃芽不屬貧。’不知是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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